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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出了曲言塵的不適,還以為他因為太過勞累導致的,“我和葉知千就守在門口,誰來我也不讓進,你就好好睡一覺。”

安思遠貼心的把簾子都拉上,屋裡瞬間暗了下來,頭痛像一根根針一樣密密麻麻的在頭裡翻攪,痛極卻清醒,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中翻轉,越是想忘記的就越是出現。

“曲言塵!”恍惚中,一個少年跑過來坐在了曲言塵的旁邊,眉目間正是溫立軒,隻是夢中的他沒了那過分的成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少年靈動的氣息。

“我昨天練功時撞著胳膊了,差點沒斷了。”

“怎麼沒斷了啊,太可惜了。”曲言塵嘴上叫著可惜,手卻沒停的拉開袖子,一大片黑紫的淤青露了出來,

“撞著了不知道用冷水敷一敷嗎?”曲言塵白了溫立軒一眼,“跟我過來。”

溫立軒笑嘻嘻地跟著他走,這是一個山坳中的一處小院,古井、藥田、茅草屋,看起來清貧卻恬靜,曲言塵從屋內出來,手裡拿著一瓶藥酒,臉上卻寫滿了心痛,

“我賣了好多草藥才換來的酒,泡了九九八十一天,居然要給你用了。”

“我不白用你的藥酒。”溫立軒得意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大紙包,仔細地打開了包了三層的油紙,裡麵還用油紙包著幾個小紙包,

“這個是牛肉,這個是糕餅,這個是一隻大雞腿。”溫立軒獻寶一樣的打開,“我趁師兄不注意偷拿的。”

曲言塵不著痕跡地咽了下口水,“勉強可以,讓你用點也罷。”

“隻是我傷的位置夠不著,還得麻煩言醫師幫幫忙了。”

“看在雞腿的麵子上……”

曲言塵倒些藥酒後在掌心搓著,直到掌心變得灼熱將手放在了患處。

明明是那樣的熾熱,溫立軒卻忽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每個毛孔都感受到了一絲悸動。

他看著放在手臂上的那隻手,白皙卻有些粗糙,什麼都沒做,酥|麻卻陌生的感覺又好似在撩動著他的心尖兒,溫立軒彆開臉,忍住了將那隻手握住的衝動,耳根已通紅。

“疼嗎?不應該啊。”曲言塵露出疑惑的神情,揉了揉。

“不疼,好多了!”溫立軒觸電般似的拉下衣袖,“我不能離開太久的,先回去了,謝謝你的藥酒!”

“哎!怎麼這麼著急!”曲言塵看到溫立軒一溜煙兒的跑了,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一個人久了會習慣,但如果有人突然闖入再離開,這種滋味就更是難過。

“人生若隻如初見……”床榻上的曲言塵似已深眠,喃喃地說著夢話。

第29章

“曲言塵不對勁。”安思遠嘟囔著,“可看他那麼難受,我又沒敢問。”

“哪裡不對?”葉知千根本沒發現,“許是昨晚太累了。”

“我觀察他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是剛才,我看到溫立軒跟著他去了後院,後來他和溫立軒又一前一後的出來,那神情一看就不對勁,好像吵過架又好像不是,你可彆忘了曲言塵也帶著人皮麵具呢,根本看不出是他本人,但是溫立軒似乎是認出來了。”

“他和溫立軒認識?”

“我感覺可不止認識。”安思遠思索,“雖然我也很好奇,但看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等他願意講的時候再說吧。”

“剛才我聽說自從斷定了並非瘟疫,袁天縱便開始籌備最後的議事,應該是要強硬地宣布當選武林盟主的事。”

“選唄。”安思遠打了個哈欠,“咱們也混到內城來了,到時候去看看熱鬨。”

三日後

議事廳內人頭攢動,雖和往日一般都嘈雜,但大多數都知道,袁天縱不會再拖下去,今天必定是要有個結果的。

安思遠他們三人也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曲言塵覺得吵鬨本不想來,被他硬拉了來,

“你就當看戲嘛,多難得一見的場麵,搞不好還會打起來,全是高手過招。”安思遠興衝衝的,“你前幾天不是說研究出來一個止血的藥散,正好可以試試藥。”

曲言塵有點無語,勉為其難的忍受著耳邊的嘈雜。

“諸位請安靜!”一個內力深厚的聲音傳遍,正是袁天縱,大廳逐漸安靜下來,隻見他拱手向四方行禮,

“袁某先謝過諸位,能夠在軒轅派屈居這麼久,如今許多事宜已商議的差不多,也是時候要結束此次武林大會了!”

“袁掌門此言差矣,恐怕還有件大事未了結。”項正清站了起來,“武林盟主之位自晏子墨失蹤後一直空置,至今已有四十年,少了武林盟主的一統江湖,一些邪門歪道如今也是蠢蠢欲動,也是時候選出一位武林盟主帶領大家肅清江湖了!”

“項掌門言之有理!”

“這次前來見識了軒轅派的實力,我認為非袁掌門莫屬。”

“嗬,下毒之事還不清不楚,有什麼實力!”

