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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暗衛必然不會讓奚蕊離開他們的視線,她也不會有機可乘。

畢竟他們可是鎮北軍首領身邊的人。

鎮北軍首領……

想到這個稱呼趙柔兒便覺%e8%83%b8口猛悸,心跳不可抑製的加快,已經開始幻想自己被那有力的臂膀環抱的模樣。

男子聽言一把將奚蕊扛到肩上,臨走前還不忘捏了捏趙柔兒的臉,笑容猥瑣:“還是柔兒做事夠絕。”

邕縣那是什麼地方?

是距景州極遠極偏的地界,流放了許多朝廷重犯,這般美貌的女子賣過去……

嘖嘖嘖,後果可想而知。

看著男子帶著人迅速離開的背影,趙柔兒狠狠地擦拭過那被男人摸過的麵頰,平複了半響呼吸,環顧四周,又攏了攏帷帽,慢慢退身離開。

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好似沒人來過。

*

馬車疾馳過叢林帶起陣陣沙沙之聲,車軲轆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滾動,引得陣陣顛簸。

奚蕊是被這劇烈的震動吵醒的。

頭痛欲裂,是她的第一感覺。

緊接著昏迷前的種種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她的衣衫被一個孩子撞過割裂開了,然後又被人迷暈了去,最後一眼見到的似乎是個女子。

那女子是誰?

他們抓她是要做什麼?

種種疑惑與慌亂交織於奚蕊腦海。

她掙動身體想要起身,卻發現她的四肢皆被粗繩綁住,根本動彈不得,環顧四周,除了她自己和堆在角落的雜物,再無其他。

看來文茵沒有被一道抓來。

想到這裡奚蕊心底稍稍鬆了口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然後便聽到馬車外兩名男子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三哥,你說我們做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還得不到幾個銅板,老大是不是太苛刻了點?”

被稱為三哥的人一巴掌拍到瘦小男子的後腦勺,橫眉怒目:“你小子還敢背後對老大說三道四?!”

瘦小男子哎喲一聲捂著腦袋,雖有顧忌,卻依舊帶著憤懣:“我說的本是實話,我們三哥哪裡比不上老大了?讓我送貨去邕縣便罷了,三哥也來屬實大材小用!”

這頓暗誇聽在三哥心裡很是受用,試問誰又願意被人使喚?心中開始動搖。

瘦小男子見他鬆開眉宇,猥瑣笑著繼續添油加醋:“要我說,那小娘們生得那麼標致,又梳著婦人發髻,嫁過人,肯定不是個雛兒,我們便是在路上將她給……屆時送去也發現不了什麼。”

三哥聽著驟然下腹發緊,又側眸朝那緊闔的車簾看了一眼,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方才他見過了,這女人長得跟仙女似的,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般容顏。

但……

“你小子真當那群婆子吃乾飯的?若是留下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你擔得起嗎?!”

瘦小男子被吼得一震,喏動了嘴唇半響,壓下心底不服,諂%e5%aa%9a著點頭哈腰:“是是是……三哥說的是……”

三哥被他剛剛話撩得心煩意亂,雖口上這樣說著,但實際卻隻覺得愈發抑製不住那股衝動。

隻是這到底是老大吩咐的事,胡來的後果他太清楚,當下無比煩躁地低咒了一聲,憤聲道:“停車!”

“你在這兒看著,老子去撒泡尿!”

瘦小男子連連點頭稱是,卻在見著他走遠後,%e8%88%94了%e8%88%94嘴唇,眼底覆上一層冷笑。

……

奚蕊聽著外麵的動靜隻覺心驚不已。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支利箭擊中心臟,後背覆上一層冷汗,腦子嗡嗡作響,她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變得冰涼。

邕縣她曾聽爹爹說過,那裡都是流放的朝廷重犯,自己若真被送了過去,然後賣給他們口中的婆子,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馬車驟停,她呼吸一窒,車簾被撩開的瞬間立馬閉上了雙眼。

男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奚蕊側頭掩蓋在肩窩的睫毛不停的抖動。

瘦小男子近乎貪婪地打量著眼前的絕美女子,卻又覺得那粗繩礙眼地緊,料想她便是醒了也逃脫不了,還不如趁此機會玩個儘興。

這樣想著他再次%e8%88%94%e8%88%94下唇,伸手就要去解她的繩索。

奚蕊感受到腳腕的桎梏鬆開,緊接著便是手腕,得到了自由的她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覺一具臭烘烘的身子壓了過來。

“滾開!”她心下大驚再也裝不下去,雙手推搡過去卻被人輕鬆抓住。

“喲,醒了?”

瘦小男子齷齪的眼神讓奚蕊頭皮發麻,心底的害怕與恐懼如同洪水沒頂,眼眶的淚不停打轉,腦中閃過的隻有祁朔的臉。

夫君……你在哪裡?

感受到瘦小男子的手指順著她的腕往下遊離,奚蕊幾欲絕望。

突然手腕的銀鐲子落入餘光之中。

對了,她還有他送給她的防身暗器!

