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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肩膀上,看著安思遠的背影,心中一直以來的不確定漸漸撥去了迷霧,終有了方向。

“曲言塵!”安思遠衝他招手,“你已經祭拜好你師父了嗎?”

“嗯。”曲言塵點頭,“你們跟我來,我們去找那些遊記古籍。”

二人隨曲言塵轉至屋後,後麵雜草叢生之中找到了一塊石板,掀開有幾個台階向下,進入之後也沒多大,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地窖。

曲言塵走到牆邊摸索了下,摸到了一個小石頭,隻見他手指一勾將石頭打開,下頭居然有一個小小的鎖眼,他拿出鑰匙打開這道暗門,裡頭竟出現了一個天然石窟。

“這個洞窟是我師父無意中發現的,是個藏匿物品絕佳的地方。”曲言塵舉著火把向前,“雖說我藥穀在江湖中早就沒了姓名,可師父還是很小心,把那些重要的東西都藏在了裡麵。”

“喏,就在那上麵。”曲言塵停下,抬頭示意,順著目光看去隻見有幾個包著油布的大箱子放在石窟壁上幾個凹槽的位置,“師父怕放在地上受潮,我們倆好不容易才抬了上去。”

像是想起來當時的情景,曲言塵笑起來,“那天把我都累虛脫了。”

當時將曲言塵師徒累趴下的大箱子,輕鬆就被葉知千取了下來,打開後才發現裡麵還放了許多防潮防蟲的藥材與香料。

“你師父一定是個心思極細之人。”葉知千歎道。

“確實。”曲言塵笑道,“他心極細卻不太會養孩子,也幸而我……嗯,我比較早慧。”

安思遠露出我懂的表情,“那我們把這幾個箱子都抬出去嗎?”

“倒也不必,我們將相關的書籍挑出來便可。”

這書籍不便帶到山下去,幾人乾脆點著燈在塌了一半的牆邊翻找起來,藥穀的人實在是太愛出去遊曆了,留下的遊記數不勝數,看到半夜安思遠覺得眼睛都快瞎了。

“我不行了,要去活動一下筋骨。”安思遠伸著懶腰向外麵走去,曲言塵與葉知千繼續翻看著,除了沙沙的翻頁聲一時無話。

片刻之後,曲言塵也按了按額頭站了起來,

“曲兄若累了就快去休息一會兒吧,讓你如此勞累實在過意不去。”

“倒也無妨。”曲言塵繼續坐了下來,“隻要能幫得上忙就行。”

曲言塵自打與安思遠聊過,得知了葉知千就是主角後,他也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比起安思遠他已經夠幸運了,起碼沒有從反派做起。

“曲兄……”葉知千再三思慮後躊躇著開口,“雖然很冒昧,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可曾後悔?”

第45章

“嗯?”

雖然葉知千說的沒頭沒尾,可曲言塵一下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本以為葉知千會好奇安思遠與他聊了什麼,沒想到會問這個。

“我會覺得自己蠢,但卻從未有過一絲後悔。”曲言塵透過破敗的屋頂,望向滿天星河,

“在遇到他之前我會否定自己,經常會陷入莊周夢蝶的困境,可與他一起後我才知道,原來我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會有愛、會有怨甚至有恨的人。”

“人生在世能夠遵從自己的內心,無論結局如何,起碼真實地活過。”

“遵從內心。”葉知千若有所思,“也許你說得對。”

“葉知千,要不要我給你點信心?”曲言塵衝他眨眨眼,

“什麼?”

“彆看安思遠這麼沒心沒肺的,其實他也不是全然無心。”

“真的嗎?!”葉知千沒想到曲言塵會這麼說,“可他總是提到雲小姐……”

“那是他沒有發現自己心中所願,被一些固有的思維給框住了。”曲言塵衝著安思遠的方向挑挑眉,“此刻在他身邊的是你。”

葉知千的眸子亮了起來,“曲兄你說的對,在他身邊的是我。”

“你們倆聊的倒挺好。”安思遠的聲音由遠及近,“看我抓到了什麼?”

他晃了晃手中的螃蟹,“曲言塵你這個地方還真不錯。”

曲言塵放下手中查閱的書,抱臂而立,

“你們二人大費周章的跟我回來,我總也得鬨個明白,你們倆這樣尋找這個地方到底是何目的。”

安思遠麵露尷尬,將螃蟹扔到了一邊,“其實不應該瞞你的,但是這件事知道了也沒好處,怕有危險。”

“跟你們倆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危險了。”

安思遠嘿嘿一笑,“你說得倒沒錯,也罷,咱都這關係了我們也不能瞞著你。”

安思遠於是前前後後地把事情講了一遍,曲言塵聽罷直歎他們蠢,

“你們早說要找無形劍啊!”曲言塵扶額,“我們藥穀的衰敗與無形劍有著直接的聯係,我之前雖沒見過那首詩,但我師父一喝酒就念叨這個事兒。”

聞此言葉知千也放下了手中的書,“曲兄當真知道?”

“我師父就經常說無形劍如何毀了藥穀,但其實世人爭奪的隻有上半闕而已,練了雖功力大增卻極易走火入魔。”

安思遠二人對視一眼,眼睛都亮了,

“曲言塵你太棒了!”若不是被葉知千拽著了胳膊,安思遠差點兒又抱上去,“那你師父可曾說過是在哪裡嗎?”

