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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的清清楚楚,甚至還找到了下山的路,時不時還去山下的村子買些用品。

“你最近是越來越魔怔,飯也不吃覺也不睡,天天就知道練功。”

“無形劍,劍無形,形無狀,狀於心。”葉知千就像是沒聽到安思遠的話一般,隻是念叨著這幾句話,“劍就在這裡,怎麼能無形?形狀形狀,形又怎能無狀?”

安思遠無奈地搖搖頭,一開始練的時候還好,隻是學習招式,等招式都練熟悉了,就要開始悟道了,偏偏葉知千還是個鑽牛角尖的武癡,最近這神神叨叨的樣子越來越嚴重了。

“你也彆糾結這一時了,頂尖的武學哪個不是練上幾十年才能有成果,若是碰到悟性差的一輩子也難懂其精髓,重要的是在用中領悟。對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這裡下山後離雲起山莊不遠,你不是被裡頭幾個臭小子欺負過嗎?要不要報仇?”

安思遠期待的看著葉知千,想讓他有點反應,結果依然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罷了罷了,還是先吃飽比較重要。可是等安思遠酒足飯飽,甚至還打坐修習了一會兒,眼看天就要黑了,葉知千依舊癡癡地對著牆上的字發呆,嘴裡念念叨叨。

這樣下去可不行,彆再給練傻了,其實安思遠當然知道這無形劍最後就是要做到心中有劍,萬物皆是劍,甚至聚起一股真氣都宛如利刃,但是他也不想提示太多,武學這東西還是得靠悟,就現在葉知千的水平,就算一股腦兒告訴他,他也弄不明白,而且這畢竟是百年前的東西,自己也不能顯得事事都懂,不然以後可能都會是麻煩。

“好了好了,你招式都學會了,口訣也都滾瓜爛熟,咱們明天出去吧。”安思遠不想在這個鬼地方繼續待下去了,“出去也不是不能練你說對吧?”

“出去……?”

“對啊,難道你要在這裡一輩子?”

“一輩子……一輩子……”

安思遠開始感到不對勁兒了,這傻孩子不會走火入魔了吧!他趕緊上前想先把他拉開,可葉知千就像釘在地上一般,任他如何使勁兒也拉不動。

“壞了壞了,可能真要出事了。”安思遠也顧不了許多了,隻得使出內力將他硬生生拉開,葉知千踉踉蹌蹌的摔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安思遠嚇壞了,不會給摔壞了吧,他慢慢前去查看,這一看更是駭人,隻見葉知千牙關緊咬,怒目圓睜,雙眼布滿鮮紅的血絲,臉上身上更是青筋暴起,血管像是要爆開一般。

“完了,這真走火入魔了,書上也沒講這段啊,這可怎麼辦。”安思遠慌了手腳,他哪有這經驗啊,書裡的葉知千也沒走火入魔過啊,不會真的要出事吧!要不先試試武俠中萬變不離其宗的招式,試著助他將真氣歸位。

安思遠費了好大力氣將葉知千扶正,可剛擺好姿勢,他突然劇烈地喘熄起來,還沒等安思遠反應過來,一股鮮血幾乎是噴湧而出,這是要傷了內腑了啊!事不宜遲,死馬當活馬醫了,真氣不歸位葉知千死定了。

安思遠穩住心神,努力感知著葉知千體內的真氣,果然不一會兒一股霸道的力量橫衝直撞地衝撞著,差點把他彈開。安思遠知道這是真氣的對抗,他必須要使出全力,於是他也不再有所保留,運起真氣與之對抗。

事情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簡單,嘗試多次根本做不到,就像一個理智的人去勸一個已經發瘋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一來二去,安思遠也急了,他心一橫,幾乎是拚上老命,才稍稍牽製。

歸位……歸位……安思遠心中默念,努力將真氣引向葉知千的氣海,正當他以為要成功之際,那股真氣突然像漩渦一般源源不斷的將他自身的真氣抽向了葉知千。

安思遠大驚,他想離開,卻又好像被一雙大手死死按在了葉知千的背上,鮮血從安思遠的嘴角流下,連皮膚上都滲出了血點。

不行……這樣下去不但人救不了,他也要搭進去了,安思遠忍住劇痛,再次強行運起真氣與之對抗,終於在幾乎力竭之時才得以掙脫。掙脫後的安思遠癱倒在地,不停地喘著粗氣,

“臭小子……這下你可真的還不起了……”安思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真氣居然被抽走大半,都進了葉知千的氣海之中,他若不是及時抽離,如果被吸乾內力那就是武功儘失,現在估計是傷了六成,沒個兩三年緩不過來。

葉知千現在已經陷入昏迷,身上地上都是鮮血,看起來十分駭人,安思遠知道他傷了內腑拖下去也是個死,隻得拚了力氣站起來將人背在背上,

這次必須是要出去了,安思遠暗忖,想要救他就隻能去最近的雲起山莊。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葉知千這半年跟吃了飼料似的一頓長,不但高出他了一頭,身體也重了不少,安思遠要是沒受傷背起他倒也容易,可如今也元氣大傷,背著他行走可謂十分艱難。

路上的艱辛不必贅述,等安思遠看到雲起山莊的大門時,他才將一直提著的那股勁兒放下,和葉知千一起昏倒在了山莊門口。

三日後,雲起山莊

雲起山莊以“義”為家訓,行事講究公平公正,曆代掌門以德服人,唯人品質為先,所以在江湖中還是頗具地位的,甚至起了紛爭大家都願意找雲起山莊來分辨是非。這一代莊主雲非墨品行端正,年紀輕輕就已中江湖中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但由此帶來的影響,就是德高望重卻武學漸失,雲家劍法漸漸淪為中流水平。

“可惜上梁雖正,也保不齊下梁都不歪。”安思遠緩緩醒來,意識恢複後就偷偷叨叨著,雲非墨雖剛正不阿,但畢竟子弟眾多,內姓弟子約束力較大還好,外姓弟子就參差不齊了,葉知千不就是被那些末流弟子給排擠出來的。

“公子醒來了。”一名身著雲家常服的男子聽到動靜進來,“醫師已瞧過,公子傷的不重,但不知為何昏迷多日,可有什麼不適?”

