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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大約是百年難遇的。”

本來已經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蘇妗一聽,再次笑出了聲。

她從來沒有在他麵前笑得這樣開懷過,越瑢也從來沒有看過自己這樣大笑的樣子,他心中有些新奇,但同時也有些遺憾:可惜她現在頂著的是他的臉,要是換回她自己的,一定很驚豔。

“咳,世子……世子辛苦了,妾身這就給您找月事帶。”

笑聲緩解了尷尬,蘇妗笑完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雖然心下還是有些彆扭,但事已至此,除了坦然麵對也沒有他法了,因此她很快就穩了穩心神,轉頭翻起了行李。

越瑢的心理狀態和她差不多,雖然滿心生可無戀,但麵上還是一臉平靜地聽蘇妗講解起了月事帶的使用方法以及經期注意事項。

那模樣,就好像在聽什麼經義大道似的,搞得蘇妗也忍不住嚴肅了起來。

“……大約就是這樣了,若還有什麼不懂的,世子隻管問妾身便是。”

“好。”被迫漲了一波婦科知識的世子爺麵上雲淡風輕,內心卻在嗷嗷哭泣:做女人可真他娘的不容易!

***

放好月事帶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越瑢才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了。他努力不去想身下的異樣感,隻拿起棲露準備好的午飯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那從容淡定的模樣,看得知道他來月事後,忍不住直想笑的棲露頓時敬佩不已——不愧是仙君轉世之人,瞧瞧這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天下誰人能及!

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麼的蘇妗麵上溫柔微笑,心下:哈哈哈哈哈!真想讓她看看他方才臉色發綠,眼神呆滯的樣子!

至於葉風,他發誓他是真的想憋住不笑的,但這事兒實在太過荒謬喜感,再加上他太了解自家世子爺,知道他表麵從容,心下肯定在罵娘,便更加忍不住了。不僅忍不住笑,他還忍不住發問了:“爺,你那什麼,現在什麼感覺啊?”

……想踹死你的感覺。

越瑢眼神森森地看了他一眼,沒敢動——不僅是顧忌自己的形象,更是一動身下便有種血流成河的感覺,他……怕漏出來。

“咳,我什麼都沒問!”葉風被他這殺氣騰騰的眼神看得總算是止住了喪心病狂的大笑,當然,更不敢再問了,隻忙捂住嘴巴跳下馬車,到外頭偷著樂去了。

越瑢:“……”

心好累。

“世子喝點熱水吧,會舒服一些的。”這時案桌上小茶爐裡的水燒開了,蘇妗十分賢良淑德地倒了一杯遞給他。

越瑢回神,伸手接了過來:“多謝夫……”

話還沒說完,外頭突然傳來葉風警惕的聲音:“什麼人?!”

越瑢動作一頓,緊接著眼睛一眯,放下手中的茶杯就將蘇妗護在了身後。

蘇妗一愣,想說什麼,便聽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從四周的林子裡衝了出來,緊接著便有一個年輕好聽的男聲在外頭響起:“喲,小哥耳朵挺靈的嘛!”

“你們是什麼人?”葉風冷聲問道。

“我們?”那人哈哈一笑,“有緣千裡來相會,不如留下買路財!你說我們是什麼人?”

“姑娘,好像是劫道兒的!”棲露一聽,緊張道。

“世子……”

“莫怕,有為夫在呢。”見媳婦兒滿臉害怕,越瑢低聲安撫了一句。

蘇妗點頭,縮著身子嬌弱不堪地往他身後躲了躲,一雙眼睛卻溜溜一轉,新奇又興奮地往半掀著的簾子外頭看去。

無聊了一路,可算碰上點能解悶的事兒了嘿!

第23章

這群劫道兒的山匪自稱來自黑風寨,一共約有二十來個人,個個都穿著尋常短打,手裡拿著武器。他們的領頭人是個蒙著一隻眼睛的年輕男人,瞧著二十多歲,穿著一身黑裘,頭發隨意地半束在腦後,扛著一把鋥亮的長刀高坐在馬背上的樣子,英俊而不羈。

“我家公子不是你能劫的人,識相的就趕緊滾!”

出門在外,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因此葉風沒有馬上出手。然而對方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劫他們的,聽了這話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興奮了:“公子?兄弟們,看來大當家說的沒錯,這馬車看著不起眼,裡頭卻坐了隻大肥羊啊!”

葉風:“……”

既然如此,隻能開打了。

他亮出長劍,徑自刺向了為首的獨眼年輕人。卻不想那人竟哈哈笑著往後一退,拉了身邊倆大塊頭丟給他:“大石大頭你們倆陪這位小哥玩,爺去會會馬車裡的大肥羊!”

倆大塊頭聲音如雷地應了一聲,跟兩座山似的擋在了葉風跟前。

葉風起初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可交上手之後才發現這兩人身手十分靈活,和他們笨拙的外表完全不符,且他們招招有章法,顯然是正兒八經的練家子。當然他們再厲害,對上葉風還是不大夠看的,可暫時拖住他卻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一拳難敵雙手,再者兩人身邊還有那麼多小弟呢。

葉風見此暗罵了一聲,但也沒有特彆擔心——以他家世子爺的身手,便是如今變成了個女人,也不至於打不過那獨眼年輕人才是。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

他家世子爺,剛剛遭到了月事襲擊。

***

獨眼年輕人名喚霍雲成,是這黑風寨的大當家,他本是想抓了車裡的大肥羊,拿他做人質,再逼這主仆倆把身上的財物都交出來的,卻不想剛靠近馬車,便被一杯驟然飛出的熱茶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他一時驚訝,隨即就笑嘖了一聲:“看來爺今兒是遇到了一隻難啃的肥羊啊,也好,很久沒跟人正兒八經地切磋一回了,車裡的兄弟,出來打一架如何?打贏了爺就分文不要地放你們走!”

