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立刻煞有介事地調整了走路的姿勢。
“時刻保持……”說到最後一句話,許果卻無端端停了一下,想了想,換了個詞語。
“善良。”
周末來臨,沈星柏如約來接了許果,去跟他的母親見麵。
阮女士在娛樂圈紅了幾十年,如今已經不醉心於事業,閒下來,就住在城郊的園林裡養養花,看看書。
去的車上,許果忐忑了一路,沈星柏看出她的緊張,覆住她的手背:“我媽媽人很好。”
“我知道。”她說。
她們曾見過為數不多的幾麵,阮女士給她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
第一次麵對麵有了交流,是在高考結束後的那個宴會上,靜安的畢業晚宴。
“你怎麼還有心情吃這麼多東西?”穿著隆重的女生們在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她,停下來,沒有吝惜嘲笑。
“彆忘了,如果考不上紀大,你,就自覺流放吧。”領頭的女生趾高氣昂地道,“離開紀城,以後隻要有小愛在的地方,你都不許再出現。”
那是許果曾與所有人做過的約定。
即使自覺高考發揮得還不錯,許果心裡還是沒什麼底,隻有沉默地看著她們。
“淑女們。”這時,一個和藹可親的聲音從女生們的身後傳過來,她們回頭一看,都紅了臉頰。
“阮棠女士。”
大明星竟然會出現在這學校的晚宴上,不消說,是看她兒子的麵子。
許果也是第一次見阮棠,當即就被驚豔,她竟然比鏡頭上的精修圖還要美,看起來是那麼年輕,皮膚好得吹彈可破,尤其是那雙清透的眸子,顧盼之間還依稀有少女的嬌態。
女生們羞澀地跟偶像合起了影,許果被擠在外麵,一個人默默地走上了樓梯,獨自站在欄杆前,看著下麵一撥撥熱鬨的人群。
阮棠是沒一會兒後跟上來的。
“你叫許果,對嗎?”阮女士這樣問她,讓她非常的受寵若驚。
因為那個時候,許果還沒有跟沈星柏在一起。
她不明白,這樣一個明星,怎麼會單獨走上來跟她說話,還叫出她這個微不足道的人的名字。
許果點點頭:“我叫許果,阮女士。”
“許果。”阮棠從路過的服務生那裡拿了兩杯香檳,微笑著遞給了她一杯。
“你有沒有試過往人群中倒香檳?”阮棠問這句的時候,許果的腦袋卡了殼。
“什麼,您說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阮棠依舊笑意晏晏地望著她,然後,把手伸出了欄杆,傾倒下去。
剛才的那幾個女生正站在她們腳下的位置,一秒後,爆發出驚恐的尖叫。
阮棠拉著許果往旁邊的柱子後一躲。
整個過程中,許果都呆呆地看著樂不可支的阮棠,這位已經有了年紀、本該莊重的完美偶像,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好像個頑皮的孩子。
那些女生抬起頭尋找惡作劇的始作俑者,無果,邊整理儀容,邊換了位置。
阮女士拉著許果也悄悄地走到她們頭頂上的那一邊去。
“輪到你了。”阮女士用鼓勵的口%e5%90%bb說道。
許果瞠目結舌地搖頭:“我……我不行。”但她剛說完,對方就捉住了她的手腕,幫著她,往下一揚。
“啊!”女生們再次爆發出尖叫,阮棠抓過許果在柱子後險險地躲好,笑得直不起身。
“伯母你……”許果驚訝得忘了說敬語。
“早念著你,總算見著了。”再見麵時,麵對麵坐著,阮棠眼彎彎地笑,眼角已經見了紋路。
如今她已經不再年輕,她生沈星柏時比較晚,年齡比白莉要大上一輪。
但在經曆了歲月沉澱以後,她那令人著迷的風情,和出塵脫俗的氣質,是一種連青春少女也無法企及的魅力。
“伯母,您看起來比以前更美了。”許果站在她麵前,羞赧地道。
她聽了笑得更是爽朗:“謝謝果果,你才是女大十八變,我記得讀書的時候,你還不那麼像你母親。”
白莉在紀城人中名聲並不好聽,但阮棠提到她時,語氣很自然,沒有帶任何的偏見。
跟這樣的人相處,許果很容易就放鬆下來,漸漸的,她也不再緊張了。她瞟一眼坐在旁邊的沈星柏,他正好看了過來,不經意地笑了笑。
“星柏,你爸爸這會兒應該釣魚回來了,去接他一下。”阮棠沒察覺兩個孩子之間的暗湧,看了時間,喜滋滋地吩咐道。
沈星柏起了身:“好。”
也許是擔心許果和阮女士獨處會感到不自在,他沒有立刻就走,回頭看了一眼。
他過來摸了摸許果的頭發:“我去去就回來。”
阮棠也就嗔了一句:“快去,我會吃了你媳婦兒?”
第44章 回歸
沈星柏這才走了。
許果在阮女士身邊坐下,和她一起目送他的背影。
阮棠摸著下巴尋思道:“平時也不怎麼管這個兒子,一不留神,他居然已經長成大人了。老沈家的孩子都早熟,他爸爸也是,年紀輕輕就折騰創業……”
阮棠隻是自說自話著感慨一番,許果心中卻有了無形壓力,她總覺得,沈星柏大學就開始投身事業,有一大部分的因素是因為被她拖累。
“對了許果,”但阮棠話鋒一轉,就到了下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他平時沒少欺負你吧?”
