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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總怕她再遇到什麼危險,可雲宛兒十分堅持,

“罷了你去吧,這附近賣什麼的都有,千萬不可走的太遠。”安思遠道,自從昨日和她聊過,他就知道這姑娘有多倔強,她想做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我先幫你調息養傷吧。”葉知千道。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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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塵緩緩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看似簡單卻一應俱全的屋內,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不但被褥蓋得整齊,連貼身的衣物都被換過,他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手腳發麻,掙紮了半天也不過是斜靠著枕頭半躺在床上。

這是哪裡?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軒轅派的議事廳中,隻記得似乎是遭到了突襲,然後就一直昏迷了嗎?他摸索著身上,果然隨身攜帶的藥袋不翼而飛,看來這人挺了解他,並且沒打算要他的命。

門上突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曲言塵輕嗤一聲,果然印證他的猜測。

“溫立軒,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無恥之徒了,把我的%e7%a9%b4道解開。”

“你醒了?”溫立軒先是一喜,而後又十分強硬地說道,“隨便你怎麼說,但我是不會解開的。”

“你把我綁來作甚,快放開我!”

“不綁了你難道再一次讓你不告而彆嗎!”

二人一見麵便劍拔弩張,僵持了一會兒,倒是溫立軒先服了軟,

“我把你手上的%e7%a9%b4道解開,方便你吃東西。”

曲言塵沒吭聲,他太了解溫立軒了,現如今受製於人,那也隻能先順從於他,再想辦法一點點脫身。

“這是哪裡?”

“蒼雲頂。”

曲言塵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居然敢帶我回來,你不怕褚飛白了?”

“這裡很隱蔽,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你就打算把我藏在這裡?”曲言塵冷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褚飛白知道我在蒼雲頂,大概恨不得一劍殺了我,省得我帶壞了他最得意的徒弟。”

“不會的!”溫立軒咬牙道,“總之你死了這條心,我找了你六年,既然上天讓我們再次遇到,那我就絕不放手!”

曲言塵的頭又如針紮般痛起來,他緊閉雙眼不願再看見溫立軒,

“你滾出去。”

“你是不舒服嗎?”溫立軒見他不適,趕忙想摸曲言塵的額頭,卻被一把推開,

“我看到你就不舒服,快滾。”

“好……”溫立軒指尖微微顫唞著,他緩緩收回了想要觸碰的手,“你先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曲言塵雙目緊閉,聽到了門關上後上鎖的聲音,六年了,他自以為已經一彆兩寬,海闊天空,沒想到這段孽緣居然還沒有結束,蒼雲頂……他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涉足的地方,卻以這樣可笑的方式回來了,昏昏沉沉中,他再次陷入了不安穩的淺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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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塵怎麼樣!”少年溫立軒熱情地帶著他跑遍整個蒼雲頂,“我就說我們這裡很好吧,你放心,既然我把你帶來了,就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嗯!”曲言塵也笑著,自從十四歲那年師父去世後,他已經孤獨的在那個茅草屋生活了三年,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立於這個世界的,可沒想到還會遇到外出遊曆的溫立軒。

“以後你就在醫署裡呆著,再也不用擔心穿衣吃飯的事了,你就把蒼雲頂當成自己的家就好!”

“好,我以後也有家人了。”

周圍人似乎也被兩個少年的歡樂所感染,都露出了微笑,

畫麵一轉,二人似乎又年長了幾歲。

“你怎麼不跟我好好學武,以後我要是不在身邊你也能自保啊!”溫立軒想把劍塞進曲言塵手中,可他偏不接。

“太累了我不要。”曲言塵狡黠地一笑,沉醉在笑容中的溫立軒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覺得覺得身上開始奇癢,

“糟了,又著了你的道!”

曲言塵笑得樂不可支,“看,我不需要什麼武功也能自保。”

“好好,不學就不學,快給我解了!”

“接著!”曲言塵扔過去一顆藥丸,溫立軒想都沒想就吞了下去,可片刻之後他瞪大了雙眼,指著曲言塵嗚嗚得說不出話來。

曲言塵笑得坐在了地上,然後嘖嘖的搖頭,又掏出一顆藥丸來,“給,這次是真的。”

溫立軒雖心有餘悸,但還是接著吞了下去,而後很快恢複了正常,他額上滿是汗水指著曲言塵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曲言塵得意地揚起下巴,“所以彆逼著我學你那些刀光劍影的,我自有我的辦法。”

“好吧!”溫立軒搖著頭收起劍,“你可彆後悔。”

榻上曲言塵驀地睜開了雙眼,他最近越來越頻繁地夢到從前,那些快樂的情景卻好像噩夢一般鞭撻著他,當初明明是他選擇了放棄,現在又來招惹他作甚!

門外,溫立軒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靜靜地看著周圍,這裡位於蒼雲頂邊緣的一隅,幾乎無人涉足,當年二人自知這份感情難容於世,有時也會偷偷來到這裡,雖忐忑卻異常甜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衝動地將人綁了回來囚禁在此,可他害怕,害怕這次錯過再無相見之日。

“不管對與錯,我終不悔。”

第36章

桐山城

三個人的局麵雖有些尷尬,卻又這麼平靜地過下來了,不得不說雲宛兒雖自小嬌養卻不嬌氣,不但不在意外表的臟亂,反而照顧起他二人起居,好讓他們能安心修煉。

安思遠這幾日也調養的差不多了,他看著在外麵忙碌的雲宛兒,感歎這真的是個好姑娘,又看了眼在旁邊如老僧入定般的葉知千,他感覺自己得他們推一把。

定下主意,他推了下葉知千,

“你看人家一個姑娘在外頭忙裡忙外的,你也去幫幫忙。”

“她總不讓幫。”

“她說不用你就真不幫啊,榆木腦袋!”安思遠恨鐵不成鋼,“你就隻管上手幫忙,她還能推得開你呀?你要不去我就去了!”

