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能確定了電話聯係你。”

蕭衍本以為這個“能確定”應該就是萬聖節前一兩天，但結果第二天下午汪戰北就給他打了電話，說這兩天有個小任務，但是剛好到萬聖節前兩天這個任務就能完成，所以到時候他們可以一起過去歡樂穀，玩兒個兩三天都可以。

時間就算定了下來，蕭衍就讓宋離在網上訂票，他們四個加上章傑和汪戰北，正好六個人。老薑頭雖然年歲大了，玩不了那些太刺激的，但是他說他可以到歡樂穀的4D影院和VR影院體驗一下。

蕭衍加緊趕製出了給安素顏的藥，之後就開始為出遊的事情做準備，公告也早就打印好了貼在門口，讓村裡的人都知道萬聖節期間診所休假，有什麼問題儘早來看。

蕭衍在跟團遊和自駕遊之間選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聽章傑的建議，開章傑的那輛保姆車去。反正車裡的空間夠大，能夠裝下他們所有人，後麵還有後備箱能用來放行李。跟團玩兒雖然可能省事很多，但可能玩兒不大儘興。還是自己來比較爽。

歡樂穀在跟他們診所所處位置正好相反的近郊，坐大巴車過去最少要四個小時，他們自己開車過去的話，導航上顯示最近的，還沒有紅色擁堵的交通路線，估計和大巴車差不多，也得三四個小時，既然這樣，自然選擇更舒服的自駕。

在匆忙的準備中，時間過得也很快，一轉眼就到了萬聖節的前一天，一大早，汪戰北和章傑就到了診所門口。

蕭衍他們帶著行李出來，將不算多的行李放入後備箱後坐上車。

男人的行李本來就少，難得的是歐冬葵一個女孩子也輕裝簡行，就一個大包了事。

章傑在駕駛位，歐冬葵搶先宋離一步到副駕駛坐著，宋離就跟老薑頭坐在最後麵，蕭衍和汪戰北坐中間。蕭衍剛上車的時候就看到汪戰北在中間靠左坐著，他就直接坐到了汪戰北身邊。

章傑發動車子，很快駛出了自助村。

蕭衍看汪戰北的神色有些疲累，便問道：“昨天沒有休息好？”

汪戰北搖頭，沒說話，前麵開車的章傑說道：“昨天根本就沒有休息，戰北的那個任務中間出了點問題，對方臨時有了行程變動，今早才結束。一結束他就直接回去洗澡換了衣服，之後我們就過來了。前天晚上也隻睡了一個小時，基本上算是一天兩夜沒休息了。”

蕭衍皺眉，偏頭看著仰頭靠著椅背但因為個子太高而靠的不太舒服的汪戰北，眉頭皺得更深，“你靠著我睡，這樣還舒服一些。”

汪戰北也沒說話，就頭一偏，靠在了蕭衍肩上。蕭衍一手摟著汪戰北的肩膀，一手托著他的頭，給他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沒一會，汪戰北的呼吸聲就均勻了。車裡還在說話的人自動降低了音量，都怕把汪戰北吵醒。

車子在平坦的道路上緩緩行駛，再加上章傑開車的技術很不錯，平穩前進，汪戰北睡得也更舒服些。

第36章 請教

車子行進了一個多小時，眾人都有點想上廁所，章傑便把車開進了一個就近的休息站。可以上個衛生間，看看要不要買什麼吃的。

歐冬葵和宋離、老薑頭他們三個都下去了，章傑站在車邊上抽煙，蕭衍沒動，汪戰北還在靠著他睡著。

蕭衍看了一眼汪戰北，確定汪戰北睡得很熟，才轉頭問站在車邊的章傑，“章先生，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叫我名字就好，”章傑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咱們都是朋友了還”先生”、”先生”的稱呼，多見外啊！我就跟著宋離他們喊你蕭醫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甭說什麼請教。”

蕭衍一笑，“好，章傑，我想問問，戰北他具體是什麼時候加入你們這個保鏢集團？我之前聽他說過一些他的情況，他是個孤兒，是你們四季集團出資供他讀完高中，但條件是他要接受保鏢的訓練，並且在成年之後就開始為集團做事。”

章傑腦袋歪了一下，“恩，他能主動跟你說這些至少表明他確實非常信任你，告訴你也無妨。戰北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就已經被集團收養，那時候我剛進集團一年。四季集團是在世界範圍內數一數二的保全集團，其中有一個情況，他們會從全世界搜集身體素質好且有格鬥天賦的孤兒，進行合法收養，並達成各種各樣的協議，將他們訓練成優秀的保鏢，當然在成年之前，他們該上學還是要上學，義務教育得完成。但在成年之後，那就是集團的人。”

蕭衍皺眉，看了一眼汪戰北，轉頭又說道：“但未成年人簽訂的協議並不具備法律效力。四季集團並不能因此來限製。”

“所以成年之後會再簽署一份，集團走了合法的收養手續，就是合法監護人。孩子們從小就生活在集團，已經習慣了集團的生活模式，讓他們離開，他們不一定知道出去以後該做什麼，而且集團給的待遇相當豐厚，重新簽訂的協議也有年限，這是一份高薪的且適合我們的正經工作，很少有人會願意離開。即便真有人違反當初的協議，成年後不肯為集團做事，那集團自然也有自己的解決方法，隻是我們不清楚。”

“你們訓練的時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章傑重重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蒙蒙煙霧讓他的表情都變得模糊，“那是肯定的。戰北雖然比我晚進來一年，但也許是上麵的人覺得戰北的天賦太好，所以讓他跟我所在的那一期人同期訓練。在普通公司裡還經常有新人被老人欺負的情況，更彆說是我們那種地方。戰北在所有人中年紀最小，而且還有些人不滿，想著憑什麼戰北一個後麵進來的，還比我們小幾歲，卻能跟我們一起訓練，而不去跟其他新人一起訓練，所以……就經常欺負他。”

