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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該怎麼說。這不是都要死了嗎?我們出去自當給他們報仇啊!你莫非猜到我們的意圖了?想要……

“將今天的齷蹉事兒從頭到尾給我寫個清楚,你們在場的全按手印,外加許家宗族的大印。我來救他們。否則,咱們就魚死網破,你們誰都彆想離開這裡一步。”

強光手電照著他們,這幫子人嚇的或低頭或遮眼。等她打開開關,那電子火花嗶哩啪啦閃爍後,許族長已經一邊後退,一邊忙不迭的開口應諾。

“是,是,我馬上寫。”

把自己的劣跡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寫上,許族長握著筆的手顫唞如中風,幾次想停下,抬頭看到張瑾殺神一般的身形,和她手裡閃電一般的火花,隻得低頭繼續。寫完將筆扔在了地上,滿臉寫著絕望。

完了,完了。

一個個如喪考妣的乖乖按了手印。這回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人手上,哪怕地上的人真死了,為了名聲,他們也不敢拿這個大鬨祠堂,讓他們丟儘臉麵的女人去見官。打落了門牙和血吞,這啞巴虧吃定了。

收好文書,張瑾指指地上的人。“一人十兩銀子,這一共是六十兩。利利索索把銀子拿來,我給他們吃解藥。”

“他們……真的沒事,還有救?”

“六十兩!你怎麼不去搶。”

張瑾衝著男人一伸手,他跑的比兔子還快。“我錯了,我錯了,你彆跟我一般見識。”

“去拿銀子,否則時間長了,我可不保證他們的性命。到時把你們許家的醜事對簿公堂,許從文的功名可不好說能不能保住。”

一幫子人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算是賠大發了。許族長拿手中的拐杖使勁兒杵地,指指昏倒這幾家的家屬。

“去拿銀子。” *

“族長,這……”

“去拿,難道你們想死不成?”

把柄,性命握在人家手裡。真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許家人疼的肝顫,卻不得不去拿了銀子來。

張瑾點齊銀錢,從兜裡掏出維生素給他們。“每人一粒,最晚天亮後醒。”說完也不待他們回應,徑直提著電棍當手電一般照亮,從這個原本要置她於死地的許家祠堂揚長而去。

村裡有一家之前要賣騾子,她直接去了那家。結果,運氣挺好,對方還未賣出。花十幾兩銀子買了騾子,又多給了些錢,把他們家的舊板車也給買了來。這下套上車,得得的到許家拉她的嫁妝。

她娘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也不是普通農民,當年出嫁嫁妝也不少。光是箱櫃,這一車都拉不了。隻好先挑被褥衣物這些細軟裝車,至於家具,等她安頓好再來拉。這幫人早被她嚇怕了,而且把柄握在她手裡,諒他們也不敢再出什麼幺蛾子。

騾子車上,因為有手電的照亮,一路倒是沒多難走。熒熒窩在阿娘懷裡,望著眼前的一切不解的問。

“阿娘,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去縣城。”

“哦。”

孩子太小,想的也不多。一個問題後再沒多問什麼,如此倒是省了張瑾的解釋。

騾子車一路駛到城門口天色依舊未亮,娘兒倆和許多等候進城的人一起圍坐在城門口,等著第一縷陽光跳出地平線,守城門的大老爺慢悠悠的推開了那兩扇厚重的大門。

商城裡買了一麵鏡子,她找了一家當鋪,準備先換些當地銀錢使用。

鏡子不大,但做工非常漂亮。菱花形的梳妝鏡清晰度就不說了,這時代的工藝休想達到。鏡框上是一圈LED燈帶,就算夜間也照樣看的清。

“掌櫃的,您給掌掌眼,看這價值幾何?”

櫃台朝奉接過絲帕,打開一看驚的往後退了兩步。定定神,換著角度仔細瞅摸。

“好清晰的鏡子,不知娘子這從何得來,所用的是何種材料製成?”

“那你彆管,你隻說這價值多少。”

乾了近一輩子當鋪朝奉,他從未見過如此精致清晰的鏡子。上次老爺剛說要給閨女準備嫁妝,小姐嫁的是士族,生怕嫁妝不好被人笑話。如今要有這麼好的東西放進去保管獨一份,倍有麵。

“十兩白銀,娘子看如何?”

張瑾抬手就奪了過來,一聲不吭抬腳往外走。耍我,十兩白銀才多少,你居然就想要我這獨一份的東西。物以稀為貴,這道理你個笨蛋不明白,還乾什麼當鋪?

“哎……娘子彆走啊,價錢好商量嘛。”老頭出來攔住她的去路,轉身跟夥計吩咐:“發什麼傻,趕快給娘子倒茶。”

張瑾本也是要換錢的,隻要價格合適,她也懶得再往城北走。那邊太遠,她還一大堆事兒呢,沒工夫瞎浪費。

“我這東西,我敢說這世上絕無第二件。若不是遇到了難處,我 * 是絕不會當的。我也不耽擱了,一百兩,你要願意死當給你。若不願,我再尋買主。”

“這……娘子你這價著實高了。再清晰漂亮,它也隻是鏡子而已,委實值不了這麼多。”

張瑾搖頭,伸手打開鏡框上的LED燈帶,這下他和奉茶的夥計全驚的合不攏嘴巴。夜明珠也沒這光亮啊。柔和,清晰,有陽光都這麼亮,若是夜晚的話估計更明亮。

“這是……這是什麼東西啊?”

