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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搖頭,薑母道:“我們不知道,他們都是外鄉人,那時候去我們村子裡扔給我們的。要不是看在十萬塊錢,能在城裡買個小兩房的份兒上,我們也不想養。那會兒正好也還沒有孩子,就把你抱回家了。”

關靖堯心道,這些人抱自己去送養,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知道。

所以就讓薑父和薑母離開了原來的住處,帶著他進了城,在城中村家了安。

對於徐家村的人來說,他們也是外鄉人,誰會在乎一個外鄉人帶著的孩子是不是親生的?

關靖堯又問道:“那他們長什麼樣?有什麼特殊的樣貌?”

夫妻倆互看了一眼,薑父道:“隻記得有個男的是六指,彆的記不清了。”

關靖堯若有所思,六指的男人,會是誰?

也算有了個線索,雖然聊勝於無。

他又問了這對夫妻幾個問題,也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

問完以後便離開了這裡,臨走前兩夫妻拉著他的手求他保他們出去。

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關靖堯並未把他們放到心上。

便讓小劉簽字,把他們保釋了出來。

因為他覺得,那些人這段時間肯定會來找他。

畢竟哪怕這個局是放置型的,也得過來看一下進度不是。

辦完這件事以後,關靖堯便開始往回趕。

坐上車又開始犯惡心,便隨手塞了兩團衛生紙在鼻子裡。

劉小丙驚呆了:“嫂子您這是怎麼了?我身上有味兒嗎?”

關靖堯擺手:“聞不得汽油味,想吐啊!”

劉小丙打開了汽車香熏,關切道:“嫂子不行就開開車窗,很難受嗎?”

關靖堯道:“沒事兒,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不如你和我講講你們隊長吧?在你們的心目中,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聽嫂子要聊這個,那他可就不困了。

劉小丙邊開車邊道:“感覺問哥是能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這倒是讓關靖堯有點意外,他好奇道:“哦?我以為你們會怕他,怎麼還拯救上世界了?”

劉小丙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去年秋天,我媽心臟病發,半夜沒有人管。我不在身邊,我姐隔一周才來看她一次。問哥派去的人爬到了我們那個老舊小區的五樓,砸開窗戶把人背到醫院的。後麵安排了搭橋手術,現在天天跳廣場舞,活蹦亂跳。要不是問哥,我就沒媽了。”

說到後麵,劉小丙幾乎要哭出來了。

關靖堯微愕,他問道:“那……他是怎麼發現的?”

劉小丙道:“您不知道?問哥和黑哥有一條監控係統,有個分支是專門針對成員家屬的。我們實在殘疾的同誌,就負責看管這些監控。一旦出現問題,就及時向問哥和黑哥彙報。中老年人和孩子是重點監護對象,他們也都知道有監控。年輕人臥室裡不裝,問哥說這是尊重彆人隱私……”

劉小丙說了很多,一如秦問之前提到的。

誰家的孩子需要解決學籍問題,誰家的家屬需要解決工作問題,事無巨細他都能解決。

關靖堯在心裡罵了一句,狗男人,家裡的事兒你不管,外麵的事兒管的倒是寬。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裡進了沙子,揉了半天。

這狗男人,是個好男人。

關靖堯開口道:“以後如果有事,同樣可以跟嫂子說。”

劉小丙嘿嘿笑著:“不用,嫂子,我們現在是嫂子的禦用護衛。問哥說了,不能給嫂子添任何麻煩。”

關靖堯已經看不清,自己認識的秦問,和真正的秦問有多大出入了。

回到住處,關靖堯臨下車前吩咐劉小丙:“替嫂子我盯個人,薑家夫婦盯緊了。一旦有人見他們,記得錄像錄音。”

劉小丙很興奮,終於開始執行嫂子給的第一波任務了。

他在群裡點了兩個人,讓兩人輪流盯著。

關靖堯則回去吃了點午飯,又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院。

這讓王管家有點擔心,忍不住數落了一句:“您平常天天懶在房間,現在這種情況卻一直往外跑,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

關靖堯點頭表示乖乖聽訓,又提出晚上想吃點菌類,讓王管家給自己搞個全菌宴。

王管家又擔心有的菌類微毒,下午精心選了好幾種營養豐富又安全的。

關靖堯則去了齊老的專用療養區,遠遠的便看到他,對麵還有一對父子麵帶笑容的跟他聊著些什麼。

他猜測,那父子倆應該就是嚴思和他的父親?

叫什麼來著?

哦,蘇柏。

蘇柏過來三天了,每天都例行過來一趟。

每天也不說什麼正事,就隻跟他聊一些家常:“還記得嚴思小時候,您非得抱著他,不讓他走,晚上還讓他陪著您一起睡。這孩子倒也懂事兒,不哭不鬨的,就這麼跟著您呆了好多天。”

齊兗心說那是嚴思六歲時的事了,難為他們記的還挺清楚。

主要是因為,嚴炎沒能過完六歲的生日。

嚴炎失蹤的時候馬上就要過六歲生日了,他為那孩子準備了隆重的六歲生日宴。

結果準備的一切也沒派上用場,一直收在倉庫裡。

嚴思六歲生日,又讓齊老爺子觸景傷情了。

所以那幾天,他又把嚴思當成了嚴炎的替身。

齊兗自知在這件事上他的理虧的,但這些年來,他能補償的都補償了。

在嚴思的身上,花費的金錢比嚴炎多了太多。

一聽蘇柏這樣說,齊老爺子便擺了擺手:“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你工作也挺忙的,以後沒事兒就不要再來這邊了。還有,蘇柏啊!本來你的工作能力就不如嚴捷,但總不能不思進取。這些年了,一直呆在檔案部,多多少少有些屈才。不如再多努努力,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呢?”

