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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弄成了這副樣子。

越瑢被她“悠著點,太激烈了對孩子不好”的眼神盯得嘴角抽搐,卻又沒法解釋,隻能仰天長嘯一聲,以“身子不適”為由窩進馬車不動了。

因他如今是個孕婦,大家也沒覺得奇怪,畢竟彆說是他了,就是他們這一路奔波下來都有些疲累。

好在第二天早上,雪果然停了,雖說路麵有積雪,但也不是不能走,眾人便收拾了一下,繼續出發了。

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臘月二十五這天,一行人到達了涼州。

涼州是平原,地勢平坦遼闊,遠遠望去,天地相連,十分寬廣。比起京城的繁華與精致,涼州城自是粗糙了些,但不管是街邊建築也好,還是來往行人也好,都比京城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豪邁與瀟灑。

蕭扶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了,蘇妗按照越瑢的吩咐與他見過禮,又彼此對身邊的人作了介紹,這便帶著一行人住進了蕭扶給越瑢一家準備的大豪宅——永興帝已死,蕭家不必再躲躲藏藏,如今該置辦的都已經置辦起來,城中眾人也終於知道那個神神秘秘的西陲首富是什麼人了。

“哎喲!我的大孫子誒,可想死你祖父我了!”一進門就被一個高大雄壯的身影抱著舉了起來什麼的,小福生嚇了一跳,而後才看著這個有點熟悉的人歪了歪頭。

“祖父?”

“是啊!我是你祖父啊!福生不認得我了?”老鎮北王越恕咧著一口大白牙,滿眼期盼地看著這一年多沒見了的大孫子。

“還有這,這是你祖母,還記得嗎?”他說著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蕭氏。

福生對祖父的印象有些模糊,但對美人祖母因為還是很深的。這小家夥就是個超級顏控,一看蕭氏那張美豔的臉,頓時眼睛一亮:“祖母!”

他飛快地叫了一聲“祖父”算是安撫,然後就掙開他的懷抱跑向了蕭氏,“祖母!福生可想你啦!”

和越恕在江南的這一年,蕭氏過得很安心很舒適,因此氣色極好,容貌也越發明豔。明明已經四十來歲,瞧著卻跟三十不到似的,叫人見之驚豔。

他們倆比蘇妗一行人早到一段時間,蕭氏見福生沒忘了自己,嘴角勾了起來。

“有多想?”她抬手將他抱起,有些不自在但又努力親近地問道。

福生吧唧親了她一口,嘴巴抹了蜜似的說:“很想很想!思之如狂那種想!”

看著喊了自己一聲“祖父”就完了,對著自家媳婦兒卻是一陣甜言蜜語的大胖孫子,越恕:“……”

他哼哼兩聲,沒法跟他們計較,隻好看向自家“兒媳婦”的肚子,眼睛亮亮地說:“都這麼大了,這再過些時候就得生了吧?”

正努力學著蘇妗的樣子溫柔淺笑的越瑢:“……”

哪壺不開提哪壺!說的就是他家破爹!

他沒忍住,暗暗白了他一眼。

“才六個月不到,預計得來年三四月才生。”蘇妗忍笑應聲,末了便趕緊領著越瑢進屋坐下了。

之後便是三方交流時間。

蘇妗代替越瑢,和越恕以及蕭扶來了場大會議,各自說了一下過去一年中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對今後的生活做了個簡單的規劃。

因路上越瑢已經與她交代過,蘇妗對答得很是從容,越恕和蕭扶也沒有起疑。

她如今學越瑢已經學的很像了,越瑢學她也是,再加上有福生和念郎這倆孩子吸引眾人注意力,一直到越瑢生產這天,眾人都沒有發現他們倆有什麼不對。

當然,也有人發現了異常,比如敏[gǎn]又聰慧的念郎,他就覺得他的“蘇姨”變了。因為“她”不會再溫柔地摸他的頭,隻會用力揉他腦袋。還有,“她”也不會再耐心地安撫他了,隻會在他想念母後的時候直接拎著他出去練武……

與之相反,那個討厭的“越叔”卻變得比原來溫柔了許多也耐心了許多,還安慰他說,“蘇姨”是快生寶寶了,所以情緒變得有些不穩定,請他多多包容。

念郎為此特地去問了宋修和,得了宋修和的肯定,這才沒那麼不開心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眾人熱熱鬨鬨地過了一個年,終於告彆寒冬,迎來了溫暖的春天。

而就在三月二十六那日,越瑢毫無征兆地發動了。

彼時蘇妗正在給剛做完今日功課的福生和念郎擦汗,三月底的天已經暖和了不少,倆小家夥跟著葉風哼哼哈哈地練了一早上基本功,這會兒滿臉都是細汗。

蘇妗挨個給他們擦了擦,卻故意沒給福生擦乾淨,念郎見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下意識拿過她手裡的毛巾,幫福生擦了起來。

蘇妗對此隻做沒看見,眼中卻閃過了濃濃的笑意。

經過這半年的相處,這孩子總算願意接觸除了她和越瑢之外的人了。尤其是福生,大約是兩人天天處在一塊兒學習玩耍,福生又特彆喜歡他,做什麼都要拉著他一起去的緣故,他竟不知不覺就有了一個哥哥的模樣,會下意識照顧他,護著他,福生犯了錯還會一邊露出嫌棄的表情一邊替他背黑鍋。

當然,福生對他也是很好的。

有什麼東西都要分他一份,知道他不能說話還主動跟黑子學了手語。

蘇妗對此喜聞樂見,這會兒見這哥倆擦完汗之後就拿著風箏玩去了,便也不再管他們,隻看向一旁正靠在躺椅上曬太陽的越瑢,跟他說起了家裡的瑣事。

“家裡雖然不缺錢,但咱們也不好一直無所事事下去,正好前些天舅舅說要是我有興趣,他可以帶著我做生意去,我還挺想試試的……”

“還有,我今早看見爹在咳嗽,就趕緊讓師兄去給他看了看,師兄說爹年紀大了,身上舊傷又多,得好好保養身體……”

“對了,阿昭好像快成功了,昨晚我看到她把師兄按在假山後麵親呢……”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卻不想剛要喝,一直沒什麼反應的青年突然猛地從躺椅上坐起,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她的胳膊。

蘇妗嚇了一跳,茶水灑了出來:“怎麼了?”

