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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委屈起來了。

相視無言,時星祁熟稔的語氣和主人家有些繃不住的臉色被保安組長捕捉到了,“...大小姐?”

“放開他吧。”池薇覺得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少了一半。

她稍稍向後看了一眼,愈發覺得那張請帖是被時奕州給拿走了。

——沒準是買走了也說不定!

這生意怎麼不讓她來賺呢。

可池薇也隻是吐槽般地想想,覺得自己和時星祁還是有區彆的。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乾出這種蠢事!

而麵前,沒了肩膀上的力道,熊孩子終於噌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安保人員在池薇地揮手和青年惡狠狠的虛空揮拳中順著陽台的小門離開,“你怎麼是翻牆進來的。”她沒忍住問道。

“你才是翻牆進來的!”正在活動肩頸的時星祁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戳破,臉色不太好。

觸及池薇那完全不相信的眼神,青年還嘴硬地重複了兩遍,“我、我有請柬。”

他邊說邊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悄悄將被劃爛的山本耀司折了進去,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讓他的狡辯一點可信度也沒有。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池薇也愣了一下。

她嘴裡乾巴巴的,“你要是有請柬,那——”

卷發女人向側方退開兩步,將身後的一男一女讓了出來,視線偏移,風風火火的熊孩子也終於意識到了男人的存在。

時星祁的腦細胞瞬間活躍,瞬間回想起了上周自己帶著請柬去了時悅分公司的事情。

他看著時奕州,時奕州望向他。

“我翻牆進來的,你家外麵的攝像頭被我掰斷了,我沒錢賠。”

熊孩子說罷一屁股坐在了先前的凳子上,背對著眾人,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聰明過。

第72章

薑淺很難形容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怎麼說呢, 就是那種你隱隱約約窺探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卻因為某些原因隻能裝傻的劇情。

她將視線悄咪咪移到時星祁的側臉上——

熊孩子的腮幫子鼓得像隻河豚,配上他那明顯賭氣的態度, 很好,和被媽媽拒絕買動感超人玩具時的蠟筆小新一模一樣。

窗外日光刺眼,灼熱的光影透過玻璃闖進屋內,打在了女人的高跟鞋上;薑淺隻感歎了兩句, 就很快收斂了目光。

沒救了。

但...也不一定。

畢竟時星祁可是充分發揮自我犧牲的精神,挺身而出拯救了自家親哥的名譽——熊孩子失去的可是臉皮, 可得到的卻是哥哥親手打給他的一千、兩千萬啊!

薑淺的思維發散到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的地步, 她暗自憋住了笑意,搖了搖時奕州的胳膊。

“走吧。”女人抬起下巴, 一字一句地緩慢做了個口型。

時星祁在這兒死鴨子嘴硬般瘋狂傲嬌, 雖然也是她想看到的吧...但誰知道知道他會不會嘴巴一抽說漏了嘴!

總而言之就是社死的場景絕對不能讓時奕州參與進去!

而且自己還忙著談戀愛呢, 哪兒有工夫在這兒磨磨唧唧。

薑淺的胳膊又輕晃了兩下, 像是在撒嬌似的, 至於時奕州...男人將原本垂著的右手抬起,放在了她挽著自己的手上, 鄭重回了一句:“好。”

不是他不顧手足情深,實在是他現在已經到了看見時星祁就開始頭疼的程度。

這對夫妻對視一眼, 準備和池薇知會一聲就先行離開, 可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兩人身上的熊孩子卻坐不住了, 原本半背對著眾人的姿勢也垮了下來。

他急匆匆嚷嚷, “走?你們去哪兒啊哥!”

時奕州沒理他。

時星祁飛速變換對象, “嫂子, 嫂子你們去哪兒啊。”

薑淺一笑, 同樣沒理他。

被call到的短發女人將裙擺麵上沾上的絨毛拍了拍, 上前朝著池薇的所在走了兩步,她的眼角帶著盈盈笑意,目光直直對上麵前那人的眼睛。

“薇薇,我們先去外邊轉一圈。”

反正就是不理時星祁,哪怕他開始做鬼臉了也不能理時星祁。

——起碼也得等生日宴結束了,進行了安全教育以後再考慮原諒他的事情。

兩米高的柵欄是能翻的嗎?彆墅是可以硬闖的嗎?就不能一個電話江湖救急一下嗎?防護服網上沒通電都是熊孩子走了好運,萬一電傻了可怎麼辦?

雖然原本就夠傻的了。

回想起來的薑淺氣不打一處來,還隱隱有些後怕,而被冷不丁點到名字的池薇愣了一下,呆呆回了一句:“啊、好。”

不過她沒有呆愣多久,反應過來後立刻來了精神,“等等!”女人的眼睛亮得驚人,“你們從這個門出去,從小廊往右手邊最裡麵走,那間屋子的陽台可以竄到泳池和小休閒區,那兒人少還有樹林和綠植遮擋...”

“最重要的是沒有攝像頭!”

薑淺:“……”為什麼要在停頓過後重讀後麵那句話,聽起來也太奇怪了吧!