“不用,我去。”葉知千一把攔住了站起來的安思遠,說完便直接出門去,不顧雲宛兒的阻攔便幫忙洗起菜來。

“還說沒心?我一說去就慌了,醋勁兒還挺大。”安思遠看著外麵男主女主和諧美好的一幕,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嘛,說起來再原著中自己便是他二人的媒人,雖說方式不同但殊途同歸,回頭成親了少不了要他倆一個大紅包。

雖然平日裡葉知千為他忙前忙後覺得理所當然,可加上個雲宛兒,若自己還在這兒躲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他緩步出去想找個什麼事做做樣子,可雲宛兒一見到他便放下手上的活計走了過來,葉知千見狀也把菜往盆裡一扔走了過來。

這陣勢……安思遠退了兩步,慫的想逃了。·思·兔·網·

“安公子,你衣服什麼時候被劃破了?我來幫你補一補吧。”

“啊?”安思遠低頭一看,外衣的下擺果然是有個破洞,“那好吧……”

“我來吧。”葉知千突然阻止了安思遠正要脫下衣服的手,“雲小姐正在忙,我來補吧。”

安思遠倒是有些無奈,“你會嗎?”

“會。”

看到葉知千如此堅持,安思遠也覺得補衣服這種事情確實有點親密,他不願意也是屬正常,於是答應了下來,二人並肩回到屋內,站在原地的雲宛兒露出了疑惑神情,看著他們的背影陷入深思。

“好了。”葉知千把補好的衣服塞給安思遠,耳根子有點紅,安思遠瞠目結舌地看著補的如同蜈蚣腿的裂口,“這就是你說的會?”

“這繡花針可比劍難多了。”葉知千強硬地解釋道,反正他就是不想讓雲宛兒來做這些親近的事。

“罷了罷了。”安思遠哭笑不得,這麼緊張雲宛兒畢竟是好事,為了葉知千能夠儘快察覺出自己的心意,他委屈些倒也沒什麼。

安思遠不甚在意的將衣服穿好,抬頭卻看到葉知千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目光相遇之時,葉知千將頭扭向一邊裝作無事一般,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安思遠大方地說,憋了這麼些時日也是不容易。

“啊……我沒什麼想問的。”葉知千還在遮掩,他確實是好奇安思遠乃是拜月之徒的事,可若他自己不想講,那他便不問。

“唉,這事兒也怪我,其實對你也沒什麼可瞞的。”安思遠一把葉知千按在椅子上,“我曾經想跟你講又怕你會覺得我是十惡不赦之人。”

“怎麼會!”葉知千立刻辯駁,“其實你說與不說都是安思遠,與是誰的徒弟又有何乾呢?”

“說給你本就無妨,這還得從我五歲那年說起……”安思遠開始回憶,不知從何時起,他不知不覺的與這具身體融合至深,從一開始如同在看彆人的人生到現在連回憶裡的痛都猶如自己經曆過一般真實。

“我家代代經商,與武林無半點關係,那一日我哥帶我去街市上買糕餅,突然衝出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把我搶走了,我嚇得一直大哭,老頭居然摸出一袋子糖塊,問我要不要吃。”安思遠回憶著,“小孩子哪受得了這種誘惑,他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的根骨特彆適合練他的武功,他此生本已無甚眷戀,遇到我就說明他這一身功夫不該絕,就為了吃到那袋子糖,我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你居然是被他騙做徒弟的?”葉知千設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起因。

“騙!這個字用的極好。”安思遠拍大腿,“我哪知道練武是這麼苦的事啊!他足足把我關了一年,吃儘了苦頭才讓我回家,我爹娘都以為我找不回來了。”

“那後來呢?”

“後來這老頭子就賴到我家了,說如果不讓我繼續跟著他學武就殺了我全家。”安思遠苦笑,“我爹娘戰戰兢兢地把他留在家中,後來發現他真的是在教我武功便不再那麼防備,於是他一直在我家呆了十二年。”

“怪不得那時候江湖裡到處都找不到拜月,誰又能想到他一直躲在商賈之家呢,那他現在又在何處呢?”

“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既已將我一身武功學會,我便無憾了’,此後不久,一日我前去他房內找他,卻發現他已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世了。”安思遠心裡亦戚戚然,不管武林中傳說他有多狠辣惡毒,殺人如麻,可拜月確實是他的授業恩師,但畢竟相處了十幾年,若說毫無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哈,當時他還打過我哥的主意,隻可惜我哥隻愛賺錢拒絕了,當時若知道這老頭兒是令江湖聞風喪膽之人,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說不。”

“跟著他練武,肯定沒少吃苦頭吧。”葉知千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

“可彆提了!他哪知什麼輕重啊,好幾次差點兒給我弄死!”安思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