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了一串糖葫蘆,說道:“你先休息吧哥……爸爸!”
封閉的實驗室裡,肖黔正把自己的實驗用具一樣樣擦拭擺放好。
對麵被綁在椅子上的秀麗青年睫毛動了動,瞬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睜開眼,打量著這陌生的環境,還吐出了一口血沫。
新剃的寸頭顯得很精神,但是眼角下卻青了一塊,臉上也是劃痕。
這時頭頂傳來一陣冷漠的:“醒了?”
楚西風皺眉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問道:“你哪位?”
肖黔打量著他的臉,說道:“這次的試藥人總算長的有點人樣,上次那個讓人吃不下飯。”
楚西風:……
你們土匪窩子裡還看臉的嗎?
楚西風又打量著這裡,問道:“這是哪兒?”
肖黔答道:“你應該感到幸運,這是你前輩呆過的地方。”
楚西風瞬間就知道是誰了:“青玄前輩?”
肖黔有些意外的看向他:“認識?”
楚西風點頭:“算是個朋友。”
肖黔哦了一聲,把東西端到他麵前,說道:“自己吃還是我給你灌?”
不用猜小楚也知道,自己是被送來試藥。
因為在以前培訓的時候他曾接觸過這樣的訓練,有前輩被俘虜以後就成為了試藥人。
他倒是沒有任何抗拒,麵不改色地把藥喝了。
喝完藥,肖黔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欣賞之色,便提醒了他一句:“會有一個持續性的藥物反應,不過你會感到非常快樂的。”
因為這是最新版本的汀歡,肖黔會根據精神反應的強度,來調節藥物的濃度。
十幾分鐘後,楚西風終於趕到了身體的不適。
那種極度的精神上的愉悅,讓他的胃裡忍不住隱隱作嘔。
不知道為什麼他極度厭惡這種感覺,那怕他知道這是精神上最終極的快樂。
這一反應讓肖黔有點拿捏不準,他以為是自己的劑量出了問題,但是反複檢查了很多次都沒有問題。
最後確定隻是對方反應敏[gǎn],但藥性是正確的,也就沒再理會這件事。
直到楚西風快把膽汁都吐出來了,那種精神上的愉快才終於消失了。
他麵色蒼白的倚在椅背上,緊緊閉著眼睛,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了不少。
肖黔給他遞了一杯水:“果然還是你們這種工作性質的人最好用,之前的那個撐了沒多久就撐不住了。但是你也不要企圖逃跑,上一個人死得非常慘,我可以給你看看照片。”
說話間他打開了投影儀,上麵投影出一張翟望春死時麵目全非的照片。
楚西風一直在這邊潛伏,也對這件事略有耳聞,隻是不知道這個事件的對象竟然是翟望春。
他一臉驚訝地看向那張照片,問道:“你們連自己人都對付嗎?”
肖黔嗤笑了一聲:“我們不分自己人還是外人,隻分有用的人和沒有用的人。”
翟望春在外麵的時候是分銷員,進來以後留給他的職位隻有試藥員。
畢竟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挑,除了當試藥員,甚至連一個保鏢都打不過。
但是這份工作卻沒那麼輕鬆,雖然試藥的時候會產生極度的愉悅。
然而肖黔卻不是每天都會做實驗的,他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不做一次,那麼D癮犯了怎麼辦?
答案隻有一個,忍著。
所以翟望春受不了,他寧願死個痛快,也算求仁德仁。
楚西風卻不一樣,他的忍耐力很強,甚至並不在意那一點點身體上的痛苦。
肖黔一直很佩服他們這些人,從上次的青玄,到這次的西風。
南省邊境,嚴捷終於和外圍接應的同誌們彙合了,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進去,想親手去把這個她當年弄丟的兒子找回來。
然而她身邊有個劉小丙,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甚至晚上睡覺都倚著她的門睡。
嚴捷很生氣,卻也沒辦法,但她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同等水平的特工誰怕誰啊!
於是她借著上廁所的功夫,從後通風管道跑了。
劉小丙要氣死了,就知道嚴捷肯定會偷跑,在群裡給問哥彙報。
關靖堯也在群裡,卻讓他不要著急,這件事由他來處理。
劉小丙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嫂子來處理,隻得一邊等消息一邊找。
這邊嚴捷成功逃走後偷了一套男人的衣服,本來她%e8%83%b8就平,拿布一裹還以為是%e8%83%b8肌。
剛要悄悄溜出去,就收到了一條關靖堯發來的信息。
信息竟是楚西風的一張照片,照片裡那孩子剃著寸頭,衝著鏡頭笑著,他活的好好的呢。
第237章
看到這張照片,嚴捷的眼淚就崩不住了。
她捂住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的全身顫唞難以自控。
也正是因為,劉小丙遠遠的就看到她了。
帶著地支的幾名成員上前去把她拉了回來,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說服教育。
嚴捷煩的捂住耳朵,轉過身去不想再理他。
然而劉同學就像個唐僧,最後被大小姐一腳踹了出來。
劉小丙:……這算工傷嗎?
但是有了那張照片,嚴捷的情緒總算被安撫了下來。
畢竟他真的不適合進入內圍,尤其是在這種情境之下。
嚴捷拿出手機給關靖堯發信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可以和我說說他現在的情況嗎?”
