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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金峰山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掠上樹頂,很快找到了古墓之中,裡麵依舊泛著熟悉的潮濕氣息,他找遍了整個古墓,隻找到了一些安思遠在這裡逗留過的痕跡,看油燈以及石床上的薄灰,似乎也有幾天沒有回來過。

難道是等不及走了,會去哪裡呢?葉知千內心有些紛亂,他從古墓出來,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希望著安思遠還在山上,隻是暫時出來尋找食物,他幾乎翻遍了古墓附近的每一個角落,一直從早上找到了中午也沒尋到什麼蹤跡。

葉知千有些失望,金峰山上麵積太大,自己一個人怕是不好找,不然先回去再做打算。

葉知千轉身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腳下似乎有一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東西,撥開枯葉,一枚青底的玉佩映入眼簾,下麵還有一條本是湖綠色的絲絛,有一大半被乾涸的血已經染成了黑色,葉知千瞳孔緊縮,難以置信的將玉佩撿起,他當然認得這個玉佩,安思遠很喜歡一直不離身的佩戴著,如今沾滿鮮血的掉在這裡,那人……?

不可能!葉知千不敢往下想,他像瘋了一樣著周圍尋找著,可除了這個玉佩,以及周圍還能看到的一些沾了血跡的枯葉土地,再看不到其他蹤跡。

“安思遠——!!”葉知千喊著,深厚的內力之下,驚起了無數鳥蟲,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雖然有血跡但沒有屍體,說明他離開了這裡,可葉知千又找遍了周圍數裡的範圍,依然尋不到任何蹤跡。

葉知千緊緊攥住了玉佩,都怪自己瞻前顧後的沒有來尋他,他失了內力,如果遇到強敵肯定難以招架,明明應該直接來找他的,葉知千的內心充滿了後悔和茫然,現在該怎麼辦,要到哪裡去找他。

葉知千拖著沉重的步伐向雲起山莊走去,剛進山莊,迎麵碰到了陳星辰,

“葉師弟!”陳星辰叫住他,擔心地問:“你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是哪裡不舒服?”

“星辰師兄。”葉知千一把拉住他,“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你儘管說。”

“你能幫我打聽下金峰山周圍村子和鎮上的郎中,有沒有收治了一個受傷的人?”

聞此言,陳星辰看著葉知千,試探地問,“是不是要尋安思遠?”

葉知千欲言又止,點點頭,“我信不過彆人,但是我知道星辰師兄不似他們對他有偏見的,並且他很有可能遇險了。”

“你放心,我現在就去。”陳星辰沒有推辭,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就出了山莊,葉知千心思稍定,他決定現在去向雲家兄妹辭行,無論如何他一定是要把人找到的,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安思遠還在家中過著養尊處優的安靜生活,何須遭受如此多的苦難。

可雲非墨一聽到葉知千要走,不顧傷口還沒有好,強忍著疼痛掙紮起來,“知千,我知我沒什麼資格留你在雲起山莊,可如今豺狼虎豹環伺,哪一個不是想吞了我雲起山莊。我自知無用,可我真的不想讓雲起山莊毀在我手中。”雲非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已力不從心,“如果雲起山莊沒了……我自己的生死不算什麼,宛兒她什麼都不懂,要是落在那些人手中……”

“莊主,可我也有想守護的……”

“我知……我既信你,那也信你所信之人,若有需要,雲起山莊中人,皆可聽你差遣。”

“這……好。”若是得雲起山莊的支持,那要比他一個人的力量強太多了,可以進行大範圍的尋找,畢竟那幾個門派的人是死在了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如今雲起山莊就算大張旗鼓的尋找安思遠那也是名正言順的,現在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無論如何要找到再說。

第19章

尋人的事進行了幾日,除了金峰山的迷陣內,大小地方都被翻遍了卻一無所獲,而迷陣之中葉知千自己去找了幾次,也確認沒有任何蹤跡,難道是已經走出了雲起山莊的範圍?

葉知千不死心,他甚至跑到了臨江城,到安家的錢莊去打探消息,卻依然一無所獲,為什麼會消失,他究竟遇到了什麼……葉知千站在城中最熱鬨的街道上,耳邊叫賣聲、寒暄聲甚至叫罵聲不絕於耳,可卻沒有一個他想聽到的聲音,想看到的身影。

而此刻街角處,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探出頭去,盯著街上站著的葉知千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要走出去,眼看葉知千要走,他摸了摸背後背著的東西剛要踏出一步,隻見幾個雲起山莊的弟子走了過去,向葉知千拱手行禮,繼而搖搖頭。

這人收住了腳步,似負氣一般轉身就走,步伐越來越快,一路過了江出了城,最後竟拐進了一座義莊之內,這義莊不大,隻有個院子和有幾間青石瓦房,院內白幡飄揚,紙錢遍地,棚下幾口棺材已經腐朽,現在明明是豔陽高照,可一進來,那股詭異的氣息便撲麵而來,這人打了個寒顫,去掉了頭巾和鬥篷,赫然是安思遠。

他瞥了下那幾口棺材,即便已經這這住了好些時日,每次進來看到還是擔心裡頭有什麼臟東西會破棺而出,

“我說什麼來著,你肯定會回來。”瓦房裡走出一個青年,斜斜得靠在門框上,俊美的臉上滿是戲謔,“見著了,死心了?”