話音剛落,車裡便傳出了一個清冷淡漠的女聲:“此話當真?”

霍雲成笑聲頓時一滯,這,怎麼是個女的?

他下意識就想說“老子不跟女人動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厚重的馬車簾子就被一隻纖纖玉手掀開了。

隨即,一個膚白如雪,眉目清豔,氣質縹緲如同九天仙女的年輕女子慢條斯理地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你想怎麼打?”

她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平靜冷然,卻又隱隱帶著點慈悲,仿佛神祇在問凡人:你有何所求?

霍雲成:“……”

霍雲成整個人都驚呆了,他驚豔又莫名敬畏地看著這女子,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你想怎麼打就這麼打!”

“那好。”女子,也就是越瑢麵上平靜,心裡卻十分不爽——這鄉巴佬居然敢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媳婦兒的臉看!簡直就是放肆!

他暗哼一聲,點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朝霍雲成襲了過去,那氣勢淩厲得,驚得霍雲成一下回了神。

“等等!你——”

越瑢沒理他,雖說和蘇妗互換身體後,他的身手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但刻在他腦子裡的招式什麼的卻還是在的,因此他並沒有太把霍雲成放在眼裡。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剛抬腿準備踹向霍雲成,身下便有一股熱流洶湧而出,且隱隱有決堤側漏之感……

還沒習慣這種感覺的青年臉色微變,幾乎是下意識就收回了已經飛出去的腿。可他這會兒正單腳站在馬車車轅上呢,這猛地一收腿什麼的,頓時就整個人失去平衡,一腦袋往前栽了去。

“世……夫人!”車裡蘇妗嚇了一跳,跟著衝了出來。

“……我沒事。”

越瑢有點想罵娘,然而不能罵,隻能努力提氣試圖穩住身子。誰想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這當口,不斷下墜的腹部突然一陣劇烈的抽痛,他猝不及防,一口氣咻地漏了個乾淨,身子也徹底失控栽向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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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瑢心裡破口大罵,麵上卻隻能苦逼地閉上眼,用最淡然最冷靜的姿態去迎接那即將到來的疼痛。卻不想……

“姑娘小心!”

疼痛沒感覺到,反而腰間一緊被人抱住了什麼的,越瑢:“……??!!”

下意識去拉他卻遲了一點點的蘇妗和緊張圍觀的棲露也是猝不及防,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沉默。

“你……你沒事吧?”

見懷裡的“美人”長睫一顫後睜開了一雙清冷如水的眼睛,霍雲成心頭一跳,年輕英俊的臉忍不住就紅了起來,“我……”

話還沒說完,美人已經一記重拳捶在他腹部。

猝不及防之餘整個人飛出去好幾步的霍雲成:“……”

他媳婦兒的身體也是他能碰的?作死!越瑢拂袖站好,冷眼看著他。蘇妗也眼皮直抽地回過神,快步下了馬車:“夫……夫人!你怎麼樣?”

越瑢反手將她護在身後,麵色淡漠從容:“沒事。”

他沒事,霍雲成卻有事。

他先是按著自己差點被捶爆的腹部震驚了一會兒,隨即便有些惱怒地眯起了眼睛。然而一對上蘇妗那張在越瑢自身氣質影響下越發清豔高貴的臉,又怎麼都氣不起來了。

“竟還是隻小野貓……”沉默片刻後,他突然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正好,爺也不喜歡嬌滴滴隻知道哭的女人。”

被“小野貓”三個字惡心得虎軀一震的越瑢:“……”

同樣呆滯了一下的蘇妗卻是臉色一憋,差點沒笑出來。

這位大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你嘴裡的“小野貓”跟你一樣,是個做了二十多年的純爺們……

霍雲成不知道這兩口子在想什麼,見這和其他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樣的“美人”臉色如冰地瞪著自己,心裡的征服欲頓時就被激起來了。再一看下了馬車後隻知道扶著自家“媳婦兒”,卻連眼神都不敢跟自己對上的蘇妗,他鄙夷揚眉,嗤笑了一聲就道:“就這軟腳蝦似的小白臉,哪裡配得上姑娘!你還是跟了爺,給爺做壓寨婆娘吧!你放心,爺肯定叫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受半點委屈!”

“……”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越瑢偏頭對蘇妗說了句:“站遠點。”

蘇妗正在拚命掐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笑出來,聞言用力抿了一下唇,乖順道:“夫人小心。”

霍雲成:“……?”

隱隱感覺哪裡不對的青年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心心念念的美人已經閃電般攻至眼前。他心下一驚,頓時就顧不得想彆的了,忙揮刀對了上去。

然後就被火力全開的越瑢按在地上毒打了一頓。

“……”

這好像有點太辣了……不過感覺更帶感了怎麼辦!

從來沒有被誰揍得這麼慘過的青年鼻青臉腫地抬起頭,眼神火熱地看著就連揍人都很優雅的“美人”:“你……你叫什麼名字?”

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