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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了,去還能硬[tǐng]著,想以她為要挾,妄想蕭晏放了他。

“這不可能!你的關押之地,除了我的親信之人外,無人知曉。”王湛非常確認,負責看押葉初棠的鬼七不會背叛他。

“我用了這個。”

葉初棠袖兜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她牽著的大黃狗立刻抽[dòng]鼻子,朝葉初棠身上扒。

“這是嶺南荔枝蜂蜜,咱們這邊不常有。我家大黃不僅擅長追蹤,還最喜歡這種蜂蜜的味道。在你進入石室之前,我塗了一層薄薄的蜂蜜在石門前的石板上,你進屋之後,就會踩在腳上。除非你不用腳走路,不出門,隻要出門了,大黃就能追蹤到你的痕跡,從而找到我。所以是多虧了你,我才會被尋到。”

“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感覺,到底如何?”蕭晏接著葉初棠的話,詢問王湛。

王湛眼睛裡的光在與蕭晏對視的時候,仿佛儘數熄滅了,他唇微微顫唞著,突然%e8%83%b8口起伏了一下,緊抿著嘴,像是隱忍什麼。下一刻,他嘔了一下,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倒也不必強迫自己回答,寡人看得出來,似乎不太好受。”蕭晏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譏諷地看著王湛。

王湛在暈厥之前,拚命努力地撐起自己沉重的眼皮,他不敢相信自己失算了,徹徹底底失算了。從來算無遺策的他,為何會走到今天這地步?是對方處處勝過自己,他本就略遜一籌?還是他年紀大了,不複再有當初的縝密謀算?

在閉眼的那一瞬間,王湛又有一個新的念頭在他腦海裡閃過。這會不會是一場夢?一個噩夢,等他再睜開眼醒來的時候,一切還會如往常那樣,他還是受萬人敬仰連新帝都要對他禮讓三分的地位高貴不可撼動的東海王。

王湛倒下了,王湛的屬下儘數受擒,連自儘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這些走到窮途末路,們依舊死不悔改,還要效忠反賊的嘍囉,蕭晏不會手下留情。他會讓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萬般後悔自己當初選擇跟隨了王湛。

至於王湛,顯然有著過於聰敏自負之人的通病。心思太重,太過自負,太久不曾受挫,所以一旦遇挫,便因受不了自己的算計失策,竟先抑鬱吐血了。

蕭晏自然不會讓他輕易去死,太便宜他了。他立刻命太醫先治好了他,再行折磨他。

本來以王湛王氏族長的身份,考慮到朝中和各地官員裡有極大一部分是王氏官員,他原打算以溫和的方式處置王湛。但王湛囚禁葉初棠,意圖通過以下作手段折磨葉初棠來威脅他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

他會讓王湛嘗遍他說過的所有用在葉初棠身上的手段,再讓他去死。當然死後也斷然不會給他留全屍,扒皮抽筋剁成肉泥喂豬,都算便宜了他。

蕭晏氣勢洶洶,驟然暴發的暴戾情緒,令整個太極殿安靜得落針可聞。

朱壽、李麟和秦路等人,皆安靜如雞,不敢在這種時候出聲,就怕觸碰到了蕭晏的逆鱗,被他的怒火波及。

東蟬居士謝明經這時候進殿覲見。

他並不知蕭晏正在撒火,先道一句恭喜蕭晏成功擒獲王湛,又馬上提意見,建議蕭晏即刻放王湛歸家。

蕭晏當即轉眸,壓抑眼底暴戾的情緒,冷笑著質問謝明經:“太傅這話是什麼道理?他欺君犯上,忤逆謀反,你竟還要寡人饒恕他?寡人的命竟比不上那狗賊了?”

謝明經愣了一下,忙解釋道:“臣並無此意,王湛必死無疑,但此一舉可招得天下年輕有誌之士為陛下抱不平。王氏乃門閥第一望族,根基太深,想迅速瓦解他們,隻能用巧勁兒,使巧招。”

“寡人偏不放,倒要看看那王氏誰敢逆反,來一個,寡人便殺一個,直至把這些逆賊統統都殺光!”

