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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眼中刹時積起一層薄薄的淚水。

“你怎麼了?”飛坦看到我的樣子,皺著眉大步上前,護犢子的冷厲語氣問:“臉白成這樣,出了什麼事?”

“飛、飛坦。”我心酸不已,抖著聲音叫道,伸出雙手死死地攥住他的手,仿佛要以這種方式把自己的力量傳給他。

“到底怎麼了?”飛坦兩條長眉鎖得死緊,眼神掃視我周身,開始放出戾氣和殺氣。

我翻江倒海的大腦逐漸冷靜下來,經過短暫卻激烈的思想鬥爭,不是沒想過拉著飛坦先離開混過去,但最終否決掉——我得把事情真相告訴飛坦!要怎麼應對都由他自己判斷。

“你聽我說。”我攥著他的手咬牙道,“我剛才看到富蘭克林和艾裡莎在房間裡……”

“哦,就這事?還以為怎麼了。”

飛坦寒著臉聽我說完,神色卻一下子緩和了,儼然虛驚一場。他斜飛的金眸帶著點點笑意看著我,語氣輕鬆帶著調侃:“怎麼,嚇著了?”

我用力搖頭,腦袋木木的,覺得不對又說不上哪兒不對,放開他的手,擔心地看著他,踟躇道:“你、你彆……”

“我什麼?”飛坦反倒一頭霧水,側頭一思量才明白過來,頓時看著我失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又急又委屈,簡直要哭出來了!他們怎麼能這麼欺負飛坦!

“傻瓜。”一隻手按在我腦門上揉了揉。

飛坦的掌心溫暖乾燥,語氣嫌棄卻又溫和:“彆哭唧唧的。這事我知道。富蘭克林問過我,我同意了。”

“什麼?”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地問。

飛坦皺眉解釋道:“反正我也膩……”他一頓,轉而哂道:“這種事,隻有你才在意吧?把眼淚擦擦,臟不臟!”

我抹著眼淚,滿肚子委屈的聽他道:“之前富蘭克林跟我說他看上了艾裡莎,我說我無所謂,讓他去問你——艾裡莎不是你的人麼?你不是同意了麼?”

我困惑地眨著眼睛,突然想到前兩天富蘭克林問我能不能借用艾裡莎,我無所謂地點頭了——我以為他想讓艾裡莎給他洗衣服呢!

媽媽媽、媽蛋!!

“我、我不知道啊……”我委屈又懊惱地道。

“嘖,現在知道了。”飛坦很看不上我的大驚小怪,用手摸了下我的側臉,拇指刮過濡濕的眼角,淡漠的眼神很溫暖,像冬天午後的陽光。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他輕嘲道。

我臊眉耷眼,含混地嘟囔了兩句,這才確定了——

敢情飛坦真的不在意!

何止不在意,他還翹著嘴角不懷好意地揣測道:“算來富蘭克林應該是第一次上手,這就被你撞見了……還真是倒黴。”

這件事我憋在肚子裡,連庫洛洛都沒說。

事後我找到艾裡莎,告訴她:“艾裡莎,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離開。”

艾裡莎手一僵,洗好的衣服掉在了地上,蒼白著臉惶惶然轉過頭來,央求道:“求你、求你彆趕我走……”

我混雜著歉意和尷尬的微妙心情被她打亂,一怔道:“我沒有趕你走……你不願離開嗎?”

艾裡莎頭上急出汗來,眼圈通紅地解釋道:“我、我沒有……飛坦,和富、富蘭……我不是!”

她語無倫次,像一隻瀕臨滅頂之災、惶恐不安又無助的可憐兔子。

我也覺得鼻子一酸,踮起腳來按住她的肩膀,語氣鄭重:“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趕你走,真的!你可以一直留在這裡。”

艾裡莎驚魂甫定,紅著眼睛看著我。

“我隻是想……”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感到些許羞愧和無力,含蓄道:“也許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不是你的主人,明白嗎?你是自由的。留在這裡也許身不由己……但是你可以離開!隨時都可以……”

艾裡莎拚命搖頭,生怕我趕她離開基地。

我歎了口氣,最後道:“好吧。那麼,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你的……我們之前說過的。我會儘力護著你,在這裡。然後……所有事。你自己決定。”

這樣的話,艾裡莎剛和飛坦在一起的時候我也說過。

她總是弱勢的,又托庇於我。所以就算覺得尷尬又麻煩、黏手得厲害,我還是儘量做到不使良心不安。

我會幫她,但前提是她自己說出來。

僅此而已。

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艾裡莎選了她的路,我無權也無意置喙。至少現在看來,她在基地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且她挑的甜瓜確實很好吃,浸得也夠涼。

一盤子甜瓜吃完,俠客空著手回來了。

“基地裡沒存貨了,小喇叭正忙,沒空搭理我。”俠客把點幣拋還給信長,彙報道,“他讓我去中心區買,還發了進貨任務。”

他人小鬼大地一聳肩膀:“我沒接。”

“切!”大家的等待落了空,紛紛表示不滿。

“天這麼熱,能出去誰還貓在屋子裡玩牌啊!”窩金大聲抱怨道。

“就是說嘛。”俠客讚同地點頭。

“話說今年也太熱了吧?”信長穿著寬鬆的袍子,姿勢不雅地把手伸進衣襟裡抓癢,手肘一拐窩金:“我記得去年沒這麼難熬,對吧?”