“我師父雖不知上半闕在哪裡,卻曾經提過下半闕是在一個叫天池寺的地方。”

“廢閣淩虛鬆掃壇,聚仙亭上一憑闌。近攀南鬥七千仞,直下東林十八盤。潭古龍魚淹晝晦,塔荒猿鳥竟高寒。神燈夜夜來相照,莫訝天邊行路難。”葉知千喃喃地念著,“天池寺,這名字也對得上。”

安思遠樂得一擊掌,“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有了確切的名字和這首詩描寫的場景,那找起來豈不是容易多了。”

“我記得師父講過有位祖師曾去找過,可最終因道路凶險沒能到達,他也曾寫過一篇遊記,我們再細找一遍吧。”

“好!”

此刻三人都來了精神,也顧不得夜寒露重繼續翻找起來。

玲瓏派

還是那間偏僻的廂房,此刻屋內不止是有項正清與成康,沈叢也赫然在席,還有一位男子麵目十分陌生,眉眼間不似中原人。

“教主。”項正清向那人問道,“這噬魂蠱當真如此厲害?”

“項掌門如若不信大可找人一試。”

“也好,來人!”項正清將裝有蠱蟲的烏木罐交與手下,“去找個人試試。”

“項掌門好魄力,我就喜歡與你這樣的人合作。”成康挑挑眉。

倒是沈叢此刻後背幾乎被汗打透了,他剛才聽這教主講述的噬魂蠱發作的模樣已是有些膽寒,萬萬沒想到項正清居然要拿活人一試,這三個人到底都是怎樣的魔鬼,沈叢此刻已萌生退意,可又清楚的知道如果敢說退出,那那個試蠱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沈少俠是有什麼彆的意見嗎?”項正清突然問道,沈叢一驚趕緊平複內心的慌亂,-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我哪裡能有什麼意見,各位前輩在此有什麼事吩咐即可。”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掌門,蠱已下,您是否一觀?”

屋內幾人相繼站起走出房門,隻見屋外空地中間站一男子,他迷茫地看著四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教主,這似乎沒什麼變化啊。”

“即為噬魂,那必定是在最深處開始啃噬,掌門無需著急,隻要被下蠱他就跑不了了。”

男子剛才莫名其妙被喂了個什麼東西,本也覺得似乎沒什麼不適,一聽此話嚇得是魂飛魄散,拚命地摳著喉嚨想要嘔出來,可這噬魂蟲一旦沾了人身那隻會進不會退,除非宿主已死。

片刻間,男子變了臉色,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身上,隻見皮膚下麵開始鼓起,一些類似於蟲子一樣的東西在裡麵翻湧,男子大駭開始發出淒厲的叫聲,而他的肚子也時而鼓得像要爆炸,時而緊緊吸住連骨骼都被勾勒出來,男子十分痛苦地叫喊翻滾,更為可怕的是他似乎是想將肚子裡的蠱蟲拿出來,徒手開始撕自己的肚皮。

沈叢此刻覺得極為不適,強壓下了嘔吐的欲望,他偷偷瞄了其他三人,他們居然看得是饒有興致,他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一時衝動找上門來,卻沒想到是將靈魂賣給了惡魔。

沈叢其實是在軒轅派期間長了見識,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武林中根本不入流,他認為自己天賦異稟,在青雲塢這個小門小戶的門派純粹是耽誤了自己,於是借故出來遊曆苦心鑽研,居然搭上了項正清。

項正清許諾若日後得了無形劍,那必定也讓他一觀,他以為不過是幫個忙尋找,根本沒想到他們居然策劃了這麼大的陰謀,此刻的沈叢已是騎虎難下,他要敢跑那下場定如這男子一般。

此刻的男子發不出聲音來了,隻有喉嚨隨著呼吸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嘯聲,而身體已是腸穿肚爛不成人形。

這時,男子終於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隻見一個黑色的甲蟲從血泊中爬出,朝著沈叢爬來,沈叢極力克製著想跑的衝動,可顫唞的雙腿還是出賣了他的恐懼,眼看就要爬至腳下,沈叢也幾乎要驚叫出聲,毒蠱教主嘴裡發出了一聲哨叫,蠱蟲調轉了方向爬向了教主打開的烏木盒中。

沈叢心如擂鼓,猶如劫後餘生般出了一身的冷汗,項正清與成康十分滿意,

“這蠱蟲果然是不一般,若是早些遇到教主,那在軒轅派時老夫就不會空手而歸了。”成康歎道,“如今有這利器,先將七星閣與蒼雲頂滅了,再去找那玉成子老兒問出無形劍的下落。”

三個如同蛇蠍之人能聚在一起,那必定是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成康自然是無形劍,而項正清其實也同樣是無形劍,但二人皆覺得對方雖也算厲害但不足為懼,相同的目的讓他們暫時結為了同盟,至於毒蠱教除了斂財之外,他們也想趁此機會在中原武林占有一席之地。

至於沈叢,項正清不過是想利用他不起眼的身份而已,

“沈少俠。”

突然被點到名的沈叢一個激靈,

“啊?項掌門有何吩咐?”

“如今你也看到了,這蠱蟲雖厲害,可我們這幾個人卻是很難進入到其他門派內部,但得你相助怕是要容易多了。”

“項掌門的意思是?”

“蒼雲頂今日遴選新弟子,時常也會允許一些小些的門派進行觀摩,你用青雲塢的名義混入蒼雲頂後摸清情形,到時候一個裡應外合將毒蠱教的人接應進去即可。”

項正清說得就跟去做個客一般輕鬆,可沈叢聽罷卻連連擺手,“我與項掌門聯手乃是我個人的意願,青雲塢皆不知情,此事如此凶險萬不可將師門拖下水。”

“若你那師門中用你還會站在這裡?”項正清嗤之以鼻,“你那師父頂上天也不過是彆家門派的末流之輩,這是你光耀門楣的機會。”

“我……”沈叢知道項正清貌似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