“此為暴君所為。”謝明經勸諫道。

蕭晏猛地瞪向謝明經。

東蟬居士也是以為有古怪脾氣不好惹的人。陛下好不容易將人請出山,而且居士勸諫的本意都是為了皇帝陛下好。

朱壽、李麟和秦路都開始心下急了,他們不約而同將求救的目光落在葉初棠身上。葉初棠也早就察覺到蕭晏來脾氣了,也是安靜如雞,在一旁跟大黃狗一起裝鵪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畢竟她之前‘犯事’了,所以她非常不想在這種時候被來脾氣的蕭晏找上頭算賬。

葉初棠之前是不顧蕭晏的反對,擅自做主,獨身一人去應對王湛,還被王湛囚禁了。此舉的目的是為了麻痹王湛,讓他自以為局勢皆在他謀劃之內,促成今日之事的發生。

當初王湛飛鴿傳書給嶺南要對付她父母的時候,葉初棠就知情了。她當然要防備王湛再出後招,所以請麒麟幫的江湖人士幫忙監視。這些江湖人來自於民間,便極善於隱藏在百姓之中,反倒不易被東海王府的人察覺。

鬼三在受王湛之命,出發前往嶺南後不久,就在半路上遭了麒麟幫的埋伏,被高強高虎兄弟殺死了。葉放夫妻的玉佩,是葉初棠讓人假冒嶺南王家的部下,送給了王湛。葉放夫妻從從始至終都不曾被王湛的人碰過一根汗毛。

王湛拿那對玉佩威脅葉初棠的時候,葉初棠為了麻痹王湛,為了讓他相信他的每一步都在計劃中進行,更是為了讓自己這個“皇帝的弱點”被他控製,故意裝成擔心父母安危的樣子,單獨赴約。

蕭晏當然不可能讓葉初棠這樣冒險,所以葉初棠在與謝明經聊過之後,就自行決定瞞著蕭晏去辦這件事。

現在他們都把求救目光送向她,葉初棠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葉初棠悶哼了一聲,就捂著肚子,整個人慢慢癱軟在地上。

蕭晏見狀,忙關切地本向葉初棠。李麟和朱壽二人,就趁機一左一右,要把謝明經拉走。

謝明經還有話沒跟皇帝說完,堅持想要留下。誰知李麟和朱壽兩個小畜生,仗著自己身強力壯,直接把他給抬起來了,迅速架到殿外。

秦路馬上配合地把殿門給關上了。

謝明經來了脾氣,“你二人作甚?”

“謝太傅您沒看出來麼?未來皇後身體不適,需要陛下關懷。此次事件,皇後娘娘可是立了大功。”李麟小聲道。

朱壽點點頭,直言快語:“你謝老頭年紀大了,不想情情愛愛就罷了,怎麼還能不讓人家年輕人搞一搞呢?”

“去!胡沁什麼呢!我跟你說,王湛的後續處置很重要,王氏一族——”

“您老就放心吧,我們都對皇後娘娘有信心。”甭管多大的事兒,隻要到葉娘子身上,再陛下那裡都不是事兒了。

誰說皇帝專寵一名女子,於朝堂而言不是好事兒了?還得看人呐,這女子要是賢德明大理之人,可給他們這些臣子減輕了不少麻煩呢,於朝堂而言簡直是莫大的幸事。

殿內,蕭晏要把葉初棠報到龍椅上,嚇得葉初棠立刻跳下來,表示那地方她不能坐。

蕭晏冷眼打量一圈,“肚子不疼了?”