“絕對沒有。”窩金道。

“去年雨水很多的。”嵐也拉拉領子道,“這個天氣,”他回想道,“倒是有點像煙出生的那一年。我記得那一年是大旱……我和媽媽渴得嗓子冒煙,所以才叫煙啊!”

“那得十幾年前了吧?”信長道。

“十五年前。”嵐肯定道。

“要是大旱可不妙。”富蘭克林若有所思道。

“會死很多人吧。”飛坦道。

“那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除了熱?”我問道。

“大概沒什麼影響。”庫洛洛道,又沉%e5%90%9f片刻:“不過確實有些不對……”他抬頭道:“派克,你去看一看,基地裡小喇叭最近在忙些什麼。”

派克點點頭,出去了。

庫洛洛指使派克越來越順手了,派克也言聽計從。

“那我們現在乾什麼?”煙不關心那麼多,托著下巴問。

我靈機一動,回身從床腳的一摞書裡抽出那本已經被翻得破破爛爛的《聖經的故事》,舉起來道:“”我們來講故事吧!

“成啊。”

“反正也沒事乾。”大家紛紛應道。

“艾裡莎,幫我拿罐啤酒!”窩金回頭叫道。

“我來講!”我搖搖書,抱在膝頭翻開,問道,“講什麼?”

“講諾亞方舟!”煙叫道。

“誒,我想聽血族始祖該隱的故事。”嵐道。

“莉迪亞,講撒旦路西法。”庫洛洛道。

……說起來,這本《聖經的故事》很有意思,裡麵直接宣布該隱是血族始祖,而路西法不僅是墮天使首領,還是地獄之主撒旦。

可是,根據我有限的前世常識,聖經裡明明不是這樣說的。那不都是後人杜撰的麼?

為此我特意問了庫洛洛,庫洛洛告訴我,《聖經的故事》講得沒錯。

好吧,我可能看了假的聖經。

點單還在繼續。

“我要聽耶穌之死。”飛坦道。

“我喜歡巴彆塔。”俠客道。

“沒勁,莉迪亞講出埃及記。”信長道。

“這個好!出埃及記!”窩金撫掌讚同道,“那裡麵有好多能力!”

“呃……”

我沒辦法,隻好點著人頭(其實根本不用數),少數服從多數:“出埃及記兩票,其他都是一票!那麼,就講《出埃及記》了夥伴們!”

“摩西明白,如果不用強製手段,法老跟猶太人兩邊都不會有任何改變。而他的主耶和華告訴他,再去找法老,警告他,如果不聽上帝的警告放猶太人離開,就會大難臨頭……”我翻過書頁,繼續念下去。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第一個災難:亞倫舉起自己的手杖擊打尼羅河的河水,水立刻變紅,不能飲用……”

“變化係。”飛坦搶先道。

“……典型的。”信長怏怏道。

“第二個災難:數以百萬計、全身黏膩膩的青蛙從棲息的沼澤裡爬出來,在埃及全地亂跳……”

“操作係。”嵐和俠客同時道。

“數以百萬計,如果不是誇張,那可真是不得了的操作係。”俠客讚道。

“當然不是了,青蛙把法老的王宮都擠滿了。”我眨著眼睛道,接著往下念:“第三個災難:一團團如同雲霧、嗡嗡作響、令人惡心的蒼蠅籠罩了全國。”

“真惡心!”煙皺著臉道。

“還是操作係,和之前那個是同一個吧?”窩金道。

庫洛洛:“接著講。”

“第四個災難:埃及所有的牛都染上了致命的神秘怪病,很快沒有新鮮的肉類吃了……第五個災難:無論男女,全身都長滿膿瘡,沒有醫生知道該怎麼治。”

“這是……特質係?”信長不確定道。

“第六個災難:一場冰雹把田裡的莊稼全毀了。第七個災難:雷電擊中那些儲存著亞麻和來年穀種的穀倉。”

“嘿,這個肯定是特質係——和庫洛洛你的差不多,對吧?”窩金興奮道。

“彆這麼肯定,也可能是放出係!”信長道。

“怎麼,你懷疑我的判斷嗎?”窩金危險地眯起眼睛看信長。

“是又怎麼樣?”後者示威地拔出半截武|士刀——

飛坦:“你們兩個,閉嘴。”

“……第八個災難:成群結隊的蝗蟲湧入這個可憐的國家,一天之內所有的樹木和灌木都被吃光,連一片葉子都不剩。”

我停下來,等著他們發表意見——

“操作係,又是這個家夥!第三次了,真是厲害!”

果然。我繼續講:“第九個災難:沙漠刮來一場可怕的沙暴,連續三天,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埃及全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這次總算換了關注點——

“沙暴確實危險。流星街之外就是一片沙漠,據說妄想逃出去的人全都會被黑沙暴吞噬。”富蘭克林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庫洛洛道。

“第十個災難:居住在尼羅河流域的每個家庭,長子都死了。”我讀著書,倒抽一口冷氣,“死亡天使奉耶和華的命令,擊殺了所有埃及人的子女。房門上有羊羔血做記號的則是亞伯拉罕後裔的家,他們得以幸免。”

“這倒沒什麼稀奇。”信長道。

“頂多工作量大了點。”飛坦道。

“也可能是特殊的詛咒或能力。”庫洛洛道。

“接下來,法老終於怕了,他讓摩西儘快帶著他的同胞、和這些可怕的災難離開……接下來就是另一章了。”

我翻過書頁,覺得有點講累了。

正好這時候,派克回來了。

她皺著眉,看起來憂心忡忡:“都問清楚了。最近中暑的人很多,基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