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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碰她,隻是小心翼翼地喊:“梅伊?你沒事吧?摔到哪兒了?”

對方卻一動不動。

顯是失去了意識。

容闕當即被嚇了個夠嗆,好久才想起來去找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等到再回浴室時,小心地用手碰了碰梅伊的側臉。

“你好,這裡是……”

她一連串報地址的聲音陡然一頓。

指尖從梅伊的臉上不小心掠過,竟然抹開一點淡紅的痕跡。

容闕愣了。

她搓著指尖的這點紅,仔細去看,卻發現在梅伊原本臉上傷口愈合疤痕處,一點極淺的顏色被抹開。

……就像塗抹的顏料。

作者有話要說:

沒1:阿門,還好我失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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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靠我近一點》by一隻花夾子

文案:

路芽跟人網戀了大半年,等到要奔現了,網戀對象才慌張坦白說自己是個男人。

路芽拳頭捏緊了——

合著對方發來的好聽的女聲是因為開了變聲器!

被欺騙的感覺讓人很不爽,路芽思忖了一番,到對方的小區門口撥了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還是跟之前一樣好聽的女聲:“喂?”

路芽拳頭更緊了,稍微壓了下自己的聲音:“您好,有人為您點了外賣,但需要您到門口來取。”

“好。”

路芽站在小區門外,她也不會做什麼,就等著人出來看一眼真麵目就走。

但過了幾分鐘,出現在眼前的是大學時期的專業課老師。

路芽立馬恭敬,站得筆直:“桑、桑老師。”

“這麼巧,您也住這個小區。”

桑清許看著她,唇邊的笑意漸濃:“外賣是你嗎?”

第18章

醫院。

容闕剛把梅伊送來,消息就驚動了梅家夫婦,因為這醫院正是他們家名下投資的產業。

梅伊進病房不久,梅夫人就帶著人浩浩蕩蕩趕來,瞧見門口的容闕,心中就湧上一股氣,但想到女兒對她死心塌地的模樣,還是花了幾秒鐘調整神情,才走到跟前。

“依依這是怎麼了?”

“我記得前兩天她給家裡打電話取戶口本時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進了醫院?”

即便努力掩飾,但梅夫人看向容闕的眼神還是有掩不住的狐疑,尤其想到容闕曾經對待梅伊的態度,作為感情過來人的梅夫人,太清楚容闕這種被捧上天的追求者是什麼性子了,女兒當初在她麵前既舍下尊嚴,那就一輩子都撿不起來。

何況容闕性子那麼冷淡。

麵對梅夫人的質問,容闕垂下眼眸,落在身側的右手指尖蜷了蜷,出口竟是一句道歉:“對不起,梅阿姨,是我沒照顧好她,讓她在洗手間無意中摔了一跤,磕到腦袋。”

梅夫人一聽問題如此嚴重,忙撥開她,往病房裡去。

幾位醫生圍著看梅伊的腦部片子,簡單討論了幾句,便聽後頭傳來一句:“醫生,我寶貝女兒的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主任醫師轉過來,認出這位是醫院的vip客人,語氣更加和善一些,“梅夫人,病人是腦部撞擊到地麵,就片子來看沒有大問題,但具體情況還要等醒來才知道,考慮到存在輕微腦震蕩的情況,等她醒過來,我們還會專門來做一些測試,看看各大腦區域是否正常。”

聽了前半截,梅夫人鬆了一大口氣,但隨著後麵話語落下,她那口氣登時卡在嗓子眼裡。

嗆咳兩聲,梅夫人憂慮地看向床鋪裡仍昏迷的人。

她皺著眉頭,又追問一句:“她一直說自己休養得很好,怎麼會突然摔倒呢?你們有給她做其他檢查嗎?她身上還有沒有彆的傷痕?”

-

梅伊就是在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中醒來的。

那是梅夫人在門外質問容闕究竟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女兒。

“你們倆平時在家都是誰做飯?”

“梅伊。”

“我女兒這身體還沒恢複,你讓她在家裡給你當牛做馬?”

“……”

躺在病床上的人睜開眼睛,見到一隻盤旋在自己腦袋頂上,長著機械翅膀、隻有個圓溜溜腦袋,還閃著兩處紅光的圓球。

“你是誰?”她從被子裡伸出指尖,好奇地戳了戳圓球。

係統見她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登時一陣紅光閃爍,不斷念叨著“壞了”,梅伊歪著腦袋,學著說了聲:“壞了?”

係統重重歎了一聲氣,化作一行數據消失。

門外的人聲驟停,梅夫人與容闕齊齊朝裡麵來,還是梅夫人先聲奪人:“依依,醒了?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衝到梅伊身邊,小心地抬手碰了碰梅伊的側腦,還不敢直接摸後腦勺,“媽媽來了,你彆怕,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媽媽說,嗯?”

容闕慢了一步,隻站在床邊,目光深深地看著坐在床沿邊的人,半晌卻隻是沉默不語。

直到梅伊不知所措地冒出一句:“媽媽?”

她盯著梅夫人看了半天,仿佛懂了什麼,又轉過腦袋,對上那目光帶著寒意、從進來到現在不吭半句聲的美人兒:

“那你是……姐姐?”

容闕:“……”

梅夫人:“!”

