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若不是武器厲害，這一戰絕不會如此輕鬆，死傷也會非常大。”

在戰爭中學會戰爭，經驗這玩意靠書本是無法獲得的。張瑾點點頭，命他們原地修整。

“封鎖消息，明日我們出關。留馮副將帶著他原先的人馬原地守衛。”

“這、馮副將帶著他的人原地守衛，他們會不會叛變啊？”

張瑾尚未開口，劉三娘冷笑一聲：“叛變又如何，隻要咱有實力，再奪回來就是了。”

李仲全嗬嗬一笑，摸摸腦袋頗為不好意思。“是我想差了。隻要咱實力依舊，借他倆膽兒他也不敢叛變。”

實力，戰爭中以實力說話，旁的都是白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麼花花心思也得化作流水。

翌日一早出關，前鋒騎馬，後衛騎著自行車。張瑾在中間坐著越野車， * 身後緊跟的是她的警衛營，主要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翌日晚上，他們靠近了一個榆林附近不大的韃靼部落。前鋒壓上去，一通亂掃，對方在五六半自動的威脅下，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很快就舉了白旗跪地投降。

李仲全站在部落中央，手提□□好似殺神，讓這些彪悍的韃靼人渾身顫唞。他們的圖騰是狼，天生尊崇強者。之前都是他們如狼似虎儘管劫掠，將漢人當雞羊一般宰殺。這回，他們成了羊，在五六半自動下無力抵抗。

“第一，將你們的物資提供出來給我們做軍糧。第二，將青壯集結起來隨我們出征。第三，部落裡如有與回鶻或者科爾沁通婚的人家，馬上把回鶻人和他們的孩子帶出來親手殺掉。這三條立馬執行，否則可彆怪我血洗你們。”

“是，是。前兩條我馬上命人去辦。可第三條，上官能否開恩，我用金子抵可以嗎？”

“不可以。”

李仲全黑著臉，在火把手電的照耀下更如閻王。此舉是他和張瑾商量後的結果。

回鶻實行的是遠交近攻的策略，草原上韃靼部落多有聯姻。這回的聯軍應該也有他們部落的人，如果不切斷他們與回鶻的關係。無論是帶路還是打仗都十分不安全。

至於有人擔心的他們會不會與聯軍藕斷絲連，背地裡勾搭。隻要自己實力強，根本不用多擔心。他們本就離大周更近，之所以與回鶻聯盟，完全是大周太軟蛋，壓製不住導致的結果。

如今讓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實力，這些崇尚強者為尊的部落要選也會選脫離回鶻。絕不會放著強者不從，反而遵守什麼聯盟。國與國之間，利益至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點香，一炷香之後若還沒有執行，就彆怪我大開殺戒。到時你們雞飛蛋打，草原落入旁人之手你們可沒地後悔。”

李仲全的聲音在暗夜裡好似浸了冰碴，凍的部落首領忍不住的打哆嗦。聽命的話就徹底與回鶻和科爾沁斷了勾連，可不聽，眼下就過不去。

瞧瞧那黑洞洞的槍口，耳邊好似還能聽到之前那收割人命的爆豆聲。男人跺跺腳，起身飛快的跑走。

夜風中線香冒著縷縷青煙，李仲全叫了幾個漢人奴隸詢問他們這裡的情況。等聽完他們所言，也不管線香了，右手一揮下達了攻擊的命令。軍令如山，且這些關中漢子很多都聽過甚至見過韃靼人的暴行。接到命令端起槍，毫不猶豫的開始掃射。

“嗒、嗒、嗒、”

