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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冷靜下來聽聽還有人說什麼。

“就是啊。”另一個中年婦女小聲道,“這種人就該殺了。”

“我倒覺得這主意不錯。”黑袍女人道。

“就是有點……”瘦弱男人小聲嘀咕。

“不如,我們把這個方案放在最後。”小喇叭試圖權衡道,“先想想辦法把人活捉出來……”

“現在的問題不就是,我們找不出隱藏的敵人嗎?”桃花眼插口道,語氣沉穩:“我也覺得這個方案可行。事實上,我們也沒有彆的辦法。”

桃花眼是這幾個人裡比較能拿主意的。他肯定地說完這番話,小喇叭的氣勢就相應地萎了。

小白總是最無所謂的那個,此時笑了笑,萬分隨意地道:“我無所謂。莉迪亞的主意不錯。”

阿英的媽媽氣憤地道:“這個主意太荒唐了!我不同——”

“你閉嘴!”我一聲斷喝,阿英媽媽未儘的反對被噎回了喉嚨。

“你實在是太煩了。”我陰沉地盯著那老女人蒼老刻薄的臉,之前好幾次積壓的火氣爆發出來。

我指著她的鼻子,一字一頓地威脅道:“我不愛聽你說話。從現在開始,你再敢在我麵前說一個字,我就砍斷你一隻手。說到做到。”

我說著緩緩抽出滿天星,就等著她再次開口挑釁,然後血濺當場!

讓她看看我敢不敢!

阿英的媽媽臉色難看至極,但卻咬緊了牙關,硬是憋住了這口氣,一聲不吭。她旁邊的女人也氣得臉色漲紅,從牙縫裡擠出個“你”字,等我調轉目光看向她,又吞下了後麵的話,在我的殺意裡大氣也不敢出。

“對,也包括你。”我陰鬱地道。

一句威脅,解決了兩個蒼蠅一般煩人的女人。我無端更生氣了——早知道這麼簡單,就該早點解決她們!

不過是我理智尚在,知道不能全由著性子胡來。昨天晚上殺黑衣人是因為他有威脅,至於這兩個女人,卻不好貿貿然因言殺人。我心裡明白,如果稍有不稱意就拔刀殺人,事情早晚失控——那就隻能是獨夫了。

還不至於如此。

說回眼前。

我拔了刀,心中愈發煩躁不耐,索性跋扈到底,目光梭巡眾人,清清亮亮道:“這樣效率太慢,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了。我們需要一個話事人——你們得知道,誰才是老大!”

“我沒有在和你們商量了。”我皺著眉頭,霸道地道,抬手指向外圍安靜不少的人群:“現在,把想走的奴隸釋放,整頓剩下的人。我就要這麼乾——誰有意見?”

一時間,幾個人圍出的圈子裡,針落可聞。

“我支持你。”出乎意料,第一個開口的是桃花眼。我對上他的眼睛,他點一點頭,表達出明確的親近意圖——我似有所悟。

“我也同意。”小白灑然一笑,口%e5%90%bb隨意道。我對他善意的笑了笑。

“同意。”黑袍女人。

“同意。”瘦弱男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最先站到我這邊的是遊離在基地原有領導核心之外的四個小團體、以及小白代表的原本不屬於親衛隊的普通高手。

“……同意。”

這是昨晚就選擇妥協、此時更是大勢已去的小喇叭。

“哼。”

持槍的親衛隊代表冷哼一聲,在我看過去時忌憚地移開眼睛。他是昨晚被我殺掉的黑衣人手下,此時對我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抗意識。

最後,我看向阿英的媽媽和旁邊的婦人。她們還不敢開口,隻是麵色陰沉不豫的彆開了臉。

“很好。”我點頭道,握刀的手鬆了鬆,心中不喜不怒。

徹底取得小圈子裡的領導權之後,我側頭看向外麵,微一躊躇:那裡是密密麻麻、兩百多個密切關注著我們的普通人,在等待我們的決策。

許是看出我的猶豫,桃花眼主動道:“我去把事情和他們說清楚,釋放想走的奴隸離開。”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我不喜歡對一群人大聲說話,有人願意代勞,那再好不過。

側頭想了想,我又補充道:“讓他們淨身出戶。”

桃花眼露出極為吃驚的神色,我頓時曉得他誤解了,羞惱道:“就是不許他們帶走任何財物!”

本身是奴隸,釋放自由可以,再帶走主人的財物就說不清了,想必會造成許多糾紛,不如這樣一刀切了省得麻煩。

桃花眼會意了,目光看向我身後那群已經殺了人的奴隸,問:“那這些奴隸呢?”

我回頭看了眼為首的女奴,和她身後一雙雙絕望木然的眼睛,抿了下嘴沒有立刻回答。

“必須讓其他人看到殺人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這樣的事才不會一再發生。”桃花眼適時道。

“當然。”我忍住些許不適,輕而果斷地道:“殺人償命。”

輕易判處了他們死刑。

那女奴就在我旁邊聽了,沒有露出半分戚容,分明是早已接受這個結果,反而看我的目光帶著幾分感激的光彩。

我被她看得心裡難受,轉頭專心聽桃花眼向眾人宣布事情的來龍去脈、判決結果、以及最新出台的釋放奴隸法令。

桃花眼不愧是搞情報的,事情說的簡明扼要、條理分明。

他說到對這二十幾個殺了人的奴隸判處死刑時,眾人還比較平靜,等到宣布所有願意離開的奴隸都可以不帶任何財物地空著手離開時,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這是顛覆性的決策,沒有人站出來響應——奴隸們不敢置信乃至懷疑,其他的普通人家屬要麼事不關己,要麼搶站出來大聲反對:

“奴隸是我們私有的東西!基地沒資格釋放!”