“嗯——”葉初棠撓了撓頭,對蕭晏訕笑,“不知怎麼的,被陛下一抱肚子就不疼了。陛下這手果然是真龍天子之手,竟可妙手回春呢,不一般。”

“即便要拍馬屁,你要說點符合實際的,這種太誇張。”蕭晏態度未變,冷冷看著葉初棠,“你答應過我,不會再騙我。”

“我這可不是騙,隻是有部分隱瞞。”葉初棠見蕭晏一直不滿地盯著自己,知道自己這些狡辯無用,便換了個方式反問蕭晏,“那我覺得阿晏對付王湛太危險,我擔心阿晏的安危,不想阿晏針鋒相對,發生如今天這樣打量調兵以你自己和皇宮為誘餌的事情,阿晏會聽我的嗎?”

蕭晏:“我有成算。”

“那我也有。”葉初棠當即不滿質地問蕭晏,“所以阿晏在眼裡,我始終是你的附屬,所以在處置問題上,你能有你的主意,去做你的決定,我卻不行。我不能和你擺在一起相提並論,是嗎?”

蕭晏怔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關心——”

後麵的話蕭晏難以說出口了。因為葉初棠也關心他,擔心他的安危,但她會尊重他的選擇,他所作的事情。他卻因為擔心葉初棠的安全,隻是想一味護著葉初棠,不想她冒險,卻忽略了葉初棠的想法和個人選擇。這樣的舉動無異於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附屬,而不是和他平等級的人。

蕭晏拉住葉初棠的手,鄭重跟她道歉,“我知道自己的問題了,我以後一定會改,若是一時忘了,沒改正,勞煩我的皇後提醒我一下。”

葉初棠笑著靠在蕭晏的懷裡,“這還差不多。”

“所以現在能告訴我,那個狗賊哪隻手碰過你了嗎?”蕭晏隨即話鋒一轉,“算了,不必講了,兩隻手都留不得。”

“陛下還是要聽謝太傅的提議,暫時先將王湛放了。”~思~兔~網~

“寡人知道。”蕭晏將葉初棠摟在懷裡,親了一口,“寡人若不撒火,哪會喚來小鵪鶉來哄寡人。”

“喔——”葉初棠恍然大悟,“陛下算計我?”

“習慣就好。”蕭晏笑著勾一下葉初棠的下巴,便覆上了她的唇,怎麼都親不夠。

朱壽和李麟出於負責任的態度,在大殿外等候,畢竟是他們使眼神讓葉初棠去頂麻煩,就這麼立刻走了好像有點不夠義氣。

倆人在大殿外苦等半個時辰之後,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深刻懺悔。

“我不該懷疑葉娘子的能耐。”

“我亦是。”

“下次真不必擔心,在外等候了,咱哥倆立刻走就是。”

“非常同意。”

……

次日天剛蒙蒙亮,皇城外便張貼了王湛謀反的告示,並斬首示眾了數名反賊。

有心人發現,示眾的人頭裡有李辰等官員,還有眾多王湛的隨從,但唯獨沒有王湛。

百姓們對於王湛謀反的事兒並不算太驚訝,多數人的反應是“果然如此”。又有不少人議論,他們昨夜目擊到王湛帶兵包圍皇城的事,謀反一事絕對是證據確鑿,並非誣陷。

“那他帶頭謀反了,為什麼沒有砍他的頭?”

“估計是最大的頭目要留到稍後處置,處以更嚴重的極刑?”

“哼,逆天而行,果然遭報應了。好好當受人尊敬的東海王不行嗎,為什麼非要當皇帝?天雷警醒都不聽,活該!”

……

晌午,在眾人紛紛議論中,有一條傳聞在飛速傳播。

王湛居然被釋放了!

皇帝念及他曾立下的功勳,也念及王氏一族給大晉國做出的貢獻,遂決定隻奪了王湛的官職和爵位,將王湛貶為平民,留王湛一條命。

據傳,皇帝之所以有此決定,是因為王家一眾人等的上書求情,他們甚至以辭官要挾皇帝。

“不能吧,王氏這竟是要隻手遮天?這傳聞會不會是假的?”

“不像是假的,我家親戚就在天牢當值,今早親自放了王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