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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強硬,以充滿威脅的口%e5%90%bb問:“舒舒,那方子你當然不肯要?”

“絕不。”

莫說是方子了,就連婚約他都要解除,免得他再一口一個未婚夫惡心他。

沈舒撇著腦袋,不屑於多看劉敬和一眼,怕多看一眼就臟了自己的眼睛。

劉敬和一連說了三個“好”,惡狠狠瞪著沈舒道:“你既如此薄情待我,莫怪我也薄情待你。”

說得好像自己好似從未出軌一樣。

沈舒冷冷道:“你想怎麼樣,隨便。”

他左不過仗著自己秀才的身份,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見沈舒沒有一絲在乎他的樣子,劉敬和氣得扭頭就走,但他卻不是回縣城,而是回了家。

——他要把沈大同遺留的祖產翻出來,以此作為上林家提親的籌碼。

既然沒有肉醬方子,那就拿錢來填,總之他一定要當上林家的女婿,從平梁村這個破地方走出去。

而沈舒送走了劉敬和,又繼續投入了教學,他看著劉敬和離開的方向,知道他是回了家,卻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做什麼。

祖產他早就找地方藏了起來,就防著跟他鬨掰這麼一天,他知道以他的自私為人,被逼至絕境必然會卷走他的祖產,拿到富貴千金那裡去揮霍——他沒資格。

於是,當劉敬和氣衝衝回到家裡一派翻箱倒櫃時,彆說祖產了,就是一個銅板他都沒看見。

一想到沈舒竟然防他至此,他徹底炸了,欲要跑到宗老那裡去鬨,誓不讓沈舒好過。

路上,他趕巧遇到了沈麻子,沈麻子身邊還站著個陌生的男人,衣著華貴,氣度卓爾。

第35章 (一更)

兩人隻不過打了個照麵, 男人的目光立刻鎖定了他,那雙狹長深邃的鳳眸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潭,將他整個容納在內, 釋放絲絲縷縷的冷意,劉敬和乍一接觸他的視線, 就感覺自己被俯視被漠然。

這樣的眼神劉敬和從未在彆人眼裡看到過, 仿佛是上位者視下位者如螻蟻, 任何人的存在都渺小得於他而言不值一提。

劉敬和忍不住秉住了呼吸, 思索平梁村何時來了這樣了不得的大人物, 男人卻極其平淡的與他擦肩而過, 漸漸走遠。

待走出一段距離,顧懷瑾問沈麻子:“此人是誰?”

“呃……”沈麻子莫名尷尬的答, “是村長的未婚夫。”

話落,不知怎地, 他忽然感覺身側的空氣一冷, 氣氛倏爾變得古怪,顧懷瑾的麵色變得萬分幽然。

他回過頭去望劉敬和的身影, 銳利的目光將其從頭到尾細慢的審視,沉默得像是在心裡醞釀一場風暴,讓遲鈍如沈麻子本人都忍不住心驚起來。

沈麻子露出遲疑的神色,十分懷疑顧懷瑾是不是想對劉敬和不利,有些惴惴不安的說道:“大、大人,劉敬和同我們村長青梅竹馬,情誼深厚, 又是我們村兒唯一的秀才, 你最、最好不要動什麼心思,否否否、否則我們村長會不高興的……”

顧懷瑾聞言眯起眸:“是麼?”

“大、大概?”

沈麻子也不是很確定兩人目前的狀態, 但是村裡人都這麼說,他也就這麼說。

“嗬。”看上的人多了一個未婚夫,事情愈發刺激了,顧懷瑾腦海中已閃過無數不良靡豔的畫麵,深深契合他平日壓製在骨子裡的獨斷和暴戾,若說從小規訓出的貴族修養使他看上去像是一位君子,實則他不過是一隻偽裝優雅的凶獸。

顧懷瑾分明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一股摧毀蹂/躪的欲/望逐漸臨近頂峰,叫囂著將所有對手碾為齏粉,將自己久然窺伺的獵物朵頤吞噬,但他此刻卻頗為淡然的評價,“你們村長的眼光似乎一般。”

雖隻潦草掠過一眼,但那張臉太過難看,體質文弱得恐怕都縛不住一隻雞,這樣的人如何與沈舒相配?

