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1 / 1)

慢慢來,總有一天會徹底屬於他的。

晚上關靖堯沒有讓秦問離開,而是讓他在這邊睡了。

關靖堯是第一次和彆人一起睡,倒是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秦問仿佛一個暖爐,把空調打到最低,蓋上蠶絲被,竟意外的睡的很舒服。

隻是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秦問早就離開了。

畢竟沒有幾個人過的像他這樣隨心所欲,工作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一群人在後麵排隊等著他給點乾貨,一給就夠眾人研究十天半個月了。

今日關靖堯又睡到了十點多,醒來猛然坐了起來,才想到今天約了齊家老爺子過來玩兒的事兒。

於是一邊叨叨著:“壞了壞了……”

一邊麻利的起床洗漱穿衣服,都沒來得及選合適的會客裝,隨便穿了件家居服就頂著一頭的雞窩下了樓。

一下樓就見到齊家老爺子在客廳裡坐著,手邊的茶水都涼了,顯然已經恭候多時。

關靖堯頭疼的按了按太陽%e7%a9%b4,上前道:“對不起齊爺爺,我睡過頭了。”

王管家的腦瓜子也嗡嗡的,立即吩咐傭人給先生準備衣裝。

好在齊老爺子並不在乎這些,而且還挺高興的。

他一邊擺手一邊樂嗬嗬道:“年輕人多睡會兒正常,是我來早了。左右我沒事可做,就過來叨擾你了。不用管我,你想繼續睡也可以的。”

關靖堯道:“不睡了不睡了,老爺子您來多會兒了?”

齊老爺子答:“也沒多會兒,也就……半小時。”

王管家在旁邊答:“一個半小時。”

關靖堯:……

被揭穿了的齊老爺子:……

阿鑫快沒眼看了,早晨六點多自家老哥哥就醒了,醒了就要吃早餐。

如果不是他攔著,七點多就要出門。

好說歹說,才算墨跡到了八點,在人家家客廳賴了一個多小時,太丟人了。

要麼說老小孩老小孩,隻覺得自家老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剛交到朋友的時刻。

不過真的挺好的,他能轉變思想,有心氣兒活下去,比什麼都強。

關靖堯在傭人的幫助下換上了會客的正裝,還整理了發型,終於能見人了。

他又重新回到客廳,滿是歉意的道:“我這邊沒什麼好茶,不過好吃的不少,中午我好好招待您一下。昨天就讓王叔燉上了佛跳牆,您嘗嘗我們家的口味。”

齊老爺子一聽佛跳牆,立即來興趣了:“古書記載,佛跳牆可是貢品珍饈,之前聽說有人做出來了,但也隻是聽說過,小友家裡竟然能做?”

老王一聽這個可來興趣了,十分得意的說道:“我家先生親自複刻出來的,老王頭也曾嘗過一次,味道相當鮮美!”

關靖堯:……行吧!老王頭。

老王頭麵帶微笑的看著對麵的阿鑫,總覺得自己這個管家更有牌麵兒了。

關靖堯也是奇了怪了,這莫名奇妙的勝負欲是哪兒來的。

上午關靖堯並沒有展開告狀,因為他覺得這位老爺子還挺高興的,不能讓他敗了興致。

於是一上午的時間,他一直在陪著老爺子瞎聊,甚至還問他會不會下棋。

老爺子表示會一點兒,家裡有一套古董棋盤。

關靖堯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在這個架空世界裡,圍棋也成了失傳文明。

而棋盤作為文物,是非常有收藏價值的。

恰好,秦問這裡就收藏了一套棋盤,正是難得一見的雲子圍棋。

雲子圍棋的棋子質地細膩如玉,色澤晶瑩柔和。

堅而不脆,沉而不滑。

是以瑪瑙石、紫瑛石合研為粉,再加上紅丹粉、硼砂等配合一起熔煉鍛造而成的。

齊老老爺子也是輕敵了,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對圍棋有研究的不會多,誰料幾局下來,卻被關靖堯殺的片甲不留。

看著對方手邊提了一堆己方所執的白子,他隻覺得懷疑人生。

一把年紀了,竟從未生出過這樣的勝負欲來。

關靖堯也沒想到,和太爺爺從小當成遊戲娛樂的項目,竟然還能給自己造一個熟知古代雅韻的人設。

而在齊老爺子中午吃完一頓佛跳牆後,整個老頭兒瞬間就被饞哭了。

這誰家教養出來的孩子,當真是龍子鳳雛啊!

而就在齊老爺子饞的幾乎要當場認乾孫子的時候,關靖堯的表情卻突然嚴肅了起來。

他問道:“齊爺爺,您不問我今天為什麼叫您過來嗎?”

第125章

齊老爺子其實真的沒想那麼多,他隻覺得和這位小友投緣。

說不定他也和自己投緣,所以才會邀請自己來家裡玩。

但是此刻細細想來,確實不太對。

畢竟他們才認識沒多久,而且見麵的次數也不多,加起來不超過十次。

不但邀請自己過來,還請自己吃這種大餐,怕不是真的有事吧?

齊老爺子立即開口道:“小友不論有什麼事都儘管開口,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關靖堯一聽就知道,是這位老爺子誤會了。

他搖了搖頭道:“那倒也不必,我就是想問您幾個問題。”

齊老爺子的神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什麼問題?”

關靖堯問道:“您的外孫……是您的親外孫嗎?”

