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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身,其餘複雜點的操作總是時靈時不靈,對於庫洛洛飛坦他們更是根本失去了作用。至今,這一項能力的最強記錄還停留在伊路米身上。

目前我所知道的能力限製:一是命令本身的難易程度,二是我本人意願的強烈程度,三是親密度——親密度越高,免疫力越強。

說老實話,在確定這一項能力無論如何不能用在庫洛洛和飛坦他們身上之後,我根本沒什麼治愈彆人的意願了。

何況這樣違背常理到逆天的程度,大概本來也做不到吧。

無所謂了。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俠客從椅子上跳下來道。

“等一下。”我反手割斷了實驗體的氣管,“走吧。”

“真謹慎。”俠客笑眯眯道。

離開的時候,我們注意到周圍的村民有意無意地朝這間屋子窺探,眼神閃爍,肢體語言也不是那麼善意。

他們發現了我們,但我們也不在意,一溜煙地跑掉了。

“留在這裡的念能力者要倒黴了。”俠客邊走邊道,隔岸觀火的語氣:“看樣子,那些普通人是想借此機會好好招待他們一場。”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半點不想在這上麵浪費時間,自顧自道:“如果這個辦法行不通……唉,真糟糕!”

捷徑走不通,對於這種該死的讓人虛弱的傳染病,我們還是一籌莫展。

“算了,進行下一項吧。”我灰心且煩躁地道。

“下一項又是什麼?我很期待。”俠客的語氣輕快。

我瞥了他一眼。雖然知道這樣遷怒很不對很沒道理,但是看到他走在旁邊如此生龍活虎一身輕鬆的樣子,真的很不爽。

我壓了壓脾氣,側頭恰好看到一隻烏鴉停在垃圾堆上,一雙不祥的紅眼正看著我們,怠懶道:“就它了。討厭的烏鴉,腦子裡有五根釘子。”

隨著我的話音,那隻油光水滑的烏鴉晃了晃,從垃圾堆上一頭栽倒下來。

“哇哦——”俠客的讚歎還沒完全發出,“嘭!”地一聲爆炸聲,那團掉在地上的烏鴉屍體居然炸開了一團火花!

我和俠客都被嚇了一跳。

火花很快熄滅了,烏鴉屍體黑乎乎的一團,發出一股塑料特有的焦糊味。

我和俠客湊上前去一看——這、這居然是一隻假烏鴉!燒得焦黑的羽毛下麵%e8%a3%b8|露出的,分明是複雜的、燒糊成一團的電路和機械!

“老天。”俠客蹲下`身去,直接用手指扯掉假烏鴉表麵的羽毛偽裝,觀察下麵的機械,嘰嘰咕咕說了一串術語,大概是電路啊、芯片之類的,過了半晌驚歎道:“了不起的工藝!”

我站在旁邊看他研究,問道:“有什麼異常嗎?”——這裡為什麼會冒出來一隻偽裝的這麼好的機械烏鴉?

“不知道,”俠客苦惱道,“重要的部分燒得太厲害了。”

“這簡單。”我眨眨眼道,“給我一隻和這個一樣的完好的機械烏鴉。”

一隻栩栩如生的烏鴉“撲通”掉落下來,居然還撲騰著翅膀要飛走,被俠客眼明手快一把攥住脖子,不祥的紅眼睛原來是兩個燈泡,失控地不停閃爍。

“哇哦!”俠客掰著不停掙紮的機械烏鴉,碧綠的大眼睜得渾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好像普通的、收到心愛玩具的小男孩。

不過緊接著,他以普通男孩不會有的殘忍嫻熟的手法將烏鴉身上的偽裝羽毛拔了個乾淨,露出下麵用螺絲嵌合的鐵皮,抬頭朝我索要了一串工具。

他下手如飛,三下五除二將機械烏鴉逐層拆開,露出裡麵完好、複雜、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機械結構。

“……莉迪亞,我們恐怕有大發現了。”他從類似烏鴉肚皮的空腔裡取出一小根晶瑩剔透的玻璃管,裡麵淡綠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不停晃動。

“這是什麼?”我彎下腰去看,皺眉問。

“根據結構來看,”俠客用另一隻手上的螺絲刀比劃了一下麵目全非的烏鴉殘骸,“隨著烏鴉的飛行,這個試管裡的液體會從尾部噴灑出去,飛到哪撒到哪。”

我眉心一跳。

“我們不是一直猜測,病毒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擴散的嗎?”俠客回過頭來,試管裡淡綠色的溶液和他碧綠的眸色交相輝映,閃動著詭譎的光。

“要不要打賭?賭這東西是不是丹妮卡病毒的變種。”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づ ̄ 3 ̄)づ

第55章 瘟疫(四)

有了這樣一個駭人的發現,我和俠客都沒有在外麵耽擱的閒心了。

帶著那隻被俠客重新拚回去的、燙手的機械烏鴉,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基地。

剛走上基地外的平台,就被平台上橫七豎八躺了滿地的肌肉男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那些肌肉比籃球還大、胳膊比我腰還粗的大塊頭幾乎把盤山小道到基地之間的空地填滿,一個個被打得皮青臉腫、筋折骨斷,處處是喊疼的、求饒的、“大姐大姐我錯了”之類的慘呼,令人無法直視。

我和俠客麵麵相覷,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沿著平台的邊兒繞了一大圈,進到基地裡,發現早上出門時還在竊竊私語、充斥著猜疑不安情緒的人群眼下老實的像鵪鶉一樣,個個噤若寒蟬。

