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把精美的包裝撕開。
然而,一看到裡麵的東西,薑歸辛就頓住了。
卻見那是一個精致的水晶球,球體盛載著一個童話般的世界。
在透明的球體內,有一個微縮的森林,高大的鬆樹挺立在雪白的地麵上,雪花從水晶球的頂端不斷飄落,輕盈地覆蓋整個森林,將它裝點得如同仙境。
而在森林的一角,有一個微小的南瓜車。
那飄雪的森林和南瓜車,仿佛是被永久地封存在這顆水晶球中,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
隻是這一刻。
薑歸辛定定地看著水晶球,久久不語。
南決明苦笑說:“我想,這份禮物,你要麼喜歡得很,要麼是討厭透了。”
薑歸辛挑眉,眸光裡看不出情緒:“那你覺得我是喜歡得很,還是討厭透了?”
南決明的笑容更苦澀:“如果我知道,那就好了。”
薑歸辛隨意地把水晶球丟到沙發上,沒有回答。
水晶球在沙發上滾動,球體內那童話世界隨之翻天覆地。
雪花飄落得更加翻騰,森林中的鬆樹枝丫輕搖,南瓜車也開始緩緩前行,仿佛是真的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仙境一般。
南決明突然抱緊自己,一臉可憐地說:“我可能要著涼了。”
薑歸辛沒好氣地瞥一眼南決明,卻見南決明的嘴唇確實微微發白,倒也不全是演的。
“那就換個衣服吧。”薑歸辛說,“可我這兒可沒有你的尺寸。”
南決明笑了笑,說:“沒關係的,我先去泡個熱水澡,可以嗎?”
薑歸辛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浴室在二樓,你自己隨便找吧。”
南決明向薑歸辛點了點頭,然後往樓梯的方向走去,雨水滴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濕跡。
薑歸辛看著窗外窗簾的縫隙,雨水傾瀉而下,發出連綿的嘩嘩聲。
他手中捧著那顆水晶球,得了滿手的光滑涼意。
思緒漸漸飄散,仿佛被帶入了那童話般的記憶裡——雪花飄落在高大的鬆樹上,南瓜車靜靜停在森林的邊緣,一切都如此寧靜和美好。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知不覺中,時間也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
就在這時候,南決明的腳步聲傳來。
薑歸辛的深思被打斷,抬頭看向南決明。
卻見南決明竟沒著衣服,隻用浴巾圍住腰間,顯露著他的身材精致而健美,毫無瑕疵。
薑歸辛看著這完美身軀,難免想起從前許多,不覺心跳加速。
南決明卻好像並不在意自己的%e8%a3%b8露,自然而然地走近薑歸辛,微笑著說:“你說得對,你的衣服我確實穿不下。”
“少來。”薑歸辛掩蓋心動,一臉平和的笑容,“彆的就算了,難道掛在裡頭的浴袍也能穿不下?”
“薑總果然明察秋毫。”南決明半跪下來,握住薑歸辛的手,“我就是故意來勾引您的。”
薑歸辛似要掙開他的手,卻被握得更緊。
南決明低頭,用嘴唇觸碰薑歸辛的手背,十分溫柔,卻又足夠熱情。
薑歸辛似笑非笑地看著南決明,任南決明原本跪在地毯上的膝蓋,跪到沙發上來。
薑歸辛早該知道的,南決明這人看著溫文爾雅,骨子裡是豺狼虎豹。
你要讓他一寸,就他就進一尺。
稍有疏忽,就被攻城掠地,侵占得寸草不生。
第50章 炒作
清晨的太陽悄悄地爬上天際線,光線無聲地穿過窗簾,細碎地灑在臥室的地板上。
這個城市逐漸蘇醒,薑歸辛亦然。
薑歸辛躺在床上,用手撫摸著床單上的細褶,發現床邊空蕩蕩,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迷茫了一個瞬間,他才披起外套,往樓下走去。
在樓梯間的下行過程中,他聽到了廚房裡的響動,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食物香氣。
他心裡便沉穩了幾分,行到廚房裡,看見南決明——穿著圍裙的南決明。
這身簡約的圍裙勾勒出寬肩窄腰,圍裙的寬袖口露出堅實手臂。
南決明手持平底鍋,輕輕晃動,讓雞蛋均勻地鋪展在鍋底,鍋裡的雞蛋在油煎之中逐漸變得焦香金黃。
薑歸辛走到料理台旁邊,看到南決明身邊的盤子上已放了幾塊煎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便隨手拿起一塊,放到嘴裡咬了一口,笑著說:“味道不錯。”
南決明回頭笑著看他:“多謝薑總誇獎。”
薑歸辛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南決明就低頭啄了他的嘴唇一口。
薑歸辛還沒反應過來,南決明就結束一%e5%90%bb,回頭繼續認真做早餐。
就像剛剛那一記啄%e5%90%bb,如同道一聲早安,是多麼自然,又不值一提的小事。
薑歸辛也不計較這等小事,低頭看著盤子,說:“怎麼隻有一個盤子?”
“因為我隻打算做一份早餐。”南決明笑道。
薑歸辛訝異笑道:“南總昨晚出力這麼多,今天不吃個雞蛋補補?我雖然吝嗇,但也不至於不讓你吃早餐。”
“我待會兒還要趕飛機。”南決明目指旁邊放著的一個保溫盒,說,“我原本不知你幾時起床,打算把早餐備好就走。免得你以為我得了好處就撤退,玩欲擒故縱。”
薑歸辛嗤一下笑了,托著腮說:“南總今天有要事,昨晚還敢淋雨?真不怕把自己弄病了。感冒上飛機,那可不好受。”
“也沒有看不見你難受。”南決明笑著回答,一邊關火,傾斜平底鍋,將蛋滑移到盤子上,但見這煎蛋完美無瑕,外焦裡嫩,令人食指大動。
南決明笑著摸摸薑歸辛的臉,說:“好了,辛辛,我該走了。”
薑歸辛聽見“辛辛”二字,愣了一下,竟有些耳熱:“誰讓你這麼喊的!”
