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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淺笑笑。

“吃。”

用自己的內心,不帶偏見地好好觀察觀察吧。

她說完後直接端起了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一桌子菜,邊吃邊聊,等到收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七點鐘了,雖然夏天的黑夜來的較慢,可想著薑淺家住得遠,程雨凝也沒有硬留她。

她將張小琪和薑淺送到來時的停車位那兒:“經紀人安排了我明天的飛機,我先去B市探探路,等你來了告訴你。”

“好,那就辛苦你了。”聽她這麼說,薑淺笑著應了下來,“我們B市見。”

“到時候見。”

七點多,天邊還透著橙意的晚霞,薑淺朝她揮揮手,三人在笑臉當中分彆。

直到車子離開小區,連尾燈都看不見的時候,程雨凝才轉身回了家。

手機屏幕上的亮光映在她的眼眸裡:今天要告訴奶奶,她好像要交到新朋友了。

她會為自己放心的吧。

程雨凝這樣想著,撥通了鄉下奶奶的電話。

【宿主宿主~你和好朋友薑淺的目前好感度8點哦~已經有十分之一的進程啦!】

帶著電子音效的係統在她的腦海當中嚷嚷著,心情高興地綻成了一朵禮花。

……

很快就到了拍攝定妝照的日子,薑淺雖然沒有像程雨凝那樣早到,但也是提前一天下午下的飛機。

剛落地沒多久,她就收到了時奕州的微信。

[Z:下飛機後告訴我。(笑臉.jpg)]

看著聊天界麵極其陰間且中老年人的黃豆表情包,薑淺眨了眨眼,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到了。”

看到自帶表情容易生氣,所以她決定用聲音交流。

果然,那邊回過來的也是一個語音條。

Z:“晚上要一起吃飯嗎,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廳。”

薑淺的語音設置的是聽筒播放,此時的徐子一才將七八箱行李放好,剛坐上保姆車的副駕駛,就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他拉過安全帶,“周亦約你一起吃飯?”

“嗯。”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徐子一點點頭。

薑淺一時間也摸不清他的想法,畢竟自家經紀人不知道周亦和時奕州是一個人,會不會因此而感覺她作風有問題啊...

她稍稍有點忐忑。

“晚上我得自行安排了。”

卻沒想到徐子一連一點反對了意思都沒有,“他胳膊好了嗎,要不我去幫忙?”

薑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車內的氛圍在這突如其來的喜意中變得嘈雜,她覺得自己此時的笑容一定猖狂極了;想起曾經的畫麵,差點連眼淚都快擠了出來。

最終,徐子一還是放薑淺去赴約了,畢竟時奕州連定位都發到了自家藝人的手機裡,再說拒絕也顯得不近人情。

於是他先讓司機把薑淺送到位,然後和張小琪兩人獨自去辦理了入住。

定妝照的拍攝並不在影視城附近,正式開拍前的酒店也是她們自掏腰包,有薑淺這個小富婆在,他們自然選定了一家不錯的五星級酒店,和時奕州定下的餐廳距離也並不遠。

夕日,這家店的名字。

這是時奕州挑選的B市私密性最高的幾家餐廳之一,整個裝修環境不比A市的寒山月影差,甚至還有隱隱超它一頭的跡象。

隻不過他們並沒有設立包廂,整家餐廳最多指揮同時接待四桌客人,每一桌都還隔著十多米的距離。

入目都是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薑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朝著目標隔斷走去,鼻尖淡淡的果香讓她整個人都不自覺放鬆了下來。

時奕州還挺會選位置的嘛。

她這樣想著,很快就看到了男人的影子;他和平日裡見麵時一樣,依舊穿著西裝。

薑淺注意到他雙手的繃帶都已經拆了,多半是好了大半。

她笑著走近。

然後聞到了...膏藥的味道。

“……”

薑淺的眸子閃了一下,將包包放在凳子上,然後坐在了時奕州的對麵,“不好意思來遲了。”

從她進門時就發現他身影的男人不動聲色坐直了些,“沒有,我才剛到五分鐘。”

說罷,他主動幫薑淺倒了一杯茶水,將杯子放在了她的麵前;男人胳膊伸直的瞬間,薑淺從他的袖口邊角處看到了露出一角的膏藥。

“……”

她看看時奕州,然後聳聳鼻子。

噴香水的男人不少見,清香、古龍香、茶香,各有各的千秋,就是時奕州——

時奕州被膏藥醃入味了。

“……”好特彆的男人。

薑淺覺得自己大受震撼,端起杯子想要喝水壓壓驚,結果才剛蹺起二郎腿,鞋尖就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下麵的什麼東西。

那東西明顯晃了一下,她以為自己是踢到了人,趕忙說了聲不好意思,結果在低頭時卻發現那兒是個行李箱。

這是演哪出?時奕州不是說昨天就到了B市嗎?

薑淺的手點點桌子,故意問道,“你隨身攜帶行李箱乾什麼,時奕州不給你發工資讓你住橋洞?”

桌子對麵的男人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將隔斷的紗簾拉了下來,起身將行李箱打開了個剛好能伸進一條胳膊的小口,然後從中摸出了個...麵膜。

“……”薑淺眨眨眼,低頭,抬頭,再低頭。

兩人相視無言沉默了片刻,她在等著時奕州替她講解。

桌子對麵的人被她的灼灼目光盯得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之前照顧我,你馬上就要進組了,我挑了些東西給你。”

薑淺問道,“一箱子麵膜?”