“對啊,憑什麼?!”

……沒資格嗎?

“砰砰!”暴戾的槍子兒射進抗議者腳前的水泥地麵,碎屑四濺中,叫囂的反對聲瞬間消失。

微笑,這不就有資格了?

真正刺兒頭的強者,要麼是念能力者倒下了,要麼是造反的被殺了,要麼被納入親衛隊和我們站在一邊。剩下的都是順民(弱雞),再沒有人敢反對。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

奴隸們不肯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在他們頭上,以為隻是誘敵的伎倆,沒有人肯站出來說自己要走。

大廳一時陷入僵局,氣氛有些微的尷尬。

我轉頭對身後的女奴道:“你肯不肯站出來作擔保?或者直接點幾個人出來就更好了——我放他們走。”

那女奴沉寂的眼神和我對視半晌,我毫不躲避,心中坦然。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隻有我知道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等了一會兒,女奴還在猶豫。我不耐煩起來,轉而想起一事,皺眉道:“你要知道,硬逼你說出那些人的名字,我也不是做不到……”

一時好心而已。真要按照這群人最初的設計,用言靈逼供,再殺個血流成河,其實也無所謂。

我在這件事上耗費太多時間了。

不等我說完,女奴咬牙搶道:“好!我、我和他們說。”

說著,她走到人前,剛要張嘴又回頭,神色哀憐地和我確認:“你能保證放了他們……”

我憋了口氣,收刀還鞘,按下性子安撫道:“是的,我保證。”

得了我的保證,女奴下定決心,略帶顫唞的聲音清楚地回蕩在廳中:“我、我相信他們!大家不要猶豫了,趕緊離開基地吧!這樣的機會,”她哽咽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我……我要離開!”

在女奴的勸說下,一個衣不附體的男□□隸心驚膽戰地站出來,試探道。

所有人觀望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我心中鬆了口氣,滿天星連刀帶鞘地向門口的方向一指,大聲道:“你走吧!”

那男奴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跑去,越跑越快,身影最後衝出大門,消失不見了。

門外是靛青色的清透天空,邊緣處泛起一抹魚肚白。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接下來就是第二個、第三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有我……”

“我也要走!”

“我也是!”

越來越多的奴隸從人群中擠出來,因為消瘦而猙獰的臉上帶著被點亮了希冀的狂喜。他們越出人群,彼此對視過後,爭先恐後地向門口跑去。

“砰!”

一聲槍響,一個奴隸在奔出大門之前,抱著小腿倒在地上。他痛苦地嚎叫起來,鮮血在地上淌出……

一時間,接近大門的奴隸拚命地跑了出去,剩下的人全都僵停在原地,偌大的門廳仿佛被按下靜止鍵。

“殺人了——”人群裡有人尖叫。

“我就說他們是騙人的!”絕望的奴隸發出嘶吼。

“你怎麼突然開槍?!”小喇叭質問。

“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桃花眼冷靜道。

“他偷藏食物帶走!”開槍的親衛隊暴躁地大喊。

周圍陡然陷入一片嘈雜,我被吵得太陽%e7%a9%b4砰砰跳,張嘴大喊道:“都安靜——彆吵了——”

尖銳的童音穿透了所有的噪聲直達屋頂。

所有人被我壓下去,騷動逐漸平複,隻剩下嗡嗡地竊語聲。

我聽到之前桃花眼和開槍的親衛隊的話,大跨步地走到了倒地□□的中槍奴隸身邊。那一槍打穿了他的小腿。

我先伸左手,看了眼鑲嵌著各色華貴寶石的雪白刀鞘,又嫌惡地換到右手,彎下腰從那個瘦骨嶙峋的奴隸鼓起的衣襟裡,掏出了一塊圓滾滾的麵包……

我歎了口氣,將麵包舉起來以便眾人都能看到,再扔到一邊的地上。麵包滾落的同時,我抽刀,割草似的割斷了那個奴隸的氣管。

“放你們離開是一回事,違反規定是另一回事。”我環視四周,語氣平淡道,“殺人者死、帶走物資者死!”

“但是、但是那是他攢下來的……”旁邊一個跪坐在地的女奴顫唞著道。

我心中鬱氣難抒——大權在握和生殺予奪都不能讓我放鬆,這一切都糟透了!我陰鬱地低頭看向說話的女奴,慢吞吞地接著之前的話道:

“……質疑者死。”

鬨了這麼一出,想走的奴隸和看熱鬨的家屬都安分了不少,接二連三的奴隸空著雙手從大門離開,從魚貫而出到零星數人。

“三十五個了。”桃花眼在旁邊低聲自語。

“等等!”

一聲尖銳的女人叫喊陡然響起,一個胖女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指著離開奴隸中落在最後的一個女奴,厲聲道:“大人!她不是奴隸!她想逃跑!”

我頭一暈——怎麼沒完沒了!

正不耐煩,聽到桃花眼道:“不是奴隸,難道是家屬?”

“沒錯!”那胖女人條理清楚卻難掩義憤地道,“她是念能力者的妻子!她男人和我男人是好友,他們剛結婚不久——大姐當時還祝賀過!這女人分明是看到她男人快不行了,想要棄他而去!”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