槍聲響起，哀嚎遍野。張瑾這邊的士兵所穿衣物都有夜光條，在暗夜下也不會敵我不辯。部落內的人幾乎被全殲，等戰鬥結束，地麵已經被鮮血染紅。

張瑾不願看這種一邊倒的屠殺，所以讓李仲全執行。本心是想砍斷回鶻的臂膀就算，沒想到天亮後看到的居然是這副血腥的場 * 景。她氣急了，讓人將李仲全找來，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你是屠夫嗎，為什麼要大開殺戒？隻要切斷他們與回鶻的關係就行，為什麼不分男女老幼居然全給屠了？我們是來自人民的隊伍，怎麼能和蠻族一般隨意屠殺呢？”

李仲全對她一向敬服，此時卻梗著脖子紅著眼眶，一副不服的表情。

“娘子還是先看看再說。”說完，他抬手讓人進來。張瑾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下意識的蹲下去查看那具被人抬進來的女孩。

“□□嚴重撕裂，身體上這是……刀割、燙傷、這……這是被什麼撕咬的嗎？”

女孩已經氣絕，身體慘不忍睹。這已經不是觸目驚心了，這簡直是慘絕人寰。她一個生在和平年代，長在紅旗下的人根本想像不到，是什麼樣的畜生才能對一個弱女子下如此狠手。

她顫唞著身子抬起頭，沒等她發問，跟著進來的幾個身穿韃靼衣袍，卻明顯長著漢人麵容的人解開了自己的衣襟，頓時一股腐爛的味道迎麵撲來。她做醫生不是太久，但也能明白這是傷口化膿散發出的味道。

鞭傷、燙傷、割傷，傷口流膿出血，望之心神震顫。李仲全開口道“這些都是被他們抓來的奴隸。”說完他指著一個男人“這是我們首領，你跟她說，你們都是怎麼來到這邊關草原的，身上又為什麼滿是傷痕，地上的小女孩是怎麼死的。”

男人一臉麻木，在望向張瑾時才目露期待。“家鄉土地都被賣了，實在待不下去。本想跑邊關混口飯吃，沒成想被抓到了這裡給人當奴隸。當奴隸就當奴隸吧，隻要能活下去。可，這幫蠻子實在是狠，拿我們不當人啊!”

提起淒慘的往事，已經被折磨麻木的人們這才開始落淚。好似剛剛感受到，這些人是同族，是能解救他們的存在。一個女人當場失聲痛哭，蹲下望著地上的死屍，淚滴一滴滴落在女孩慘白的麵頰。

“瑩兒，姨媽對不起你。姨媽沒能保護你，姨媽……”

女人泣不成聲，她自己胳膊大腿上也滿是傷痕，望著外甥女充滿了愧疚。

“那幫子畜生，拿我們不當人……我外甥女才十四啊，被他們糟蹋……”女人泣不成聲，轉身給張瑾跪下，整個人軟倒的幾乎五體投地。“娘子，給我外甥女報仇啊!”

張瑾一腔怒火被這些淚水傷痕徹底熄滅，本來是想罰李仲全的，這回再說不出來。

“把受傷的奴隸集中起來，我給他們治傷。”

李仲全和劉三娘帶人打掃戰場，張瑾給這些受傷的奴隸處理傷口。之後給他們發了馬匹、食物、藥物，讓他們自行回榆林進關。

“娘子，我們回到家鄉真的能分到土地嗎？真的三年內不用交任何賦稅？真的能順利進入榆林嗎？”

“真的。”公有土地她都有保留，為的就是應對這種突發的情況。“回家吧，回 * 到你們生長的地方。”

