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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等我問下小滴的意見?”我又忽然想起來一出,立刻蹲下來,認真地問小滴:“小滴,你願意和蘭綺斯走嗎?跟他去十三區,比我們在二區要好。”

小滴安靜地點了點頭。還是無欲無求的樣子,不開口時又乖又呆,黑眼睛清澈見底。

“好孩子。”我笑著摸摸她的頭,寬慰道:“蘭綺斯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拉著她抬頭,蘭綺斯會意地對我們一笑,深藍眼眸彎起來綺麗如夢。

“再見啊,蘭綺斯。小滴就拜托你了。”

從十三區派來接蘭綺斯的人很快到了,我和庫洛洛把他跟小滴送到基地的垃圾山下,最後告彆道。

“放心吧。”蘭綺斯承諾下來,又對庫洛洛道:“你們要找我,就來十三區……”他說了個地址。

“那麼,這些天多謝你們的照顧。再見。”蘭綺斯牽著小滴的手,最後對我們一笑,轉身走出垃圾山外。

“再見!”我看到小滴回了下頭,用力對他們揮手道。

“走吧,回去了。”庫洛洛還是不動聲色如常的樣子,牽著我朝基地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下大綱,三萬多字,還有將近一萬字的人設。

說這個是因為看到評論區最近蓋了好幾棟樓——首先非常感謝大家對我創作獨立性的維護,真的好感動。然後我想說,我本身是一個主意很定的人,而整個故事的走向在我心中已經有完整的框架。完整到什麼程度?讓我覺得改變故事的走向是在對抗一個世界。所以在這一點上,我會很堅定,說給大家知道。

但同時,在寫文的過程中,我是非常歡迎、甚至期待能有不同視角、不同褒貶的評論的。我在塑造人物的時候,也有意識地將人物的優點、缺點儘可能立體地展現。我希望我筆下描繪的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你可能喜歡,也可能討厭,每個人的看法會不一樣,這都很正常。所以,如果大家對人物,包括主角和配角,有任何的看法想說,隻要你懷有至少不是惡意的態度,用詞文明,那我統統都可以接受。我可能認同或不認同你的觀點,但絕對認同你提出觀點的權利。甚至我認為,一個文下如果隻有一種聲音,是件很可怕的事。

說句自負一點的話,我現在真的覺得我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故事,唯一的缺點就是寫得太慢了……故事還沒有完全展開,很多大家關心的問題,我不是沒想到,隻是還沒寫到。再給我點時間。因為這種自信,我不怕也不回避任何關於故事、關於寫作的批評。有些作者可能玻璃心,但我不是。文章發出來就是給大家看的。隻要你有話講,那都是我的榮幸。(唉,倒是最近評論變少了,有些蛋蛋的憂桑~)

最後,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一路堅定支持我的小天使了!!我是有一個故事,但如果沒有你們一路不離不棄的追隨、鼓勵、支持、保護,我絕對、絕對不會寫到今天的程度。無論如何你們要相信,能夠有今天的你們在這裡,不僅是我的幸運,也是庫洛洛和莉迪亞的幸運。遇到一個喜歡的故事不容易,讓我們一起來嗬護她的成長。我會繼續努力的╰(*°▽°*)╯

謝謝!!!by孟舒

第44章 平明(一)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少有的平淡。

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我卷著被單迷迷瞪瞪地扭了扭,又聽到背後窸窸窣窣的翻動聲,睜著眼睛愣了片刻,猛地坐起來回頭看去。

“咦,莉迪亞你醒了啊?”

是煙在她自己的床邊翻找東西,聽到動靜轉頭來道。

我還以為進了賊,剛鬆口氣,還沒說話,煙又接著說了下去,聲音珠落玉盤似的又清脆又歡快:“太好了,我正要去找阿英他們玩。你出去記得鎖門!”

說完,她從床上翻出一個小布包,腳步輕快地走了。

我坐在床上眨著眼睛看著不斷晃動的門簾,抓了抓睡亂的頭發。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我們不僅在南分會站穩腳跟,生活水平更是隨著地位水漲船高。當初分給我們的那間空蕩蕩的屋子,如今也被一件件家當填得滿滿當當。

我坐在床上放眼看去,原來敞開的一整麵牆被用一組大櫃子擋了大半,留出兩人寬的空隙掛上簾子裝了門。一溜兒七張木板床沿著另外兩堵牆擺成“L”形,鋪蓋亂糟糟,床上空蕩蕩。

我睡個午覺的功夫,人都走了精光。

最近南分會有個大任務,我們的人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庫洛洛帶著大夥兒忙得腳不沾地。現在看來,今天是煙留守。

至於我,我是慣常留守的……跟個擺設似的。

宅在基地裡的太平日子過久了,我時常擔憂再這麼消磨下去,好不容易磨練出的身手早晚全還給老師。因為有了“滿天星”傍身,我也積極踴躍地出了幾回任務,殺敵如砍瓜切菜。

但這樣出去,遇上全是普通人做對手還好,若是遇到念能力者,“滿天星”勢必毫無滯礙地劈開敵人環繞周身的念,或是打得急了脫口叫一句言靈救場,能力的暴露在所難免。

為了不再惹上像牧師那樣的人,每當這時,庫洛洛就會把當次任務的目擊者殺個乾淨。我們在南分會乾的就是這樣的活計,殺人越貨不在話下,但每次都麻煩同伴為我的事清場,我也覺得訕訕。

大家雖是一個團隊,但出任務也是自願的,並非次次都全員出動。在滅口這件事上,總歸是和我親近些的就出力多些,會捎帶上我的基本都是庫洛洛或飛坦,因此也沒人對此提出意見,頂多聽煙和嵐說上一句,“庫洛洛護得跟眼珠子一樣”。

