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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天不想這麼做,終於讓我等到機會!我隻恨沒能一次把你們通通毒死!”

“賤人!你和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的男人和孩子……”

“等等!”有一人叫道,“她男人傑夫昨晚上死了——”

還沒等我們順勢猜測是不是因為痛失所愛報複社會,安婆仰頭笑道:“不用猜了,是我趁半夜用枕頭悶死了他!”

劇情如此一波三折,大家徹底啞口無言,隻能讓她說下去。

“……嗬,瞧你們的眼神!我沒瘋。是你們不懂。”

安婆的目光毒鷙偏執,陰森森地掃過在場每個人,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強者當然不會懂,因為你們從來不把我們弱者當人看!”

“三十年前,傑夫那畜生把我從外麵的村莊搶上來,他做得多輕易啊!不過是搶一個順眼點的女人而已,順手再殺了衝上來阻攔的她父母她男人,也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

“難道你想報仇……”

“報仇?”安婆搖頭道:“我給誰報仇?曾經那些人,我早忘記他們的模樣了。我就是恨!就是不甘心!憑什麼我就要給傑夫那個畜生當馬騎,任打罵任羞辱,還要伺候他吃喝拉撒?我恨他!憑什麼我是個弱者,我就要過這種屈辱的日子?!”

這老嫗精神激動到不正常,幾次說得麵容扭曲翻起白眼,那種眼神和言語間滲出的狠毒令人不寒而栗。

“三十年,我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弱者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沒想到神明不曾遺棄我們!看看那些強橫的念能力者,現在像狗一樣軟趴在地上!他們才是弱者,任人宰割!哈哈!你們真應該看看傑夫臨死前屎尿橫流的樣子!”

“他是你的男人啊!你們還有孩子!”一個女人忍不住叫道,“你怎麼狠得下心!”

“男人?孩子?都是畜生!”安婆渾濁的眼睛轉動,狠狠啐道:“我這輩子最後悔兩件事,一是沒有及時掐死齊夫那個小畜生!二就是沒有攔下小滿,暴露了毒藥,不能看著你們全都被毒死!!”

“你害死我兒!我和你拚了!”一個始終縮在後麵抽泣的女人突然撲上來,揮舞雙手嘶聲力竭地叫道。

沒有人攔她,她猛衝到被困住手腳的安婆身前,用指甲狠狠地從她臉上抓過!安婆側頭躲了一下,露出的一隻眼睛被抓破,臉上血肉模糊。

她顯然也沒打算活了,任由那個喪子癲狂的女人掏出一把餐刀,狠狠地在她%e8%83%b8腹處連捅數刀,隻是掙紮著嘶喊道:“現在也不虧!還有幾天,我等著瞧你們的下場!”

“噗!”一支弩|箭橫穿過她的太陽%e7%a9%b4,血液濺了那個還在瘋狂捅刀的女人一臉。

死不瞑目的老嫗嘴角還掛著奇詭的笑意,喪子的女人頂著一臉血呆看了半晌,驀地丟下刀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一個瘋婆子而已,不要再耽誤時間了。”舉著弩機的男人冷冷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基地儲備撐不了幾天,我們怎麼應對?”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部分內容摘自房龍《聖經的故事》,有刪改。

第61章 世道難 人心亂(五)

基地危機的始作俑者安婆的屍體被草率拖到一邊,十幾個人重新圍攏起來,討論當務之急,應如何渡過難關。

大姊倒下後,基地暫且以小喇叭為首。隻見他不停地推著眼鏡,額角滲汗,對目前的局勢感到棘手不已:

“目前基地裡一共有382人,其中有162個念能力者,220個普通人。這麼多人每天消耗的物資都是有定額的。然而儲備,倉庫裡現在可利用的食物還有七十箱……平均下來,正常幅度的消耗隻能支撐三天,如果是最低消耗,可以支撐運轉五天。但那就意味著基地供給到每人的食物份額削減到僅能維持生存的地步,這樣的隱患很大:一來……”

“你少說這些沒用的了。”還是那個手握弩機的男人粗暴的打斷了小喇叭冗長的敘述,“直接說怎麼辦。物資不是不夠了麼,解決辦法有沒有?”

我也覺得小喇叭說了半天,都是無濟於事的廢話。但看他滿頭大汗,急得臉上變色又目光躲閃的樣子,估計是沒有辦法的。

果然,小喇叭一時被問得張口結舌,拿弩機的男人——他似乎是親衛隊的厲害人物——不耐又不屑地“嘖”了一聲,強勢接過了話語權,雷厲風行道:“物資不夠,就補充物資。”

“兩個辦法:按照慣例,外麵有的是新鮮垃圾,還有那麼多村落,缺什麼去外麵搶就是了。但是現在念能力者全部癱瘓,基地拿不出那麼多的戰鬥力。所以辦法二,不能去外麵搶,就在基地裡搶。”

“在基地裡搶?!什麼意思?”有人問。

“很簡單。基地裡這麼多人,平時手裡都有或多或少攢下來的物資吧?現在統統收上來統一分配,估計能有不少,解燃眉之急夠用了。”那人有力道。

“這太瘋狂了!”一個年輕的女性家屬喃喃出聲。

“誰願意放棄自己手上的食物?何況是這種關頭!”一個瘦弱的男人道,他似乎是二樓某個小團體的人。

“而且,各家手裡的食物有多有少!少的拿出來也於事無補,多的自己留著還多吃幾天,誰會願意交出來?所以這根本就是要明搶吧?!”

