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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比在醫院精心照料時還要好上不少。

然而某天天,時奕州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爺爺打來的,說是讓他去一趟D市。

老爺子在電話裡告訴他,自己和大師碰到了一位前來拜佛的女孩,身有大機遇不說,還被算出來是極好的命格。

那個女孩看上去乾乾淨淨,性格開朗,人也懂禮貌,就是有一點不好,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次來隻是為幾名已經去世的老人上香的。

當時的時奕州隻以為老爺子時單純地跟他分享平日裡的小事,但在他到了廟裡的時候才知道,爺爺說她身負氣運,想讓他娶她。

時奕州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同意;他愛的是工作,本身就沒有什麼談戀愛的想法,對他來說無論和誰結婚都一樣,甚至不結婚也沒有區彆。

但當老爺子以遺願為求,並且說那個女孩也沒有拒絕的時候,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薑淺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靜靜地站在樹下。

她發現自己在看她,於是笑了一下後主動走了過來。

——就像在咖啡廳的那次一樣,她過來說,“我叫薑淺,你叫什麼名字。”

時奕州突然覺得自己對這樁婚事也沒有這麼反感,再名貴的珠寶也不一定有雲朵好看。

於是這樁婚事就這樣被敲定了下來。

然而在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時奕州發現這個女孩有點變了。

當時的老爺子已經因為病重無法走路而住進了醫院,他應著要求去接她去了病房,那時時奕州發現這人愛錢極了,骨子裡還刻著股貪婪的小氣。

愛財是本能,小氣也是七情六欲,這些都可以理解,可薑淺給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時奕州後來心想,可能是因為初見的那天是晴天,微風吹起她的裙擺,就連日光都替她覆上一層朦朧微光的緣故吧。

也許她一直是這個樣子,隻是自己一開始就不夠了解她。

然後就是爺爺去世前,他獨自陪在病房裡;老爺子握著他的手隻叮囑了一句話,告訴他要好好對薑淺,無論如何都不能離婚。

當時的時奕州想的是既然爺爺喜歡,自己養著她就是了。

雖然最後因為發生的一些事讓他還是動了離婚的念頭,但是幸好,他並沒有邁出那一步。

因為薑淺失憶了,變回了他記憶當中初見時帶著濾鏡的雲朵。

時奕州再度咽下一口紅燒肉。

——但她卻在失憶後一直想著要跟他離婚。

時奕州不否認自己稍微有這麼一點點嫉妒‘周亦’,和薑淺保持社交距離是不錯,但是他又覺得僅僅保持社交距離有這麼點委屈。

事情在時間的推移中逐漸發生改變,就像他,一開始隻是想還那張《春》的人情,最後卻一次次地打破了自己的習慣與堅持,還乾了很多平時不應該乾的事。

但...雖然說是不應該,乾的時候他是一點後悔都沒有的。

隻不過看著自己老婆在麵對他時,就像是和普通朋友一起一般吃飯的模樣,時奕州總覺得自己嘴裡有點苦。

很好,繼有錢真好之後,他現在又開始吃愛情的苦了。

時奕州歎了口氣,動靜雖然小,卻仍被薑淺捕捉到了。

“怎麼了?”她問道。

男人笑著搖搖頭,“吃飽了嗎?”

“嗯。”薑淺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但也跟著笑了出來。

“那我們走吧。”

時奕州伸手喚來服務員,卻始終目不斜視地望著薑淺;看著她笑意綿綿,總有些苦他是無論如何都想要吃的。

“買單。”他將銀行卡遞過去。

然而服務生卻恭敬地低了低頭。

“這位先生,隔壁的池先生已經為咱們桌買過單了,他說希望周先生能吃好喝好,還說謝謝您之前幫了薑小姐,為了表示謝意,他會寄送幾件春夏新款的大牌馬甲給您的。”

時奕州拿卡的手一頓。

突然想把吃到嘴裡的飯都吐出來。

第44章

池逸, 氣死人不償命的第一名。

薑淺現在嚴重懷疑池薇的眼神有點問題,要不就是她給他哥的濾鏡帶得太厚重了。

熱愛花草生命與否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守男德他也看不出來, 但溫柔這兩個字,真的和他沾不上一點關係。

薑淺突然覺得他不應該搞娛樂公司,應該去開醫院當麻醉科的醫師——

人家讓病人失去意識靠的是麻藥,池逸就不一樣了, 用他那張嘴就行。

看把不善言辭的時奕州氣的,咬著腮幫子說不出一句話, 似乎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薑淺想了想, 朝著桌子對麵的人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要不把我們他們那桌的單子拿過來吧。”

剛好她也不想欠池逸的,先不提他是自己的老板, 越過池薇私下聯係總覺得有點奇怪。

這個想法和時奕州不謀而合, 男人抬眼望向服務生, 但對方又搖著頭彎了彎腰。

“不好意思小姐, 池先生那邊已經離開了, 他是自動走賬的VIP用戶。”

時奕州發誓,他用儘了二十六年的素養, 才沒有讓自己拿出手機喊池逸出來吵一架。

這是他請薑淺吃的第一頓飯,從策劃到B市來陪她、再到提前訂好餐廳, 點了幾道她喜歡的菜...