儘管如此,為了不節外生枝,我還是減少了“磨刀”的次數,最近半年乾脆窩起來不動彈了。

基地裡像我這樣的擺設兒也不是沒有,不能出任務的就是家屬。家屬裡有真正的血緣親人,也有玩物甚至奴隸。

剛來的時候分不清楚,後來冷眼旁觀得久了才明白,一座不大的基地裡,不光“親衛隊”、“親衛隊預備役”、“特攻役”被分出三六九等,連家屬也是如此。甚至這些個米蟲因為被不愁吃穿地供養在基地裡,整天閒得沒事兒乾,階級劃分的更厲害。

紅鷹會是二區三大勢力之一,南分會又是紅鷹會東南西北四大分會之一,這裡的基地是南分會的總部,已經算得上二區金字塔的頂端。大浪淘沙、優中選優,能進入基地的人本事強了,待遇自然也好,憑借出任務的報酬,多養活一二人不在話下。

這樣一來,基地裡各人的爹娘、配偶、兒女首先便占到一個不小的比例——我瞧著,那出人頭地勁兒,跟兒子(女兒)出息了,把全家接到大城市享福的感覺差不多。

拖家帶口的畢竟是少數,基地兩百多號戰鬥力,更多的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孤兒光棍兒。這樣的人,做著刀口%e8%88%94血的工作,手頭又寬裕,閒得慌了就養玩物和奴隸,連解悶兒帶處理雜務。

這樣的人裡又以麵容姣好的女人最多——總歸不過是為一口吃的,有本事的不乾這個,沒本事的在外麵也逃不過被糟蹋的命,能待在基地裡好吃好穿,那是多少人打破腦袋要進來的……當然,也不是沒有被搶進來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記得外麵有句話叫“官大一級壓死人”,擱流星街,那就是“拳頭大的打死人”,弱者永遠沒地方說理去。

話又說回來,是人就要吃喝拉撒,這麼些“家屬”養在基地裡,也不是沒活兒乾的。洗衣做飯,樣樣都需要人手。基地不養閒人,就連三歲小兒也知道撿著彆人丟棄的塑料瓶子,貼補家用。

剛來的時候,整個隊伍裡就我長留守,我是有心學著彆人,乾點兒力所能及的。基地有廚房,可開火做飯我不會,四處觀察一圈兒,決定幫大家洗衣服。

我是沒洗過衣服的,原來穿臟了就扔,有言靈的人沒愁過這個。不過洗衣服總比做飯簡單,我覺得自己看看就能學會。

基地是有專門的水房的。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抱著新買的塑料盆,裝滿一盆臟衣服,我先去水房排隊。好容易排到我,放滿一盆渾濁的水,再顫巍巍地端到一邊,盆放到地上時,水已灑了一半。瞧瞧左右,小媳婦老媽子甩開肩膀,搓得泡沫橫飛,好一把子力氣。我也有樣學樣,擼起袖子開搓。

那時已是冬天,手伸進水裡刺骨的涼。我咬著牙,學彆人愛惜地倒一丟丟洗衣粉,然後唰唰唰地搓。搓一會兒,不起沫,再倒洗衣粉,再搓一會兒,還不起沫,再到洗衣粉……

剛開封的一袋子洗衣粉陸陸續續倒了半袋子,盆裡的水都成了%e4%b9%b3白色,稀稀拉拉起一點泡沫,兩手搓得發麻,可撈起來一看,該臟的衣服還是臟,沒有半點起色。

我真不明白,這搓一件衣服,怎麼會比搓掉我手上一層皮還難呢?眼看著周圍洗衣服的人都換了兩撥,又一個比我晚來的、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端著洗好的衣服走了,我把衣服丟回水裡,冰涼的水珠帶著刺鼻的洗衣粉味兒濺到我臉上,氣得隻想哭。

還不如讓我砍兩個人呢!

“你這樣不行,洗衣服得使出力氣來。”旁邊有人輕聲道。

我正窩火,一回頭,看到是旁邊剛空出的位置又有人來了,身前放著一大盆待洗的臟衣。那是一個挺漂亮的姑娘,棕發棕眼,皮膚白皙,不算頂美,但柔和的五官讓人看著特彆舒服。

我看了她的模樣,一肚子火氣就忍住了沒撒。

“我不會洗。”我沮喪地道。

她看看我擼起袖子按在水裡的兩隻手,笑了笑很柔和地道:“你力氣太小了。多練練胳膊就有勁兒了。”

我一時泄了氣,隨手攪和著洗衣水,蹲在那裡看她洗衣服。細如蘆杆的兩條胳膊,搓洗起衣服來卻勁道十足,泡沫很快溢了滿盆。她洗的很熟練,一件衣服洗完了就放到乾淨的盆裡,擰乾衣服時手臂上繃緊了薄薄的肌肉,沒一會兒就洗了一多半。

“你可真厲害。”我真心讚道,看著她流暢的動作,自己洗不好衣服憋出來的鬱悶倒散了大半。

“這有什麼厲害?我也是洗得多了才學會。”她邊搓衣服,邊抿嘴笑道。

“你洗的是誰的衣服?”我好奇問道。她那盆衣服裡很多件都沾染著大片的血跡,肯定不是她自己的。

“有些是主人的,還有一些是我接的活。”她頓了頓,輕聲道。

“主人?”我驚訝道。那時候我剛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那姑娘也不生氣,就給我簡單地科普了一下基地裡的幾種階級。像她就是被親衛隊裡的一個強者看中了,帶上基地來的。

“你可以叫我艾裡莎。”她最後道。

“哦,艾裡莎。”我道,不關心她的身份,隻抓住一個重點:“你說你平時會接一些活,幫彆人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