“明搶又如何?眼下你們還有彆的辦法得到那麼多物資嗎?”持弩機的男人身後,一個端著槍的男人道。

“去外麵搶,真的不行嗎?”家屬代表裡一個中年婦女問。

“哈!你知道基地現在剩下能打的還站著幾個嗎?”端著槍的男人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嘲道,“告訴你,現在基地有戰鬥力的普通人全部編入親衛隊,加起來也隻有三十個!三十個人,守偌大的基地都困難,還出去搶?說得輕巧!”

“但是在基地裡搶……”

一樓的另一個小團體代表,桃花眼搞情報的男人輕而突兀地哂笑一聲:“兔子逼急了還咬人,那些人沒這麼老實。我隻想知道,到時候基地的普通人炸了鍋,我們是否有能力控製住局麵?”

“隻能親衛隊的人頂上。”家屬群裡,有人小聲道。

“我們有足夠的槍支武器作為威懾。”那個持弩機的男人身後,從未開口過的健壯男人道。

“但是傷亡呢?”

親衛隊與會的代表中,和以弩機男為首的三人隔著一定距離,和我搭檔的小白抱臂道,“能夠動用的武力就這麼多,一旦鎮壓不成出現傷亡,我們的力量經不起損耗。”

弩機男冷笑一聲:“笑話,鎮壓一群螻蟻傷亡?這樣的人死就死了,留著也不頂用!”

小白聳聳肩膀,顯得不以為然,但隻笑笑不再說話。

“我還有一個問題。”一個裹在黑袍裡的女人舉手道,她存在感很低,但黑袍惹眼,我記得是二樓另一個小團體的代表。

“如果公開搜集物資,勢必無法隱瞞基地目前的困境。之前我們能穩住這麼多人是因為基地提供食物。一旦物資短缺的問題暴露,基地對底下人的控製力還剩多少?外麵有兩百多人,如果人心不齊,隻憑我們這三四十人,有再多的武器也不管用。”

“她說的有道理。你們也彆真把流星街的婦孺當螻蟻踩了——那老女人就是例子。”小白阿武旁邊的一個男人道,他揚起下巴示意角落裡安婆的屍體,“蟻多咬死象。”

“說了這麼多,你們除了瞻前顧後還有什麼用?”持槍的親衛隊員不耐煩地罵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倒是舉出個辦法啊!”

大家一時麵麵相覷。

“既然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不想聽到再有人廢話。”持弩機的男人冷冷道。

“這也不是廢話吧。”小喇叭推了下眼鏡,用調和的語氣道:“這些問題的確是要考慮的。不然到時候基地真的出了亂子,我們誰都擔不起責任。”

我注意到弩機男在他說完之後嘲諷地咧了咧嘴角。

“這個我有辦法。”桃花眼搞情報的男人突然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眾人視線裡,他%e8%83%b8有成竹地一攤手:“強征食物的高壓政策加上弱點的暴露,的確會極大削弱基地的控製力,反彈是一定的,但反彈的程度取決於如何在操作過程中安撫人心。如果讓我來安排征收食物的具體事項,我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

“你確定你可以?”持弩機的男人氣勢逼人地問。

桃花眼鎮定自若地點頭。

“那就你來做!”弩機男一言拍板。

他側頭看向小喇叭,後者皺了皺眉,問:“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就這麼決定了?”

一片沉默。

“很好,那就這麼辦。”小喇叭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道,“此事算是計定了,動手宜早不宜遲。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其實有點想問,那麼多最後的物資收上來,如何確保安全無虞地保存?再來這麼一出,大家可真要斷糧了。

而且,這些收上來的食物由誰分配?還是後勤的幾個女人管嗎?如果她們分得不公平(冷笑,比如我們),這可沒之前那麼簡單了——畢竟那時隻是基地額外的供應,而現在是所有人一起交出去的、共有的最後的命脈。

但是看到沒人提出這個問題,我也就按下不表。

……好像大家還都眾誌成城地一心為基地著想,沒人從私心出發,提出這樣不利於團結的質疑。

好吧,也許是我覺悟低、太自私了。但也無所謂,畢竟這裡也隻有我,才是最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的人。何必說出來討人嫌呢?

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且再說。

“小喇叭,如果把基地所有人手上的物資集中起來,你估計能支撐多久?”一直沒開口,卻在後勤組為首的阿英媽媽雙手抱%e8%83%b8,一臉沉肅地問。

“這……”小喇叭掏出筆記本,飛快地寫了幾行測算,抬頭道:“具體的無法估計,但再有三到五天不成問題。”

“加上現有的,那就是六到十天。”阿英的媽媽眉頭深鎖道。

“我們隻能爭取到這麼多時間了……”小喇叭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語氣虛弱道:“換言之,這就是極限。”

“說得難聽點,如果超過這個時限,基地的念能力者還不能找到辦法好起來,就隻能等死了。”弩機男冷漠道,“隻憑我們,力量畢竟有限。”

家屬中的那個年輕女人發出一聲嗚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遠處的桃花眼歎息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忍不住,第一次清晰地開口道。話音一出,所有人都齊刷刷向我看過來,眼神頗為古怪。

“你們看什麼?”我奇道,隨即發現,屬於小女孩的清脆聲音,在一群嚴肅的成年人中間響起,確實突兀。

我皺了皺眉,很認真地繼續道:“我們都無能為力的事,何必去想?現在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