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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主殿,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其實我也就剛剛到,關於勇者的要求你直接同意就好,不需要詢問任何人意見。那個人已經開始行動的如今,我們隻有勇者可以對付他。”

安塔雅不可置信道:“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間這麼好說話?”

話到了嘴邊,菲爾卻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一些事情,還有一個……沒有能夠完成的約定。”

隨著那個人的死亡,雙方的約定再也無法兌現。

單向的契約,不會因為一方的死亡,而讓另外一方承受極大的痛苦。但是他曾經恨過那個人,為什麼寧可自己死亡,也不向他求助?

想到這裡,他輕輕的合上眼,身影化為虛無,消失在房間中。

短時間內一連受到兩個驚嚇,安塔雅並沒有馬上聯絡艾瑞,而是去和其他天使確認——剛剛那個到底是不是菲爾。

“是啊,怎麼不是?”

被詢問的天使一連不解道:“你怎麼回事,突然間問這種事情,是菲爾哪裡不對了嗎?”

安塔雅詢問那人:“你不覺得他今天特彆好說話嗎?”

那人先是反複回想菲爾今天的反常,又一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頓時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神情。

“今天的話,是那個人的忌日。”

安塔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你說誰?”

“你不知道嗎?菲爾曾經和一個人類簽訂過契約,今天正好是那個人類的死亡的那一天。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那個人類的時候,轉眼間已經過去幾百年了。”

安塔雅這才回過味來:“因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他才會這麼好說話啊。”

“是啊,他答應了你什麼事情了?讓你反應這麼大的,應該不是什麼很容易的事情才對。”

對著這人眨了眨眼,安塔雅神神秘秘道:“這是秘密,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什麼啊,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嘖。”

目送著安塔雅離開,這人歎了口氣,繼續打掃著地板。

艾瑞那邊本來還在琢磨要多久才會給回複,雖說她現在這邊已經將餌給拋出,正處於隻能等待的狀況什麼都不能做沒錯,不過這麼乾等著還是讓人很難習慣。

畢竟,她也不知道大長老之後會有怎樣的行動。

也不管身邊是不是有兩個其他種族在,艾瑞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一臉的無聊。

不隻是艾瑞,克諾斯和奧塞斯也有點受不了這樣枯等,都是一臉困乏的模樣。隻要給他們一張床,他們分分鐘可以睡著。

“說起來,你甩出的餌到底是什麼?”

想到之前被拜托的卷軸,克諾斯忽然道:“隻是一個消息的話,應該不至於讓大長老主動來找你才對。”

艾瑞腦袋沒有挪開原來的位置,有氣無力道:“你沒有打開看過嗎?”

“就是因為打開過,才更加奇怪了。那隻是非常普通的一個消息,為什麼你會用這個消息當做餌?”

“消息普通,但是在乎的人就不會覺得這是隨處可見的消息。”

神跡,那是世人不曾見過的,艾瑞將這個消息給散播出去,為的就是讓渴望著神再度降臨的大長老主動現身。

“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神的消息,哪怕知道這隻是陷阱,他也會出現。”

對此,奧塞斯不是很明白。

“按照你所說的來看,這個人類應該很聰明,甚至可以說很狡猾才對,我不覺得明明知道是陷阱的可能,還會主動過來。”

艾瑞抬起頭,坐直了身體,不緊不慢的說道:“奧塞斯你覺得不可能,是因為你並不明白執著於神明的人類有多麼可怕。”

“在某個世界作為代言人的時候,我見過使徒的瘋狂。他們供奉的是個邪惡的神明,卻不允許有人說他的壞話,隻要聽到了他們就會群毆那人,嚴重點直接會將那人給活生生的打死。”

她的目光停留在奧塞斯身上,迎著那雙驚疑不定的雙眸,她的語氣漠然:“這就是將信仰視作一切的人的執著,沒有見過那一幕的人是無法想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他’和那些人不一樣吧?”

克諾斯這麼詢問,艾瑞輕輕點頭。

“有點區彆,他的瘋狂理智而冷靜,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很難從他的話語中發現他可怕的一麵。對於親近的人,他克製的再好也會露出馬腳,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知曉了他的目的,而後分道揚鑣的。”

“那你後悔過嗎?”

艾瑞愣了下,反問道:“什麼是後悔?”

“我如果真的有後悔的話,就是沒有早一點發現他的企圖,這樣也就沒有辦法來得及阻止他……不,其實我並不覺得他的做法是錯誤的。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成王敗寇。”

“但是你對這件事本身存在疑惑。”

艾瑞難掩麵容上的疲倦,她隻是不斷搖頭否認:“不是疑惑,隻是作為人的立場上,我無法忍受這麼多無辜的生命消逝。”

“不管是誰,都沒有資格犧牲誰,就算是創造了這個世界的神明也是一樣。可是他不是神明,也不是什麼聖人,他沒有要求彆人為了他的立香而獻出生命的理由。”

“我們曾經是最親近的人,是家人,是前輩後輩關係。倘若他到最後都無法收手的話,就由我親手將他給斬落。”

說完這話的瞬間,她仿佛看到了一團光,光中有人在對話。

“你後悔過嗎?”

