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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張鐵牛一大早出去迎親人還沒回來,張家的賓客都是張父、張母還有他的妹妹招呼著,沈舒一進門,就吸引了整個院子的人的注意,齊齊高興喊他:

“村長。”

沈舒對大夥問了聲好,才施然走到張父張母跟前,遞出紅紙包著的銀錁子。

因為穿來之初, 張鐵牛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的人, 沈舒包的紅包本就比旁人多,這會兒又加上一個蹭飯的顧懷瑾, 紅包的份量那叫一個不輕。

張母摸了一下,就摸出了個大概,格外受寵若驚,道:“哎喲喂我的村長,你這包得也太多了,拿回去,拿回去。”

沈舒溫和一笑,指了指身側的顧懷瑾,“不單是我一個人的,還有他的。”

張母的目光便跟著他的手指飄到顧懷瑾身上,不知道會意了什麼,笑得合不攏嘴,道:“好,等鐵牛回來,我讓他給你們多敬兩杯。”

沈舒笑了笑,不好推拒,趕緊把位置騰開,讓彆的村民過來送禮,領著顧懷瑾去一旁吃紅雞蛋了。

過了好一會兒,約莫是巳時的時候,鞭炮聲和敲鑼打鼓聲由遠及近的來了,張家外麵一陣嘩然歡呼,以孩童的聲音最甚,沈舒跟著魚貫而出的村民們出門看,隻見一頂紅色小花轎落在門前,喜婆囔囔著要新郎官踢轎。

沈舒看得喜氣洋洋,不禁也沉浸在了成親的喜慶氛圍中,笑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花轎。”

穿來前,他隻在書本裡以及影視劇裡看過花轎的模樣,遠不如眼前來的真切。

顧懷瑾瞥了眼那花轎,本無觸動,可俯首望到沈舒的表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回:“來日我們成親,我命人打一頂紅檀轎子給你,隨你想鑲幾顆明珠,必不會比這頂轎子遜色。”

頓時,沈舒麵頰通紅,回身看向口無遮攔的某人,惱斥道:“彆瞎說,花轎是姑娘家坐的,我不坐。”

而且,誰說他要和他在一起了?!

這廝總是見縫插針想引他入套,他才不上他的當!

顧懷瑾眼波流轉,漫不經心地,腦海裡已浮出自己與沈舒成親的畫麵,必是熱熱鬨鬨轟轟烈烈更勝於眼前百倍。

緊接著,新娘子下轎,跨火盆。

張鐵牛牽著新娘子的手跨過火盆,跨過門檻,喜婆連連說:“新娘舉步跨火盆,明年麟兒是男丁,跨過門檻福祿壽,夫唱婦隨結同心。”

說罷,喜婆往門外撒了一兜子果子、冰糖、豆子、草節……引得孩子們和村民們上去瘋搶。

沈舒不慎被衝出去的村民撞了一下,正好撞入顧懷瑾的懷中,顧懷瑾摟著他的腰,目光炙熱,活似一潭流動的熔岩,都能把人給燙化了。

奇怪的是,以前沈舒對上這樣的視線總是會惶然、心悸,現在卻沒什麼感覺,隻是迎著他的眼笑,“咱們不搶,一會兒私底下管鐵牛哥偷偷要點。”

憑著他跟張鐵牛的交情,這喜糖他鐵定能吃上。

顧懷瑾鬆開了他的腰,轉目看向貼著大紅囍字的堂內,“還看麼?”

“看。”

趁著村民們還在地上“掃貨”,沈舒趕緊拉著顧懷瑾去堂裡占了個好位置。

隨著喜婆的一番讚賀之詞,將拜堂事宜自然拋給司儀,張鐵牛和新娘子牽著一根繡球紅布帶,開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禮成,送入洞房。”

……

村民們頓時起哄,讓張鐵牛當場掀蓋頭,把新娘子的臉露出來給大夥見見。

這時,一道嬌%e5%aa%9a柔美的女音半是頑笑半生氣地傳來:“哎,你們平梁村怎麼還帶欺負人的?我們箕鬥村可沒這規矩,趕緊放我堂妹回房。”

這聲音端是耳熟,沈舒聽得一頓,他剛想循著聲音來處側首,結果一隻大手將他的眼睛捂住,眼前一片漆黑。

他的耳畔有低沉的嗓音落下,夾雜著溫熱的呼吸,“含璋,非禮勿視,你想看誰?”

