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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職業病發作,不禁詢問了王妃的病症。得到的回答是:腹痛、嘔吐、惡心。不能躺下,躺下尤其痛。這情況已經半年多,這段日子她都是靠著枕被坐著休息。食不下咽,寢不安枕,所以精神萎靡。

“莫非娘子還懂醫術?”

張瑾點點頭,謙虛的微笑:“略懂一二。看到病人就忍不住想問問情況,失禮了。”

“不。漢人的醫術浩瀚如煙海,不可小覷。我倒是也請了幾位漢人郎中給看過,可惜都沒多大效果。娘子既然懂,不防給我額吉檢查一下。若是,若是能減輕她的痛苦,小王也感激不儘。”

這個王子態度是真好,一點兒都沒有盛氣淩人,說什麼治不好就讓大夫陪葬的話。這一點張瑾很滿意,當即點頭答應。

晚飯後,男人們都出去。帶著三分希望,女人很配合的讓她檢查。張瑾手邊沒有任何機器,光憑經驗和感覺認為是膽結石,但不敢確定。

膽結石,結石沉與膽囊內。躺下的時候膽汁分泌會將結石湧到膽囊口造成腹痛。但坐著的話就不會,所以坐著不疼。量了一□□溫,三十八度四。可能是膽囊或者膽管發炎造成。

便攜式B超機才一萬左右,她當即在商城買了一台。檢查後果然是膽結石。可以確診,對於醫生來說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兒。她一興奮,使用完直接將它放進了倉庫,

這一手讓王妃震驚到無語,整理好衣物起身恭恭敬敬的給她跪了下去。口中嘰裡咕嚕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對她的態度好似拜神。

“王妃快請起,不用如此。”

把女人扶起來,倆人連比劃帶猜終於讓她明白這事兒不可以說出去。而她會治好她的病。

以為要死了,沒想到居然柳暗花明。王妃認為她就是天神騰格裡派來救她的。對她非常尊敬。等博爾吉德進來也如此要求兒子。

聽聞她能治好額吉,博爾吉德就算沒見到B超機,也對張瑾刮目相待。膽囊有問題,跟那些漢人大夫說的一樣。可他們全都束手無策,隻能等死。她居然說有辦法治療, * 還保證可以治好。

“烏力罕這裡先謝過娘子。若我額吉的病真能治好,小王一定送上重謝。”

張瑾笑笑不言語。她之所以管這事兒,一是因為醫生的職業道德。二就是衝著好處來的。能再給我一百匹馬,那才能稱得上重謝吧。

當天給王妃開了針對膽囊炎的消炎藥,翌日王妃居然就說疼痛減輕,高燒也退了下去。

這可把博爾吉德震住了,看來額吉的病是真的有救啊!不是她隨便胡說的。看額吉一早久違的吃了奶茶和手把肉。而且吃完完全不痛,甚至精神好的說要去外頭轉轉。他高興之餘直接給了張瑾二十頭牛。

張瑾上午給王妃檢查,發現她炎症消了些,囑咐她接下來繼續服用她開的藥物。然後通過商城租了一台超聲波治療儀,準備兩天後她炎症徹底消下去用來震碎膽囊內的結石。

“牛就不必了。我想請王子給我幾個擅長牧馬的人,幫我把馬匹安全帶回我的家鄉。”

“可以。”男人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送你二十個牧馬的奴隸,讓他們幫你照顧這些馬匹。”

什麼?牧馬的人居然跟牲口一般說送就送。張瑾一時有些生理性不適。考慮到人性問題,她直接把那些牧馬奴隸的家人也都要了過來。答應下次交易多送他一千斤粗鹽。

“幾個奴隸而已,不值什麼。”博爾吉德非常高興,很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解決了一路牧馬的問題。張瑾晚上把沈桓、李頭他們叫來,讓他們翌日出發,先行將這些馬匹帶回銅州。

沈桓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行。怎麼能把你們單獨留下呢。這些草原人彪悍的很,萬一發生什麼衝突,你們人單勢孤的可怎麼辦?”

“對啊,沈公子擔心的有道理。娘子,你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走啊?”

“我還有些事兒,現在無法離開。”張瑾說著話壓壓手,示意這些急躁的人先聽她說完。“馬匹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草料,我們留在這裡消費太大。所以,算我拜托各位了,幫我把它們帶回銅州吧。”

“可是。”沈桓急切的開口,結結巴巴的不知該怎麼說。他覺得事情不可以這樣,可又下意識的覺得這個表妹不會聽他的。

“那讓李頭他們帶馬匹回銅州,我留下來陪你。”

他話音剛落,劉三娘轉頭望著他,跟著點頭附和。“那我也留下來。”

這姑娘還真是跟沈桓卯上了,不管他態度多差,語氣多冷,始終不離左右。張瑾曾私下問過她看上表哥什麼了。這姑娘回答她。

“沈公子有大才。我初見他的時候,他都喝醉了居然還把整個大廳的賬目算的清楚明白。那個黑心的老板還想多算我們錢,結果被他一語道破。我們都是粗人,做事隻會打打殺殺。可他不用刀劍,三言兩語就能將人逼的閉嘴認錯。”

才子吸引人啊!張瑾默默為表哥點蠟。你不想 * 招蜂引蝶就安分些,這麼高調炫技,被人盯上了吧。

沈桓望著劉三娘滿麵無語。一副恨不能時間回到一年前的表情。時間回到那一天,我一定乖乖喝自己的酒,哪怕你們打的血流成河,小爺也絕不再多管閒事。

張瑾默默一笑,轉而跟表哥道:“你們跟李頭他們都走。這麼多馬匹,人多好有個照應。你也知道的,這一路土匪有多少,沒有三娘跟著,我還真不放心。”