果不其然還是吵了起來,但如今被收買或威脅的門派已占大多數,反對的聲音幾乎全部被淹沒,雲非墨也在席中,他看了眼褚飛白,感到褚飛白似乎不願再牽扯其中,如果蒼雲頂不再公開反對,那袁天縱這次已然是板上釘釘了,雲非墨這次還帶著妹妹,所以行事極為低調,也不再參與爭論。

隻是……雲非墨又看了一眼角落裡的那個人,麵目醜陋,身體佝僂著,似乎是有什麼畸形,看著讓人極為不適,他似乎是軒轅派一個下等的傭人,過來為大廳的香爐種添置熏香,雲非墨定了定神,從新把目光投向袁天縱,他現在似乎不應該這樣走神。

袁天縱此時表麵波瀾不驚,一副謙恭的模樣,內心卻已雀躍,眼見鶴山派、蒼雲頂和七星閣都已不再參與,隻要不再節外生枝,此事今天必成了!

大概是看到鶴山派他們的反應,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小,袁天縱擺出姿態,已準備好順水推舟應下了武林盟主之位,可雙手還未剛剛抬起還未出聲,玉成子突然站起轉身要離開大廳,隨之便是褚飛白和曾天河以及三個門派的弟子,這讓袁天縱顯得十分尷尬,

“各位掌門。”袁天縱轉為行禮,“可否聽袁某一言。”

三大門派也都商議過,既然如今武林絕大多數都是支持的那就不再發表意見,本身江湖能有這些年的平靜已是不易,若是自己先起了內訌,那反而是給邪門歪道行了方便,自己選出的武林盟主便自己受著,他們三人既不會反對,但也無需承認,軒轅派是不敢對他們如何的。

三位掌門僅僅是看了他一眼,並未停下腳步,袁天縱今日若是讓他們就這麼走了,那這武林盟主就純粹是做給自己看的,即便宣布了也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正當他預備下台親自去攔時,從門外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身上已是血肉模糊,眾人皆駭!

“天時院……被人屠了……!”說完此人立刻氣絕。

今日因為議事廳有大事商議,絕大多數人都聚在這邊,天時院那邊中毒的人都已穩定,於是除了兩名醫師和一名護院,其餘人都沒在,而裡麵差不多有七八個門派的弟子,這幾個門派率先反應過來奪門而出。

袁天縱見事態有變,必須要先穩住,他先吩咐了手下的人,

“封鎖所有出口,包括河道,徹底搜查整個軒轅派!”

而後轉向眾人,

“諸位冷靜!那邊過於狹窄,如果全都過去更會讓現場一片淩亂,請項掌門以及有弟子在天時院的門派掌門前來。”這時他又看向剛才欲走的三位掌門,“還請三位與我一道前往。”

玉成子頜首,幾人走後,議事廳人聲鼎沸,都在紛紛猜測是何人所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必須去看看。”裡麵所有人都是通過他手醫治的,現在過去是情理之中,於是他們三人也從後麵溜走去了天時院。

天時院中的景象十分慘烈,那些剛剛祛了毒的弟子本就非常虛弱,幾乎是毫無抵抗一劍斃命,隻有那位跑來報信的護院還打鬥了幾下,但可以看得出實力懸殊,而他能跑到議事廳來似乎也是對方有意放過來報信一般。

“此人究竟是誰,我已經徹查了各門派帶來的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他不敢來麵對我們,反而一直對一些弟子們下手,真是卑劣之極!”袁天縱恨道,而且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若不是知道三大門派不會屑於做這種事,他幾乎要以為是為了不讓他當盟主而故意為之。

“他似乎就是想攪的天翻地覆。”這時雲非墨也走了過來,雖然袁天縱有意沒有叫上他,但雲起山莊在江湖的地位不能就此被抹去,就算是出於私心,他也必須參與進來,

“請待我去查看一下傷口,我有預感會是他做的。”

雲非墨去仔細查看過後回來,“眾弟子所受劍法與當時天清派的死者一般無二。”

“安思遠……?”眾人脫口而出,讓剛剛進來的安思遠嚇得差點出聲,這什麼情況?剛來就玩這麼大的!

葉知千拉著他速速離開了天時院,

“你拽著我乾什麼,隻要證明我一直沒離開議事廳,不就能洗清?”要不是葉知千攔著,他差點衝進去揭開麵具以證清白。

“出事的時候,我們與旁邊的人都不認識,誰又能給你作證你一直沒離開過議事廳,更何況你本就是易容混進來的,這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直接暴露了可能就有口難辯了。”葉知千急道。

安思遠看著葉知千,心裡生出一陣奇怪的感覺,怎麼他就這麼快從一個傻小子變得如此成熟謹慎,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帶他出來闖蕩江湖的人,可現在好像是他占了主導的位置。

“他說的沒錯,成康確實已經混了進來,並且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一直在拿這些弟子做文章,感覺就好像在挑釁一般,享受著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這時天時院眾人出來,似乎是要返回議事廳,他們三人趕忙躲在了暗處,隻見袁天縱吩咐了重兵把守,將天時院圍了個結結實實,他們也不好進入。

“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劍法,他們就偏偏認定是我的,而且成康慣用明明是彎刀,他們都瞎嗎?!”

“我倒是知道還有個地方能進去。”曲言塵突然道。

“哪裡?”

“後院假山與隔壁人和院牆連接的地方,有個破損的地方。”

“你怎麼會知道?”安思遠脫口而出。

“我……溜達過去看到的。”曲言塵自然不會說是溫立軒拉他過去時看到的,“就說你去不去吧!”

“當然去。”

三人走到無人把守的人和院,果然在那裡找到了一處有些坍塌的院牆,隻是兩邊都是假山和茂密的樹木,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們很順利的進了天時院,裡麵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屍體被放回了床上,有些人甚至死不瞑目。

“確實和我的劍法很像。”安思遠歎道,成康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