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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甜 木木籽 4514 字 6個月前

己的人是徐.州澤的時候,景瑤眼中的迷霧忽地就散了。

淺淺的笑意緊跟著彌漫上來!

少年就是在這一刻,按下了手指。

相機快門發出“哢嚓”一聲輕響,定格了這一刻。

“這就拍好了嗎?”明晨探頭探腦地問,非常好奇。

“是的。”少年溫和的說,“你們一起照一張吧。”

“好啊好啊!”明晨歡快地跑了過去,站在姐姐的身邊,然後揚起嘴角,笑得燦爛。

少年再一次按動快門。

“哢嚓”一聲。

然後就看見明晨在不遠處朝著自猛烈的招手,“州澤哥也一起吧!”

小姑娘在邊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很久沒回來,他們長高了,連性子都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那個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人,變成了弟弟明晨。

姐姐景瑤反而安靜了許多,一頭黑發,笑起來的時候像個真正的女孩兒了。

徐.州澤準備去找正在車後抽煙的司機,來給他們三個人拍張照片的時候,徐母就和村主任一起回來了。

他腳步邁了一半,就收了回來。

“這是收拾好了?”

徐母走到近處,看到景瑤姐弟站在樹下,就明白她已經想好了,準備跟自己進城。

“是的。還沒謝謝徐阿姨讚助我們姐弟。”

景瑤往前一步,低眉頷首,笑得溫順謙和。

“謝謝您!”她說。

徐母目光落在小姑娘的臉上,沒有立刻接話。

她神色不明地看了一會兒,才轉開視線,說了一句,“那出發吧。”

司機壓滅煙頭,發動汽車。

村主任站在村口,一路目送他們。

汽車尾氣留下一道淺淡的煙塵,他們就和這座村子告了彆。

之後他們在徐家彆墅裡住了兩天。

徐母一天晚上叫了景瑤去書房。

“學校已經幫你們聯係好了,中學和高中靠得很近,周六就可以報名。周一開學。”

她說著頓了一下,“當然,離這裡就有點遠了。”

小姑娘隻是換了一身新衣服,稍微收拾一下,就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徐母微微合攏了一絲眼睛,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試探意味,繼續語氣溫和地說道,“如果你們願意繼續住在這裡,我可以安排司機每天接送。”

“我們可以住校的。”景瑤很快就拒絕了她的好意。

她不想住在大彆墅裡。

這兩天雖然住著大彆墅,一切都有保姆阿姨服侍,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阿姨們看到他們都是客客氣氣地笑著。

但景瑤就是覺得沒有鄉下自在。

如果能住校那就最好了。

她也不想麻煩徐母太多。

徐母安靜了片刻,說,“高中可以住宿,但是中學是走讀製的。”

小姑娘一下子就犯了難。

兩個人尚且有個伴,她不想讓弟弟一個人回來這裡。

徐母看著小姑娘皺起的眉頭,垂眸撥動了手中的一顆佛珠,才緩慢開口,說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段話。

“或者,我在學校附近,給你們找個地方住,也是可以的。”

“阿姨會定期去為你們打掃做飯。”

“距離學校的路程,不會超過五分鐘步行的時間。”

她其實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因為這是她和自己兒子之間的約定,或者稱之為交易更合適一點。

她剛才之所以提議他們住彆墅,司機每天接送。隻是想看看,這個讓自己兒子這麼看重的姑娘,是個怎麼樣的人。

事實證明,兒子眼光不錯。

可自己,卻高興不起來。

景瑤覺得能住到學校附近很好啊。

但是,“阿姨就不用了,我會做飯,能照顧好自己。”

徐母看著眼前這位骨子裡十分驕傲的姑娘,像一棵頑草一樣,到哪裡都有茁壯旺盛的生命力。

她忽然有些懨懨,抬手壓了一下額角,唇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許多,“就這樣吧,既然你們的監護權也移到了我這裡,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房子已經收拾好了,沒什麼事就去收拾收拾吧。”

“過兩天就可以搬去了。”

說完揮了揮手,表示今天的談話就此結束了。

徐.州澤得知景瑤被自己的母親叫去了,早就在書房門口等著了。

開門的刹那,他和自己的母親有了一次短暫的眼神交彙。

他幾不可見的皺了眉角,拉著姑娘轉身就離開了書房。

“我母親說什麼了?”他帶著景瑤到了二樓的露天陽台,問她。語氣裡隱隱有著點顯而易見的焦急。

小姑娘歪著腦袋看他,明顯是感受到了這種焦躁。

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這麼緊張呀?

景瑤疑惑的想。

然後,她把剛才與徐母之間發生的對話,簡單轉述了一遍。

“你媽媽已經幫我們辦完轉學的手續,還在學校附近給我們找了一間三居室。”

“說是過兩天就可以搬過去。”

徐.州澤聽到這裡,心裡鬆了口氣。

母親信守了他們之間的約定,這很好。

然後又有些欲言又止……

他的簽證已經下來了。

母親今天早上就已經把機票給了他,本周日就飛。

少年看著眼前的姑娘,心底忽然堵得慌。

他肯定是要告訴她的,卻不知從哪裡開口……

想了半天,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我要出國了。”

雖然是平靜的語氣,目光卻一錯不錯地盯著麵前的姑娘。

“什麼!”小姑娘瞪著眼睛,非常驚訝。

想想也能理解,畢竟要是換過自己,也肯定是這般反應。

徐.州澤想,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把人帶進了城,又立刻飛去大洋彼岸,把人獨自留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為什麼?”