“……”

沈舒真是服了顧懷瑾了。

“你這麼捂著,我一會兒怎麼吃席?”

他不過是覺得那聲音耳熟,故才想看上一眼,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女子應是之前鄧氏介紹給他的相親對象梁小蓮。

顧懷瑾慢慢鬆開手,朝著說話那女子望去——不是梁小蓮還能有誰?

今日梁小蓮穿著一身粉蓮繡樣的夾襖,搭著赤色的鴛鴦繡樣襖裙,她在這明亮的喜堂裡猶如一枝嬌嫩菡萏,明豔不可方物,平梁村的漢子看了她眼睛發直。

聽十三報,此女跟沈舒相看過,兩人一道漫步在蜆子溪邊。

登時,顧懷瑾的烏眸一沉,收回視線,俯首凝視沈舒,皮笑肉不笑道:“含璋,今個兒真熱鬨,舊情人一個接一個的登場,你說是不是?”

沈舒皺了皺眉:“顧懷瑾,你彆抽風!”

雖然他的確和梁小蓮相看過,但他已和梁小蓮劃清界限,他怎麼這種醋也吃?

礙於一堆外人在場,沈舒不好同顧懷瑾仔細分辯,故而壓低了分貝:“顧懷瑾,凡事等吃完席回去再說。”

顧懷瑾%e8%83%b8中妒火翻騰,哪裡還吃得進去席,想回去,又怕給了旁人機會,一張俊臉愈發冷峻不禁。

有了梁小蓮的解圍,張鐵牛成功樂嗬嗬的把媳婦兒送進了洞房,然後他過來給沈舒敬酒,憨笑個不停道:“村長,今天我大喜,這杯酒第一個敬你,沒有你就沒有我鐵牛今日……”

沈舒執起酒杯,從容笑道:“鐵牛哥今日少喝些,莫醉得不省人事,令新娘子獨守空閨。”

張鐵牛自是知道這一點,撓頭嘿嘿一笑,又倒了杯酒朝顧懷瑾看去,立刻變了臉色,鄭重道:“顧……顧懷瑾,小舒是張家的恩人,更似我的弟弟,你以後要是敢欺負他,我拚了命也要打斷你的腿,知道嗎?!”

顧懷瑾兩根修長手指拈著杯子,神色甚是淡然,卻問:“僅是弟弟嗎?”

張鐵牛爽快答:“當然。”

顧懷瑾堪才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微微一笑:“嗯,明白了,鐵牛哥。”

沈舒:“……”

真的。

沈舒覺得彆人要是有八百個心眼子,顧懷瑾至少得有八千個。

分明他已經告訴過他,他跟張鐵牛之間並沒有那種感情,而且張鐵牛已經成親了,他還是要自己確認一番才放心。

這時,梁小蓮娉娉婷婷走上前來,掃了沈舒和顧懷瑾一眼,對張鐵牛道:“堂妹夫,婚事既成,那我便回去了,你以後好好對我們家小蝶。”

張鐵牛對這個貌美如花的堂姐很是敬重,連說要讓自個兒小妹送她回去。

梁小蓮搖頭婉拒,卻又挪回視線看向沈舒,“沈大哥,我走了。”

沈舒被說得一愣,腦子還沒轉過來,梁小蓮就已經從席上離開。

當即,聞得身側傳來一聲冷笑,顧懷瑾將杯子重重放下,冷然起身。

他拂袖而去,看得張鐵牛一頭霧水,迷茫地看向沈舒,意在詢問“發生了什麼,要不要追出去看看”。

沈舒巋然不動,摸起桌上兩根筷子,淡淡道:“不用管他,該吃吃,該喝喝。”

他跟梁小蓮早已沒有乾係,便是人家臨走前跟他打聲招呼也是出於禮貌,他憑什麼吃醋撒潑,以為能降得住他?

