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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去的這件事。

最後,除了薑淺主動出價的那件首飾之外,ER剩下的兩件鑽石項鏈都被時奕州以三千七百萬的價格拍了下來,甚至和上一家多出了四百多萬的空隙。

不管在座的一些人鬨了多大的脾氣,這三件首飾最終都會落在一個人的手裡。

然而在星期六,時奕州生日的當天。

這位早早忙完了工作的總裁坐在辦公室等到了十二點——

最後什麼也沒收到。

連一句生日快樂也沒有。

第13章

回到劇組後的日子總是忙碌而又無聊, 不少演員在無數次的NG和補鏡中變得疲乏不堪,臉上多多少少帶著些倦意,可薑淺偏偏成了個例外。

同組上至演員下到保安, 每一個工作人員都能看出這位貴妃娘娘的心情很是不錯。

——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煥發麵色紅潤,連挨罵時的戲份拍得也是神采奕奕,一度讓坐在監視器後頭的趙亦納悶了好久。

至於當事人本人,薑淺覺得她的開心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想起那個自己以一千八百萬拍下來的ER項鏈, 雖然刷卡時稍微有這麼點肉疼,但拿到東西以後, 她也是打心眼裡覺得心滿意足的。

畢竟當時會場二樓還坐了一個不知名的大佬, 見到鑽石項鏈就跟瘋了一樣地加價;要不是對方在拍賣最後一條時收了神通,她多半是要空手而歸的。

想起放在自己酒店房間裡、那個三條項鏈中最小的那一條, 薑淺深深地認為大佬不拍它的原因多半是它看上去太小氣了, 匹配不上大佬的富貴氣質。

“也不知道那兩條項鏈最後能被戴在誰的脖子上。”中場休息時的薑淺坐在小凳上喃喃自語, 最後歎了口氣。

“唉。”

總之又是羨慕彆人家小嬌妻的一天。

正當女人托著下巴回味著那兩條項鏈時, 無業遊民時星祁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

今天的青年依舊是暗黑風的搭配, 原本走過來時還囂張的雙手插兜,看上去有這麼點高冷範, 結果一聽薑淺歎氣,胳膊一甩噌噌噌地跑了過來。

“嫂子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他語氣重重地說道, 隨後抬起頭左右瞅瞅, 樹下空蕩蕩的, 四處都沒有人。

“徐子一那小子呢, 怎麼不在, 偷懶?”

精力旺盛的熊孩子帶著他的大嗓門來了。

薑淺白了他一眼, “搞合同去了, 人家是經紀人又不是打雜的, 你指望他穿著西裝替我拎包倒水?”

“不是給他開工資了嗎!”時星祁怒道。

“可能開得不夠高吧,要不你自掏腰包多給他開一份?”

時星祁哈了一聲,“沒錢!”

“...我真是羨慕你,沒錢都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她算是看清楚這個人了,能屈能伸,生在現代屬實可惜,“所以你怎麼突然來劇組了,找我有事?我先說好,借錢免談。”

“嫂子你這就見外了。”時星哎呀呀一聲,繞著薑淺轉了一圈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多餘的椅子,然而周圍空蕩蕩的,他乾脆理理衣服噸在了地上。

“買家的事情有著落了。”

他話音一落,薑淺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接著又有些遲疑地縮了下腰。

不是她不相信時星祁,實在是時星祁很難讓人相信。

“靠譜嗎?”

青年看出他的猶豫,乾脆攤了牌,“時奕州你說靠不靠譜?”

“你之前說的下家是他?”薑淺啞然。

“對啊,他一直挺喜歡收集各種名畫,以前我淘到的很多東西都被他花大價錢收走了。”

聽了這話,薑淺的第一反應是時奕州被形容得像是個收破爛的,但是。

“等等等等。”她不由抬起雙手讓對話節奏緩慢下來,想要整理一下思路,“你的意思是,我用時奕州的錢買的東西,然後再賣給他?”

時星祁點頭。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他人又不在拍賣會上,你花這麼大功夫跟人競價,收點中介費怎麼了?怎麼了?”

青年的態度激烈,說出來的話又冠冕堂皇,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薑淺有些動搖,動搖過後,她又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你認識池薇嗎?”她咂咂嘴。

時星祁挑眉,“誰啊,不認識。”

“有空介紹給你,你們的腦回路可真夠一致的。”都堅定不移地認為羊毛出在養羊身上,羊也會很開心。

青年對認識新朋友這事明顯興致缺缺,但眼看著薑淺開始低下頭思考賣畫的事情,他索性添了一把火。

“嫂子,賣給彆人你放心嗎,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薑淺哭笑不得,“你上沒上過小學,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嫂子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賺他一千萬,一千萬總可以了吧。”

糟糕,快被這個熊孩子說動了。

她抬頭望向時星祁,對方舉著一根指頭豎在臉前,目光堅定的要命。

在這種極具信念的注視下,薑淺動搖了。

“好吧。”她說。

“但是你把畫拿給他的時候,可彆說是我拍的,你乾脆連我提都不要提。”

要是讓時奕州知道了這件事,自己沒準會直接被趕出家門,連新買的鑽石項鏈也要從指頭縫裡流出去。

時星祁抬手比了個OK,“那肯定啊嫂子,他又不喜歡你,我提你名字不是找不自在嗎。”

“...下次說話可以不用這麼直白。”

薑淺直接被氣笑了,結果她話還沒說完,就看留著圓寸的青年轉身急匆匆地要走。

“回來,你去哪兒?”