景瑤眨著眼睛,頻率很快,像是要把突然而至的委屈偷偷消泯於無形。

這個人消失了這麼多年,突然回來就是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

他把自己帶進了城裡,這才幾天?就要走了?

而且是出國?!

那我……怎麼辦?

“我畢業後母親就立刻著手安排我出國留學。”

“這是她一直以來希望的。”

“而且態度堅決。”

少年依舊實話實說,卻沒把後半句說出來。

——這也是她同意成立基金,讚助你們完成學業的唯一條件。

那我呢……

景瑤張了張口,卻像是失了聲音一般,隻發出一個短暫的氣音。

我自然是留下了。

留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好好讀書。

如果回到鄉裡,靠著村裡的低保,可能連學業都無法完成。

自己也就算了,可還有弟弟呢!

這人是想著他們的,多年未見,還能在離開前,幫他們想了這麼多。

不該再做過多的要求。

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說的人,早就已經長大了,特彆是在爺爺生病,難以照顧他們那段時間裡。

有些不該說的話,已經能夠獨自咽下,有些難以挽留的人,隻有祝福!

但是,一陣陣的酸澀還是從心底泛上來,堵了鼻端,濕了眼眶,怎麼忍也忍不住!

景瑤低了頭,躲開那雙令人難以忘記的深色眼睛。

可是一個晃神,她突然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彆哭。”

那人在她耳邊低聲地說著,語氣從未有過的溫和柔軟。

他在小心地哄著她。

青竹似的冷香瞬間包裹了自己,那是他衣服上的味道。

景瑤愣了一下。

徐母書房裡常年燃著線香,那味道她曾經聞到過,在年少的徐.州澤身上。

此刻,青竹般淺淡的味道,混著隱約的沉香,眼前已經成年的人又有了少年時期的味道。

懷抱很暖,就如這人看似冷傲實則溫暖的內心。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景瑤僵直的身體過了片刻,柔軟了下來。

她的腦袋靠在少年的肩窩裡,往下沉了一些。

垂落身側的手緩緩抬起,似乎猶豫了片刻,最後也輕輕地環抱住了他。

這下腰背僵直的人,變成了徐.州澤。

……

他們安靜地在偏角的露台上相擁。

夜風微涼,懷抱卻很暖。

露台上的燈並沒有開,但無邊的月色見證了這一切!

小姑娘的耳尖蹭著他的臉頰,涼涼的,軟軟的。

徐.州澤微微動了下臉頰,唇瓣湊得更近些,仿佛就貼在耳邊,若即若離。

溫熱的氣息拂過小姑娘的潤白的耳廓,很快就為它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我會儘快回來。”他說,沉墨一般的眼底比夜色更黑。

——等我。

這是他想說的。

但是滿腔的熱血到最後,還被他自己忍下了。

他不想給小姑娘留下希望,帶去束縛。

她能等他,自然最好。

不能等,也沒關係。

至少她找到了另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想到這裡,他微微收緊了懷抱,把所有的不甘心和無能為力都包容在這個無聲的時刻。

.

周六。

他親自送了景瑤和明晨,從徐家老宅到城中心的三居室。

臨彆前,他給了他們一盒禮盒,玫紅的絲綢打著一隻漂亮的蝴蝶結。

“等我走了再拆吧。”他說。

“明天……”景瑤看著少年,要臨彆了,眼底的難舍藏都藏不住。

徐.州澤默默看著她,過了片刻,才輕輕“嗯”了一聲。

“明天就走。”

他的聲音淡淡的,像是要把一切難舍都歸於平靜裡,“不用送。今天就當是告彆吧。”

說完片刻後,他卻忽然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少見的笑容,像是春樹花開,帶著三分暖意,能甜到人心底。

他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眼底暗藏著無比的寵溺,又轉頭看了一眼她身邊的明晨,說,“要用功讀書哦。”

景瑤,“……”

明晨,“我會的!”

“那就再見了。”徐.州澤笑著說。

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十分挺拔,像是一顆永不會倒得青鬆。

但景瑤卻看到了隱藏其中的蕭瑟與孤獨,仿佛一個獨行遠去的山客,滿身寂寥。

景瑤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再快走幾步。

等她出了門,小跑到電梯口,電梯門已經緩緩地合上。

徐.州澤眉眼帶笑的對她揮了揮手,那是一個告彆的姿勢。

同時,景瑤還看到了一句話。

——等我回來。

那是一句無聲的話,那人隻是動了動唇瓣,景瑤卻在瞬間,就讀懂了!

然後心裡一陣酸脹。

……

等徐州轉走後,景瑤拆開了那個盒子。

裡麵是一個精美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