便是想到他隻是碰一碰沈舒的手指,他都想割下他的頭顱,將之懸在房梁上,讓他好好瞧著他是如何將沈舒吃乾抹淨。

很快,劉敬和就找到了宗老,向他們告狀沈舒似乎移情,想要同他解除婚約。

作為村裡唯一的秀才,他和沈舒的婚事不僅僅關乎沈舒,還關乎整個村子,所以宗老們對這件事反應頗大,立馬叫來沈舒。

沈舒來到某個宗老的家裡,瞥了一眼劉敬和甚是無語,他感覺劉敬和行為之幼稚就像是現代兩個小學生吵架鬨絕交,其中一個小學生選擇告老師。

但是不得不說劉敬和這一招十分管用,因為自由婚戀在現代有多麼正常,在眼下就有多麼荒誕,三言兩語下來,沈舒若是給不出一個說法,頭上就會多上幾條罪名。

罪名一,違逆父母之命,婚約是沈大同定的,他沒有權力說不,否則即是不孝。

罪名二,違背村子利益,劉敬和是村裡唯一的秀才,他的前途關聯著村子的前途,哪怕沈舒明知他在原著裡頂了天也就是個秀才,但不能在當下以此作為借口,否則劉敬和對村子的價值。

罪名三,違背大眾道德,他即是村長,應當全村的表率,不能做出毀約棄夫之事,不然就等著被村民們戳脊梁骨。

沈舒站在那裡,聽宗老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

“舒娃啊,家和萬事興,敬和在咱們村兒這麼多年,也受了你爹那麼多年的恩惠,你可不能做出有辱家風之事啊!”

“舒娃啊,你們夫夫本是一體,床頭打架床尾和,好好哄哄敬和,彆倔。”

“舒娃啊,敬和的人品有目共睹,就算我們答應,村裡人也不會答應的,難道你想被村裡人指著脊梁骨罵麼?”

……

沈舒渾身氣息冰冷,白皙俊秀的麵容上更是一片冷漠。

是沈大同對劉敬和有恩,又不是劉敬和對沈大同有恩,他就算想解除婚約,怎麼就有辱家風了?

誰說夫夫床頭打架床尾和,他凡是到了動手的地步,都是將人往死揍,絕對不和。

他能有個屁的人品,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斯文敗類,可惡可恨又可憎。

……

沈舒剜了立在一旁洋洋得意的劉敬和一眼,看他仿佛在看大象腳下的螻蟻,秋天最後蹦噠的螞蚱。

他該慶幸他成天忙著村子的事,沒有騰出空來收集他出軌的證據,解決他們倆的婚事。

不過沒關係,今天過後他就有空了,他會把這件事當成首要任務,讓他再也跟他的名字挨不著分毫,讓他後悔他乾的這些破事。

半晌,他斟酌著開口:“太公們說的話我皆記在了心上,隻是倘若一切都是劉敬和有錯在先,我能否與他解除婚約,將他趕出村子?”

宗老們齊齊神色一凝,兩兩對視,然後鄭重道:“解除婚約當然是可以,但趕出村子,那要犯了什麼錯……敬和,你犯了什麼錯?”

劉敬和心裡咯噔一響,不禁懷疑沈舒是不是知道了他縣城有人的事,但轉念一想,自己在縣城,沈舒在村裡,兩地相隔十萬八千裡,他上哪兒知道自己同林家小姐有染之事?即便有所猜測,那也隻是猜測,沈舒必然拿不出證據。

再者,他做的事雖然確實有點越軌,但跟平梁村的利益並不相悖,來日他成了林家的女婿照樣回饋鄉裡,怎麼能稱得上是對不起村子?◆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他大喊道:“冤枉啊太公,我發誓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村子的事情。”

最多對不起沈舒而已。

沈舒簡直快被劉敬和的無恥氣笑了。

真虧他敢發誓,原著裡他可是打算攀了林家這根高枝一去不回的,如果這都不叫對不起村子,什麼叫對不起村子?