如同在無儘黑暗中看到了一縷光芒,奚蕊強忍著心中的惡心,艱難地將雙手並攏,在他即將觸碰到自己%e8%83%b8口時用儘全力摁下了手鐲。

伴隨著一道悶哼,瘦小男子的動作戛然而止,重重地倒在了奚蕊身上。

她雙手撐著他一把推到一側,整個身體止不住的顫唞。

她平躺在地,後怕一股又一股的湧上心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車板。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還有一個人馬上就要回來了,她得趕緊跑。

方才的掙紮使得奚蕊的發絲淩亂不堪,布滿淚痕的麵頰沾了泥土,她卻沒有半分心思去管顧。

顫顫巍巍地坐直了身子,她咬著哆嗦的下唇,用雙手死死地按了兩下不停打顫的小腿才堪堪站穩。

不敢再多看這裡一眼,奚蕊烏睫撲簌,吸了吸鼻子,用手抹乾淚痕,然後手腳並用著出了馬車,朝叢林深處跑去。

*

此時的林府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外頭分明是陽光正好,可空氣中湧動的森寒卻好似染儘了雪山之巔的冷冽。

高位之上的男子眼底蔓延開來的寒意快要將此處凝聚成冰,他%e8%83%b8腔收緊,濃重黑霧覆蓋的眼眸裹挾著極大的怒火。

啪——

攥在手掌的茶盞倏得迸裂,在此靜謐無聲之時尤為清晰,跪在下方的文茵與阿綾互相攙扶著雙手捂著唇止不住地顫唞。

方才阿綾買了衣物回來之時便發現原地隻有不省人事的文茵,而自家夫人早已不知所蹤。

眼前的鈞左嘴角溢出鮮血,單膝跪在地麵,承受著宛若煉獄的威壓:“屬下該死。”

“你是該死。”男子的聲音如淬寒冰,“自己滾去黑獄領罰!”

一語落,一眾人皆是不寒而栗。

黑獄可是軍中最為嚴厲的刑堂所在,向來都是懲罰重犯之地,鈞左副將竟然......

可鈞左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屬下遵命。”

祁朔捏著眉骨,鷹隼般的厲眸戾氣橫生。

她已經了無音訊有半日了,%e8%83%b8腔蔓延的疼痛與不安不斷侵蝕著他的理智。

他收緊手掌,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也顧不得什麼隱藏身份,派出了所有暗衛出去尋找。

銘右踏門而入上前稟報:“啟稟公爺,方才屬下等已派人搜來了今日出城所有車馬特征,城東有一輛極為可疑,據說有人見到同夫人身姿相似的女子就在其中,屬下已派人向那方趕去......”

聞言祁朔唰得一下睜開微闔的雙眼,薄唇緊抿,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不待銘右說完,人便已經大步邁出了門。

......

三哥已經在林中尋了一下午奚蕊的蹤影。

方才他一會去便見著那鱉孫褲腰帶散亂著昏倒在車廂內,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小賤貨,最好彆讓老子找到你!”三哥呸了一聲,滿目陰狠,心頭的憤恨愈演愈烈。

就在此時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不待他反應過來便被手舉火把的騎衛團團圍住。

三哥心生惶恐:“......你......你們這是做什麼?”

為首之人未發一言,單手一揮便有人上前要來抓他。

三哥臉色大變,也知此時定是有難。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於是他借著自己人在馬下的靈巧一下子衝出重圍,朝不遠處的馬車跑去。

袖中匕首頓現,他伸手割裂韁繩,翻身上馬,又揚鞭絕塵。

銘右緊跟著祁朔一路奔馳,在見著前方的混亂時大喊一聲:“公爺,便是那裡了!”

人在逃命時總是會被激發出無限的潛能,此時的三哥匕首插入馬背,整個人彎腰匍匐,一時間竟是無人能趕得上去。

祁朔狹長的眼眸眯起,高束的墨發在疾馳的勁風中拉成一條直線。

忽地,他單手移向後腰,修長如竹的指節覆上火銃,黝黑如夜的瞳孔倒影出斑駁的光影。

銘右見狀雙眼瞪大。

公爺竟然要用火銃,這可是軍中之物,倘若被發現——

砰砰——

突如其來的巨響使得叢林飛鳥振翅而飛,不遠處疾馳的馬匹高揚前蹄,三哥還沒來得及得以的麵容驟然碎裂,然後在雙腿傳來的一陣劇痛之中摔下馬背。

眼前的視線朦朧模糊,他隱約見著男子邁動修長的雙腿朝他走來。

“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你在啊——”

方才被擊穿的腿骨被人碾在腳下,男子睥視而來的目光淩冽如刀:“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三哥痛得麵目扭曲:“那個小賤人啊——”

哢嚓一聲腿骨完全碎裂,祁朔攥緊著拳耐心已然要完全消耗殆儘。

“這馬車裡麵還有一個人!”

銘右帶人巡視四周,終於發現了那不省人事的瘦小男子。

隻是這場景卻讓他驟然愣在了原地。

祁朔黑沉的臉幾欲滴出水來,車簾撩開的瞬間滿目淩亂直直傳入放大的瞳孔。

隻見那男子褲帶散亂,粗長的繩索紛雜了滿室,很明顯奚蕊已經跑了。

“公爺,這些人......”

憤怒完全席卷了他的腦海,祁朔幾欲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了幾個字:“殺了,喂狗。”

嘭的一聲馬車車廂應聲而裂,他已然不想再看到一絲一毫。

就在此時,一枚玉簪跌落在他腳邊,清脆的聲響使得祁朔移過眼神,又瞬間僵硬。

那是她素常戴著的一隻。

腳步仿佛被灌了鉛一般,他喉嚨艱難地滾動,然後俯身撿起,隻感覺眼前種種全部化作利刃直穿%e8%83%b8膛,一下一下淩遲著他的心臟。

玉簪在掌心收攏,他喘不過氣來。

那樣愛哭的小姑娘,麵對這些該是有多害怕?

第75章 他一定會找到她的吧…………

奚蕊跌跌撞撞地不知道跑了多久, 眼見著夜幕降臨,漆黑叢林中開始蔓延起無儘的黑暗與恐懼。

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被割裂的衣衫,被自己胡亂地打了幾個結倒也算是不會滑落。

她跑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