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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了嗎?”

“收到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讓林武帶兵南下?”

“不急。等婚禮後吧。林武他們也累了,讓他們好好休整一下。”

“有人要分裂你的帝國,江南多半數官員響應,你居然這麼不上心?”

“哈哈……”男人牽起她的手往裡走,神情輕鬆中洋溢著喜悅,看來是真的沒被這影響。

“反了好啊!我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他們,這下一個謀反的罪名一扣腦袋上,江南又能多出來多少土地,騰出來多少官位。把這些本就不支持我的全處理了,平了內部矛盾,才好騰出手一心對外。”

男人毫不保留,說完望著她笑笑:“雖然你那跨時代的武器完全可以對那些遊牧民族碾壓,可江山不光是邊防,更多的是內部治理。不解決內部矛盾,分崩離析隻在瞬間。”

“比如呢,你接下來要乾嘛?”

“改革科舉。”

張瑾聞言真心的為他鼓掌,“八股之害,甚於焚書。八股文格式死板,使得讀書人為了功名鑽入這種文字遊戲中,疏於經義,疏於時事。長此以往思想被嚴重 * 束縛,缺乏創新進取。”

掉了一回書袋,一轉頭就對上了他讚揚的眼眸,女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後世一個曆史學家說的。我隻是照著念了一遍。你才是真厲害,身為局中人,居然能清楚的意識到這東西的害處。”

被媳婦誇了,男人發自內心的興奮激動。兩人隔著幾百年的進化,他其實一直很害怕她會嫌棄他是老古董。

“江南是文人的地盤,江南動蕩正好清掃那些頑固分子。局勢在可控範圍內,彆說現在有你,就是我自己帶著京營也能收拾了他們。”

說完正事,看媳婦神色放鬆下來,他拍拍手讓人將箱子抬進來。

“這是尚衣局給你做的禮服,試試看合不合適,喜不喜歡?不合心意的話讓她們抓緊時間趕製,時間還來得及。你現在彆想那些煩心的,一心做我的新娘子就好,那些煩心事都有我呢。”

夫妻攜手,相濡以沫。所有的困難都有人與你分擔,所有的喜悅都有人與你分享。望著他陽光照耀下俊美的側臉,深情帶笑的桃花眼,心裡那歡喜之情就如泉水般咕嘟咕嘟往上冒。

拿起那件華貴繁複的大婚禮服,張瑾皺著眉頭抱怨:“這也太麻煩了。這麼多層想熱死我啊。”

“呸呸呸,彆說不吉利的話。不喜歡我命人再改就是。不過,瑾兒、這衣服我看挺漂亮的,不如你試試好不好?嫌重的話讓她們修改一下。”

“好吧。”

抱著衣裳進了裡間,她忽的轉頭,跟他的視線撞個正著。男人頓覺不好意思,這樣好似他多猥瑣想偷看一般。結果,她還調侃他。

“不許偷看哦!”

心神瞬間放鬆,男人嗬嗬直笑。“要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我自己媳婦有什麼不能看的。瑾兒你彆忘了,我們可是拜過天地入了洞房的,是正經八百的夫妻。”

“那不算。”

“好,好,那不算。七天後鄭重的迎娶我的新娘子,這回可是算的哦。”

一門之隔,裡頭沒了話語。他的新娘子換上那繁複華貴的禮服,拿出一套化妝用具給自己補了一下妝容。

望著鏡子裡那麵若桃花的女人,猶如二八少女般忐忑的眼眸,她臉頰飛紅,真正有了要嫁人的羞澀與喜悅。

拽著曳地的裙擺,她緩緩打開了隔扇門。毫不意外的在對方眼眸中看到了驚豔。

二人四目相望,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時間好似定格在了這裡,雋永,不變。

“好美。”

好大一會兒,男人輕啟話語,邁步走到女人麵前。目光自下而上,停在了她豔若桃花的麵容上。伸手挽住她的腰身,低頭輕輕的印在那日思夜想的紅唇上。輾轉,吮xī,貪戀的雙手越收越緊。

自薊鎮一彆,他做過很多次這樣的美夢。夢裡有多甜,醒來後就有多孤單。沙塵暴中的擁%e5%90%bb、車廂裡她用手握著他……

他知道她在防備在猶豫,每次剛感覺距離近一些,她就會默 * 默的往後退。自古男兒多薄幸,尤其他還是個後宮佳麗一堆的皇帝。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她相信,他能做的隻有給她一重重的保障。

若我真的變心,你有與我一刀兩斷的實力。若我真的負你,你有提槍為自己討回情債的實力。若我、不再是今天這個我,你同樣擁有變身的能力。

“阿影,你放開我。”

“彆動,就抱一下下。”

日光透過玻璃窗灑落一室銀輝,兩人相擁站在光影裡,交頸鴛鴦一般合為一體。

“娘子,老夫人再有半小時就到城門口了。”

門外一聲回報,張瑾嚇的趕快伸手推他。男人笑笑,伸手捏捏她的臉:“不用急,還有時間。你先換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女人返身準備低頭解腰間的係帶,看到地上的影子抬頭瞪他一眼。“出去啊。”

聲音嬌%e5%aa%9a,含嗔帶惱。大大的眼睛水光瀲灩,小女人的撒嬌刁蠻儘顯。男人嗬嗬一笑,退出後給她帶上了隔扇。

城門外,與張老夫人同行的還有沈家兩位舅母。幾位長輩萬萬沒想到皇帝陛下居然親自來迎,一個個下車就要拜。

“彆,大家把我當普通晚輩就好。我跟瑾兒之前就拜過天地的,如今不過在全天下人麵前再補一回,大家不用對我見外。”