原本想展現一下自己刷卡時的帥氣, 結果呢, 被池逸的各種騷操作給攪和得一塌糊塗。

“我去趟衛生間。”時奕州憋出一個笑臉, 不想把負麵情緒傳遞的到處都是。

剛拿起包的薑淺一聽這話又坐了回去, 讓他隨意。

於是男人將西裝穿好, 扣好扣子,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離開了隔間附近。

他並不是去上廁所的。

男人在剛拐過薑淺看不見的彎道時就停了下來, 走在他旁邊的服務生也被迫站在原地,不解地望向他。

“先生?衛生間在這邊。”

但時奕州依舊沒有動,他將手伸進內兜,從裡麵掏出了一疊支票。

“帶我去你們負責人的辦公室。”

……

時奕州去了有這麼個十分鐘,薑淺一開始還能安靜地坐著等他,後來覺得實在無聊,乾脆拿出手機刷起了各大官網。

下個月是池薇的生日,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她絞儘腦汁都沒想好究竟要送些什麼當禮物。

難道送二十個跳脫依舞的男模,在她生日會上來個辣舞?

不行。

到時候池逸多半會在,可能男模還沒接近池薇,就被星娛的保安給打出去了。

正當她為此而糾結歎氣的時候,時奕州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薑淺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回過神來,提起包朝著那邊過去。

隻見身材挺拔的男人一改先前的鬱悶,不僅恢複了平時冷靜自持的模樣,看上去似乎還有點小開心。

...上個廁所這麼高興?

薑淺又轉念一想,可能這就是上班族簡單的快樂吧。

“那我們走?”她問。

“好。”

兩個人並排下了電梯,在來赴約之前,時奕州就表示了會負責送薑淺回酒店;男人負責推著行李箱,薑淺拎了個隻能裝下手機的小包,比對起來輕鬆得不行。

也不知道是因為不在A市,還是因為時奕州長記性了,這次他隻開了個剛過百萬的車,讓薑淺連吐槽都沒了地方。

放好行李,係上安全帶,駕駛座上的時奕州凝視著手機上的地址:

“……”怎麼距離這兒隻有五分鐘的車程。

他看了好一陣後才開口,“我不太認路,可能會耗點時間。”

薑淺沒有多疑,害怕時奕州今天好不容易被膠帶粘起來的玻璃心再次破碎,於是趕緊掏出手機調出導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事兒,這兒不是有地圖嗎。”

她手下飛快操作,很快就彈出了係統的提示。

“居然這麼近,開車隻要五分鐘。”

時奕州:“……”

傷過的心就像玻璃碎片,愛情的蠢永遠不會複原。

在導航的指引下,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薑淺所住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耗時八分鐘,這還是時奕州用路況要求的最低時速勉強拖出來的。

車子緩緩停下,就在他想和薑淺再多聊幾句的時候,車對麵的電梯門一開,從上麵下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分彆是自家老婆的經紀人和小助理,兩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時奕州隻能下車先將行李箱取出來。

“哎呦,這不是周先生嗎。”一看到他,徐子一上來就伸出右手,“怎麼樣,胳膊好多了嗎。”

薑淺突然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而時奕州覺得這家人果然都夾槍帶棒的。

“多謝關心。”他麵無表情地說道,然後把行李箱遞到了徐子一手中,“這是我給她準備的一些東西,麻煩你幫忙帶上去了。”

“好。”這倒是出乎徐子一的意料,他還以為‘周亦’也要住在這兒呢。

幾人並沒有在這兒逗留太久,畢竟地下停車場也是公共區域,到處都是監控;薑淺礙於職業問題不便多停留,隻能抓緊時間能說幾句是幾句。

“路上注意安全。”

時奕州微笑,“好,你也是。”

薑淺想到他是來出差的,“然後每天早點休息。”

時奕州的笑容更深了些,“嗯,你也是。”

薑淺被他重複的反應弄得有點說不出話。

怎麼感覺黏黏糊糊的呢。

她有點不好意思,“那我走了?”

“嗯,微信聯係。”時奕州抬起手擺了擺,他從來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不熟悉的樣子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招財貓。

薑淺笑了一下,跟著徐子一朝電梯那裡走去。

直到電梯門合上的時候,薑淺都能看到時奕州注視著自己的灼灼視線。

因為這次是自費住宿,身負巨款的薑淺是一點都不小氣,直接刷卡定了兩間套房;她和張小琪住一起,徐子一和十幾件行李住一起。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薑淺一回房間就洗漱了一番,閒下來後靠在躺椅上給時奕州發了消息;對方立馬傳了張照片過來,桌子上是密密麻麻的文件,看得人頭都疼。

薑淺這才想起他的胳膊打了小半個月的紗布,現在好不容易拆了,應該有的要忙——

於是發了個[加油、晚點再說(小狗笑臉.Jpg)]過去後就不再打擾他了。

就在薑淺準備隨便調個綜藝出來打發打發時間的時候,手邊的微信突然響了起來,是程雨凝。

[幼兒園園長:淺淺,你到B市了?]

薑淺回了個嗯過去,[才剛到酒店準備休息,你呢?]

[幼兒園園長:(撒花.jpg)我也在酒店,唉,這還是我第一次來B市,它們的菜也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