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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嬌娘(重生) 荷風送 4309 字 5個月前

的。

徐夫人並不信魏珩的話,還欲拿話堵他。但徐平洲卻看出了些門道來,徐平洲適時阻攔了徐夫人的話,他隻嚴肅著問魏珩:“魏大人有何高見?”

徐夫人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麼。眼下當務之急,自然是顏娘的下落和安危最重要。

若是這位魏大人能有什麼高見,徐夫人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再同他計較從前那些事。

事情的輕重緩急,徐夫人自然心中有數。

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魏珩也就沒再瞞著徐家眾人,他直言說:“實不相瞞,在下一直留有暗人在顏宅四周,但凡顏娘有任何危險,或是任何風吹草動,皆會有人來向我稟告。並且我知道,衛將軍,徐將軍,同時也都留了身手不俗之人跟護。在此情況下,竟還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顏娘,在下實在深覺蹊蹺。”

起初魏珩疑心是順王,但後來細想想,又覺得也不太可能。

雖如今朝堂上太子齊王已不成氣候,黨羽也日漸消弱。順王如日中天,似有一家獨大的氣勢。但細算來,順王也不該能有這樣的能耐。

能毫不走漏半點風聲的,同時避開他的人,衛轍的人,徐平洲的人。

且那些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

但正因覺得順王也不太可能,魏珩才覺得此事越發蹊蹺。

他知道昨兒顏熙跟隨徐家一家出城去過金龍寺一事,便問徐夫人道:“昨兒顏娘可是一直都同你在一起?”

徐夫人拾回理智,且也看出來魏珩是真的在認真分析此事時,她也認真回他說:“昨兒一早上,我親自去顏宅接的她。之後路上,我們母女二人也都是同乘一輛馬車。去廟裡祭拜時,她也是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當時廟裡人雖多,但我卻是一直都緊緊攥著她手的……回來後,我也是親自看著她進了門,這才回去的。難道,魏大人是懷疑顏娘其實是昨兒就不見了?她人壓根沒回顏宅?這不可能。”

魏珩看了徐夫人一眼。

雖然知道這樣荒唐,但魏珩的確是這樣想的。

“夫人確定顏娘一刻都沒離開過您身邊嗎?”魏珩一再核實細節,細致到每一處。直到徐夫人一再斬釘截鐵確定說母女二人一刻都沒離開過彼此,魏珩這才算是放棄這個思路。

“但熙兒她……”徐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多了一句嘴。

“她什麼?”魏珩立即接過話來問。他一臉期待的望著徐夫人,就希望能從她那兒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徐夫人說:“去的時候好好的,包括上香磕頭捐香油錢時,都好好的。隻是我們出了佛堂回時,路上人多,我們母女兩個在人群裡擠了會兒,然後回了馬車後,熙兒突然問我說,我有無鬆開過她的手。我當時就覺得,她臉色不對勁,整個人情緒也不對勁。”

“我當時沒想太多,隻是以為她怕我不要她,或是想到了她父親,一時傷心了,才有那樣的話。但這會兒細細想來,總覺得那時候熙兒就不對勁了。打從我回來後,就從沒見過她那樣,哪怕那時候她還沒完全原諒我,她也不會這樣患得患失的。而昨日她的反應,太叫人心疼,也太奇怪了。可我不知道那短短的幾炷香時間內,她到底想到了什麼,會突然變化那麼大。”

魏珩聽後突然沉默。

他這才想起來一件事,那金龍寺的慧雲大師乃是得道高僧,或許此事他該去找他問一問。

魏珩心中因有自己的思量在,所以一時沉默沒吭聲。徐夫人見狀,忙問:“魏大人可是想到了什麼?”

若是彆的,魏珩自然不會隱瞞。但這件事說來蹊蹺,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魏珩自然是覺得還是先不說的好。

所以,魏珩搖頭:“沒有。”

但他也鬆了口,道:“夫人所言我記在了心中,明兒一早,我會去一趟金龍寺。”

*

幾人相談甚歡,魏珩帶顏熙離開東宮時,外麵天已漸晚。

二人過來時是傳了轎攆的,這會兒回去時,反倒是一步步悠閒著散步回去。魏珩很享受也很珍惜這樣同她獨處的時光,他希望這條路可以又長又遠。

可再長再遠的路,也都是有儘頭的。從前覺得長,總走不耐煩的路,今日卻覺得實在短暫。

到了關雎宮,魏珩也不願離去,而是同她一道進了關雎宮內。

顏熙覺得她實在有必要同他好好談談。

所以,進了殿內後,顏熙同他實話說:“我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顏熙開了個頭後,便望著他。

魏珩略有怔愣,但很快便明白過來她話中之意。

魏珩撿了個位置,挨在離她不近也不遠的地方坐下。而後,他才又重新抬眸朝人望去。

“可你曾經不是說過,願一輩子都同我長相廝守的嗎?”他情緒不見有波動,似是疲憊已久般,“我就想要你能好好活著,你也應該如此。我就覺得,你我之間遺憾太多,我不想就這樣錯過。一輩子還那麼長,可若沒有你在身邊,那這一切又都有什麼意義?”

