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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錢就當是我的辛苦費,跑腿費!”

見屋裡沒動靜,倫玉趕緊就推巍子,“你還不快去,愣著乾嘛呢?”

巍子連忙應聲,轉身就往小廚房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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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倫玉回過頭衝屋裡試探地道:“夫人不出聲就是默認了哦,那我就當是夫人給我麵子。”

等了片刻,裡麵還是沒有聲音,倫玉這下放心了,他高興地哼起了小曲。

他從院子裡搬了個小凳,坐在陳驕陽的門前,他一想到自家夫人馬上就要吃他的雞,就感到有種奇妙的滿足感。

倫玉是閒不住的,他一麵搖著折扇,一麵又打開了話匣子,“奇怪,夫人今日不是上街逛了嗎,怎麼沒買到糯米雞?”

屋裡陳驕陽一想到能吃到糯米雞了,竟聽著倫玉的聲音都沒之前那麼討厭了,她起身坐在桌旁,呷了口茶,“原本是打算去會賓樓的,可扶陽公主忽然派人來請,我便去了趟公主府。”

公主府來人本來也瞞不住,更何況沒什麼好隱瞞的,陳驕陽就直接說了。

“扶陽公主?”倫玉倏然一驚,臉上的喜悅頓時凝固,“夫人啊,你以後還是少和扶陽公主來往……你剛來上京,不知道那個扶陽公主的事,她……”

“哐嘰”一聲,倫玉身後的門猛地一下被打開。

“扶陽郡主是我堂姐,我和什麼人來往,還需要得到世子同意?”

陳驕陽一想起那些關於陳扶陽的流言蜚語,心裡就開始冒火。

這個世道,一向對女子是不公允的。

陳驕陽九歲時就替人出過頭,可惜結局卻不怎麼美好。

那年劉嬤嬤帶她上街逛花燈會,看見一個酒醉的男人在罵自家娘子,各種汙言碎語不堪入耳,而那女人隻是低著頭,顯然早就已經麻木。

陳驕陽覺得刺耳,她命劉嬤嬤去將那男子的嘴抽歪,她們怕街道熱鬨引人注目,便尾隨那夫妻二人來到小巷,劉嬤嬤動手時,那女人竟然反撲過來阻止劉嬤嬤。

她現在還記得那女人說的話,“這是我相公,這是我相公,你們是什麼人,不能打我相公……”

黑暗中陳驕陽朝那男人扔出一兩黃金,“你家娘子我要走了,金子給你。”

那男人臉腫的像豬頭一樣,見到那抹金光時,全然忘記了疼痛,他一把就將金子抓過去用後牙咬了一下,見是真的,他興奮地趴在地上衝暗處的身影磕頭。

那女人還要去拉他,可他卻用儘全力將她推遠,嘴裡還不忘繼續罵罵咧咧。

“多可悲,”陳驕陽稚嫩的臉上,流露出與她年紀不相仿的情緒,“他為了一兩黃金就可以棄你不顧,你呢,還要護著他麼?”

那女人哭了,跪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地,嘴裡還不停罵她,好像都是因為陳驕陽的金子,她男人才不要她了。

瞧,又可悲,又可怕。

那些不公允已經深入骨髓,根深蒂固。

以至於很少有人會覺得奇怪,也很少有人會去想原因。

陳驕陽自然是沒體會過這樣的不公允,她是齊縉王獨女,齊縉王從不會虧待她,旁人家男兒有的東西,她都有,女兒有的東西,她也有。

男女之間的那種不公允,她從未體會過。

直到她逐漸長大成人,見到了越來越多的事與人,她終於明白過來,不是誰都可以想她那樣幸運,有著爹爹獨一無二的寵愛。

若是沒有這聖上的賜婚,隻要她願意,齊縉王絕對不會催她婚配,她甚至可以一輩子逍遙自在,做她的驕陽郡主,而不是某個不知道什麼人的夫人。

所以在她聽到倫玉不讓她和陳扶陽來往時,她一下就火了。

陳驕陽一雙透亮的杏眸,此時正在冷冷地瞪著倫玉。

倫玉麻溜就從小凳上站起,像個做錯事的學生一樣,拉著自己的衣角,他覺察出陳驕陽正在氣頭上,聲音頓時就萎了。

“那個,”倫玉咽了口唾沫,“我是怕……”

“怕什麼?”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樣,陳驕陽索性就替他說了,“你是怕我堂姐克夫,我去了以後不吉利,回來也將你克死了?”

院子裡本來還有幾個打掃的下人,聽到這句話,瞬間就溜沒影了。

倫玉倒是沒有怕,反而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帶著些許埋怨的口%e5%90%bb,疑惑道:“你怎麼能這樣說扶陽公主?”

陳驕陽頓時愣住,不曾想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倫玉咬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低聲責問,“是那幾個男人沒福氣罷了,不能將他們的過錯算在公主頭上,你這樣說,實在有失公允。”

嗯?陳驕陽眉梢輕挑,眯眼審視著他,該不會他是怕挨打才突然改口的吧。

見陳驕陽不出聲了,倫玉裝著膽子又道:“即便你要打我,我也得如實說,夫妻間就得坦誠相待,不是嗎?”

陳驕陽道:“我為何要打你,如果方才所說,真是你心中所想,我今日倒是要高看你了。”

倫玉鬆了口氣,“當然是心中所想!”

陳驕陽勾起一邊唇角,似乎並不怎麼相信他的話,“既然如此,那你方才為何不讓我與扶陽公主多往來?”

倫玉扭頭四處瞅了瞅,見院裡空空,這下才道:“扶陽公主在府裡養了許多樂伎侍人,據說還有麵首,這些你可知道?”