把我跟個女土匪綁在一起你就放心?沈桓被表妹這種賣了的行為十分哀怨,可又不能說什麼。

留在這裡人吃馬嚼消耗巨大。路上又有土匪,需要劉三娘幫忙。這倆問題他一個也解決不了。除了聽她的好像沒彆的路可走。

“你到底有什麼事兒,真的不能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已經得了王子的酬勞,當然得治好他額吉的病才能離開。而且他答應還有謝,我得等著啊。

“我真的有事。隻能拜托你們先走一步,說好的報酬獎金等我回去兌現。倉庫裡還有麥子,你們回去後用它換精料喂馬。”

說著她衝著沈桓和李頭鄭重行了一禮。“拜托二位了。”

話說到這地步,誰也再無法多言什麼。翌日一早張瑾被阿影帶著送出他們幾十裡。馬隊馱著的幾千斤精料對外說是博爾吉德這裡購買,實際全出自商城。裡頭有大豆、麥子、高粱、麩皮等高營養物質。

這次的生意全是物資交換,根本沒見現錢。而換來的羊卻無故不見了,這回又什麼都沒付出弄來這麼多精料。沈桓對表妹的事萬分疑惑,但到底什麼都沒問。也許潛意識裡知道問了也白問。

送走了馬隊,張瑾心裡放下一塊兒大石。返回部落的時候悠閒的很。阿影跟著她旁邊,倆人默默不語神情一樣的愉悅。

“阿影,你最近有按時吃藥嗎?”

“有。”

“那想起什麼了嗎?或者有沒有感覺和之前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

這回答簡單利索,張瑾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能碰到認識他的人就好了,可以打聽他這毛病到底因何而起,也好更積極的治療。

晚上,王妃那邊檢查後說好翌日給她治療,交代她晚飯後就不可以再進食水。

兩口子從王妃那裡出來,張瑾一心惦記著王妃和阿影的病,低著頭思緒萬千。再次檢查一下所需物品和藥物,忽然被阿影輕拍一下。

“看,月亮好圓。”

女人抬頭,這才發現今夜居然是滿月。又到十五了嗎,她每天算計著生意得失,根本沒注意今夕是何夕。

古代天空湛藍,乾淨的好似水洗一般。星星眨著眼睛,月亮灑下一地銀輝。她被男人牽著手,倆人漫步於月色下,倒是添了十分浪漫。

“好美的夜色。”

“對啊,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負。”

“那要乾嘛?”

現代快節奏的生活,她從小到大還真沒有閒坐下來欣賞月色的時候。聞言嗬 * 嗬一笑,一時間倒是挺有閒情逸致。

“我帶你騎馬吧。”

“還是教我騎吧。王子送的良駒正好一對,等我學會了我們可以在草原上疾馳。迎風賽跑,肯定很帶勁。”

阿影有一瞬間的失落,但很快恢複如常,快的張瑾都根本沒捕捉到,他已經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我教你騎馬。”

月色下,張瑾騎著雪白的馬兒,阿影在地上給她拉著韁繩。嘴裡在說著騎馬的要領。話語間夾雜著女人銀鈴般的笑,馬兒噠噠跑幾步,她嚇的開口驚呼。

“阿影,我要掉下去了。”

“彆怕,彆怕,彆使勁兒夾馬肚子,你這樣它不舒服。”

看他就在旁邊,張瑾不由放心很多。拉著韁繩讓馬兒慢慢的走,她好熟悉它跑動時的節奏。

“阿影,我們給這兩匹馬取個名字吧。”

“好啊,你說叫什麼?”

張瑾想了半天,目光在這一公一母的白馬中來回打轉。“我不會取。”

阿影被她這忽然的迷糊犯愁逗的哈哈大笑,“你的叫素衣,我的叫紅巾,你覺得怎麼樣?”

張瑾點點頭,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不過馬兒的名字而已,她對叫什麼其實無所謂。可這名字是否太文雅了?文雅到她一時都沒想起來它的出處。

學了倆小時的騎馬,她回到帳篷累的倒頭就睡。阿影提了熱水進來給她沐浴,她早呼吸勻稱的進入了夢鄉。

男人笑笑,猶豫一番彎腰準備給她脫衣。她明天還有重要的事兒,拖著疲憊的身子入睡,明天肯定渾身酸痛,做事情會受影響。

朦朧的睡眠中,好似有人在脫她衣裳。張瑾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外衣大開的樣子。嚇的她趕快伸手去拉衣襟。

“你乾嘛啊?”不是一向很乖巧的嘛,今兒怎麼趁她睡著要脫她衣裳?

“沐浴。”阿影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淡化自己對她的壓迫。“熱水可以緩解肌肉酸痛。不泡一下你明天會很難受。”

原來是這樣。張瑾頓時有些抱歉,扯扯嘴角討好的笑笑。“我自己洗就好,你先出去。”

“瑾兒,我們是夫妻。”

“假裝的。”

“……”

男人咬著唇不說話,一瞬後轉身離開了帳篷。這之後的幾天,他都極其沉默,沒必要幾乎都沒張過口。

張瑾用激光打碎了王妃體內的結石,加上藥物的作用。她之前所有的症狀全部消失。人變的精神起來。

王妃母子對此都萬分興奮,死裡逃生激動無比。女人親手遞給張瑾一個盒子,打開裡頭居然全是貴重首飾。貓眼、翡翠、瑪瑙,一件件做工精美,十分華貴。

“王妃留著自己用,我從來不戴首飾,這些給了我都白糟蹋了。”

精通漢語的侍女翻譯給王妃,一番推讓張瑾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