顏熙同他說實話:“起初我恨你,怪你,總覺得你對我不好,也是你害死的我。可後來我想了想,就覺得人沒必要一直活在過去的苦痛中,我們應該往前看。我過得很好,我有自己很喜歡做的事,並也做出了點成績來,我還有很多朋友親人,也都是在這裡沒有的,你不知道我現在過的有多滿足和開心。魏珩,你如今其實也是得到了一切的,你有至尊之位,也有關係親厚的兄長伴在身邊,你其實不是必須要有我留在身邊的,你放我回去吧。”

魏珩縱知道她該是早放下的過去的一切,但如今親耳聽到這些,他仍是覺得紮心刺耳。

“你早些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魏珩倏然起身,然後似是生氣了般,撂下話後轉身便走。

顏熙喊了他兩聲,不見他停留。

魏珩隻覺喉間一陣腥甜,待踏出關雎宮後,他實在沒忍住,一口血便從喉間噴射而出。

跟隨在其後的侍奉太監嚇得驚呼,然後匆匆跪了下來。

魏珩深知,這具身子,怕是大限將至。之前他還以為,或還可活個幾年。可如今來看,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魏珩失魂落魄的走在長長甬道上,整個人頹廢得很。他漫無目的的走,沒有往太極宮去,沒有往東宮去,也沒有回關雎宮。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兒。

就仿佛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了歸宿,都有了新的希望,就他還如遊魂般,遊蕩於茫茫天地之間。

為了能同顏娘廝守餘生,他逼迫慧雲幫他逆天改命,甘願自損壽命。前幾年,為了奪位,他處心積慮,謀兵布局。這兩年,為了做好這個皇帝,坐穩這個皇位,他勵精圖治,不敢有絲毫怠慢。

可如今,顏娘回來了,江山穩定了,可卻也是誰都不需要他了。

魏珩一時竟也不知道他仍留存在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麼。

不由又想起了當年。

當年二人溫存,不是夫妻甚似夫妻,是何等的甜蜜。可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悔自然是有的,這些年來他始終悔恨當年的自大狂妄,若當時他能再多些真心,能事事不瞞著她,都同她商量,能儘早找出那個埋藏在母親身邊多年的暗樁……他同顏娘便不會是如今這番模樣。

漫無目的走了一半,突然又折返回去。

魏珩匆匆踏足關雎宮內,顏熙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他狠狠摟入了懷中。

緊接著,在一陣天旋地轉中,顏熙的唇便同他的貼在了一起。

她起初是慌亂,後來反應過來後是掙紮。但掙紮無用後,也就放棄了。

她任由他擺布,不做回應,也不再推搡拒絕。

直到激%e5%90%bb夠了後,魏珩這才戀戀不舍且又小心翼翼挪開自己的唇,然後他臉埋在她肩窩,懇求道:“顏娘,彆離開我。哪怕隻是多陪我一年、一個月,甚至是一天,都好。”

顏熙覺得自己本該生氣的,可這會兒竟然氣不起來。

*

自想到有那種可能性後,魏珩心一直很不安,顯然他料想到的那種可能是超出了他能力範圍和他的認知的。若真是如此,那麼憑他的能耐,他無能為力。

一夜未眠,枯坐至天明後,魏珩連早朝也沒上,直接就騎馬朝金龍寺飛奔而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魏珩對佛門淨地多少存了些敬畏之心,縱再心急,也是好好的將馬拴在山下,然後他再徒步登山。此番來金龍寺,他目的明確,就是衝慧雲大師而來的。

魏珩同慧雲算是忘年交,還在魏珩很小時,便同這金龍寺的住持方丈做了朋友。

慧雲似是算準了魏珩會過來一般,魏珩才登上山,寺廟門口便靜候了一個小沙彌。

瞧見魏施主匆匆而至,麵有急色,正如師父所料一樣,小沙彌心中越發佩服了師父一些。然後他朝魏珩走來,豎手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後道:“施主,方丈特差貧僧候在此處等您,您請隨貧僧過來。”

第97章 【V】“陛下可有事瞞著我……

魏珩在金龍寺有一處自己的小院落, 而這會兒,慧雲大師人就候在此處。

小沙彌將人引進院子後,他就識趣的退了出去。魏珩負手立在院子門口, 靜視著這會兒袈裟披身,人正靜坐在石桌旁靜候著他的慧雲。

近鄉情怯, 反倒這個時候, 魏珩有些不敢再往前一步。

不敢再去靠近。

因為他心中有一個極為不祥的預感, 他怕會一切都超出了他能力範圍, 怕窮儘所有,都不能再找回顏娘來。

怕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黃粱夢。

但魏珩雖怕、雖畏懼,卻也有直麵真相的勇氣。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不論接下來擺在他麵前的是怎樣荒唐的一個真相, 他都接受。

不但接受, 他還要竭儘全力去找到可以解決問題的法子。

隻要他還活著, 困難是打不倒他的。

所以,略有一番躊躇和遲疑後, 魏珩重新提一口氣,然後大闊步朝院內的慧雲大師走去。

慧雲大師早知道他人已在身後,所以待魏珩靠近時, 他立即轉過身來, 豎手告在%e8%83%b8`前,“阿彌陀佛”了一聲。

魏珩也頷首,禮貌喚了聲:“大師。”

慧雲說:“施主且坐。”

“多謝大師。”魏珩雖心中急切,但語氣仍是恭敬。

二人皆落座後,慧雲便抬起那雙深邃且含著智慧的雙眸, 他目光平靜似能包容萬物。知道坐對麵的人心急,他也未繞彎子,直言說:“施主想必心中有百般困惑。”

見他直言,魏珩便也直接問道:“請問大師,如今可知顏娘身在何處?”

慧雲說:“她本就不屬於這裡,如今已經去了她該去的地方。其實施主這麼聰慧,想必心中早該有數的。”

魏珩雖心中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