“肚子疼……”春風暖陽,媳婦兒陪伴,越瑢本來正心情甚好地昏昏欲睡,卻不想突然肚子就疼了起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青年臉色劇變,有一瞬慌張,“我那什麼,不會是要生了吧?!”

蘇妗一聽,蹭的放下茶杯直起了身子:“什麼?要生了!你、你彆怕啊!我這就叫人去!”

說罷高聲叫來棲露就道,“夫……夫人要生了!趕緊去叫穩婆!”

棲露一聽,也是整個人跳了起來。好在穩婆什麼的都是早已備好的,很快,越瑢就被人扶進了屋子,同時除了還在外頭做生意的蕭扶,家裡其他人也都聞聲趕了過來。

“妹妹!妹妹要出來了!”第一個趕來的是不遠處的福生和念郎。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哎呀,也不知道這一胎是男是女!”隨後趕到的清平郡主和宋修和也十分緊張。

“男女都好,都可愛!”緊接著趕來的是越恕和蕭氏。

而後霍雲成和黑子等人也匆匆跑來了。

越瑢哪見過這樣的陣仗,見他們要把自己跟蘇妗分開,頓時有點心慌,抓住蘇妗的手就道:“你去哪兒?”

“我不去哪兒,我就在這陪著你!”到底是個大老爺們,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蘇妗怕他害怕,忙安撫道,“你那什麼,你彆怕啊,放鬆!不要緊張!”

誰想卻被蕭氏一把推了出去:“女人生孩子,你在這裡搗什麼亂?出去!”

“就是,越少爺,產房汙穢,您還是出去候著吧,這才剛開始疼,還沒得很呢!”

蘇妗:“……”

忘了男人是不能進產房的了。

越瑢:“……”

還沒得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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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很快越瑢就知道穩婆那句“還沒得很”是什麼意思了。

從中午到晚上,他疼得都快虛脫了,肚子裡的娃還是不肯出來。

“……”

他可以不生了嗎?

“夫人彆放棄,再用點力!馬上!馬上就好了!”

一旁穩婆還在給他加油打氣,越瑢忍不住,翻著沉重的眼皮回了她一句:“這話你已經說了百八十遍了,到底……到底什麼時候能好?”

再不好他要暈過去了……

他撐不住了!!!

“快了快了!”穩婆也急啊,她們也想快點完成任務,遂個個卯足了勁兒上前助產。

越瑢:“……”

哪怕已經做了好幾個月的心理準備,越瑢這會兒的心態也還是沒忍住崩了。因為這種疼真的太他娘的叫人難以忍受了!他懷疑男人下`身一直被人往死裡踹都沒有這麼疼!

當然如果隻是疼,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至於這麼崩潰,可除了疼得厲害,他這心裡頭還慌得厲害呢。一會兒想著是不是自己這幾個月哪裡沒做好影響到了肚子裡的娃,一會兒又害怕自己會不會遭遇傳說中的難產,各種無法自控的胡思亂想。

他不好受,外頭等著的大家夥兒也不好受。尤其是蘇妗,聽著裡頭傳出的壓抑的悶叫聲,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簡直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其他人也很緊張,同時也很佩服。因為霍雲成突然滿眼讚賞地說了句:“夫人可真能忍,竟然都沒有尖叫出聲,我見過我們寨子裡的女人生娃,那一個個叫得慘烈的啊,就跟殺豬似的!”

——既然決定了要跟越瑢混,那就不好再挖人家的牆角了,因此雖然還是覺得“蘇妗”很對自己的胃口,但霍雲成一年前就爽快地按下了從前的念頭,沒再癡心妄想了。這會兒也是用純欣賞的語氣說的這話。

黑子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聽說可疼可疼了!夫人真厲害!”

“那當然,我娘是最厲害的!我妹妹也是最厲害的!”小福生驕傲地挺起%e8%83%b8膛說完,又急切地往那邊探了探腦袋,“爹,妹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

蘇妗胡亂安慰了一句:“快了吧,再等等。”

當年她生福生的時候可順利了,從開始陣痛到孩子出生,前後加起來都沒到一個時辰,所以先前她安慰越瑢的時候,也是照這個經驗來說的。結果沒想到這都三個多時辰了,他居然還沒有生……蘇妗心虛又著急,無意識地在門口來回轉個不停,跟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越恕見此就以過來人的口氣勸“他”:“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你娘當年生你的時候,也用了一天一夜呢!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你彆晃了!晃得老子頭暈!”

他心裡也很緊張好不好!

一旁蕭氏嘴角微抽地看了這裝了兩下就破功的家夥一眼。

隻有一個宋修和是真心想安慰自家“師弟”:“弟妹身子一向康健,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師弟你彆急,這事兒急也急不來……”

他其實特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