她正準備拖著時奕州離開,身旁男人的眼睛卻閃了閃,還用一聽就知道心情很不錯了語氣說了聲:“謝謝。”

薑淺:很好,你的回答讓整個時間變得更奇怪了。

不過她不能否認池薇的想法確實周到,在外麵被人當猴子看VS找個地方摸魚,嗯,不用細想就知道要選哪個當作答案。

當然也是因為她們兩個早就過了塑料姐妹的階段——

這種被池父硬扭成‘商業形式’的生日宴會最多也就是來走個熱鬨,熟人朋友之間的聚會安排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後麵十幾天都被排得滿滿當當。

很好,暴露了大小姐過生日不過一天,而是以月為單位的事。

背景音裡,時星祁還在扯著嗓子,但依舊沒有人理他。

薑淺一時間被他的碎碎嘴給震住了,池薇見她半天沒有離開,以為她還在猶豫。

卷發女人的肩膀瞬間鬆了下來,雙手做出了趕人的動作,“去吧去吧,這兒有我呢,而且你放心,泳池那兒真的沒人,攝像頭我一會兒給你停了...”她一頓,接著開始擠眉弄眼,“實在不放心你先回家也行,咱們過兩天再聚嘛。”

這一段話簡直不能更貼心,可薑淺的臉上卻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正當她的思維又不自覺開始想些奇怪東西的時候,就聽到與她並肩而立的時奕州用比先前更加鄭重其事的語氣說了一句謝謝。

很好,這句道謝瞬間讓事情的奇♂怪程度達到了巔峰。

薑淺無力了兩秒,但也知道池薇是在關心自己,害怕有些老鼠屎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她鼻前長長呼出一口氣,最後還是決定遵循本心去摸魚,“那我就去休息會兒,走吧走吧。”

薑淺轉而帶上了笑臉,說邊說拍了兩下時奕州的後腰,像在趕人似的,下一秒卻被牢牢抓住了手,箍在了掌心。

兩人朝著池薇打了聲招呼,接著緩步從來時的小門走了出去,白色木門關上的瞬間,稀稀拉拉的幾句“哥”和“嫂子”,瞬間淹沒在熱鬨大廳內的交響樂聲裡。

隻剩下池薇的一句:“叫吧叫吧,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縈繞在薑淺的耳邊,格外清晰。

……

水晶燈下,十幾名兩兩舉著名畫與首飾的侍者在桌間來回穿梭,展示著主人家喜愛的收藏;偶爾有幾個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並投來疑惑的視線,卻被站在外側的時奕州原封不動地擋了回去。男人牽著薑淺的手,斜斜地朝著樓梯旁邊的廳廊走去。

穿過喧囂的舞池,推開兩扇小門,一陣急促的夏風倏地卷起了兩人的發梢,空氣在瞬間變得清新,鼻尖混合的香水味道也在自然風下消失見。

周圍靜悄悄的,確實和池薇說的一樣清靜,連半個人都沒有看到,甚至連那些原本掛在牆邊和幕布邊角處的攝像頭,也像是被人拔了電源,紛紛朝著不相關的地方垂下了‘腦袋’。

嗯,奇♂怪的感覺增加了。*思*兔*網*

薑淺看著泳池前的石雕噴泉,因為離得近了,有些水珠濺到了她的胳膊上,風一吹,涼颼颼的。她想立刻就脫下高跟鞋去泳池邊泡泡腿,時奕州卻始終牽著她沒有放開。

她試圖從大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男人拽得更緊了。

“黏死了。”薑淺嘟囔著。

聽到她語氣不太溫和的時奕州騰地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轉過臉盯著她,仿佛她正在做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不、不要用狗狗眼看我!

薑淺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被閃得有些睜不開。

身側的時奕州看見她眯起的眼睛與不自然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他將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薑淺牽到躺椅邊坐下,接著蹲在了她的身前。

“腳痛不痛?”他問道。

“疼。”薑淺渾渾噩噩地坐下,有些不敢抬頭。

[自己果然沒有舞蹈天賦]這幾個字瞬間閃過時奕州的腦海,他睫毛閃了閃,“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踩了你好幾腳,不好意思,他好像確實有很多不會的東西。

“那就賠我鞋子。”

“...嗯?”男人的嘴長了張,以為自己聽錯了。

薑淺最喜歡看他傻不拉幾的模樣,她狡黠一笑,“鑽掉了,心疼。”說完後她當即蹺起二郎腿,將高跟鞋抬了起來,想讓他好好看看。

時奕州雖然愣著,卻條件反射般從鞋跟之間一把抓住了她的鞋子。

薑淺嚇了一跳:“你乾嘛?”

“眼不見心不煩,”男人說著,將薑淺左右腳的鞋子都脫了下來,還硬將她的腳放在了他右腿的大腿麵上。

日光下,白皙的皮膚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接著說:

“賠你一百雙。”

很好,這一定是薑淺這輩子聽過最動人的情話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心跳也開始撲通撲通跳得飛快,正當她有些情不自禁、準備抬起手輕輕撫上身前那人的臉龐時,就看到時奕州突然提起了她的鞋子,然後手這麼一甩——

滿鑽的高跟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在女人的注視下‘撲通’一聲落在了水裡。

薑淺回頭望向時奕州。

時奕州抬頭望著她。

“你把我的鞋子扔了,我怎麼回去?”她倏地笑了起來。

明明是在笑沒錯,可不知道為什麼,時奕州總覺得這個笑容有點詭異。

但他仍舊沒有半分猶豫地給出了答案:“我背你回去。”

“……”

男人義正詞嚴、正氣凜然、理直氣壯,完全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意圖,薑淺的眼皮越跳越快,嘴角揚著揚著,突然冷笑了出來。

她抬起右腳踩在了時奕州的左肩上,在他沒反應過來時帶著點力氣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