這話裡的意思就已經很明白了,讓他儘量再少齊家的閒事。

蘇柏本來還是旁敲側擊,今天卻不得不明說了:“老爺子,您……最近的態度,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其實齊兗的內心真的有點厭惡了,他又何嘗看不出蘇柏的想法。

他想讓嚴思繼承齊家,從嚴思六七歲的時候就一直在給他鋪路。

甚至嚴思十八歲開始涉足公司產業,也是蘇柏提出來的。

那個時候齊家真的沒有任何親戚了,也沒有後人,除了給嚴思好像也沒有彆的人選。

齊老爺子想了想,開口道:“確實,我隻是覺得,我齊兗罪孽深重。如果有來生,再報應到我的子孫後代身上,那就不好了。齊家這份產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死以後,就把它全都捐給慈善機構。算是給我,給我死去的孩子們,謀一份出路。”

蘇柏的臉色不太好看,聲音的分貝有些增大:“那嚴思這些年被您當成替身儘心儘力,就這麼……讓他滾了?”

齊兗垂首歎了口氣,他也覺得當年這件事是自己辦的不對,片刻後才道:“我準備給他一筆賠償,也能讓他後半生高枕無憂。”

蘇柏嗤笑一聲:“您就打算一筆賠償金把他打發了?”

躲在遠處的關靖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慢慢走上前去說道:“齊爺爺,賠償金我想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這些年來,嚴思在齊家也沒少撈好處。隨隨便便就填上了肖家的窟窿,那可是五千萬。肖家財物來路不明,怕是這筆錢,很快就有警方來問詢了。”

第133章

三人朝這邊看了過來,齊老爺子的表情瞬間亮了:“阿堯?”?思?兔?網?

關靖堯笑著對他點了點頭:“齊爺爺好,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

一聽見來人是關靖堯,嚴思立即指著他道:“你還好意思過來?騙我外公騙的還不夠嗎?”

“騙你外公?”關靖堯一臉的迷茫:“此話從何說起啊?”

嚴思拉著蘇柏的胳膊道:“爸,就是他出現在我外公身邊後,外公才開始疏遠我的。”

關靖堯心道你外公疏遠你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接觸肖家的人,以及對我所做的事。

不過他還沒開口說什麼,齊老爺子便忍不住了:“嚴思,你閉嘴吧!”

嚴思卻仍然不依不饒:“為什麼要讓我閉嘴?外公你不疼我了嗎?你以前明明最疼的是我,我想要什麼就給我什麼。但是自從您來到了H市,就不再愛我了,是因為他嗎?”

齊兗頭疼的按了按太陽%e7%a9%b4,雖然他最近恢複了很多,但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仍是不濟。

蘇柏的表情卻是微沉,嘴上製止著嚴思:“彆這麼說,嚴思,你外公不是那樣的人。”

嚴思卻深諳會鬨的孩子有糖吃這句話,他扯著齊老爺子的手繼續道:“那外公您把他趕走啊!我不想見到他!他這種隻會打小報告的人……”

啪的一聲,眼前的世界突然安靜了。

關靖堯皺眉,隻覺得自己這會兒不該過來。

卻又覺得,這對齊老爺子來說是刮骨療毒,他必須要做下這一決定。

一旁的嚴思捂著臉,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的臉上漸漸出現了紅印,片刻後才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外公您……打我?您從小沒動過我一下,為了個外人打我?”

齊老爺子的%e8%83%b8膛起伏著,甚至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關靖堯上前扶住他,說道:“凝神,深呼吸,吐息……對,您再深吸一口氣。”

關靖堯輕拍著齊老爺子的後背,過刻後老人家終於緩了過來。

齊兗指著嚴思道:“我從小教你的,從來沒有悄悄把人關起來給彆人拍……那種照片吧?”

嚴思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蘇柏也看向他:“這是怎麼回事?”

嚴思心虛道:“我就是想教訓教訓他,並沒想把他怎麼樣。誰讓他那麼討厭,手伸那麼長。我和肖家合作,還不是為了賺錢?那我怎麼知道肖家這麼快就出事了……”

齊兗怒道:“肖家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新聞都出來了,涉毒!你明知道我生憑最恨的那是那種東西,為什麼還要跟那種人來往?”

嚴思立即認錯道:“我錯了外公,以後我再也不跟他們來往了。我以後聽您的話還不行嗎?以後您說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一定不會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蘇柏跟著幫腔道:“齊老,他小孩子不懂事,您生氣就罵他一頓。但這份親情畢竟在這裡,您真的忍心疏遠他嗎?”

這會兒齊兗也回過神來了,這兩年他身體和精力實在不行,眼花耳聾,很多東西都看不真切。

今天看著這對父子,卻是不論怎麼看都覺得厭惡。

他皺眉道:“蘇柏,為什麼我覺得你當年來照顧我,是另有所圖?”

蘇柏的心裡咯噔一聲,突然就覺得不太對了。

不是說老爺子老糊塗了嗎?

他雖然才不到七十歲,可這些年折磨的他一副行將就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