彆墅裡,關靖堯和軒逸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那部經過改裝的手機。
關靖堯回著信息,表情裡露出了一些苦澀的味道:“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隻是不想看到小姐姐太難過。”
其實這件事最好的處理方法是瞞著她,可是瞞著她又未免過於殘忍了些。
嚴捷是個心臟很強大的女人,雖然這個過程很煎熬,但至少她知道自己的孩子還好好的活著呢。
嚴捷很快收到了關靖堯的信息回複:“是我們的一個線人,替他證明了身份。說他隻是一個為了逃離製裁而進入中心區域的犯人,並不是所謂的臥底。但如果您現在過去的話,我害怕會打草驚蛇。反而讓他處境更危險,您覺得呢?”
看完信息,嚴捷雖然心裡仍然擔心,卻也知道小關說的是事實。
她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闖進去了,怕是真的會連累他。
關於小楚這個新晉兵王,她也是略有耳聞的,這孩子的專業能力特彆強,是自己根本無法比的。
她心裡明白,自己除了會打外,其實並沒有辦法應付那些高強度的燒腦細節。
終於還是給關靖堯回了條信息:“和秦隊說,我服從他的命令,不會再輕舉妄動了。”
收到信息後,關靖堯終於鬆了口氣。
他抬頭對軒逸之點了點頭,說道:“警報解除了,但是這件事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的。小楚必須要救回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軒逸之卻突然想到辦法了,他立即拿出那台改裝過的手機來給肖黔發了條信息:“試藥人報廢了會怎樣?”
當年軒逸之一度堅持不下去,可後來他發現自己懷孕了,肖黔也沒再過分的折磨他。
那時候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試藥人,那些人經常出入肖黔的實驗室。
軒逸之也曾經問過他,打聽過那些人的來曆,肖黔隻說是欠債的。
可能是沒錢吸,自願過來做誌願者的。`思`兔`網`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個東西和他們拿到手的那些是不一樣的。
半成品濃度高,而且缺少那人的最後一道手續,一般人很難承受得住。
所以就出現了很多報廢損耗,他經常見到那些人被拖出去,也不知道後續怎麼樣了。
如果是被扔掉,那麼有沒有機會借著被扔掉的漏洞讓小楚自己回來?
片刻後,肖黔給他回了幾個字:我會想辦法。
軒逸之鬆了口氣,對關靖堯點了點頭:“有機會,我們等著吧!”
聽到有機會這三個字以後,關靖堯貼在%e8%83%b8口的一口氣總算是放鬆下來。
他對好朋友點了點頭,說道:“這下總算可以有個交代了,你不知道,楚阿姨這個人她有多熱情。那天我和她互加好友以後,她天天給我點讚留評,搞得我都不敢回複,一回複就想到小楚還困在那邊。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川蜀人的性格都那麼熱情火辣。”
然而事情卻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簡單,第二天肖黔卻是這樣給軒逸之回的信息:“他不肯回。”
軒逸之無語了,問道:“為什麼?”
對方卻沒有在回複,讓他一時間有些著急。
關靖堯也跟著問了一句:“小楚不肯回來嗎?為什麼?”
軒逸之點頭:“我想他是想繼續留在那裡做臥底,你要和我們裡應外合。”
畢竟那種地方想進去可是沒那麼簡單的,軒逸之倒是非常理解小楚的想法。
關靖堯卻又開始犯愁,看來以後更不知道怎麼麵對楚阿姨了。
但是也沒辦法,這是小楚自己的選擇,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思想和行為。
兩人把這件事情的情況告訴了秦問,秦問也沒有彆的辦法,值得拜托軒逸之,讓肖黔手下留情。
但是軒逸之心裡明白,雖然肖黔嘴上說著不會手軟,可他終究還是個良心未泯的人。
而且他們覺得這可能也不是壞事。
以前軒逸之是不能動,也沒有策反肖黔。
現在肖黔算是半個線人,如果能和小楚搭上線,說不定能起到大作用。
秦問略微思忖了一下便道:“那我們一切照舊,不要讓那人有所察覺。我會讓地支加大巡邏,讓他們以我們還在想辦法入侵原來的坐標。”
這算是變相的在保護他,也是幫助肖黔打掩護。
在實驗室的小楚也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就隻被肖黔喂了一次藥,後續就再也沒有試過了。
小楚十分警覺地發現,對方可能故意在給自己放水。
那天做完實驗,肖黔再一次把實驗成果倒掉,並發瘋似的把實驗室砸了。
第一次看到他發瘋,小楚也覺得很奇怪,後麵發現他發瘋是隔三差五的事兒,也就見怪不怪了。
在一次肖黔發完瘋以後,小楚終於問道:“你是不是我們的人?否則你不可能對我這麼仁慈。”
肖黔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冷笑著指著滿地狼藉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發瘋嗎?為什麼每次都要把實驗成果倒掉嗎?”
小楚不解,隻覺得這個人精神狀態不太行的樣子。
肖黔瘋瘋癲癲的來到了他的麵前,揪住他的衣領道:“因為那是我的催命符,我實驗做的越快,命丟的越早。我死不要緊,他活著就好。但是我如果死了,他肯定也活不成了。”
他深知那人的性格,沒有半點契約精神,自己也不得不和他合作。
如果自己不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