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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庫洛洛道。

“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他們爭嗎?”我緊張地問,“可是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且有什麼必要呢?”

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我要所有人聽我的,圖什麼呢?他們願意站出來解決事情,那很好啊,並不礙我們什麼。

我隻要守住這幾個人,一畝三分地就夠了。

庫洛洛洞徹的黑眸看著我道:“不是讓你爭……是他們守不住。”

守……不住?腦海裡靈光一閃,我立刻醒悟到:基地嗎?

這邊我正眉頭忽鬆忽緊的冥思苦想,庫洛洛歎道:“彆想了。守住我們就好。外麵的事,你弄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我如奉綸音,心中一輕。

雖然後半句說得有些含糊,但前半句總是明白的。還是像以前那樣,我隻要守住這間屋子裡的小團體就成。至於外麵的事,愛咋地咋地,瞎胡鬨也罷,結果無關利害。

從庫洛洛這裡說清楚了,我才是再放心不過。

心中大石落地,我看到庫洛洛仿佛不堪其重地闔著眼皮,頓時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發,柔聲道:“我知道了。你放心睡吧。外麵有我。”

庫洛洛動作甚輕地翹了翹嘴角。我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在安寧的氣氛裡緩口氣兒,外麵傳來拍門聲。

拍門聲梆梆作響,催魂兒似的。

我跳下床穿好鞋,離門最近的俠客已經開了門。抄起刀跑過去,看到一個背光的膀大腰圓身影,沉聲不客氣道:“讓開,我們來收物資!”

是阿英的媽媽。

俠客沒有立刻回答,堵在門口也沒有讓開。

我匆匆跑過去,壓低聲音對外麵道:“知道了,你們在外麵等。”

對方毫不客氣,伸出手臂就要將俠客撥到一邊,回頭吩咐左右:“進去!”

“我說站住!”

我心中陡生乖戾,低聲冷喝的同時,手上動作不停,出鞘揮刀,一道晶瑩的光輝劃過,將將懸卡在阿英媽媽伸出的手臂上方。

再往下幾公分,她就可以和這條手臂說再見了。

旁邊傳來幾聲驚呼,阿英的媽媽手臂一軟,飛快地垂落下去收回身側,驚怒交加道:“你想乾什麼?!”

我心中一時充滿了莫名的暴躁,握緊了刀,抬眼看著她蒼老淩厲的麵容,咬字清晰、一字一頓道:“是你想乾什麼?彆給臉不要臉。”

我都記不得自己以前是否說過這樣不客氣的話了。但我真的很煩很生氣,因此不想再退半步。

示意俠客讓開,我搶上攔在門前,橫刀虛空一劃,命令道:“現在,你們給我後退。”

憋著一口氣,我始終一眨不眨地和為首的阿英媽媽對視,心中充滿凜冽的殺意。如果她再刺激我,我也許真的會橫刀腰斬她。

阿英媽媽臉上肌肉一抽,咬著牙示意左右:“後退!”

一連退出三米。

我抬步上前,旁若無人地彎腰,鋒利無匹的刀尖插入水泥地麵,在腳尖之前劃了一道深而細的刻痕。

“從現在起,過線者死。”我抬頭對他們道。

“簡直猖狂!”阿英的媽媽氣得臉上變色,咬牙道。

“哢嗒”槍支上膛的聲音。

對麵,阿英媽媽身側,一個親衛隊的男人將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我,寒聲警告道:“非常時期,你彆不知死活。”

我低頭笑著拍了拍口袋,輕聲道:“哎呦,子彈。”

掌心一硬,我知道對麵這一槍已經注定是空槍。

如此蠻不講理的力量。

我深感自己殺心一起,就快要收不住了。

“莉迪亞,你們那邊出了什麼事?”走廊儘頭的拐角處,小白走出來道,“需要幫忙嗎?”

我心中一緊,按下搞事的不安分的心,抬頭揚聲道:“沒事的白哥。”

小白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抬手就按下了對準我的槍口,口%e5%90%bb閒適:“這位小哥,你叫什麼?在基地裡拿槍對著小女孩,可不是親衛隊的風範。”

對麵那個親衛隊的年輕男人被按住槍,臉色微變竟有些發白。明明小白手無寸鐵,姿勢隨意,他也不敢反抗,順從地收了槍,語氣無力地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協助後勤的人收集物資。可這小姑娘,行事也太霸道了。”

小白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我在地上畫出的線。

我氣勢已餒,就有些不自在地辯解道:“就是不讓他們亂闖!要物資,我們拿出來就是了。”

身後適時傳來窸窸窣窣、紙箱摩攃地麵的聲音。接著,俠客清朗的童音道:“莉迪亞,東西搬出來了。”

我回頭,看到俠客、艾裡莎和煙分批次把七個沉重的紙箱推了出來。那裡麵是之前積累的物資,大多是方便麵之類耐儲存的食物。

我隻看煙神色戒備,不停抬頭提防對麵的人,艾裡莎更是深埋著頭噤若寒蟬,而俠客揮灑自如,碧綠的眼眸中光彩叵測,就知道這是俠客見機行事。

“多謝。”我側頭微笑道,指一指身前的刻痕:“推到這條線外麵。”

回頭對上阿英媽媽等人冷厲慍怒的目光,我不屑道:“好了,食物都給你們了,請離開吧。”

“不讓進屋,誰知道你是不是私藏了!”阿英媽媽身後一個女人喊道。

“你少汙蔑!”煙氣惱地抬頭叫道,“這可是整整七箱!明明都給你們了!”