“啊?”許果被問懵了,“他嗎?”
阮棠一副“果然”的表情:“這還是怪我,我陪伴他的時間太少,都是他爸爸帶的,他爸爸一身的臭脾氣,不過你彆慣著,以後要是他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替你教訓他。”
“他沒有欺負我,伯母,您誤會了。”許果急忙搖頭。
“不用替他說話,伯母心裡明白。”阮棠深明大義地拍了拍她,“讓你受委屈了。”
許果麵紅耳赤地替沈星柏辯解:“沒有,我真的……”
“許果。”阮棠輕輕叫了她一聲,她才收拾了慌亂的情緒,靜了下來。
阮棠和顏悅色地端詳著她的臉龐,親昵地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今年除夕,跟星柏一起回來過,可以嗎?”
“當然可以,好啊。”許果愣愣地說,心中翻湧起星星點點的動容。
過去幾年她都是在鷺城過,每個新年,沈星柏會一個人從紀城飛過來陪她,直到春假放完才回去。
至於他的父母如何,他從來都是避重就輕,很少提起。
許果一直是過意不去的。
“伯母,我總覺得很對不起您。”她發自內心地抱起歉來。
“為什麼呀?”阮棠笑了,勾著她的脖子道,“你這個小姑娘這麼可愛,一見到你我就知道為什麼星柏會喜歡你,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好啦。”不等她說話,阮棠拍著她起了身,“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阮棠背過去的身影完完全全就還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她往前走了幾步,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許果張張嘴,手伸過去:“伯母等等……”
她上衣的口袋裝著什麼東西,口袋很淺,那個東西的大半截都露在外麵,險險要掉下來的樣子。⑩思⑩兔⑩網⑩
“怎麼了?”阮棠回頭,順著許果的目光往下看,這才發現,“噢。”
阮棠一把把它拿了出來,許果看清了它的樣子,是一塊玉做的平安扣。
“好險好險,摔碎了就完了。”她手掌托著它,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又捧起來拿給許果看,“好看嗎?”
“好看。”許果隻覺得它綠幽幽的,通體晶瑩剔透,一看就是十分名貴,“我不太懂玉……”
“很貴很貴的。”阮棠笑著告訴她,似乎還在強調,“這是龍石種,最稀有的翡翠。”
“噢……”許果也算是開了眼界,她不知道什麼種頭,什麼水色,一晃神,那塊寶玉就放在了她手裡。
“我口袋淺,等等不留神掉出來就不好了,你幫我拿一會兒。”阮棠也不管她一下子有多緊張,自顧自地把東西往她手裡塞,“你有口袋嗎?”
目光往她的身上一掃,阮棠就看到了:“噢,有的,放口袋裡,小心點。”阮棠拉開她外套上的扣子,抓起玉就丟了進去,再把扣子扣好。
許果倒抽一口涼氣,總覺得哪裡不對。
“你自己在這兒坐會兒。”阮棠朝她眨眨眼,不由分說就去了洗手間。
阮棠去了很久,還是沈星柏過來找許果的,他心情很不錯,一過來就把她拉過去抱了一下:“等急了?我帶你去吃午飯。”
席間,許果又見到了沈父,頭頂上添了零星的白發,倒是目光還一如從前的有神。沈星柏雖然長得像母親,舉手投足那副莫名威嚴的氣場,卻全透著父親的影子。
沈父關心著問了許果幾句工作上的事情,也是擔心她拘束,更多的還是跟沈星柏聊了些公司的情況。隔著座位,阮棠倒是時不時跟她聊幾句,隻是她始終找不出合適的時機把那塊燙手的玉佩還回去。
“我還約了老易打牌,星柏,你帶著許果在這裡多玩會兒。”吃完飯還沒多久,阮棠就著急告辭。
沈父板起了臉:“孩子們都在這裡,你還去打什麼牌?”
阮棠臉上露出怪是害怕的表情,對著許果吐了個舌頭:“看看,你沈伯父好凶啊。”
“媽媽想玩就讓她去吧。”沈星柏幫著說了句話,沈父這才緩和了態度,放任她去了。
阮女士就跟拿到了令箭似的,一陣風般沒了影。
許果叫她都沒叫住,很不知所措地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往沈父麵前遞:“伯父,這個給您,伯母讓我幫忙保管,我還沒來得及還她。”
沈父看著那塊平安扣,臉上是一片很罕見的驚訝。
沈星柏的目光也定住。
“她跟你說的是’保管‘?”沈父思忖了半晌,輕咳一聲,“不用還,就送給你了。”
許果傻了眼:“啊?這怎麼行?”她還記得阮女士跟她說過這塊翡翠有多名貴,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說送就送?
倒是沈星柏反應過來,握住她的手,幫她把東西塞回衣兜:“既然爸爸這麼說了,那就收下。”
他們向沈父告了辭,開車回家。
路過一間銀器店,沈星柏停下了車,徑自走進去停留了幾分鐘,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根編織好的紅繩。
“玉拿來給我。”他要過去,從平安扣中央的小孔把紅繩串好,打了個結,幫她掛在脖子上。
許果懵懵懂懂把它拿在手裡看,真的是塊好東西,渾然一色,觸手生溫:“我就這樣戴著它好像不太好……”
“怎麼不好?”沈星柏啞聲笑了起來,聽得出來他很高興,許果都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高興。
他捏起她的下巴,心念一動,落下了%e5%90%bb。潮水般的柔情肆掠著她的唇腔,她完全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