他腳下一頓,“買機票回A市啊。”

“你明天再去。”

“怎麼了?”

薑淺真想扒開時星祁的腦袋看看裡麵是什麼構造,“今天是時奕州的生日,你拿著畫去找他,你猜他會不會多想。”

要是自己有個弟弟,離家出走小半年,好不容易在她生日當天出現了,結果兩手空空沒帶禮物也就罷了,還要強買強賣——

直接把人轟出去都算輕的了。

“...也是。”時星祁磕磕巴巴半天,顯然發現了這樣做的不妥之處,他拍拍後腦勺,“那要不我明天去吧。”

他其實從來沒給時奕州送過禮物,也覺得時奕州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但看薑淺那一副‘信我準沒錯’的表情,他決定把這番話壓在心底。

時星祁的聽話讓薑淺滿意的點點頭,她正準備再多叮囑一些細節的時候,餘光突然瞥見有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看不清人臉,但明黃色的一團亮眼極了。

“嫂子,還有什麼事?”

薑淺搖搖頭,“沒事,你先走吧,有人來了。”

時星祁回頭,果然。

“那我先回酒店了,你收工之後給我打電話啊。”他邊說邊擺擺手,接著從道路的另一邊離開。

眼看著顧言蕭越走越近,女人的臉上換上了一副禮貌的笑容,穿著龍袍的青年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淺淺姐,在看劇本嗎?”

“對,下午有和幼年葉雨瑤的戲,我第一次和小孩一起合作,有點緊張。”薑淺抬眼,薇薇莞爾。

顧言蕭一見她笑就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那個小演員我見過,可愛又機靈,台詞背的也好。”他不自然地咳了咳,接著偷偷看了一眼薑淺,發現對方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也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青年隻能朝著先前時星祁離開的地方望去,“剛才是淺淺姐的朋友來探班了嗎?”

“親戚家的孩子沒錢了,找我來要錢花。”\思\兔\在\線\閱\讀\

“...真是辛苦你了。”

顧言蕭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答案,但也聽得出來薑淺不想多說,於是立刻收了心,“明天我們要拍第一場對手戲,要不要提前對一下台詞?”

薑淺唔了一聲,翻開手邊的劇本看了一下,還真的有這個部分。

她想了想,“那我們去一號片場後邊吧,我剛好想去取瓶水。”

人多的地方也好避嫌。

青年點點頭,沒有拒絕。

另一邊,按照薑淺的計劃,時星祁將機票定在了星期天的上午,一般這個時間段時奕州都在公司辦公,也省得他到處去找他。

A市,時悅集團大廈頂樓。

身穿白襯衣的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邊俯瞰著整座城市的風景,他兩隻袖口隨意地挽起,柔軟的黑發也隨意搭在額前。

雨後陽光分外明%e5%aa%9a,入目之處天晴無雲,看到這樣的景色本該覺得放鬆才是,可時奕州的心情卻莫名有些不好。

這種不好不是薑淺帶來的,而是他判斷失誤而導致的。

想起那幅畫,這位年僅二十六歲的總裁抿了抿嘴,摘下眼鏡放在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e7%a9%b4,餘光中,兩個墨綠色的絲絨盒子被一上一下壘在了一邊。

突然,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

時奕州難得有些任性的不想去接,但過了一會還是湊到了跟前去。

結果他的手還沒碰到機子,鈴聲驟停,正對著辦公桌的玻璃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哥!”

時星祁的聲音一如既往充滿力量,坐了三十層電梯的青年麵帶喜色,才剛喊出聲就發現二十米開外的時奕州背光而立,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是不是來錯時間了...

時星祁抱著畫的手一僵,但來都來了,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

青年故作隨意地將畫靠在了客用沙發上,邁著步子上前去,“哥,好久不見。”

“你還知道回來。”

時奕州戴上眼鏡,目光越過他望向了玻璃門的地方;明明是訓斥的一句話,但時星祁卻莫名覺得自家親哥此刻的心情並不壞。

是因為見到了自己嗎?

他不由有些想哭。

青年吸了吸鼻子,咧開大嘴正準備衝上去給時奕州一個滿懷親情地擁抱——突然,麵前的人臉色變得極其不好,周身的氣壓也跟著低了起來。

這怎麼翻臉如翻書啊...時星祁伸出的手尷尬地縮了回來。

他的親哥情緒分析雷達出現錯誤了嗎。

過了五六秒,氣氛逐漸轉向尷尬時,時奕州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先前被他帶進來的、蓋著紅布的正方形物體上。

一個人來的。

時奕州心想。

見他注意到了今天的重頭戲,時星祁一下子又變回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嘿嘿一笑。

“哥,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你一定會喜歡的。”他邊說邊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沙發跟前,將紅布一把掀開。

“《allegory of spring》”

時奕州突然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他緩慢地走過去,果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