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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 七月岸 4282 字 5個月前

,而她沒跟任何人說過。

荷兒心神一鬆,低泣轉為大聲哭泣,她呆呆哭了幾聲猛地爬到木藍腳邊,哭天搶地道:“小姐你救救我,是二小姐和呂三郎合謀要害你,我是沒辦法啊,我當時不知道他們要害你性命啊,他們好狠毒的心,後來又用娘親的性命要挾我,奴婢實在是不敢說出實情啊,小姐你福大命大,你救救奴婢吧,小姐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木藍繃直了嘴角,眼裡麵夾雜了一絲悲涼,她輕歎一聲道:“你為了做妾就投誠於二妹合謀暗害我,可知我那時想著你做不成二弟的妾侍,便放了你的奴籍,尋個良人嫁了,甚至還想著到時候給你多添些妝,好教夫家看重你,我與你情同姐妹,又豈會讓你一輩子為奴為婢,可你如今還在為自己開罪,荷兒,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小姐我錯了,奴婢錯了,小姐你原諒我這一回吧,是二小姐整日許我可以給二少爺做良妾,奴婢才鬼迷心竅,二小姐她早就和呂三郎有私情,是他們想害你,奴婢是被逼無奈啊。”

荷兒滿臉痛苦和懺悔,木藍卻無聲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刑部尚書見此便又拍驚堂木:“來人,帶嫌犯下去,如今已水落石出,呂三郎與丘桃謀害丘綰性命,按律當斬,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麵麵相覷,那荷兒一看就是被擊破了心理防線,說的都是實話,即使呂三郎和丘桃不認也無法脫罪,可是丘綰明明沒死,判死刑會不會重了點。

大理寺負責審核,又掌管天下刑獄,大理寺卿便提出了疑問,往重了判最多是流放,被害人還活著便是殺人未遂,他們不能置刑法於不顧,還是要按律行事。

刑部尚書一聽笑了笑道:“諸位不知堂下的丘小姐並非是丘綰本人,而是刑部司的主事木藍,丘大小姐確實是被他們害死了。”

木藍此時也用衙役備好的濕毛巾擦乾淨了臉,雖然看著和方才相似,但眉眼卻不如之前芳華儘顯,看著內斂清減了許多。

眾人看得又是一愣,見丘尚書和李大人相視而笑,便知今日這次審案是一個局,兩個老狐狸聯手做了個局,他們的作用隻是來做個見證而已。

隻有平芳郡主心神大震,方才那個人明明就是丘綰,她們相識多年不會認錯,可是為什麼又變成了木藍呢?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木藍,心底無端地湧現一個猜測,緊接著又急忙否定,不會的,丘綰就算為了報仇改頭換麵也不會和彆人成親的,不會像個傻子一樣滿心滿眼裡隻有那個李橘白。

丘綰應該是盛氣淩人的,應該是不可一世的,應該是高不可攀的,不可能對彆人溫柔小意,不可能。

平芳郡主一遍遍地在心底否定著自己的猜測,可看著與眾位朝廷高官侃侃而談、眉眼疏朗的木藍,她抖了抖嘴角,眼眶不自覺地落下一滴淚來。

丘綰已經死了,這個人不可能是丘綰,對啊,丘綰已經死了,那個才冠京城的丘大小姐已經死了。

“他日我若是參加科舉必是一甲。”

“丘大小姐彆的不會,口出妄言是第一位,你怎麼不說你會中狀元呢?”

“狀元有什麼好,我中意的是探花,因為探花郎是最美的那個,郡主有閒工夫在這論口角,不如回去多讀幾本書,免得次次都作不出像樣的詩來。”

“丘綰,你大膽。”

“郡主想怎樣?”

“你…你等著。”

平芳郡主失魂落魄地站起來,腦海裡想起從前的場景,丘綰說她最想做探花郎,木藍便中了探花,可是木藍不是丘綰,不是丘綰。

丘綰和呂三郎訂婚了,以後是呂家的媳婦,又豈會娶一個不知哪裡來的女夫子呢?

她不會娶一個女子為妻的,她不是的……

堂下的人相互寒暄,無人在意堂上的三公主和平芳郡主是幾時離開的。

更無人在意牢裡的呂三郎和丘桃又是如何負隅頑抗,案子已蓋棺定論,三司會審的結果已經遞交上去,隻等著秋後問斬了。

令人沒想到的是,呂三郎得知結果之後便一直請求見丘尚書一麵。

丘尚書思量再三,便獨自去了刑部大牢,他心底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或許女兒的死不是那麼簡單。

“我隻是聽命行事,真正想害死綰綰的是大皇子,嶽父保我一命,我可以指認大皇子。”呂三郎狀若瘋狂。

丘尚書略一沉%e5%90%9f,冷笑道:“老夫浸%e6%b7%ab官場多年,又豈會受你蒙騙。”

說罷,便甩袖離去,

大皇子是貴妃所生,可太子卻是皇後所生,占了嫡。

他可以想象大皇子是不甘心的,是有心皇位的,甚至於每一個皇子都對皇位存著野心,所以當年皇子們有意求娶綰綰時,丘尚書便早早去皇帝那裡求了口諭,女兒不嫁皇子,不入世家,不進高官門。

如此才能避免攪進黨派之爭,才能明哲保身,自始至終做一個隻忠於皇帝的保皇派,丘家才能長盛不衰啊。

丘尚書明白呂三郎與大皇子肯定是有勾結的,求娶綰綰或許有大皇子的授意,可害死綰綰的必然是呂三郎。

大皇子有意拉攏許是真的,但存心謀害卻是不可能的。

在官場沉浮多年,他又豈會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不過此事不必說與女兒聽,有些事他擔著、擋著就是,沒有必要讓孩子們再擔驚受怕。