見陳驕陽麵上平靜,沒有一絲絲的驚訝,倫玉當即就氣地跺腳,“看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麼長時間不會來,就是去玩野男人了!”

“放肆!”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陳驕陽聲音立即冰冷下來,“我勸你說話注意言辭。”

倫玉嚇得向後跳了一大步,隨後叉著腰,梗著脖子道:“聽說她府上養得那些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十八般武藝也不在話下,就連那啥都特彆……”

那些話他說不出口,索性不說了,直接問陳驕陽道:“你今日去都乾啥了?”

陳驕陽低頭理著袖口,滿不在乎道:“我沒必要告訴你。”

“怎麼沒必要!”一股委屈的情緒忍不住就朝上湧,倫玉氣的握緊了拳頭,“我今兒個排那麼長時間隊,就為了給你買糯米雞,你倒是好啊,背著我出去……去……”

“去什麼?”陳驕陽抬眼看他,看得倫玉一時語塞。

“你你你,到底和他們那啥沒有?”倫玉臉頰蹦出兩朵紅雲,他迅速彆看臉,攔著一旁的柱子。

“啥?”陳驕陽奇怪道。

倫玉眼珠子在眼眶打轉,頭埋得更低,“就是那啥唄,就你,你在公主府都乾啥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陳驕陽語氣不耐,“就是吃飯,看歌舞,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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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巍子端著熱乎乎的白茶糯米雞小跑走進院子,他見兩個主子在門外說話,高興地喊著:“夫人,這是世子這給您買的白茶糯米雞,您趕緊趁熱乎著吃!”

陳驕陽看也沒看,不冷不熱地道了一聲,“自己留著吃吧。”隨後轉身回屋。

巍子來到跟前,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倫玉,“主子,您怎麼又把夫人惹生氣了?”

倫玉瞪了他一眼,來到門前,抬手輕輕扣門。

“夫人,你彆氣了哦,我沒有彆的意思,我知道我家夫人性子純良,但是吧,有些東西耳濡目染多了,就不由自主容易學了去,我方才不願意你去公主府,就是怕你時常過去被那些個樂伎勾了魂魄,萬一回頭你也想養樂伎,又或者動了想養麵首的心思,那可如何是好?”

原來是因為這個,也許真的是方才她太過敏[gǎn],冤枉了倫玉,這樣看來,倫玉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討厭。

等等,什麼叫學彆人養樂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還用學嗎?

聽倫玉這語氣,他似乎並不知道白淨的存在。

不應該呀……

陳驕陽呷了口茶,衝外麵道:“我一早差人從鄉州送來的陪嫁單,你可看過?”

“沒有。”倫玉搖搖頭,心下道他家娘子怎麼思維這般跳躍,怎麼又提起陪嫁單了?

見裡麵沉默沒有回應,倫玉揚聲道:“你愛帶啥來就帶啥來,我看那些乾什麼?”

陳驕陽語頓,看來倫玉是真的不知道她已經養了樂伎。

她沒有打算隱瞞,陪嫁單上可都是寫的清清楚楚。

白淨作為她的樂伎,青兒雲兒作為她陪嫁婢女,原本那名單上還有劉嬤嬤的名字,隻是後來臨出行前幾日,劉嬤嬤忽然生病,這才沒跟著一道來。

陳驕陽覺得就算倫玉沒看陪嫁單,永安侯夫妻倆總會過目吧?

她又問倫玉道:“你爹娘也沒看嗎?”

倫玉想也沒想,直接開口道:“肯定沒看,我們家人從來不在乎那些小節。”

這……

正常人家哪裡有不看陪嫁單的,陳驕陽再次沉默。

倫玉覺得奇怪極了,這會兒陳驕陽乾嘛總和陪嫁單過不去,他抬手再次叩門,“夫人,你問這些乾啥?”

見裡麵沒有回應,倫玉莫名心裡一緊,以陳驕陽的性子,應當是有話直說的,怎會突然語塞,莫非……

倫玉想了半天,隻能想到一個答案,他將臉湊到門縫處,壓聲問道,“夫人,你該不是……缺錢花了吧?”

倫玉貼耳,聽到裡麵隱隱傳來一聲歎息,他鬆了口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直起身,腰板頓時就硬了起來,“娘子,咱倆到底是夫妻,你要是缺錢花,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直接告訴我就行,我這人沒彆的本事,錢還是有不少的。”

“誰缺錢了?”

有時候倫玉真的能把她給氣笑,陳驕陽起身來到門後,片刻沉默後,她繼續之前的話題,“我是想說,樂伎怎麼了,為什麼就不能養了?”

倫玉本來已經開始想籌銀子的事了,忽然被陳驕陽這麼一問,想也沒想,直接一通話道:“樂伎不就是以色侍人唄,你要想養,那直接養我不就好了,我就不信整個上京有比我樣貌好的!”

旁的不說,容貌方麵倫玉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巍子在一旁忙拉他的衣袖,小聲道:“誒呦我的世子爺,這話日後可莫要說了,您怎麼能拿自個兒和那些個東西相提並論呢?”

倫玉最煩彆人給他說教,不耐煩推開巍子的手,對著門繼續道:“夫人,養我還不用你自己出錢,多好呀!”

陳驕陽直接被倫玉說笑了,她合眼忍了好半天,這才道:“你樣貌是不是上京第一我不知,但你臉皮的厚度,絕對是上京第一。”

倫玉聽出陳驕陽在笑,他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臉皮厚能當第一也不錯,娘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養我嗎?”

陳驕陽徹底對這個人無語,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身背對著門,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