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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徐皇後那張臉,如妃先是愕然,而後便莫名有些不安。她怎麼來了?她不是讓人把她軟禁起來了嗎?!

再一看徐皇後那身皇後才能有的打扮,如妃心中噗通跳了兩下,一雙手緊緊交握了起來,她這是來跟她搶太後之位的?

休想,她休想!

她才是新帝的生母!她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將死的嫡母……

想著“將死”兩個字,如妃心裡一穩,眼中閃過了幾許寒意。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故作關心道:“哎呀,娘娘怎麼來了?不是說身子不舒服,需要休息嗎?”

說罷不等徐皇後反應,就冷冷地看了她身後那群侍衛一眼,“你們是怎麼回事?徐太妃生了病,身子不適,哀家讓你們好好照顧她,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這麼冷的天,萬一她受了寒病情加重,你們有幾顆腦袋可以掉?還不趕緊把人扶回去休息!”

“是……”

侍衛們剛要出聲,徐皇後說話了:“如妃妹妹莫要責怪他們,本宮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方才突然做夢,夢到了先帝。先帝與本宮說了一些話,讓本宮來跟大家傳達一聲。”

沒想到她竟搬出了先帝,這下如妃也不能讓人對她來硬的了,不然豈不是對先帝不敬?

她臉色難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說:“原來如此,可吉時已到,有什麼話,還是等陛下完成登基大典之後再說吧。”

“可先帝命本宮傳達的話,正是與登基大典有關呢!”

眾人皆是一怔,如妃也呆了一下,隨即便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到底想乾什麼?!”

本以為她是為了太後的頭銜才來鬨的,可眼下怎麼感覺……

不,她自己生的二皇子早就死了,她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徐皇後微微一笑,半點不顧忌死鬼丈夫的聲譽開始瞎掰,說先帝托夢給我,說了好多好多話,有關於你的,有關於我的,有關於其他妃子的,還有關於我們的這些個兒子的。對了,他知道四皇子今天要登基,還托我來告誡他,說小四本來不是我心目中的儲君人選……

所有人:“……”

這徐皇後到底想乾什麼啊???

如妃也被她扯得腦袋疼,尤其是聽到最後幾句話,更是眼皮一跳,心中莫名恐慌。

有什麼事好像不受控製地發生了,她越發不安,再也顧不得在人前維持自己的和善形象,氣急敗壞地伸手一指便厲聲道:“來人!徐太妃這是病糊塗了,馬上把她帶回鳳棲宮!”

眼瞅著這新任太後是真的惱了,眾侍衛們不敢再遲疑,忙圍了上來要對徐皇後動粗。徐皇後眉眼沉了沉,正要再鬨,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母後!”

徐皇後一愣,倏地轉身,看見了在王大統領和越瑢的護衛下,突破重重人群往這邊飛奔而來的兒子。

“元……元和……”

真的是她的元和!

第85章

徐皇後驚喜交加,揮開愣住了的侍衛們衝過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好孩子,你……你方才叫我什麼?”

念郎……現在該叫回元和了。他看起來風塵仆仆,比以前瘦了也黑了,但卻結實健康了許多。他一頭紮進自家母後的懷抱,啞著聲音又叫了一聲:“母後。”

方才一直端莊冷冽的徐皇後眼睛一紅,再也忍不住喜極而泣:“你會說話了……你真的會說話了!三年了,我終於又聽到你叫我母後了……”

看著抱頭痛哭的母子倆,其他所有人:“??!!”

還是如妃和她的家人最先反應過來,臉色鐵青地尖叫著要侍衛們誅殺這“假冒二皇子的賊人”。

然而遲了。

宮裡本就是王大統領的地盤,他若中立不管,他們還有贏的可以,可如今他顯然已經選擇了二皇子。再加上放在宮外的那些勢力也已經被越家暗衛和越家舊部們清理乾淨,如妃扯著嗓子叫了半天,愣是一個人都沒能叫進來。

“這……這怎麼可能……”如妃抱著嚇得直哭的四皇子跌坐在地上,灰白一片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二皇子不是……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要不是篤定他已經死了,她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草率行動的!

與她一樣疑惑的,還有文武百官們。

徐皇後這時已經擦乾眼淚站起來了。

除了眼睛有些發紅之外,她已經恢複成方才的優雅從容。

“元和沒有死,本宮隻是把他托付給越公子,帶他出宮治療嗓子去了。”她牽著元和的手走上台階,向眾人解釋道,“至於為什麼要用詐死的方法瞞著大家……自是為了保護他。畢竟當年,這孩子的嗓子就是被人害啞的,本宮實在不敢再大意。”

眾臣聽罷,甭管心裡怎麼想的,麵上都紛紛表示了理解和臣服——不然能怎麼辦?沒看人家已經連王大統領和越家都收服了麼!

尤其是越家,雖然已經沒了爵位,可在軍中的影響還在呢!誰敢不要命地跟他們頂著來?何況二皇子本就是嫡長,他既然還活著,按規矩也確實應該是他繼承皇位。

事情就這麼塵埃落定了,隻是那個詛咒還沒有解開,徐皇後不敢叫兒子馬上登基,因此尋了個借口將登基大典推遲了一些時日。

越瑢也是這個意思,將處理如妃一方殘餘勢力的任務托給王大統領,自己帶著黑袍老頭的徒弟在整個皇宮裡轉了起來。

黑袍老頭的徒弟一心想著乾完活好將巫族發揚光大,因此格外賣力。他也確實如他所說,比他師父厲害多了,竟是不到一個月,就在四方道長的幫助下成功找到那個陣眼並毀了它。

“你確定這麼做之後,詛咒就會消失了?”

