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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個早上的事件才想明白,無論如何,她和‘薑淺’之間都有密不可分的聯係,根據現有情報來看,要麼是她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要麼是她在寧晟言的攻擊下腦部創傷,失去了一段記憶。

可自己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八年的經驗不會作假,所以更大膽些推算...寧晟言說自己性格大變,也許在自己失憶的時候,有人得到了她身體的掌控權。

如果是這樣的話,所謂的‘書’的解決,就是以自己沒有回來為前提所誕生的結果。

從時奕州的訂婚對象是擁有高氣運值的人、可‘薑淺’的下場卻極其慘烈來看,會不會擁有高氣運的人其實是自己,而那個穿越而來的‘薑淺’,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而寧晟言這個沒有在‘書’中出場的角色,那原本想殺了她的一錘...薑淺的眼皮一跳...豈不是幫她重新拿回了身體。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又為什麼會‘性情大變’?起因是什麼?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是不是和寧晟言曾經邀請自己去當助理的事情有關?

這個狗男人能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

不會自己的第一次失憶就是他搞的吧。

“……”怎麼辦,越想越覺得這就是最終答案了。

不行,不能主觀推斷。

薑淺的太陽%e7%a9%b4跳得飛快,光憑這些巧合是找不到答案的,還是要從外部下手。

女人臉色陰沉,眉頭皺起,看得身旁的徐子一臉都開始抽抽了。

“那你現在。”他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記憶...”

“記憶還沒恢複呢。”薑淺歎了口氣,“不過我現在沒事,短期內應該也不會有事,但...梁子是結下了。”

可不是結下了嗎,後腦上重重一擊,沒死都是薑淺命大。

徐子一的臉都憋得有些青了,好半天才吐出四個字:“...道貌岸然啊。”

張小琪的臉色同樣很差,似乎沒想到這位影帝居然是能狠下心來動手的人;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爭端問題,而是涉及人命的大事。

她兩隻手緊緊扣著,“那淺姐,我們怎麼辦,還能報警嗎。”

薑淺微微聳了聳肩,“沒有證據,沒有記憶,就這件事我也是根據他的反應和時間線推敲出來的。”

“確實,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缺少了太多必要條件,很難再要一個結果了。”徐子一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這還真是個大事兒啊...”

現在一切關於寧晟言的事情就要列入頭等危險名單,“時——”

“...他知道這件事嗎。”

薑淺想了一下,“應該知道吧。”

畢竟第一個發現自己‘變了’的人就是他,還硬生生將她和‘薑淺’劃分了成了兩個人...

“放心吧,他可能比我還討厭寧晟言。”如果有機會能一舉搬到他,時奕州肯定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機會呢,機會在哪兒!

“你剛才說寧晟言的事情還沒講完呢。”薑淺打了個哈欠,“年輕粉絲們選擇粉他這種出道早、沒緋聞的演員,然後呢?”

徐子一看了她一眼,似乎還想就剛才的事再說些什麼,可想了想,又作罷了。

他將薑淺和呆愣的張小琪麵前的兩個茶杯填滿熱水,把話題重新拐回了正題上。

“寧晟言...不知道是說他自控力強還是怎麼樣,這麼多年連一條緋聞都沒有,按我剛才說的,這一條連一些當紅偶像都做不到,加上他的演技確實可圈可點,年紀輕輕就拿下了影帝...”

“他給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就是打磨作品,接的劇本也都是很少有感情牽扯的大男主本子,沒有CP沒有戀人,長相...也絕對沒話說,多金又有實力,人也沒有架子,和他合作過的人都是一水的好評,當然會吸引一大堆粉絲...”

徐子一洋洋灑灑說了一長串,“...為什麼我突然這麼想吐呢。”

而他對麵,經曆了震驚過後的張小琪也終於活過來了,“徐哥我也想吐。”這男的簡直是表裡不一兩麵三刀虛偽至極!

看著兩人麵麵相覷,薑淺唔了一下,從桌子底下拿起垃圾桶,直接擱在了桌子中間。

“吐吧,一會兒走的時候彆忘了把垃圾袋帶走。”

徐子一:“...我隻是誇張。”

可他話音剛落,張小琪卻一把將套著塑料袋的小盒子拿了過來,開始乾嘔了起來。

“……”找茬是吧。

徐子一的額頭冒出了十字,“總之寧晟言吸粉的能力沒得說,張榮海一開始注意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全麵的管理,但是...”他頓了頓,“還是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張小琪突然從垃圾桶裡把腦袋伸出來了,略微茫然地望向他。

“應該發生在六七年前吧,當時寧晟言才剛拿下影帝,公司決定為寧晟言組織一次免費的線下見麵會,以此來答謝粉絲的支持,當時公司和後援會達成了一致,決定通過抽獎來決定活動參與人的名單,案例來說通過官方的轉發,這應該是一次十分公平的活動,但是...”

薑淺的嘴抿了抿,“有內部人員人動了手腳?”

