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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了今天說的最多的四個字,“關你屁事。”

“就算我哥沒結婚你那個妹妹也追不上他,讓她先改了動不動就扇人臉的壞毛病再說!”

“她剛才不是也動手了!”

“動腳,謝謝。”時星祁嚴謹的更正道,接著被薑淺叫了停。

“行了,還跟他說什麼廢話,非要跟著一起上報紙不是?”

聽了這話的圓寸青年立刻收聲,就衝著薑淺剛才為他而踩的那一腳,以後他這個嫂子說東他不往西,說南他不往北。

薑淺才不在乎他想什麼,此刻的她正有些頭疼的點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該怎麼繞過鏡頭走到拍賣場的正門。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突然,從先前做了資產驗證的小門中,走出了四個撐著黑色雨傘的工作人員。

幾人順著台階快速走到了小樹邊,其中兩人一前一後站在薑淺身邊橫過雨傘替她擋住可能存在的鏡頭,另外兩個跑去替趙星宇拍打著背後的灰塵。

“薑小姐,請走這邊,很抱歉我們在安保工作中出現的紕漏,委屈幾位貴賓走一下側門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員說道,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

徐子一高高舉起西裝的手終於得以休息,他一言不發地套回外套,開始思考起如果事發,該如何扭轉局麵的事情。

一旁聽說有側門的則薑淺暗自鬆了口氣,心說運氣真好。

她又換回了高傲而又優雅的表情,隨著幾人的接引走上樓梯;女人的墨綠色裙擺微微拖在地上,一隻手虛挽住了身側的經紀人。

時星祁這次全當沒看見,他邊倒著上樓梯,一邊回頭衝著趙星宇來來回回豎著兩根中指,氣得對方又吱呀亂叫起來。

“滾開。”

他才剛推開身邊替他整理衣袖的工作人員,就看到木製的大門被重新關上了。

“媽的。”趙星宇低低咒罵,轉身就想把火發到兩個不中用的保鏢身上,結果他一扭頭,差點跟人撞了個滿懷。

“什麼東西啊,走路不長眼睛?”

零花錢縮減、車子拋錨、新看上的女明星成了他爸的女朋友...自己這幾天已經過的夠倒黴了,又聽見了時星祁衝著一個女人叫嫂子。

時奕州結婚的這個事情他連真假都不知道,萬一那個女人真的是時奕州的老婆....

那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跟自家妹妹交差!

“不說話?啞巴了?”趙星宇又氣又恨,怒目抬頭,心想著不管是誰今天都得跪下來給他道歉,可他看著看著,發現麵前的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然而在他即將回憶起來之際,那人卻突然朝著側邊走去,給身後的人讓出了一道影子。

幕布之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得筆直,一頭背梳的黑發中垂下了這麼一兩根;由於天色漸黑,又背著光,趙星宇看不太清他的臉。

“你他媽的誰啊。”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想抓人的領子。

恰巧天邊劃過幾道閃電,周遭的環境驟然亮了一瞬,趙星宇也立刻看清了對方的身份。

“時....時奕州?”

男人藏在眼鏡後的墨色眸子,此刻正冷冷地看著他。

外麵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薑淺是一點都不知情,三人一路從側門過來,正順著工作人員的安排坐在了拍賣台斜側方的一個圓桌上。

空氣中淡淡的香水味讓人不自覺放鬆心神,一旁的服務生端上了香檳,順便跟幾人簡單介紹了下今日的拍品。

薑淺將單子遞給時星祁。

“謝謝嫂子。”青年笑嘻嘻接過東西仔仔細細翻看了起來。

距離拍賣開場還有幾分鐘,女人有些疲倦的倚在了軟凳上,她朝著台上望去,最先看到的反而是坐在自己左手邊、徐子一的側臉。

男人優雅地端起香檳抿了一口,麵對這樣的場景也毫不怯場、輕車熟路,卓越的氣質仿佛是他本身就屬於這樣的生活。

池薇到底給她找了個怎麼樣的經紀人啊...

薑淺不由對徐子一的出身有些好奇了起來。

不過還沒細想,這份好奇很快就在時星祁的嚷嚷中破碎了。

“嫂子,這個這個。”

一根手指戳在單子上,薑淺隨意地瞥去,在看清楚了紙上的東西後,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你要這個?”

畫冊上是一個白色的碗。

時星祁頭點的宛若小雞啄米,“定窯白釉劃蓮紋葵口大盌,起拍價二百三,到手應該四百五左右。”

“你確定要這個?”薑淺有些勉強的再問了一遍。

“我之前過生日的時候,有人送了個我差不多的,今年的還回去....”時星祁解釋著理由,說著說著,見薑淺表情不對,還以為是她嫌這個貴了。

“其實要是不方便...換一個彆的也行...”

他抽回冊子重新翻看起來,不過聲音越說越小,就像是小時候被父母拒絕了買辣條的孩子。

薑淺沒有說話,在時星祁稍顯委屈的心情中將單子拽了回來,低頭好好看了看印在上麵的圖案以及旁邊的一大串描述。

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我有...不用買。”她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顫唞。

“啊,你有?”

薑淺點頭。

她有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碗,就擱在自家客廳的陳列台上;%e4%b9%b3白色的碗孤零零架在上頭,連一個保護的外殼都沒有。

至於她為什麼顫唞....