“要你管。”安思遠沒好氣地說,“你也沒安好心。”

“我要沒安好心你還能站這兒跟我嗆聲?不是那會兒隻出氣不進氣的模樣了,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救活了你,真是沒良心。”

“曲言塵,我是想好好的把你當恩人的,但你說話太欠揍。”

“我要不是逗逗你,你整天半死不活的,我看著都抑鬱。”

“你要是能抑鬱,那全天下的人都抑鬱了。”安思遠回屋拿起一個饅頭啃著,曲言塵湊過來,

“我沒說錯吧,你那個小知己是不是帶著雲起山莊的人在搜捕你,江湖上都傳開了,現在他成了雲起山莊主事的人,拿了你好給江湖一個交代。”

安思遠斜了他一眼,躺床上轉身給了個後背,曲言塵搖搖頭,“算了,不刺激你了,我去看看我的藥。”

聽到曲言塵出去了,安思遠才坐了起來,順手把手裡的饅頭扔回了碗裡,腦子一直重複著葉知千和雲起山莊眾人的影像,莫非他真的如曲言塵所言,是要拿了他當墊腳石?一開始安思遠還是有過期望,以為自己好歹與葉知千共患難,不算知己也算朋友吧,可他自打進了雲起山莊後就隻顧著忙事業了,古墓中的承諾算是忘得乾乾淨淨,要不是曲言塵那自己早就化成黃土一抔了。

想到這兒,安思遠看了眼屋外,曲言塵正蹲在地上看他的藥鍋,這個人原著中並沒有,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專門來救他的,武功平平,醫術毒術還有易容術卻極為高超,又毒舌又囉嗦,簡直就是專門來克他的一樣。

不過自從出現了成康和變成了百年前人物的譚宗後,對於出現新人物,安思遠已經十分淡定了,他重傷昏迷之際以為自己要就此領盒飯,沒想到還專門出現一個人來救他,雖然他已經想不出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用,但起碼不用命喪於此,他將身後的無形劍解下,大概就剩下這一個任務了吧,既然如此那就找個機會把劍給他,從此一彆兩寬倒也自在了。

這時他見曲言塵拿著他捕蟲的小竹盒要出去連忙攔下,

“你又要出去捕蟲子?”

“總覺得差一點兒,看來沒有蝕屍蟲就是不行。”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那你不能明天再去嗎,眼看天就要黑了。”

“蝕屍蟲本就是晚上才出現,哦……”曲言塵笑了起來,“沒我陪你害怕呀。”

他說著那棍子敲了敲那幾口棺材,“裡麵都是空的,你不是早知道了。”

“就算是空的,哪個正常人會住這裡?簡直是病得不輕。”他敲的安思遠頭皮直發麻,他也就奇了怪了,怕什麼來什麼,先住古墓後又住義莊,總之這個世界就不能善待他一些。

“放心睡覺吧,鬼可比人可愛多了。”說完曲言塵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安思遠趕緊進了屋,把門關得緊緊的,這義莊也不知是哪裡建的不對,隻要有點風就嗚嗚直叫,鬼哭似的,每次曲言塵晚上出去采藥捉蟲,他就得失眠大半夜。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將劍給了葉知千,自己也算是功成身退,從此江湖紛爭再與自己無關,他重新將自己裹個嚴實,想想還不放心,拿出了曲言塵給他的人皮麵具戴上,一張俊臉變成了極為普通的麵容,他這才滿意的拿起無形劍出發了。

安思遠在雲起山莊的那些時日也不是白混的,除了一些比較核心的地方他幾乎都溜達過,既然現在葉知千是主事的人,那大概率會住在之前不讓靠近的地方,之前不去是給雲起山莊麵子,現在要去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小心地在幾個院子中尋找哪個才是葉知千的住所,一轉身卻看到了雲宛兒從回廊走過來,嚇得他趕緊躲了起來,雲宛兒越走越近,丹霞聲音漸漸傳來,

“小姐,你這是又要來找葉知千呀,以前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當他是個不入流的粗鄙小子,沒想到居然既厲害又有擔當,還是小姐有眼光,奴婢自愧不如。”

“好了,莫要再說了。”

“小姐這是害羞了。”

二人漸漸遠去,安思遠從暗處出來,琢磨著她倆的對話,心裡頗不是滋味,怪不得人家不肯離開雲起山莊,權力在握,美人在懷,一切都步入了正軌還有他什麼事啊,不過既然雲宛兒是去找他的,那就跟上吧。

雲宛兒停在一座院子門前,丹霞前去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葉知千果然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武功大幅精進抑或經曆了這麼多事,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變化,不但沉穩了許多,身姿似乎也更為挺拔,安思遠知道現在的葉知千不同以往,根本不敢靠的太近,二人支開了丹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看著好像雲宛兒說著說著落下淚來,葉知千有些慌亂,想擦又沒敢伸手。

“嘁,真慫。”安思遠暗暗吐槽,這時候一把摟上去不就萬事大吉了,算了算了,看著眼疼,趁他倆在膩歪趕緊把劍放進去是正事。

他繞到了屋後,從窗戶進到了室內,左右看看,將劍解下放在了桌上,歎了口氣正欲離開,突然看到葉知千的枕邊竟然放著那枚他丟失的玉佩,玉佩上的血汙已經消失不見,但下麵綴著的依然是那條沾染了鮮血的絲絛。

這家夥哪裡得來的,難道他真去找自己了?不過既然劍都還你了,這玉佩我就拿走了,安思遠把玉佩收進懷裡,打算原路從窗戶翻出去,可人剛騎上窗戶,門吱呀一聲開了,安思遠暗叫一聲不好,有些慌亂地翻了出去,

“什麼人!”葉知千一進門就感到了不尋常的氣息,跑進來卻隻看到窗邊一個黑影閃過,正準備追上去卻看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