“沒錯。”徐子一點頭。

“在實名認證還沒有完全普及的時候,微博賬號該如何保管就顯得十分重要了,顯示出來的中獎名單是四百個人,但是有三十餘人表示了自己在其他渠道看到中獎名單,準備去認領的時候,卻沒有辦法登錄自己的賬號了。”

張小琪抱著垃圾桶的手鬆了鬆。

薑淺望向窗外,“我猜猜,不會最後四百個人都到齊了吧。”

徐子一微微垂眸,“那些聲稱自己被冒領的人的賬號都是小號,要不就是隻轉發一些新聞,偶爾發兩句牢騷的;有些甚至除了轉發抽獎以外一條都沒有。”他繼續說著,“但是這種事情很難被查證,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賬號是你的,因為也可能出現團體故意作案的事。”

張小琪攥緊了拳頭,“那IP呢?”

“沒有辦法進行進細節查證,這件事做得很隱蔽,三十多條賬戶最後都在IP歸屬地的地區內活動。”

小助理的臉都起氣紅了,“那這次活動還進行?不重新抽獎?傳聲是腦袋抽了吧。”

“他們確實進行了緊急的公關處理,但是沒有證據表明三十多個賬號的歸屬存在問題,重新抽獎也會引起之前粉絲的不滿,傳聲方隻能硬著頭皮承諾這個活動會加辦兩次,並且將見麵會參加人數提高到八百人。”

徐子一靜靜地說著,“這個公布確實讓百分之九十九的粉絲感覺到驚喜,說白了他們一開始願意站在那三十多個賬戶身後,隻是因為自己沒機會去,所以拱火罷了。”

“一旦出現了新的機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關注那三十多個人的人就更少了,傳聲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壓了下去,於是放心地繼續舉辦活動。”他插了一句嘴,“一般像是這種見麵會,即使抽了四百個人,可能最後來的也隻有三百九十個,畢竟可能中獎的是學生或者是公務人員。”

“但是為了保險,他們還是按照四百人的份數準備著伴手禮和簽名照,然而...你剛才說是四百個人對吧,然而實際上到達的人數是六百八十多個。”

薑淺的瞳孔縮了一瞬,“人數的浮動怎麼會這麼大。”

“對啊對啊,不是隻有三十個人被冒領嗎。”張小琪也愣住了。

徐子一無奈地搖搖頭,“你能說是被冒領,當然他也可以。”

“所以?”

“所以寧晟言的粉絲後援會把除了微博確認的三百個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還揚言如果聚眾鬨事就報警。”他咂咂嘴,“推推搡搡的時候,有一個小女孩受了傷。”◇思◇兔◇在◇線◇閱◇讀◇

薑淺沒有說話,本能地覺得這個女孩就是改變一切的人物。

“那個小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家裡本就沒有什麼錢,父母更是為了她散儘了家財,最後卻出了車禍去世了。”

“她...”徐子一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原本就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卻中了一張見麵會的門票。”

“對於一無所有的她來說,是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了。”

薑淺靜靜地聽著,嘴巴越抿越緊。

是啊,那可不是最幸運的事情嗎。

偶像的力量是強大的,對於那個女孩來說,那張門票就是黑暗當中的一束光,隻要順著那光芒走去,就一定能獲得新生。

徐子一沉默了很久,“隻可惜她就是那被搶了門票的三十個人之一。”

薑淺垂下了眼睛。

男人繼續講著這個故事。

“因為後援會的推搡,家庭的變故,身體的原因,還有被剝奪的人生,一條條痛苦交織在一起,她已經沒辦法分辨到底那個才是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而這件事在她去世後得到了結果,女孩的舅媽和舅舅發現了她的遺書,舅媽決定將遺書公布出去,無論花多少錢都要和寧晟言、傳聲以及後援會打這個官司,不要賠償也要得出一個結果...”

“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聽到這兒,張小琪抑製不住壓抑的感覺,眼眶也變得紅紅的。

“因為官司壓根沒打起來。”徐子一冷笑了一聲。

“女孩的舅舅偷偷將遺書藏了起來,拿著複印件去找傳聲私了,還簽了保密合同。”

張小琪愣住了,“怎麼、怎麼會這樣。”

“自家人還不如‘外人’親,女孩的舅媽得知了這件事以後鬨了很久,但是保密合同上的違約金可是兩億,加上缺少關鍵證據,為了一家子她隻能放棄,可沒想到這位親舅舅,居然拿著兩千萬的賠償在外麵找了個小的,最後還讓原配帶著女兒淨身出戶了。”

窗外,微風卷起細雨。

徐子一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酸澀得不行,“出了這麼大簍子,傳聲當然去查了,結果就是後援會的幾名負責人盜取了三十多個小號,以每張五萬的價格賣了出去。”

五萬,三十張,不就是一百五十萬嗎。

桌上的茶水有些涼了,薑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覺得苦澀的要命。

張小琪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問向徐子一,“後來呢。”

“寧晟言...一開始他沒有太當回事,把處理權全權交給了公司和後援會,包括封口費,原本是一千萬,但他個人又添了一倍進去,這件事應該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影響,之後的半年他都沒有怎麼出現在公眾範圍內,之後更是徹底投入了工作狂的狀態。”

“減少露麵機會,一年有三百三十天都在劇組裡,你上過的《歡迎來我家》的第一季可是寧晟言的綜藝首秀,女孩兒的事情出了之後,彆說管理後援會了,他乾脆直接把官方後援會解散了,現在你看到的都是‘民間’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