“這不合規矩。”阿英媽媽沉聲道,“我們從樓上一路收過來,彆人都很配合……”

“你閉嘴吧!”我冷笑打斷她,不客氣道:“物資都在這裡,我不信彆人能拿出比我們更多!至於規矩……你哪有什麼規矩?倒是我這裡有一條!”

餘光看到小白笑%e5%90%9f%e5%90%9f地站在旁邊,我感念他來幫忙,便耐下性子多解釋一句:“非常時期,屋裡都是念能力者。我信不過你們,所以對不住了。”

腳尖一點地上的刻痕,我寒下臉,再次強調道:“從現在起,蜘蛛以外的人,過、線、者、死。我沒開玩笑。”

我這時候倒記起了自己是“蜘蛛”。

願意講道理也要看心情,能走到這個位置的,骨子裡誰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當我這樣斬釘截鐵地說了,居然也就沒有人真的邁過腳來試探。

果然是硬的怕橫的。

這規矩便算立下了。

阿英媽媽咬了咬牙,兩腮肌肉緊繃道:“帶上東西,我們走!”

說著轉身朝外走去。後麵,一個女人負責記錄,其他幾個男男女女搬起箱子跟上。

我冷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半晌,側頭對留在原地的小白不好意思地笑道:“白哥,多謝你啦!”

前方腳步聲一亂,大隊人馬將將走到拐角處,又停了下來。

“你們來乾什麼?”我聽到阿英媽媽猶帶寒意地問。

對方低聲回答了什麼,阿英媽媽帶著人和物資錯身而過,露出來的是一身冷肅的小喇叭和走路帶風、之前用弩機的黑衣男人。

來者不善。

我飛快地轉動腦筋,餘光掃了眼停在我身邊不曾離開的俠客。

果然,小喇叭走到身前一米處停住,推一推眼鏡,鏡片反光的同時聽他道:“莉迪亞和俠客,關於親衛隊副隊長撲街和他弟弟撲通的事,我需要你們給出一個交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什麼交代?”我眼也不眨地反問道。

“那對兄弟被發現死在二樓的倉庫裡。而之前進去過的人隻有你和俠客。是你們殺了他們?”小喇叭質問道。

“是又怎樣?”我坦然道。

“基地禁止自相殘殺!”小喇叭厲色沉聲道,“在基地出手殺人者,無論身份一律償命——這是大姐定下的規矩!”

“哦,所以你想讓我們償命?在現在的情況下,殺了我們?”我輕飄飄問。

小喇叭氣勢一頓。

“你以為憑基地現在的力量就收拾不了你們了?還是因為基地力量不禁損耗,就得由著你們肆意妄為?做夢!”穿黑衣的弩機男語氣冷冽,“敢在這個檔口肆無忌憚地殺人,根本就沒把基地放在眼裡——這樣的禍害,必須儘早清理掉。”

“你少扣大帽子!你是不了解情況,還是根本不講道理?”我帶了幾分氣惱和輕蔑道,雙眼輪番看向他和小喇叭:“你們有沒有打聽過?明明是那兩個人渣先擄走了我們屋的俠客,要吃他的肉!是他們先犯規在基地裡出手,我隻是去救人的!這是正當防衛!”

“那對兄弟的屍體可不是這麼說的。”小喇叭一推眼鏡,冷靜地反駁。

我滿不在乎地冷笑:“怎麼,隻許他們做初一,不許我們做十五?”

“哼,你們違反禁令在基地裡殺人,就要受到懲罰!”黑衣男人冷笑一聲,抱臂俯視過來,強硬武斷地道。

我還要反唇相譏,俠客在旁拉了拉我的手臂,冷而淡地道:“莉迪亞,彆和他們廢話了。現在還有空閒為了死人和我們計較,不是太迂腐,”他看向小喇叭,又看向黑衣人:“就是彆有用心。總之,你和他們說道理沒有用。”

碧眼眸光晦暗,他直視前方隻以餘光看我,輕而易舉道:“你還是太軟了——這種情況下,直接動手就是。”

我一噎,轉頭看著他側臉猶豫的功夫,餘光瞥到對麵黑衣那人手臂微動,頓時不管那許多,斷喝道:“彆動!”

言靈一出,對麵的黑衣人和小喇叭頓時僵立在原地。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我看著對麵不得動彈的黑衣人和小喇叭,心中既茫然又煩亂。也沒時間猶豫了,看到他們震驚難看的臉色,說不得也隻好硬著頭皮接下去。

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跨步上前,劈手扯掉黑衣人手中的弩機,看到其上閃著寒光的箭頭,心有餘悸地甩到地上砸爛。同時,橫刀架在黑衣人的脖頸上,刀刃輕擦入肉,一絲鮮血淌下。

我反手握刀,手舉過頭,側著身子看著他和旁邊的小喇叭,硬起來威脅道:“現在就簡單了。要不然,這件事一筆勾銷;要不然,我送兩位上路!”

言靈的效果消退,黑衣人渾身肌肉蓄勢待發地緊繃著,卻囿於我緊緊嵌入他咽喉肌膚的刀刃不敢妄動,小喇叭肩膀一動,顫聲道:“你、你……”

我這時候反而全然放鬆下來,自顧自歎息道:“大姊待我們不薄。要不是你們咄咄逼人,我可不想走到這一步。”

說著心中又湧起些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怨念。

“不如直接殺了。”俠客還在後麵煽風點火。

小喇叭氣得渾身發抖,對旁邊的小白道:“你還不快攔住她!”

小白神色不變地揚了揚眉毛,平靜問我道:“那麼莉迪亞,你真的要殺了他們?”

他當是看出了我的猶豫。

我穩穩地舉著刀,一時拿不定主意。此時殺人再容易不過,可殺掉臨時代管基地的小喇叭,和這個親衛隊的首腦,造成的動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