整個基地的風氣煥然一新。

回到我們的房間,關上門,氣氛頓時回暖,一切正常。

一問才知道,原來我們出去的時候,外麵躺著的那幾十個強化係鬨起事來,吵吵嚷嚷著要衝出去打到莫須有的敵人,用暴力搜取想也知道不可能存在的解藥。

這樣沒腦子的行為放在眼下特殊時刻,無異於挑釁大姊的權威、動搖基地頹頹欲墜的秩序——那還有什麼可廢話的?站在基地強化係頂端的大姊親自擼起袖子下場,將鬨事的強化係肌肉男挨個揍了個遍,外麵的平台上一時鬼哭狼嚎、哀鴻遍野……

多虧強化係的直線式思維,煽動容易,撲滅也容易,打服了算。

一場動亂被消弭於無形。

無心糾結於此,我們回到眼下,俠客一手舉著機械烏鴉,一手舉著那管淡綠色的溶液,如此這般地對庫洛洛一說,庫洛洛也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俠客的猜測很有可能。

他捂著嘴略一思考,具現出【盜賊秘籍】發動能力,對著那隻重新被拆開的機械鳥檢查一番,讓俠客帶著這東西去向大姐彙報。

俠客拎著機械鳥和溶液往外走了兩步,回頭來道:“莉迪亞,你不去嗎?”

我坐在床邊略帶驚訝地抬頭:“啊,需要我和你去嗎?”

“算了。”俠客瞅了我幾眼,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表情森森地叮囑我:“要是我一會兒沒回來,記得去救我。”

我撲哧一笑,表示知道了,揮手讓他快去。

本來和他去也無所謂,但我有點擔心庫洛洛——剛剛他的【盜賊秘籍】在最後收起的時候閃爍了幾下。其他人可能看不出異常,我卻在以前見過類似的情況——在流鶯街,庫洛洛的念消耗過大,幾乎難以再支撐的時候。

現在是瘟疫出現的第六天、庫洛洛感染的第四天。

以持續低燒為標誌,他的念量已經被病毒消耗到相當嚴重的程度。

這是個極為不妙的信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好嗎?”我憂心忡忡而又隱晦地問。

“啊……不太妙。”庫洛洛一頓,最終坦誠地道。

他招招手,我爬到床上緊挨著他並肩而坐。他摟過我的肩膀道:“我剛才用的能力,是羅賓的【解析之眼】。”他聲音微沉,“我懷疑,這個機械鳥就出自他的手筆。”

“什麼?!”

我悚然一驚,甚至覺得眩暈——羅賓!這個久違的噩夢!我早已接受他沒死的事實,但再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就這麼又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隻是懷疑,但很有可能。”庫洛洛摟著我的手臂一重,“用他的能力看,那隻機械鳥上到處都是熟悉的思路和手法,簡直一目了然。”

“那、那我們能怎麼辦?”我慌慌張張道。

“我隻是發現這一點,和你先說一聲。”庫洛洛說著頭一歪,靠到我的肩膀上來,微高的體溫沉沉地壓在我身上,有氣無力道:“事實上我們沒什麼可做的。而且如果羅賓真的參與到這件事中來,我們恐怕沒機會親手報仇了。”

“你是說?”

“啊,他死定了。”庫洛洛兩眼輕闔,語氣倦怠。

我沉默下來,伸手找到他的手握住,滑入指縫十指相扣,摩挲著他微燙的掌心,在他輕微的反握中汲取力量,半晌才道:“他死不死都不重要,已經是過去式了。我隻希望我們平平安安度過這一關,什麼事都沒有才好。”

“……這件事,我是說關於羅賓的發現,不用和大姊說嗎?”我問道。也許能起到些什麼作用。

“無所謂。”庫洛洛枕在我肩膀上,閉著眼道,“事實上,我懷疑……”

“什麼?聯係斷了?!”

俠客從大姊那裡回來,帶來的消息讓我們都很驚訝……除了庫洛洛。簡直和他猜的一模一樣,基地今天派出去的聯絡員傳來紅鷹會總部的消息——我們和十三區、不,和二區以外的聯係全部中斷了!

我瞅一眼生病以來格外任性且黏人、非要枕在我肩膀上閉目養神的庫洛洛,心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事?

厲害了我的庫洛洛!

“……總之就是這樣。”俠客攤手,把情況和我們說得更清楚些:“我也隻是正好在大姊的房間聽到彆人彙報。那人剛從紅鷹會總部回來,中心區的念能力者已經全部淪陷,目前對此次瘟疫尚無解決方案,不過倒是有一些情報。

“據不久前剛剛逃難到二區的念能力者說,我們這裡已經是流星街最後被感染的地區了。瘟疫最開始在十三區爆發,現在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到處都是暴力事件,通訊手段全部癱瘓。我們想要和議會聯係上,除非親自派人過去……總部已經在這樣做了,大姐剛才也發布了任務,不過顯然這需要時間。”

俠客說著一聳肩膀,臉上神色漠然,顯然對派人去十三區的結果並不看好。也是,如果整個流星街都亂起來了,貿然派人出去恐怕也隻會石沉大海。

更有甚者,如果先爆發瘟疫的地方已經亂到如此地步,那麼,紅鷹會這邊的控製力還能剩下多少?

南分會的平靜又能維持多久?

這個問題顯然大家都已想到,房間內小團體的氣氛一時凝滯下來,陰霾或多或少地盤桓在每個人的心頭。

瘟疫出現的第七天、第八天……

死亡病例接連持續出現。

相當一部分感染者開始出現高燒症狀。結合俠客的經曆和基地病死者之前的症狀,高燒意味著氣的消蝕急劇加速,這之後或是很快衰竭而死,或是像俠客一樣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