齊老爺子搖了搖頭,隨即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他其實並不是我的親外孫。我的親外孫走失許久了,當年我心情過於悲痛,才找了個心靈寄托。他是我親家的外孫,過繼到了兒子名下。他的兒子嚴敏,是我的兒婿。所以算起來,那孩子也要叫我一聲外公。”

果然如關靖堯所料,他點了點頭:“那您對他,也挺好的了,從未拿他當外人。”

齊老爺子沉默了幾秒鐘才道:“說句良心話,當年是我把他當成了嚴炎的替身。但是我也沒辦法了,如果不這樣,我怕我是活不下去了。也算是出於愧疚吧!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對他予取予求,也算是一種補償。”

關靖堯大概明白了,點頭說道:“雖然可以理解,但齊老,說句難聽的,您給的夠多了。聽說上次創業,一個億的資金隨手就給出去了。如果他是個知道感恩的還好,如果是個白眼兒狼怎麼辦呢?彆怪我一個外人多嘴,其實也不能算是多嘴了。如果他沒有影響到我,沒有對我帶來傷害,我也不會對您說這些。”

齊老爺子皺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傷害到你了?嚴思他……對你做了什麼?”

關靖堯歎了口氣,知道齊老爺子是個聰明人,便給他聽了一段錄音。

錄音裡,嚴思聲線帶著威脅道:“我告訴你關靖堯,以後少管我們齊家……嚴家的事,否則有你好受……”

越往後話說的越過分,齊老爺子扣住椅子把手的指節都泛白了。

然而這還不算,關靖堯又道:“齊爺爺,接下來和您說的事,您自己……還有您的心腹鑫爺爺知道就好。這件事,或許關乎到齊秦兩家的命脈。”

齊老爺子知道關靖堯這麼嚴肅,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思*兔*網*

隻是他還是有些悲從中來:“齊家已經如此了,還能有什麼命脈?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關靖堯搖頭:“可不是如此,齊家文化底韻深厚。對於某些人來說,齊家可是有文化有思想的號召者。試問一下,如果這樣的龐然大家族被有心之人掌控了,會是什麼後果?”

齊老爺子有些茫然,但還是答道:“會讓齊家……百年聲譽毀於一旦。”

關靖堯覺得,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一點就透。

然而齊老爺子卻道:“可我還是不是很懂,嚴思……他是我親家的親外孫,應該不至於是個壞孩子。這……跟齊家的聲譽,以及被有心之人掌控,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齊老爺子隻覺得自己病了太多年,沉溺在悲傷裡太多年,以至於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關靖堯當然知道,自己模棱兩可的說一通,自然是沒辦法把人說服的。

於是他拿出了第二個證據,他將手機裡的兩段影像發給了老爺子。

第一段是嚴思布置地下室,布局讓人給關靖堯拍倮·照的經過。

第二段是嚴思走後,又一波人拿著凶器進入了地下室,和那些人交換眼神後重新布局了地下室的影像。

那個重新布局的地下室,明明就是一個殺人不留痕現場。

地上鋪著塑料膜,殺完把人一兜,無影無蹤。

彆人隻會知道,是齊家的外孫把關靖堯引進了地下室。

卻不會知道,齊家外孫隻是想給他拍倮·照,而不是殺人分屍。

其實看這段影像的時候關靖堯也十分後怕,如果不是秦問一直在他身邊護著他,怕是自己這會兒就變成一攤爛肉了。

對麵的齊老爺子極有可能是被嚇到了,因為他看手機的手指都是顫唞的。

唯有齊兗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的腦中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隻剩下一口氣的齊思旻和嚴敏被抬到他麵前,兩人還沒死,甚至還能動,還和他說了遺言。

但是那種折磨,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折磨,讓齊兗差點一頭撞死在牆上。

誰也不知道他是靠著多大的意誌力撐過來的,他隻覺得二十年前的齊兗已死,活著的隻是一個軀殼罷了!

如今二十年前的悲劇差一點重演,雖然對方是彆人家的孩子。

可正因為是彆人家的孩子,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偏愛讓他丟了性命,才更加折磨齊老爺子的良知。

半天後他才艱難的發出一聲:“孩子……你是……怎麼逃過來的?”

關靖堯其實也隻是害怕了一小會兒,這會兒早就緩過勁兒來了。

他對齊老爺子笑了笑,說道:“齊老,您看我現在所處的環境。我死去的老公是鴟%e5%90%bb行動隊的前隊長,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怎麼活下來?其實,我周圍有很多人保護我。除非是親近的人,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傷我。”

齊老爺子的眼圈兒通紅,又道:“所以嚴思……是以我的名義,把你叫下去的?”

關靖堯歎氣:“是啊!齊爺爺,雖然很殘忍,但是我得讓您知道。您不要覺得,對一個人好是一件有利無害的事情。它是一把雙刃劍,不但會傷害彆人,更會傷害您。您對他好,他一旦習慣了,就會變本加利的索求。如果超出了您的底線,您還會對他好嗎?說白了,嚴思本身就是外人。他心裡明白,所以他對您的好裡,夾雜了太多目的性。知道自己是可被替代的,隨時都擔心自己被取代。哪怕是一個您稍稍有好感的我,都差點因為他的嫉妒而遭遇不測……”

齊老爺子瞬間握住了他的手,聲線顫唞卻誠懇的說道:“孩子,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一時行為會為你造成這樣的傷害。我……”

關靖堯擺手:“這不怪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