“你姥爺不是這麼喊你麼?”南決明好笑道,“你不服氣,也可喊我‘明明’。”
薑歸辛似笑非笑:“我哪兒能不服氣?”
南決明把早餐做好,便解下圍裙,但見他身上穿一套整齊襯衣西褲,離開廚房後,又從沙發上拿起一件規整的外套套上。
薑歸辛不知好氣好笑:“南總昨晚該不會是把換洗衣服也帶來了!就放在車後備箱吧?”
“既然要淋雨,翌日又得出差,當然要帶齊衣服。”南決明大方承認,“我做人做事向來準備周全,你是知道的。”
薑歸辛雙臂繞%e8%83%b8,笑道:“那如果我昨晚不讓你進屋呢?”
“那我就更需要換洗的衣服了。”南決明說。
薑歸辛氣笑了:“我還真的服了你。”
南決明笑笑:“承讓,承讓。”
薑歸辛拿起搭在一旁的領帶,給南決明圍上。
南決明無比受用地抬抬頭,任薑歸辛把領帶係上。
薑歸辛說:“那如果我昨晚進了你的屋子,你打算給我看什麼禮物?也是那個水晶球嗎?”
“不是。”南決明笑道,“是彆的東西。”
“那麼說,南總還真是有備無患算無遺策啊。”薑歸辛不免好奇起來,“那是什麼?”
南決明湊近薑歸辛耳邊,啄了啄他的耳垂:“你猜。”
說完,南決明套起外套,轉身就走。
薑歸辛又好氣又好笑,朝他背影嚷道:“我才不猜。你最好一輩子彆告訴我!”
南決明已走到門邊,便笑道:“好的,我也會想你的。”│思│兔│網│
說完,南決明開門走了出去。
薑歸辛自然不會去送他,卻移步站在窗邊,透過清晨的窗戶,看到了外頭停著的南決明的車。這輛豪華座駕在一夜的雨水衝刷下,已失去光澤,樹葉散落在車頂和擋風玻璃上,掩蓋了這輛豪車原有的威儀。
看著被雨打風吹了一夜的豪車,南決明卻毫不在意,邁著瀟灑的步子徑自上車。
他上車後不過片刻,發動引擎的聲音便響起,車輛緩緩啟動,很快消失在薑歸辛的視線裡。
南決明出差後,生活異常繁忙,幾乎沒有片刻閒暇。
與此同時,薑歸辛也忙於自己的藝術地產項目。
這段時間裡,兩人好久不能見麵。
薑歸辛和南決明之間陷入一種莫名的較勁狀態。
儘管他們分隔兩地,但他們都沒有給對方發任何私人信息,除了項目相關的討論之外,幾乎沒有額外的言語交流。
薑歸辛看著還停留在上回工作討論的信息頁麵,又想起那個早餐的煎蛋,便暗道:“還說不是想對我欲擒故縱呢?這南決明不知從哪裡學來這些狐%e5%aa%9a伎倆……啊,好像是向我學的。”
薑歸辛雖然對南決明腹誹一頓,但心裡卻絲毫沒有不踏實的感覺。
這說來也是怪異,從前和南決明在一起,但凡少講幾句話,薑歸辛都覺得心有戚戚。
而現在,彼此就算不講話不見麵,薑歸辛都不覺得有什麼。
此刻,薑歸辛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眉頭微皺,專注地研究著一份厚厚的報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人見人愛少年感十足的“小薑”已十足“薑總”的派頭,舉手投足間都流露一種不言自明的威儀。
但他依然愛笑。
他抬眸,對下屬們輕輕一笑:“關於藝術地產項目的營銷方案,你們有什麼意見?”
薑歸辛天生十足親和力,笑容能讓下屬們感到輕鬆和愉快。
薑歸辛很知道,儘管工作變得更加嚴肅和莊重,但在積極的氛圍中分享意見和創意仍然非常重要。
在薑歸辛的鼓勵下,辦公室裡充滿了活躍的討論聲,下屬們七嘴八舌地提出各自的方案,分享著創意和見解。每個人都熱情洋溢,努力為藝術地產項目的營銷策略出謀劃策。
薑歸辛雖然覺得這些方案大同小異,沒有什麼亮點,但表麵上還是以鼓勵為主。
會議結束後,薑歸辛站起身,微笑著向下屬們表示感謝,然後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秘書跟在他背後,輕聲告訴薑歸辛:“薑總,我剛剛接到通知,南總回國了。”
薑歸辛聽到這個消息,眉頭微微一挑,他沒有料到南決明會突然回國。
“回國了?”薑歸辛詢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秘書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他似乎有一些緊急事務需要處理,所以決定提前回來。”
薑歸辛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期待,但表麵上卻雲淡風輕,還朝秘書一瞥:“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誰讓你說的?”
秘書倒是不含糊,笑著回答:“南總給我發了個紅包,讓我‘不經意地’把消息透露給您。”
薑歸辛好笑道:“他的錢你也敢收?也不怕咬手!”
秘書笑道:“我這不是特意來跟薑總自白懺悔嘛!”
薑歸辛道:“這些私相授受的事情我可不允許,趕緊把紅包退回去。我也當你沒跟我說過這話。”
秘書卻笑道:“薑總也太小看人了,什麼退紅包?我壓根兒就沒收這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