“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可還好?”安思遠知道自己隻是內力突然空虛,身體進入了休眠的狀態,更著急知道葉知千的狀況。

“葉知千啊,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目前還沒醒。”這個人顯然認識葉知千,他帶著探究的眼神試探地問,“敢問公子姓名,怎麼會認識他?”

“我叫……”安思遠突然意識到以他的名聲,若是報出姓名不被雲起山莊趕出去才怪,“我叫李苑,”他報了這個差點快被他遺忘的名字,“我是偶遇了葉老弟,當時他正行俠仗義救下了被一個叫成康的惡人綁架的幾個孩子,但那惡人武功太強,我們二人不敵才被打傷。”

“李公子。”此人行禮,若有所思,“我叫陳星辰,李公子若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就是,我先去為公子準備些吃食。”

來照顧他的肯定是末流的弟子,大抵也是和葉知千打過交道,或者聽說了一些他被誣陷的事,認為他是一個品行低劣的人,這趟既然來到了雲起山莊,自然得為他正名。

第11章

醒來後三天,安思遠已恢複得七七八八,內力自然急不得,隻是葉知千一直沒醒,每日隻能強行灌些湯食,安思遠自然知道除了一些內傷,他昏迷最重要的原因是由於兩股真氣過於強大,都還沒有歸順於氣海,這樣下去無非兩種結局,一是真氣融合歸順,二是誰也不服誰最後爆體而亡,但安思遠毫不擔心,男主怎麼可能死,肯定是要升級了唄,也幸得這外姓弟子的醫師就是個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察覺不出內力的事。

醒來的安思遠也沒閒著,先是打聽到葉知千離開雲起山莊的原因,傳言他仗著是雲宛兒救命恩人,一直企圖勾引她,行徑極為猥瑣惡劣,雲非墨倒沒有說趕他出門,是葉知千自己一氣之下走了。

同時安思遠將葉知千在臨江城大戰成康救出孩子們的事說的天花亂墜,其實大多數人接觸過葉知千的人都覺得他並不像是傳言中的那種人,可那幾個號稱目擊的人言之鑿鑿,還有許多看似非常巧合的事度直指葉知千,漸漸大家也都排擠他,聽到安思遠說的事也有些將信將疑。⊿思⊿兔⊿網⊿

又過了五日,“李公子。”陳星辰找到了正在閒逛的安思遠,“葉知千醒了。”

安思遠慌忙跑進了葉知千的房間,他果然是半倚在了枕頭上坐了起來,隻是看起來極為虛弱,臉色很差。安思遠趕緊先試探了一下他的內力,果然是海納百川,一派平靜,

“你小子真厲害。”安思遠不由得感歎,“這麼兩股霸道的內功都能消化。”

“兩道……?”葉知千陷入魔怔後,後麵的事全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在雲起山莊。”

“你走火入魔了,受了很重的內傷。”安思遠小聲告訴葉知千,“那個墓%e7%a9%b4其實離這裡很近,下山不遠就到了,我隻能帶著你來這裡求助了。”

“那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葉知千欲言又止。

“什麼?你勾引雲宛兒的事?”安思遠揶揄地笑著,眼看葉知千要急趕緊安撫,“我開玩笑的,彆人不信你我還能不信,我都調查清楚了,就是有人栽贓你的。對了,你可一定要記得,我沒有報我真名,而化名李苑,一個浪跡天涯的遊方俠士。至於你為什麼受了傷,我說你是在臨江城為了救孩子被成康打傷的,可千萬彆說你學了無形劍的事。”

“這我知道,此事絕不能說。”說完,葉知千又虛弱地閉上眼睛。

“好了,你剛醒就彆說這麼多話了,等會兒吃點東西繼續休息,趁沒人的時候記得打坐調息,我先走了。”

葉知千點點頭,靠在了枕頭上,安思遠看到他升級成功心情大好,到了院中卻看到弟子們都忙忙碌碌的不知道要乾嘛,他一把拉住了陳星辰,

“星辰老弟,你們這是在乾嘛呢?”

“李公子。”雖然這幾日已混的很熟,可陳星辰依然是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大小姐下午要從彆莊回來,我們要將通道打掃乾淨。”

雲宛兒啊……派頭倒是不小,說起來也奇怪,他現在再想起來她,內心已平靜許多,不似剛來時難以控製的急色,不過他倒是想試試看,打聽到雲宛兒回來的時間,他提前趴在了必經之路的屋頂,準備考驗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擺脫了雲宛兒的魔咒,反正她已經失憶,記不得自己了。

雲宛兒倒是如期而至,不似在外頭時侍衛簇擁著,除了馬夫隻有幾個丫鬟婆子跟著,安思遠倒是有些失望,雲宛兒在家裡也是坐在馬車裡,並看不到本人,正當他準備撤的時候,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撫起窗簾,就如同在初次相見重現一般四目相接。

安思遠沒想到雲宛兒會探出頭來向上看,也愣了一下,畢竟這次是趴牆頭,他匆忙跑了,待回到房間,安思遠細品一下十分滿意,自己的內心毫無波瀾,已經真的擺脫了雲宛兒的魔咒。

可雲宛兒那邊卻沒這麼平靜,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