被抓來飽受折磨的人們痛哭流涕，臨走紛紛跪地磕頭。原以為會客死異鄉，沒想到還有歸家的一天。

春風中，漠南草原荒草中隱現絲絲綠色。羊兒不知已經換了主人，仍舊悠閒的低頭啃食。屍體被埋入土壤，分解後會變成植物最好的肥料，明年這裡的草會特彆茂盛。

牛羊等牲畜會有更多的食物。大自然就是如此充滿生機，大自然就是如此殘酷。一次次的循環中，物種生生不息繁衍不絕。

處理完，大隊人馬馬上上路。之後所遇部落照此處理，被擄掠來的漢人解救回家，其餘按照李仲全所提三條立馬執行。五六半自動威脅下，沒有一個部落反抗成功。

僥幸逃跑的人四散消息，離得近的部落，凡來不及逃跑的全都乖乖殺了回鶻聯姻者，帶上乾糧騎上馬匹，跟著這些將他們踩在腳下□□的人去打仗。

從各部落挑選出向導，彙總他們的信息，以確保沒被忽悠。

“娘子，前麵就是準格爾。準格爾的大汗是回鶻陛……”男人忽然意識到說錯了話，到嘴邊後趕快拐了個彎。“他跟回鶻汗王是連襟，又娶了回鶻汗王的妹子，也是他妹夫。他們部落與回鶻聯姻眾多，關係非常深。”

張瑾此次進草原乃輕裝前行，騎馬的一人雙馬，攜帶少量食物。騎自行車的速度也很快，且不用喂食，不用途中休息。短短時間已經突進幾千裡。眼看到了聯軍後方，下狠手的時候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報，”韃靼聽到她那黑匣子裡又傳來了消息，一個個麵帶笑容，心裡苦的一批。這位到底是什麼來路，這些裝備實在是太神奇了。簡直就是神話傳說。

“準格爾部落一切正常，並未發現我們。三連全體已經埋伏好，請娘子指示。”

“原地待命，注意隱蔽。一旦被人發現必須馬上清除，決不能泄露消息。”

“是。”

張瑾抬頭望望天，日光西斜馬上就要隱沒。當即命令隊伍停下修整進食。按時間計算，完顏達吉應該出了關，很快就會到這裡。倘若能在不驚動部落的情況下設伏，定能給這家夥致命的一擊。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剛想著該怎麼拿下這裡不走漏消息，一個部落的男人指著天空大喊。她抬頭一瞧，一隻蒼鷹在他們上空盤旋。蒼鷹展開雙翅，來回旋轉，好似在計算什麼一樣。

“鷹是向導，在草原上鷹能幫助發現敵人，幫助追捕獵物。這隻雄鷹如此威猛，應該是他們專門訓練用來探情況的。我們被發現，壞了，壞了。”

“木超。”

張瑾一聲喝，木超已經趴在地上，將他的□□朝天架好。韃靼向導想說，這麼高根本打不住。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聽一聲槍響，雄鷹應聲尖叫，盤旋著從高空墜落。

男人驚的瞪大了眼眸，實在不敢相信如此距離居然能準確集中。可掉落的 * 蒼鷹讓他不得不信，這些人手裡的武器射擊距離之遠。難怪之前他們的鷹沒了影，根本沒報回任何信息。

————

京城那邊，阿影接到信急的嘴角起了大燎泡。瑾兒太大膽了，居然敢進入草原攔截完顏達吉。

草原上一望無際無遮無攔，那可是純粹的野戰。關寧鐵騎在回鶻騎兵麵前都不堪一擊，你那才訓練幾個月的新兵蛋子，你也敢跟這些野蠻的外族挑？幸虧我有準備，否則你真打算自己帶幾千人跟那幾萬聯軍硬碰硬？

“傳錢坤。”

“是。”

魏孝應一聲，小太監飛奔出宮去傳令。很快錢坤到了禦前，聽到陛下居然要後天就帶三萬人出兵去追完顏達吉，當即被嚇的臉色煞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口勸解。

“陛下，時間太緊了，後勤還未準備充足。回鶻聯軍騎兵帶步卒有五六萬之眾，我們隻帶三萬人根本不是對手。數量相差懸殊，野戰能力也相差懸殊，我們……”

“行了，那就多帶些人。八萬吧，你下去馬上準備。我要將那些被回鶻裹挾走的百姓全救回來。”

救百姓？現在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嗎？之前不是說好了再過五天出兵的嘛，如今糧草、馬車都未準備充足，貿然出兵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