張瑾朝他笑笑,轉頭附和:“阿影說的對,你們要是再這麼拘謹,他這做晚輩的可要惶恐不安,不敢再來了。”

“爹爹,”

她話音剛落,後頭馬車上鑽出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女孩。熒熒看到日思夜想的爹爹在,高興的顧不上頭發歪歪扭扭,作勢跳下車要過來。阿影趕緊跑幾步到閨女麵前,伸手將她抱進懷裡。

“寶貝,爹爹好想你。”

“熒熒也好想爹爹。”小家夥摟著他的脖子,和之前在銅州時一模一樣“你上回讓人給我帶的魯班鎖我解不開,嗚嗚……我找了好幾個小夥伴一起解都沒解開。”

“沒關係的,沒關係,不解開爹爹也會去找熒熒的。”

“那為什麼沒來?”小家夥瞬間收聲,臉上猶自掛著淚,卻非常迅速的開口質問他。張老夫人正欲開口訓斥外孫女,被女兒在旁伸手給攔住了。

“彆管,他們父女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

“你……”

那可是皇帝陛下,有你這麼隨便的嗎?老太太對男人的態度那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前倨後恭的差彆實在大。張瑾攔不住老太太教訓外孫女的心,阻攔的手變成了攙扶她。

“對不起,爹爹食言了。”男人將女孩放到腿上,伸手給她拭去臉上的淚,低頭心疼的親了一口。“以後爹爹去哪兒都帶著你好不好,這回一定說話算話。”

“好。”小孩子變臉快的很,轉瞬已經掛上了笑。“爹爹拉鉤。”

“好,拉鉤。”

老太太站在馬車旁,看人家父女倆親親密密的說著話,頓時尷尬的停在了原地。

“上車吧,一路車馬勞頓,回 * 家好好休息幾天。”

閨女扶著,老太太重又返回馬車上。阿影為了哄閨女,帶著她騎馬回家。一路撿人少的小路飛奔,小家夥被馬兒那速度給高興的灑下一路笑聲。

晚飯後,拉著他的衣袖不讓走。非讓他留下來一起。男人今兒一天工作都堆在桌案上,實在是不得不回。為難一陣,瞅瞅這個掛在他身上當掛件的閨女,開口跟張瑾建議。

“要不,我帶她回宮玩幾天?她要想回來,我隨時送她。”⊿思⊿兔⊿在⊿線⊿閱⊿讀⊿

張瑾無奈的笑笑點頭,“她要是反悔了,你叫人送她回來就好。”

“嗯。”男人抱起閨女,“走嘞,跟爹爹去宮裡玩。那兒有小貓,還有狗狗。”

“有沒有小夥伴一起玩?”

“暫時沒有。”皇後的女兒被送出宮了,宮裡還真沒小朋友。“你想要小夥伴的話,爹爹給你選幾個玩伴。”

“好,要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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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熒熒被封為嘉敏公主。阿影之前用電報詢問她可不可以將熒熒改姓劉,她想了想同意了。接受將大周延續下去,一個姓氏更沒必要糾結。

早飯陪母親舅媽一起用過,她剛出母親小院兒門,有士兵進來報:“稟殿下,一個抱孩子的女人求見,她說她是您前夫的妻子。”

“許從文的媳婦,她見我要乾嘛?”張瑾自言自語一句,抬頭命令:“人我就不見了。她若是打聽許從文的下落,你就告訴她許從文被流匪殺了。”

“是。”

交代完,她抬腳往後院而去。街門外隔著老遠的距離,女人的哭聲很快傳來,撕心裂肺滿是哀傷。

這個原文中跟著父親和丈夫叛國的女人,此時失去了所有。父親想左右逢源更進一步,結果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如此詭異。

江山之爭、至高無上的位置,他們居然和解了。結為夫妻,天下共治。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事兒?

父親三日前上表告老還鄉,陛下雖沒有問罪,但也沒有挽留,沒有任何名義上的賞賜。大哥也被牽連罷官,他們一家在京城再待不下去,隻能灰溜溜的打算回鄉。

如今,丈夫居然也死了。她抱著孩子哭的委頓與地,真想大地裂開將她埋葬算了。高高在上的尚書家千金,她怎麼能接受回鄉當一個農家婦?

“趕緊走,秦王府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女人抬起頭,迎著士兵凶神惡煞的訓斥羞憤不已。長這麼大,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一股狠勁兒上來,她抱著孩子就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警衛們個個眼疾手快,倆人分彆拉住她兩條胳膊,互相對視一眼,默契的抬著她送到胡同裡她的馬車上。

“要死走遠點兒,彆臟了我家殿下的地方。”

這話說的比剛才更不留情,女人羞憤欲死,男人轉身了還繼續嘟囔。拍拍手,好像碰了她是沾了什麼臟東西一般嫌棄。

“晦氣。幸好爺手夠快,否則臟了殿下的地方, * 隊長非捏死我不可。”

“就是。這女人死也不看好地方,跑咱這死什麼啊,要死不說跑遠點兒。”

這倆說著話,身後的馬夫已經趕著馬車飛快的逃離。這些士兵太可怕了,手裡都拿著槍,一開口滿是殺氣。他們跟那些普通的門房可不同,小姐再出幺蛾子,他怕自己被連累死。

一個小插曲而已,張瑾根本問都沒再問過。轉眼間時間到了大喜之日。大街上小巷裡到處喜氣洋洋,從秦王府到皇宮,一路上淨水潑街黃土墊道,除了百姓不用回避外,完全是皇帝出行的架勢。

本來,他們這算是二婚,不能超過頭一回,隻需將人接進宮舉行個典禮就行。可這架勢,彆說超過當年太子娶妻,就是曆朝曆代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