“寶石燈,沒見過吧。跟你說我這東西絕對獨一份,保管沒重樣的。考慮一下,要不是急用錢,我是不會舍得當掉的。”

朝奉這回是真心動了,稀罕物可遇不可求。他活了五十多年,跟著東家走南闖北,也算見多識廣,自然明白獨一份的價值。

“八十兩,這個主我做了。”

張瑾聞言搖頭,作勢包起來要走。朝奉正想挽留,裡頭出來一個男人,開口好奇道:“什麼奇珍異寶,讓老劉你這麼不舍。”

“鏡子。”朝奉說完,看少爺不以為意,緊接著解釋:“前所未有的東西,清晰美觀自不必說,關鍵它一圈還有燈,比夜明珠都漂亮。”

“哦?”少爺被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趣,轉頭對張瑾作揖行禮:“娘子可否讓在下一觀?若果然如老劉所言,這東西我要了。”

年輕人,尤其是富二代富三代,對於金錢的觀念不比富一代那麼較真。一出生坐享其成,為心愛之物一擲千金都是小意思。

張瑾聞言點頭,再次打開了自己的包裹。點亮鏡子外圈的LED燈帶。果然,少爺被這清晰精致的鏡子所吸引,拿起來仔細摩挲愛不釋手。

“娘子開價幾何?”

“三百兩,一錢不少。”

“哎,你這小娘子可不地道。”朝奉聞言就急了,“剛才還說一百兩呢,怎麼能轉眼翻了三倍,坐地起價?”

“此一時彼一時,少爺若要就開票付錢,若不要,我就另尋買主。”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有錢難買心頭好,此時不漲更待何時。

張瑾說著話,伸手欲從少爺手中拿回自己的東西。少爺正尋思將這稀罕物去討好自己心上人呢,什麼東西她都不屑一顧,這精致漂亮的物件她肯定喜歡,然後對他刮目相看。當即將手一收,趕緊開口。

“我要了,三百兩就三百兩。老劉趕緊給小娘子開票。”

“少爺……”三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為一麵鏡子是不是不值?這話高高在上的大少爺根本沒容他出口,已經不耐的擺手嗬斥。

“彆廢話,趕緊開票。”

陸家老爺如今癱瘓在床,大少爺是家裡的主事人。老劉作為下屬雇員隻能聽命。歎息一聲拿紙筆給張瑾寫當票,吩咐夥計到裡頭稱銀子。

第四章 安家,男子

將一大袋子銀子放於車上,她趕著牲口去了牙行。三百兩,三十斤銀子委實不輕,可她卻沒選擇到一旁的錢莊換銀 * 票。

一,如今的錢莊存錢沒利息不說,還要收保管費。若是拿著銀票異地使用或者兌換,手續費更加高昂。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二,亂世裡,錢莊還不知道能存在多久,銀錢還是在自己手裡更安全可靠。

牙行裡,聽說她要買房,男人高興的領著她去了一處四合院。主屋廂房皆是半窯洞,裡頭青磚鋪地,整個牆體也都用青磚箍著,一水的柳木家具,瞧著整潔結實。

“怎麼樣?這可是難得的好房子。若不是老劉家舉家搬遷去蜀地,這麼好的房子難尋不說,也絕不會是這個價。”

張瑾挨個轉了一圈,發現這房子的確是不錯。之所以價格低,應該是受時間和眼下這災荒的影響。

“行,這房子我要了。”

“得嘞,我給你辦過戶手續。”

牙行活計喜笑顏開。劉家急於出售,給的傭金不低,關鍵這幾年災荒連年,大家飯都吃不開了,買房的幾乎沒有。這好不容易碰到如此利索的買主,他賺這一筆夠給家裡買幾十斤的糧。

有錢好辦事,中午的時候張瑾已經正式入住了自己的新房。將主屋簡單打掃一番,她趕著車領著閨女去看山洞裡的男人。

一靠近山洞,臭味劑的味道迎麵撲來。她拿出空氣清新劑一路走一路噴,進入洞中才算好一些。

“你是誰?”

捂著鼻子開口的,正是之前的受傷男。他此時應該是剛醒,坐在擔架上睡眼惺忪,懵懂的眼神好似幾歲稚子。肩上的被子滑落,露出身上包紮嚴實的傷口。沒等張瑾回答他,他低頭瞧瞧自己,委屈的憋了嘴。

“好疼……”

張瑾聽到這孩子一般的叫喊,臉色登時沉了下來。將空氣清新劑扔到地上,三兩步走到他跟前。

“多大的人了,居然跟個孩子一樣哭,你丟臉不丟臉。”嘴裡訓斥,伸手去拆繃帶。“我檢查一下,給你換換藥。”

男人被訓了,癟著嘴委屈兮兮的不敢再哭。這女人好凶,像……像誰,他怎麼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縫針的傷口全都愈合良好,無液體滲出。張瑾給他換了藥,重新用繃帶綁好。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用我幫你通知親人或者朋友來接你嗎?”

仨問題拋出,男子迎著她的眼眸呆滯了。好像根本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好一陣才搖頭。

“我不知道。”這糊裡糊塗的話一出口,張瑾的臉更黑了。沒等她發火,男子往後縮縮,忍著痛癟著嘴“我餓。”

幾歲娃娃一般委屈兮兮,清亮的眼眸單純懵懂,吸吸鼻子好像又要哭了。張瑾這回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伸手摸摸他額頭,想了一下開口問。

“你今年幾歲?”

“……不知道。”

“媽呀,是高燒燒傻了,還是原本就是個傻子?或者隻是單純失憶?”自言自語完,她繼續誘導:“你原來住在哪兒,家裡有什麼人,是怎麼受傷的還記得嗎?”

男人迷茫了一陣,隨後搖 * 搖頭。“不知道。”

張瑾無奈扶額。對此束手無策。連自己原先的家有什麼人都不知道。這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