丘府,丘姨娘自從知曉丘桃被判了死刑,就自請去道觀出家為尼,好在皇帝念在丘尚書鞠躬儘瘁多年,又是苦主,便沒有牽連其他人,丘二郎的功名也保住了。

丘夫人冷眼旁觀,綰綰雖然活著,可丘桃確實害死過她的女兒,說不怪罪是不可能的,如此不見麵也好。

木藍知道丘夫人心裡膈應,便希望娘親能轉換一下心情,她與李橘白商議一番往黃州府去了一封信。

“娘親可願陪女兒去見見嶽父?屆時也好商議一下嫁妝怎麼出。”

丘夫人一滯,忘了她的綰綰是上門女婿,連大婚都沒有操辦,是該跑一趟去見見親家公,好好說道說道,不過……

“橘白才剛省親回來,不去翰林院當值嗎,你在刑部司連破兩樁命案,是不是也能往上動一動了?”

木藍沉默許久,才露出個乖巧的笑容撒嬌道:“娘親,我想在家陪你,不想去查案子,所以今天就遞了辭呈。”

“什麼!你辭官了!”丘夫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49章 49

木藍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子,笑得更乖巧了:“娘親,我本來就誌不在官場,參加科舉也隻是為了早日回京報仇,難不成您真舍得我天天去查案子。”

丘夫人似是被說動了一點:“那也不能一聲不響就辭官啊,橘白你說是不是。”

李橘白眼神微閃,淡淡答道:“不錯,你不應該一個人就把官辭了。”

“就是說啊,綰綰這次太任性了。”丘夫人板著臉語重心長道,說罷還拍了下木藍的手背。

木藍看著李橘白,嘴角微微癟了一下,滿眼都是夫子你怎麼不幫我說話。

李橘白不由得一笑,看向丘夫人道:“所以啊,我就想著陪綰綰一起辭了,我們以後就能多陪陪娘親了。”

丘夫人一愣,而後揉了揉額頭:“等會,你也辭了,你們真是,真是教我說什麼好。”

木藍與李橘白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木藍挽著丘夫人的胳膊,輕輕晃了晃道:“娘親,夫子喜歡教書育人,我向往閒雲野鶴,所以女兒尋思著開個書院,以後夫子負責教學,我做甩手掌櫃,天天陪著娘親不好嗎?”

陪不陪娘親不知道,天天陪夫子肯定要的。○思○兔○網○

丘夫人聞言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道:“瞧你那出息,怎麼就做甩手掌櫃了,哪能讓橘白一個人操勞,你好歹也幫幫忙啊,辦什麼事都要兩人齊心才是。”

“好。”木藍與李橘白異口同聲,彼此相視而笑。

木藍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看,我就說娘親不會責怪的,有了娘親支持,爹爹那裡就更不用擔心啦。

丘夫人看著她們笑嫣如花的樣子,心裡欣慰之餘又不免歎氣:“你們既然有了決定,就想想書院該怎麼辦,老爺那裡,我去說。”

木藍揚了揚眉,得意道:“娘親放心,我們一定能辦好,不過要等到從黃州府回來以後,我們要和您一起回去。”

丘夫人點了點頭,有女兒陪著再好不過。

於是,繼丘尚書府一門雙進士出儘風頭之後,這兩人雙雙辭官的消息又引得京城眾人大為震驚。

丘尚書對彆人的說辭也很任性,女兒想過什麼日子都成,由她們去,開心就好。

不說官場上的人怎麼可惜以及覺得丘尚書走錯了棋,不然以那兩位的才華說不定都能步入朝堂,怎麼能由著孩子亂來。

京中兒女則是一個個都羨慕的不行,聽聽這話,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開心就好,他們若是有個這樣的爹爹該多好。

可惜大多數人都為家族所困,也沒辦法完全做自己的主,婚嫁尚不能自由,更彆說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被大家羨慕的木藍正歡歡喜喜地收拾著行李。

李橘白看著忙碌的木藍,明眸善睞,眉尖輕揚,似是很期待接下的行程。

“這麼想回竹縣嗎?”若不是知道黃州府竹縣是自己的家鄉,她都要以為歸鄉的人是眼前這人了。

“京中人都知丘府大小姐剛入葬,所以不便辦什麼喜事,可回到竹縣就不一樣了。”木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夫子,我們隻領了婚書,還沒有大婚呢?”

李橘白神色一頓,莫名有些呼吸緊張:“這等事,你決定就好。”

“我決定什麼?”木藍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李橘白麵前不緊不慢問道。

夫子這副佯裝鎮定的模樣好好看,好看到讓她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李橘白視線輕移,月色清冷,說話的人也保持著麵色冷清,可聲音卻較往常軟糯了幾分:“我們的婚事。”

木藍笑了笑,朝著麵前的人又靠近了些:“夫子~”語調悠長婉轉,像是在品嘗什麼世間美味一般,把這兩個字在舌尖反複咀嚼。

“嗯。”李橘白隻覺得呼吸有些發燙,明明已經入了秋,空氣卻莫名燥熱起來,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偷偷燃在了心裡麵。

“夫子~”木藍的聲音輕了又輕,月色下,李橘白眼眸溫柔,落在她的眼裡美不勝收,勝過天下所有,又或者夫子就是她的天下。

麵前的人眼神過於炙熱,李橘白呼吸微亂,她下意識地垂眸,下一瞬卻被人抬起了下巴,被迫四目相對。

她仰頭看著木藍宛若星辰的雙眸,睫毛顫了顫,緩緩閉上了眼睛。

木藍神色一頓,須臾便也閉上雙眼,額頭輕抵,舌/間/輕/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