時奕州搖頭。

“還有泡腳桶,金嗓子,手膜,防曬霜,遮陽傘,折疊椅...”

他一連說出了十幾件東西,越說語速越快,明明依舊板著臉,但薑淺總覺得他看上去自豪得不行。

不光如此,他停下來後還用那雙好看的眼睛望著她,就像是拿了三好學生的小學生,挺%e8%83%b8抬頭在等著媽媽的表揚。

“……”怎會如此。

薑淺顫了一下。

雖然這些東西確實很貼心,但是時奕州不應該是送錢嗎?金嗓子確實有用,念台詞確實需要,但是時奕州不應該是送錢嗎?話說回來這個麵膜看著不錯,不對,但是時奕州不應該是送錢嗎?

不對?周亦真的是時奕州嗎?

薑淺的腦海當中一下子閃過了太多東西,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些都是滿滿的心意。

話說那個行李箱真的塞得下泡腳桶嗎...

薑淺的思緒在逐漸跑偏,見她好一陣沒說話,對麵的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有點不對勁。

時奕州:難道這些不合心意?

他不禁忐忑了起來。

前些日子他受了傷不能出門,就在家學會了網購;想著薑淺的工作性質很辛苦,就說多準備一些養生的東西。

當然,同樣的東西他給自己也準備了一份。

以後要減少通宵加班的時間,隻有早睡早起做好護理才能活得長久。

是不是送錯東西了。

時奕州放在桌子下的手攥了起來,嘴唇也微微抿起。

就在他因為慌張而感覺身上被壓下了千斤重擔的時候,“謝謝,我很喜歡。”突然聽到了薑淺的聲音。

“很多東西我都沒有準備,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到。”

時奕州抬起頭,短發女人正笑著看著她,她眉眼彎彎,目光中不帶一絲嫌棄,甚至還替他解說著什麼時候能用到些什麼東西。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拍完打戲可以用泡腳桶,念完台詞就用金嗓子,麵膜手膜當然天天敷,夏天到了,防曬霜也不能少,我原本還在想兩瓶少了,現在又多了存貨...”

薑淺一字一句說著,她的聲音輕柔而好聽,讓時奕州目光怔怔。

那一瞬間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就像是乾枯已久的土地上突然流過了一汪清泉。

他就這樣聽著,無論她說什麼都是認真地點頭,一點都沒有打斷的意思。

等薑淺終於停下了聲音,他又主動替她倒了一杯水,“拍戲的時候,你住在哪裡?”

薑淺回憶起徐子一在上飛機前說的話,“影視城附近的南山酒店。”

“怎麼了?”她問道。

“我就住在這兒。”時奕州邊說邊用手機調出地圖,還專門點開了步行距離,兩個點居然隻需要二十分多鐘。

“我請了很好的廚子,你下戲可以來吃飯。”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薑淺:恍然大悟。

原來這兒等著我呢。

她雖然不懷疑時奕州來B市的原因,但是總覺得他肚子裡在憋著什麼東西,這不,桌子上的菜還沒上呢,他就開始了。

然而自己想不想去不重要,能不能去是個問題。

但想著好久沒逗她,薑淺還故意歎了口氣,表現出很可惜的樣子,“影視城附近的狗仔很多,要是被拍到就不好了,你也不想讓時奕州看到熱搜吧。”

時奕州一聽她拒絕,想也沒想的一句“關他什麼事。”脫口而出。

薑淺:“……”

意識到自己過分代入進‘周亦’的時奕州:“……”

他沉默了片刻。

“隻是吃飯而已,我覺得他不會在意的。”

隻不過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要讓人聽不清。

第43章

薑淺被時奕州的暴言給鎮住了。

看著麵前正襟危坐的男人, 她開始懷疑這位和自己的名字寫在同一個紅本本上的老公,是不是因為馬甲披得時間久了,以至於神誌不清分不清楚自己是誰, 一下子精神分裂了?

她看著時奕州,時奕州低頭看著她手邊的杯子。

麵對麵的兩人開始沉默不語,氣氛尷尬的要命;隻有空氣當中淡淡的膏藥味源源不斷地傳入薑淺的鼻腔,一下子給她熏得回過了神。

薑淺發現時奕州的睫毛忽閃了好幾下, 兩條胳膊也搭在腿上不知道具體在乾些什麼。

不好意思,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又窘迫又緊張, 但薑淺就是想笑。

她故意移了下杯子, 將男人的視線引開,“胡導的戲備受關注不說, 新人演員出入劇組不太方便, 而且我每天的戲份排得都很滿..”

總結一下就是婉拒了。

時奕州多想告訴薑淺說隻要有他在, 沒有任何人能把拍到的東西傳出去;畢竟他接手時悅這麼多年, 網絡上連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

但是師出無名, 他現在是周亦。

煩躁,怎麼辦, 被拒絕了,難受, 想脫馬甲。

時奕州腦內五連, 開始自顧自生起了悶氣。

“那好吧。”

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落寞氣息, 仿佛是一隻被主人拒絕了一起玩耍的拉布拉多, 就連嘴裡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