待得慢悠悠的吃完席,沈舒還喝了村民們敬的幾杯酒,他堪才端著一盤從張家灶房鍋裡夾的餘菜以及白米飯回家。

沈舒將盤子放在堂裡的飯桌上,掀簾進房去找顧懷瑾的人,誰知人還在簾外,手堪堪將簾子抬起,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將他扯了進去,抵在牆上,然後鋪天蓋地的%e5%90%bb落了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些時日,同沈舒同床共枕卻沒有絲毫冒犯,顧懷瑾本就已經忍得十分辛苦,嫉妒衝頭,什麼克己隱忍全都見了鬼,想到沈舒與旁的女子漫步溪邊有說有笑,還在他跟前眉來眼去,他便恨不得將沈舒弄死在床。

換以前,顧懷瑾這麼個%e5%90%bb法,沈舒隻會覺得心慌恐懼,拚命掙紮;而今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懷瑾強%e5%90%bb的次數多了,沈舒竟然出奇平靜,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甚至,他的腦子裡不合時宜的飄出一些想法——

才吃完,沒漱口,顧懷瑾也不嫌磕磣?!

不對,還是漱了口的,回來的時候喝了一杯清茶。

小萁也在吃席,一會兒小萁回來不會剛好看到吧?

……

再然後,沈舒就想不出來了,因為顧懷瑾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痛得他回神之後,愈發凶猛的%e5%90%bb了下來。

唇齒交纏,柔軟的緋瓣被反複碾磨,靈活的小魚兒都被纏得無處可逃。

兩人挨得極儘,麵貼著麵,各自貪婪汲取彼此身上的氣息,有綿綿不絕的細密的吮聲從中傳出。

起初,沈舒還隻是被迫承%e5%90%bb,十分的被動,眼角甚至沁出一滴淚;在逐漸得了趣兒以後,他揪住了顧懷瑾的前襟,迫使他俯下`身,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向他索取更多。

顧懷瑾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將他抱起,邊%e5%90%bb著邊將他放到床上。

第130章

難得地, 沈舒沒有推拒,整個人沉迷於意亂情迷之中,像隻隻知道歡快食草不知惡豹潛伏於側的懵懂羔羊。

他雙頰酡紅, 桃花眸裡漾著溫軟的水光,使人望一眼就想將其狠狠的欺淩, 讓他綻放出更靡麗的春色。

顧懷瑾握著他腰的力度一緊, 渾身燥熱, 理智卻逐漸回籠, 在他繾綣備至的嚶嚀聲中停了口, 眉眼之間明顯情動卻不失冷靜, 嗓音嘶啞地問:“那個女子,你可曾對她動心, 又動心至何等地步?說不明白彆想快活。”

話落,沈舒眼底一片茫然, 盯著上方冰冷的俊顏, 然後吃吃地笑出了聲,懶懶的放鬆的平躺在床上, 道:“不快活就不快活。”

他滿不在乎的,含著一絲戲謔的,分明帶著調侃地說道:“顧懷瑾,是你先親我的,要不是我喝了酒,平常還不願意讓你親呢。”

顧懷瑾劍眉一凝,黑了黑臉, 捉住他的手, 問:“你喝了多少酒?”

“四五杯吧。”沈舒漫不經心地答著,頗有恃酒行凶你奈我何的勁兒, 反借著顧懷瑾的手力坐了起來,雙手攀著他的肩,居高臨下地笑道,“你走以後,好多人給我敬酒,但我隻喝長得好看的人的。”

然後,他伸指玩了玩顧懷瑾的睫毛,撥一下,再撥一下,故意逗弄地問:

“顧懷瑾,你是不是什麼醋都會吃呀,你再吃一個給我看看。”

瞬時,顧懷瑾深深吸了口氣,一把將那隻不安分的手逮住,心道真是無法無天了,明明知道他在生氣,竟然還敢加以挑釁——

“含璋,你若是醉昏了頭,我不妨礙讓你清醒清醒。”

沈舒視線莫名飄到他捉著他手腕的那隻大手上,又看了看他慍怒隱忍的神色,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