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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嬌娘(重生) 荷風送 4313 字 5個月前

想到了她從前和眼前這個魏珩甜蜜歡好的日子,如今再憶起這些,久遠得就仿若隔世一般。

不對。不是仿若,真就是隔世了。

因有之前那次重生在,如今這一切顏熙雖覺得荒唐,但也還算冷靜。

顏熙不跟他說這個了,隻問他彆的:“這是哪裡?如今是何年何月?現在是白日還是晚上?對了,我母親家人呢?還是衛伯娘他們……”

一連串問題砸下來,魏珩一時不知道回答她哪一個。所以,他隻是看了她一眼。

沒答問題,隻說:“他們都好好的,你若想見,我明日便叫他們進宮來。”

顏熙沒答話,因為她忽然想起來,如今這裡的母親弟弟,他們也不是那一世的那個。她同那一世的母親弟弟的感情,這一世也不會有。

*

很快顏熙又弄清楚了一些情況,比如說這裡是關雎宮,是離太極宮最近的一座寢宮。而如今是建武二年,是魏珩改朝換代的第二個年頭。

關雎宮裡什麼都有,就好像是魏珩一早就為她準備好的一樣。如今是晚上,顏熙今晚自然是要在這裡安歇。

門外有人侍候,魏珩開門吩咐了幾句,很快,便有幾名宮婢妝扮的女子過來侍奉顏熙。

也是到此時此刻,顏熙才真正真切的感受到,她如今真的離開了那個世界,真正又回到了這個世界來。

“奴婢碧竹/玉蘭,見過夫人。”兩個一看就知道是近身侍奉的大丫鬟的女子,走到顏熙跟前,向她請安。

這宮裡突然出現了這麼大一個活人,這些侍奉的侍婢好像也並不意外。

覺得碧竹玉蘭這二人名字耳熟,顏熙微微晃了下神。細想之後才記起來,原這二人是之前魏珩要送到她身邊來的那兩個會功夫的婢女。

當時她是拒絕了的,因為她當時是接受了衛三哥送來的丹青和入畫。

魏珩沒走,自然也是要安歇在這裡。顏熙如今早做不到再同他同床共枕了,所以,見魏珩靠近,她便避開了。

魏珩抬了抬眉,似是能懂她的處境一般。

魏珩隻在床榻邊坐下,並未脫靴脫衣上床。

他道:“顏娘,知你一時還不能接受。不過沒關係,我會等你。”又道,“夜深了,你先安歇,我就坐在這裡陪著你。”

顏熙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睡,所以對魏珩的這個要求,她也是拒絕的。

“陛下明日無需上朝嗎?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顏熙儘量逼迫自己冷靜,“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魏珩又抬了下眉尾,對此不置可否。不過,他似是脾氣很好,也很聽話,人雖沒離開,但卻起身坐去了一處離床榻很遠的地方。

而整座寢宮始終噤若寒蟬,甚至沒人敢多說一句話。若不是碧竹玉蘭二人就侍奉在跟前,顏熙都要以為其實這裡就隻有她同魏珩兩個人在。

顏熙的確是困了,沾枕便睡。等再醒來時,外頭已是天光大亮。

顏熙如同往常一樣起床,坐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習慣性的喊丹青入畫,但喊完後,當看到入目的環境,以及立即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宮妝婢女時,她這才意識到昨夜發生的一切。

不禁的,顏熙隻覺一陣頭皮發麻。

“奴婢侍奉夫人寬衣。”二人說罷,便各司其職起來,一個幫顏熙穿衣,一個幫她梳洗打扮。

衣裳都是嶄新的,且都是顏熙從前最喜歡的料子和款式。

顏熙知道,如今她除了既來之則安之,然後再伺機行事外,她不再有任何方法。她知道,若想回去,最大的突破口就是金龍寺的那位慧雲大師了。

然後,她突然又想到了昨日在金龍寺時,恍惚中,她遇到的那位老僧。

若她所猜沒錯的話,那老僧不是那一世的慧雲大師,他其實是這一世的。

所以,她如今最該做的,就是尋機會出去,然後找到這位大師,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

君上今日精神抖擻,似是心情不錯,早朝上,幾乎所有朝臣都看了出來。

新君雖手段狠辣,打著為正德太子平反的旗號,對前朝廢帝一脈趕儘殺絕。他無情無義,甚至連其父魏國公,都不曾有好下場。

但細細想來,朝臣們又做不到完全無視他的功績。至少登位以來,勵精圖治,他是實實在在為百姓做事的。且當年攪得京中腥風血雨,死傷無數,也算事出有因。

之後他改朝換代,登基為帝,又是以正德太子之子嗣的名義做的這個皇帝。他登基後,即刻追封了正德太子為寧和帝。

如今江山仍姓蕭,隻是他非蕭姓人罷了。

甚至他也說過,如今這個江山他隻是代坐,日後立皇嗣時,他自要立正德太子之後為儲君。正德太子倒還真有後在,那位禦公子。

其實原本也輪不到如今的這個君上來代坐這把龍椅,隻是如今那位禦公子實在身子羸弱。

早朝才下,魏珩正打算去關雎宮,便有宮奴來稟說禦公子來了。

蕭禦如今未領官職,隻在家靜養。魏珩既然打算日後立禦表兄之子為儲君,自然如今直接就讓蕭禦一家住在了東宮。

表兄弟二人常有政見不合之處,也時常會有爭吵,但二人之間的感情卻始終深厚。

蕭禦這會兒來,也是因為魏珩一早便差人去叫他的。如今顏娘回來了,魏珩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蕭禦半邊臉戴著麵具,露出來的半邊,雖也有刀傷疤痕,但卻明顯能看得出來輪廓極為英俊。身形頎長,氣質端貴,雖有舊疾在,身形不若從前那般挺若蒼白勁鬆,但也自有其精氣神在。