有一次丸子將狗狗零食吃了一地,她嫌地上有灰不乾淨,就隨手拿起那個白色的碗,直接將零食倒了進去....

薑淺發誓她就用了這麼一次,事後也將東西清理的乾乾淨淨。

“所以...我是真的有...”她在時星祁呆滯的表情在說道,“...但是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她不覺得能放在自己房間裡的東西是假貨,那畢竟是時奕州的資產,他那樣的人怎麼容得下贗品。

薑淺越想覺得自己乾的事情越離譜,她隻能調整一下坐姿不去看時星祁,結果又被徐子一晦澀難懂的眼神給刺激住了。

她乾脆端起香檳喝了一口,想要徹底屏蔽了這兩人——

時奕州一走進拍賣會場便看到了這樣的薑淺。

短發女人慵懶地靠著椅子上,她筆直的雙腿交叉而坐,一手搭在%e8%83%b8`前,另一隻手拿著香檳;隨著高腳杯被舉起,女人下巴微抬,露出修長的脖頸。

她潔白的胳膊上什麼首飾都沒帶,莫名讓人覺得上麵缺了點東西。

走在前麵的李特助見自家老板沒跟上,回頭看見了他視線所觸及的地方。

是老板娘。

他壓低聲音,“時總,要不要叫太太一起過來。”

“不用了。”時奕州收回了視線,順著一旁的樓梯上了二樓。

燈光升起,拍賣會在一陣激烈的小提琴音中徹底拉開了帷幕,站在台上的拍賣師雙手一拍,身後的工作人員推出了今天的第一件展品。

和所有的拍賣會一樣,首先被展出的通常都不是些什麼貴重的東西,一件現代的浮雕藝品,以七萬二的價格被人拍了下來。

不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出現在展台上的東西價格愈發高了起來,薑淺翻了一下手中的個單子,發現已經進入了古品環節,時星祁想要的那個宋代白碗儼然就在其中。

“第四件,北魏彩陶佛。”

第七件...

第八件...

第十二件...

所有的拍品都以五六百萬左右的價格被成交,終於到了第十三件,“定窯白釉劃蓮紋葵口大盌,起拍價,二百三十萬。”

拍賣員話音一落,場上有不少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這麼七八巡下來,價格已經快接近頂峰。

就在台上的人已經開始重複報價的時候,薑淺抬起了手。

“12號貴賓出價四百四十萬,四百四十萬有沒有多的。”

“嫂子你乾什麼?”時星祁嚇了一跳,挪著凳子湊到她身邊,“不是已經有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薑淺疑惑,“你不要了?”

“已經有了我還要什麼。”青年哭笑不得。

“那你一直擺著個臭臉給誰看呢。”女人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嫌棄那盤子被丸子%e8%88%94過。”

“反正是還人情的東西,有就不錯了。”

薑淺心說這孩子還不至於太過任性,“你還知道有就不錯,一會要是沒人跟著報價,這東西就記你賬上,回去給我打個欠條。”

時星祁的表情立馬跟飯裡吃出了蒼蠅一樣,“嫂子要不...”

突然,“21號貴賓出價四百五十萬,請問還有要加價的貴賓嗎?”

一聽有人跟拍,時星祁眼神都亮了,他回頭去看究竟是誰當了他的救命恩人,結果遠遠對上了一雙惡狠狠的眼睛。

他沉下臉轉了回來,不說話了。

“怎麼了?”薑淺跟著回望,卻什麼都沒看見。

徐子一笑了一下,“是剛才被你打的那個小子。”

“趙...星宇啊。”薑淺恍然大悟。

她接著再度舉起手中的牌子,加了一次價。

“12號貴賓出價四百六十...21號貴賓加...12號貴賓出價四百...”

每次台上的拍賣員還沒完整地念出報價,就被來來回回舉起的兩個牌子晃了眼睛。

時星祁甚至雙手都抓緊了桌布,“嫂子,不值,真的不值!”

這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

他在一旁低聲勸阻,生怕薑淺中了趙星宇那個狗賊的奸計,為了一個已經有了的盤子而花上大價錢。

——雖然自己以前也經常在拍賣場跟人剛起來,可這年頭...時二少也已經充分的體會到了錢是多麼地難賺啊!

“嫂子!”

可是薑淺連絲毫的注意力都沒有給他。

趙星宇臉色愈發陰沉,一想起剛才在麵對時奕州時磕磕巴巴的模樣,他就恨死這一家子人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時奕州和時星祁分開坐,但是這裡可是拍賣會場,價高者得,就算他惡心死對方,他們也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時星祁,你不是想要這個破盤子嗎,“五百八十萬!”趙星宇乾脆起身自己喊了出來。

“五百八十萬一次,五百八十萬兩次.....”

他得意洋洋地望著薑淺所在的桌子,等著對方進行最後一次跟價的時候,時星祁回頭了。

時星祁回頭再度給了他兩個中指,就跟剛才扭著屁股離開時一模一樣。

草!!!!

趙星宇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就在此時,“恭喜21號桌的貴賓,以五百八十萬的價格拍下宋代的定窯白釉劃蓮紋葵口大盌,我們將會抽出10%25的手續費用作關愛失學兒童項目,感謝您的支持,讓我們來看下一件拍品——”

草他媽的時星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