“我的一生沒有這個詞語。”

第76章 深愛著的你 ...

克諾斯不明白神明的價值, 不知道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 神和信仰意味著什麼,才會覺得艾瑞的計劃不靠譜。說難聽點,他根本不覺得這是陷阱, 如果那個大長老真的聽信了傳言就出現在這座城裡的話, 說明他也不過如此, 沒有什麼值得忌憚的。

事實上,當藍色長發的青年出現在城市中的時候,克諾斯就明白他的預計出現了問題。正如同艾瑞所說的,信仰神明的使徒都是十分執著的類型。哪怕被眾叛親離也要實現自己的目標, 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大長老也不像是正常的人。

艾瑞有把握將大長老威斯特給禁錮關起來, 可是她很清楚戰鬥是避無可避的,早在之前她就將這一帶給疏散開了。當然了,用的是東大陸國王的名義。她還沒有天真到以為謠言傳出來以後, 就因為她是勇者彆人就會無條件相信她。

城市的某條小路上, 艾瑞與大長老麵對麵站著。不同於艾瑞的神情緊張,有著藍色長發的青年臉上笑容十分淺淡,他甚至還有閒暇打量艾瑞的著裝。

“距離上一次見麵以來,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我倒是不知道隻是這麼短的時間, 就能夠讓你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說這話的時候, 青年的語氣沒有起伏,就好像在討論天氣如何一樣。

“是啊,才過去幾個月。”

艾瑞嘲諷的笑了笑:“我還以為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能夠讓你陌生到我幾乎認不出的地步,大長老。”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

威斯特的話隱隱有著淡淡的責備之意:“就算我是以這個模樣出現,你還是能夠一眼認出我不是嗎?”

“會認出你,並不是我對你很熟悉,而是我知道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之前你隱藏得很深,若不是心急的話估計我還會被蒙在鼓裡。可是從另外一方麵來說,你已經表現出了對於神獨一無二的情感。”

青年沒有出聲,依舊是微笑望著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實說,我也被我分析出的原因給嚇到了,你怎麼說都是神使,不應該會有那種情緒才對。”

大長老忽然道:“艾瑞,你是我一手帶大,你的所有本領都是我交給你的。可是你卻背叛了我的信任,你選擇了與我相反的道理,這又是為什麼?”

“而且,神使和神明,本來就是天生地設的一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認為不應該一起。你的身邊不是也有一個神馬?你不是也是神使嗎?為什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艾瑞在那雙深邃的綠眸中仿佛看到了悲哀。

“既然你這麼相信著可以和神明在一起,又是為什麼感到了悲傷?不就是因為你自己也被這樣的常識給套牢了嗎,威斯特長老?”

“哈哈哈哈哈哈——”

艾瑞一臉莫名,負於身後的那隻手上力量正慢慢的凝聚著,她不清楚能不能一擊成功。隻是若是一擊不成,可能會受到來自於對麵那人的憤怒反擊。

無論成敗,總是要試一試的。

“你說得沒錯,我曾經就是被這樣的認知給束縛,才會在失去以後知道後悔。你能明白嗎?當你發現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卻再也不會醒來的心情……這樣的痛,讓我無數個夜晚恨不得毀滅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可是我是神使,我身上的枷鎖讓我做不到傷害同族的可能。”

原本還在納悶的原因有了解釋,艾瑞感到些許吃驚,她想得果然沒錯!大長老並不是保留了最後的仁慈才沒對這個世界出手,而是他不能!哪怕內心再想毀滅,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讓他無法去傷害人類這個種族。

“你看起來很驚訝啊,為什麼呢?”

臉上露出了無辜的神情,大長老注視著眼前的少女:“你既然可以猜到我對神明有了感情,那為什麼覺得我對人類充滿了憎恨很不能理解?”

見艾瑞沒有開口的意思,威斯特慢慢說道:“蕾娜女神原本是不用戰死的,就因為那幫可恨的人類,為了自己的利益延誤了消息,當女神知曉事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安排什麼,隻能獨自一人前往了戰場。”

“你真的以為所謂的救世主,真的是讓人憧憬的嗎?”

威斯特嗤笑道:“那不過是讓你心甘情願送命的一個理由,給你一個好聽的稱呼,隻是讓你自覺的把命給送了。”

“儘管如此,你也是神使,你需要做的應該是寬容。蕾娜女神既然將你給留在了世間,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流露出憎恨之情,那就代表著她是自願的。”

“是啊,她是自願的,那麼你呢?”

艾瑞頓覺不妙:“什、什麼?”

“哼。”

在艾瑞和克諾斯都猝不及防的時候,大長老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正好是在艾瑞的邊上。

“有為了他人舍棄生命的覺悟嗎,勇者艾瑞?”

“我……”

冷笑一聲,威斯特手中的力量砸在了艾瑞的手上,逼得她不得不散去凝聚了一半的力量,硬生生的吃了一擊力量反噬,吐出一口鮮血。

威斯特趁機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克諾斯憤怒的咆哮中,他帶著艾瑞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

從克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