然而,劉敬和敢說宗老們就敢信,幾人立刻就袒護上了,“舒娃,除了沈大業那樣的,咱們村兒從未有過將人趕出村子的先例。”

言外之意,隻要劉敬和不主動說要叛出村子,平梁村永遠有劉敬和一席之地。

沈舒心情無比糟糕,掃了宗老們一圈,開始疑心究竟是劉敬和果真對村子有那麼重要,還是這段時間他的行為太過冒尖,宗老們怕權力全部被奪走,有意無意的打壓他,或者二者皆有?

而聽到宗老們這麼說,劉敬和大大鬆了口氣,自私的他當然能理解宗老們自私的想法,隻要不觸碰到平梁村的利益,宗老們對一切都可以忍讓,自己給沈舒戴頂綠帽子,又算得了什麼?

思及此,劉敬和愈發得意洋洋,心說沈舒真是不識抬舉啊,不給方子就算了,竟妄想將他趕出平梁村。

彆說宗老們不答應,村民們也不會答應,倘若他執意要這麼做,他這個村長就算當到頭了。

待得離開宗老的家裡,劉敬和攔在了沈舒的跟前,他依然想從沈舒這裡騙來方子,故作深情款款道:“舒舒,倘若不是你逼我,我是不會把事情鬨到這一步的,隻要你肯把方子給我,你怎麼待我我都願意原諒你。”

沈舒抬眸好笑的望著他,“我就算同你做一對怨侶,都不可能把方子給你。”

當然,做怨侶也是不可能的,他不會犧牲自己的幸福跟他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死磕。

——他還不配。

劉敬和臉色頓時極其難看,咬牙切齒甩下一句,“你等著。”

他有的是法子!

沈舒一派麵無表情,渾然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於他而言劉敬和不成氣候,還不如宗老們來得讓人頭痛。

第二日劉敬和離開了平梁村,因為他必須顧及自己的學業,還要想辦法穩住林家小姐。

他一走,沈舒就寫了封信托人送給林家小姐,原著裡劉敬和同林家小姐有染的事全員皆知,就苦情受不知,直到渣攻顧懷瑾強占苦情受,讓苦情受屢屢在道德邊緣掙紮,這事兒才被揭露得徹底。

所以,沈舒知道林家小姐的身份和信息,直接寫信跟林家小姐通氣,隻要林家小姐不是個戀愛腦,必然會從劉敬和的花言巧語中醒悟過來,一腳蹬掉劉敬和,到時候看劉敬和要方子有什麼用。

是以,劉敬和跟沈舒的信一起到了縣裡,林府的仆人把那封信送到了林家小姐的手裡。

林小姐猶自沉浸在美好婚戀的幻想中,昨個兒還鼓動林家主,倘若劉敬和願以肉醬方子做聘禮,就讓林家主撥幾間分鋪給他打理,如此她既不必嫁到鄉下去,劉敬和也有了林家女婿的體麵,林家主雖未同意,但看得出很是意動,結果今個兒她就收到一封信,信上說自己的心上人有家室,荒唐到了極點。

林小姐的貼身丫鬟翠竹一向是林小姐的妙計錦囊,一看到自家小姐慌了神,她立馬提出道:“小姐莫急,這信來得蹊蹺,未必是真,明天我到信中所說的平梁村暗訪一番,若是情況屬實,小姐再難過不遲。”

林小姐拭去眼角淚珠子,美眸裡流露出濃濃的哀色和堅定,“倘若誠郎敢騙我,令我癡心錯付,我必讓他在縣裡身敗名裂,滾回他的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