她甚至忘了床頭的按鈴,本能地衝了出去,大喊讓醫生快過來看看,孩子腦袋好像撞出來的問題不小。

-

病房內。

梅伊一眨不眨地盯著容闕,許是覺得對方養眼,目光總舍不得挪開,視線上上下下地掃,忽而發出一聲:

“呀。”

“你的裙擺怎麼濕了?”

容闕斂下視線,漫不經心掃過裙擺,大約是當時忙著看梅伊的情況,蹲在地上太久,連裙擺被浴室的水浸濕都沒發現,一路而來,更是因為心有牽掛,半點沒察覺。

她上前一步,對梅伊攤開自己的右手掌心,示意她看手指上麵的一點紅色痕跡。

“知道這是什麼嗎?”

病床上的人搖了搖頭,甚至還好奇地也伸出右手,用食指跟她的指尖碰了碰,好像想與她染上相同的顏色。

容闕定定地看著她,驟然丟下答案:“這是從你臉上傷疤處蹭下來的顏色。”

梅伊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感格外光滑,半晌沒摸到什麼傷疤,卻仍不忘衝她笑,“什麼傷疤呀?我受傷了嗎?”

她神情實在太自然。

看不出半點裝模作樣的痕跡。

尤其那雙眼睛,比從前所見的任何時候都要清澈,再問出這樣懵懂的問題時,容闕看見那眼眸裡屬於自己的模樣,一時間竟接不上半個字來。

——我受傷了嗎?

——是啊,你曾經在雨中頂著滿天的刀子,就為了給我送一碗紅糖薑湯。

容闕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隨意抽過床頭櫃上的紙巾,將右手指尖的痕跡擦得乾乾淨淨,旋即俯身,深深地看進她眼眸中。

“彆騙我。”

容闕抬手撫著梅伊的後頸,像是捏小貓的脖頸似的,手勁不輕不重,倒似按摩的力道一般,讓梅伊舒服地眯起眼睛,但看她神情認真,又忙不迭清醒過來,認真聽她說話。

不知怎麼,梅伊總覺得這人的話很重要,她得認真聽。

“永遠不要再騙我,我會一直對你好,嗯?”

梅伊又乖又慫地點頭。

她也不敢繼續問什麼傷疤、什麼顏料的事情,似乎本能在害怕惹惱跟前的人。

-

梅夫人帶著醫生回來了。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給梅伊做完測試之後,醫生不得不遺憾地得出結論,梅伊就是那個因為輕度腦震蕩引發失憶的小概率事件。

然而被鑒定失憶的當事人,如今卻與周圍的緊張擔憂格格不入。

她還在看容闕。

準確點說,是容闕的頭頂。

那裡有個巨大的數字‘30’飄著,看了一會兒,梅伊又轉頭,看梅夫人頭上的‘99’,目光來回掃著,困惑又不解。

容闕湊到她跟前,方才她已經跟梅伊表明過身份,現在她一湊近,梅伊還有些臉紅,聽她問怎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那個……”

“你們頭上的數字,是什麼意思啊?”

被她詢問的人一怔,“什麼數字?”

梅伊眨著眼睛,指了指她的頭頂,又指了指旁邊梅夫人的頭頂:

“你們腦袋上都有好大的數字,你看不到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你們猜今天的容龜毛日記是什麼內容?

*

第19章

容闕順著她的動作往自己頭頂上看。

可那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反應,她們之間就擠入梅夫人。

一把握住梅伊的手,梅夫人憂心忡忡地望向醫生那邊:“這真的隻是輕微腦震蕩嗎?現在我這孩子不僅失去了記憶,連親媽都認不出來,還出現了幻覺,你們確定她沒彆的問題?”

梅伊左看右看,聲音變得小了一些,“你們都看不到嗎?”

她逐漸變得有些坐立難安,從周圍的氛圍裡判斷出自己跟周圍人不大一樣,緊張得指尖都絞緊了衣角。

還是容闕看出她緊張,起身去到她的另一側,隨口哄了她一句:“什麼樣的數字?”

“你是‘30’,媽媽是‘99’”梅伊給她比劃著數字的大小,看向她頭頂之後,不忘補充:“你這個‘30’後麵還有很大的一顆桃心。”

容闕臉上的神情登時變得有些凝重。

她本來以為梅伊這個幻覺隻是短暫的,沒想到竟然持續了這麼久,就好像……在此刻的梅伊眼中,這個世界是另一幅模樣。

梅伊看她也變得不開心了,趕忙去拉容闕的衣袖,“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說了。”之後她就緊緊地將唇抿住。

容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答。

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梅伊的腦袋,想誇一聲“乖”,但話出口,卻成了一句道歉:“對不起,你摔倒的時候我沒有扶住你。”

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梅伊還是搖了搖頭:“沒關係。”

停了一下,她露出個微笑,“你這麼喜歡我,我摔倒這個事情肯定是個意外,你彆難過呀。”

容闕與她對視片刻,還想再說點什麼,人卻被旁邊的梅夫人拉到外麵。

現在梅伊的情況複雜,梅夫人不放心再把孩子留在容闕那邊,商量著要將梅伊接回家裡親自照顧。

容闕回頭看了眼梅伊的方向。

被她看到的人抬起頭,笑得像是一朵太陽花。

等到她回過頭去,梅伊用指尖小心地戳了戳重新出現的機械小圓球,用氣音問:“你到底是誰啊?”

係統剛給遊戲總部打了報告,等待數據修複的時間裡,它幽幽地撐著小腦袋,坐在她旁邊:“接下來我跟您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