“那他的父母……”這個問題蕭衍不好問汪戰北，隻能問章傑。

第37章 小跳蛙診所

“戰北也算身世坎坷，他是被人遺棄在孤兒院的。之後被他養父母收養。他的養母是個高中老師，養父是個雇傭兵。估計他養父以前應該經常打他，他剛進集團那會，我在他身上看到過很多傷。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養母過世了，養父的雇傭兵身份被發現，以前做的事被抖落出來，進了監獄。他就又成了孤兒，被送回孤兒院，直到被集團收養。”

“為什麼他會怕雷聲？”

“這我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在進集團之前就這樣。不過在集團的訓練讓他學會了掩飾和克服，上次在你麵前暴露我都很意外。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前這樣過了，應該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讓他很放鬆，沒有去刻意繃著。”

蕭衍沉默下來，他就知道，汪戰北不該是個這麼冷酷的人，他應該有一顆很柔軟的心，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現在的他看起來如此冰冷。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到現在還很印象深刻。”章傑食指和拇指捏著還剩不多的一點煙嘬了一口，緩緩說道，“還是戰北剛進集團不久，有一次，同期訓練的幾個人將戰北一個人騙到了器械房，將他反鎖在裡麵。那還是個雷雨天，我知道後就趕緊去找他，但還是讓他一個人在裡麵呆了兩個多小時。我打開門進去的時候裡麵一片狼藉，戰北躲在角落裡，雙手都是過度捶打抓撓後的傷，血肉模糊，養了很久才養好，醫生說差一點那雙手就費了。”

蕭衍心裡一揪一揪地疼，轉頭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人，這張即使睡著了也透著些許冷漠的臉，是因為從小到大的一路荊棘。

章傑的煙抽完了，宋離他們也回來了。當車子再次上路的時候，宋離卻敏銳地發現車裡的氣氛好像有點壓抑，特彆是章傑和蕭衍，臉色都有些難看。

宋離從包裡麵拿出一個梨子遞給蕭衍，“蕭醫生，吃梨？”

蕭衍搖頭，“不必了，謝謝。”

歐冬葵回頭看蕭衍，“蕭醫生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大高興，之前不還好好的？”

蕭衍勾起嘴角，但笑容還是不大自然，“沒事。”

歐冬葵想了下，打開自己手機裡的音樂軟件，點出一首歌，插上耳機地給蕭衍，“蕭醫生聽聽這首歌，很有意思，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聽這首歌，聽完了之後心情就好了。”

蕭衍一邊笑著問有沒有這麼厲害，一邊接過來戴上。他還一手摟著汪戰北，戴的有點慢，歐冬葵就將音樂先暫停，再劃到最開頭，等蕭衍戴好耳機之後再點開始。

耳機中傳出輕快的樂聲，奶奶的童音隨之響起，確實能幫助緩解心情。然而聽到後麵的內容，蕭衍的眼神逐漸深邃……

“……快樂的一隻小青蛙leapfrog

快樂的一隻小青蛙leapfrog

快樂的池塘裡麵有隻小青蛙

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子附體了

酷酷的眼神沒有哪隻青蛙能比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總有一天它會被公主喚醒了……”

過了快到一首歌結束的時間，歐冬葵轉過頭想看看蕭衍的心情有沒有好些。蕭衍的臉上確實有笑容了，但這笑容……怎麼說呢？好像挺難過的感覺。

蕭衍設置了單曲循環，聽了好幾遍，最後將手機還給歐冬葵的時候說了一句，“我想好診所的名字了。”

歐冬葵愣了一下，後麵的宋離和老薑頭都看過來。

蕭衍轉頭看著靠在肩膀上的人，笑得無限溫柔，“就叫小跳蛙診所。”

第38章 笑得像個傻子

歐冬葵很懵，她不知道蕭衍怎麼聽著聽著歌就想到給診所取名字，而且用的還是歌曲的名字，這也太隨便了吧？說好的好好考慮呢？

宋離傾身向前扒住蕭衍這一排的靠背，“不是，這就決定診所的名字了？你不、不再慎重考慮考慮？那個……我不是說這個名字不好聽啊，挺可愛的，但咱們是不是……”宋離拿食指拇指捏在一起，中間留出一條小小的縫隙，“……是不是稍微隨便了那麼一點點？聽起來好像兒科診所嗬嗬嗬……”

歐冬葵都沒有心思嘲笑宋離的笑聲是多麼的尷尬，“蕭醫生，直接用歌曲命名，還是首兒歌，好像真不太恰當！是吧老薑頭。”

幸虧這個時候老薑頭的耳朵聽力不錯，歐冬葵的聲音很小他也聽到了，並且點頭表示，“確實，我覺得鵝鵝鵝更好一些，又是出自名詩，應該可以讓我們的診所顯得更加高端一些。”

章傑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老薑頭的表情，確認他很認真，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然後就差點笑到岔氣。

儘管遭到了一致反對，蕭衍卻很堅持，“不，就叫小跳蛙，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寓意也好。”

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有什麼寓意？

汪戰北醒過來，直起身，略微迷糊的眼神很快變得清醒。

蕭衍鬆開手臂，偏頭輕聲問：“吵到你了？”

汪戰北搖頭，“沒有，睡夠了。”

“你那麼長時間沒睡覺，這才睡了多久？怎麼可能睡夠？”

“我不困了。”

汪戰北執拗地強調自己真的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