“確定確定。”

有了黑袍老頭的徒弟的再三保證,以及四方道長的進一步確認,越瑢這才放心地扶著元和登上了帝位。

這時已經是年關將至了。

而元和登基後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恢複越家鎮北王的爵位。

越瑢對名利富貴看得不重,更喜歡天高任鳥飛的自由,然而鎮北王的爵位畢竟是他家祖上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他不好也不能拒絕,便隻在心裡打定主意,要儘快地把胖兒子培養起來,繼承王府,然後帶著媳婦兒過逍遙自在的神仙日子去。

至於元和,他再聰明也才八歲,此前更是沒有係統地學習過該怎麼做一個好皇帝,越瑢看著他眼巴巴可憐的樣子,到底是在徐太後親自懇求下,答應給他做幾年的太傅。

元和和徐太後都很高興,有那心懷不軌的人故意挑唆他們說越家這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卻不知道母子倆對越家的信任比對徐家還要深得多。

因為徐家重利,越家重的卻是心。

一顆愛國愛民,仁義忠誠的赤誠之心。

***

聽說元和奪位成功之後,蘇妗就帶著三個孩子啟程回京城了,越恕和蕭氏則是繼續遊山玩水去了,說日後想回了再回。

越瑢好幾個月沒見到媳婦兒孩子,心裡想得不行,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出城去迎接他們,不想這日剛出宮回到王府,就見那應該還在路上的一大三小四個人坐在屋裡的小榻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越瑢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福生已經跟個小炮仗似的衝過來:“你回來啦!”

“你們……”

蘇妗被他難得呆住的樣子逗笑,衝他挑了一下眉說:“發什麼呆呀,不認識我們了?”

越瑢這才回神,一把抱起胖兒子跑過去摟住了她:“怎麼這麼早就到了?莫非是想我想得厲害,所以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想多了,”蘇妗嗔笑,推了他一把說,“是福生,你和念郎走得時候沒有跟他說,他生氣呢,一直嚷嚷著要快點找到你們,他要跟你們算賬。”

福生一聽,哼哼點頭:“你們可傷我的心了,必須得跟我道五……不,十次歉,我才能原諒你們!”

說是這麼說,一雙軟乎乎的小胖手卻是摟著他脖子不放,越瑢心裡一軟,抬手捏捏他的臉說:“行,我給你道歉,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這段時間乖不乖,有沒有惹你娘生氣。”

“當然沒有!”福生挺著%e8%83%b8脯驕傲地說,“我已經長大了,怎麼會做那麼幼稚的事情!我不僅乖,還幫娘照顧寧生和珠珠呢!”^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寧生和珠珠還小,好幾個月沒見,已經有些不認識這破爹了,這會兒正坐在小榻上瞪著烏溜溜眼睛看著他。

越瑢將福生放在腿上,一手撈過一個,重重親了兩口,然後就被歡喜得咯咯直笑的珠珠糊了滿臉口水。至於寧生,抬手就嫌棄地推開了自家破爹什麼的,蘇妗沒忍住笑出了聲。

越瑢:“……”

他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小家夥的胖臉,又趴在榻上逗了三個娃一會兒,然後才和蘇妗說起這段時間京中發生的事情。

蘇妗之前已經從他的信上得知大概情況,但並不知道此中細節,這會兒一聽,便一邊聽一邊隨口追問起來。

夫妻倆閒話家常,很快天色就漸漸地暗了下來。

吃過飯哄睡孩子後,越瑢親自伺候著蘇妗洗了澡歇下了。

小彆勝新婚,這晚自是一宿沒睡,兩人一直胡鬨到天亮,這才將將停歇下來。

“不鬨了……唔……好困……”

“好,不鬨了,快睡吧。”

蘇妗已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越瑢%e5%90%bb著她的臉頰低笑幾聲,心滿意足地將她摟緊,閉上了眼睛。

卻不想剛要睡著,外頭突然傳來了葉風的咚咚敲門聲:“王爺!屬下有急事要稟報!”

越瑢:“……”

一夜奮戰,他其實也挺累了,不過葉風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越瑢安撫似的親了親迷迷糊糊似要醒來的蘇妗,掙紮著爬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青年披著長袍推門而出,墨發隨意散落,慵懶又性感。

葉風麵色沉凝地遞上一封密信:“剛剛接到蕭爺傳來的急報,說是半個月前的大戰中我軍大敗,衛海將軍戰死,西夏乘勝追擊,隻怕過不了多久就要進攻涼州了!”

“你說什麼?”越瑢眉眼間的慵懶與性感一下變成了驚疑與凝重,“前些天不是還傳來了捷報嗎?”

“蕭爺說那就是個圈套!還有,蕭爺還說老王爺聽到這個消息後半路折回了西陲,正準備再次領兵!可他舊傷未愈,腿腳不便,這……”

越瑢沒有說話,半晌捏緊了那封信紙道:“去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

蘇妗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午時了。

棲露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沒讓人來打擾她,因此她這一覺睡了很久。

“醒了?”

越瑢已經從宮裡回來了,正穿著一身煙紫色繡銀邊的衣袍坐在床邊,墨發束以玉冠,看著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