一眼望去,便知是位身份極為尊貴的公子。

蕭禦推門而入,先抱手給坐在龍案後的身著玄服蟒袍的男子請了安。

魏珩見狀,忙撂下手中事物,親自迎了下來。

“她回來了。”魏珩雖氣質日漸陰沉起來,但此時此刻,他臉上的笑卻是真切又陽光的,“禦兄之前還不信,如今我不是做到了麼?”

蕭禦垂眸,沉默了一瞬後,才說:“逆天改命,是要折壽數的。你如今已近三十之齡,你又還有幾年可活?”

因政見不和,二人有過爭執。但爭執過後,蕭禦更多的還是對這位表弟的心疼。

其實他也知道,他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他。

魏珩卻對此渾然不在意,他隻說:“表兄不知,我和她之間有太多遺憾了。她千裡迢迢跟隨我入京,我卻並未讓她享到什麼福氣。不但如此,她還因我喪了命。如今……雖我命不長矣,但她能活回來,我能同她再如從前一樣相依相伴,日後我離開後,還有你們能照拂她,我也沒什麼放不下的了。”

談及生死,魏珩倒十分坦然。

蕭禦知道,同他說再多也是說不通。何況,站在他的立場來看,他做出這些,或許也沒錯。

蕭禦道:“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接受過去了的一切,好好的重新開始生活。

而不是自損壽數,去逆天改命。

魏珩明白兄長的心情,但他隻是以沉默去應對。

*

次日,值夜的丹青見日頭已高升,卻仍不見姑娘起床,便去內外間的隔斷處請示了道:“姑娘,時辰不早了,您昨兒還說好,今日要去鋪子裡看看的。”如此喚了幾聲,卻仍不見有動靜。

丹青心內好奇,便說了句“奴婢進來了”後,直接入了內間。

可這閨房中又哪裡還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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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V】比起如今,她更想回……

丹青原倒沒多想, 隻以為是姑娘夜間睡不著時,又去了隔壁簪房做活。可待她出了閨房的門去簪房找,不見其人在, 又院前院後的找了一遭,仍尋不到半點蹤跡後, 丹青這才突然慌了起來。

這會兒慌起來後, 再細細回想整個事情, 她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她守夜時一向淺眠, 既是奉衛將軍之命來到姑娘身邊守護姑娘的,她自然半刻不敢倏忽。若姑娘真是夜間出了門的話,她不可能聽不到動靜。

而如今,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不見了,這隻能說明一點, 就是姑娘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 被一個極高的高手擄走了。

若真是這樣, 那可真是出了大事了。

丹青越想越覺得害怕, 不敢多耽擱,忙去找了入畫來。

“不好了, 姑娘不見了。”丹青說,“此事實在蹊蹺,這樣, 你去一趟徐家, 我去衛家,咱們得今早把這件事告訴兩家人。”

入畫也嚇到了,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入畫急色道,“除了你我近身伺候,這宅子四周可也是有諸多高手在的。即便是躲開了你我, 也躲不開那些人去。”

“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剛才也去問了守門的王伯,他說姑娘並未出門過。”丹青早嚇得小臉蒼白,她來不及多言,隻說,“如今事態嚴重,早不是你我能解決得了的。得趕緊去告訴衛將軍和徐家,讓他們幫忙找姑娘。快走,怕再晚就來不及。”

入畫這才忙點頭說:“好……好。”

*

魏珩為了大事,這段日子人雖同顏熙“斷”了乾淨,但他有幾個見不得光的暗人,卻是一直都蹲守在顏宅附近。

所以丹青入畫在院子中說的話,自然很快就被傳去了魏珩那裡。

“什麼意思?”那暗人去稟時,魏珩正在看軍機圖和研究沙盤,本來隻以為是普通的彙報,可聽說竟是顏娘不見了後,他一把將軍機圖拍在案上,此刻臉色也是冷得嚇人,“說清楚。”

那暗人便細細道:“今兒一早,守在姑娘身邊的兩個丫鬟就急切切在院子中說了此事。這會兒,她們二人分彆去了衛家和徐家,想來衛將軍同徐將軍這會兒也知道了。”

魏珩搖頭,他不信:“憑你們的警覺和身手,不可能有人將人從顏宅擄走,你們卻渾然不知。何況,如今的顏宅,可不隻是有你們在。”就他知道的,就有衛轍同徐平洲的兩撥人。

那顏宅就似是被鐵箍的鐵通般,彆說是大活人了,就連一個蚊子都飛不進去。

現在竟然告訴他,說顏娘不見人?

那暗衛知道自己辦事不力,所以這會兒單膝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

隻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主公責罰。”

“現在責罰你有什麼用?”魏珩儼然是很生氣,難得的,他一改平素溫潤平和的如玉公子模樣,這會兒臉上戾氣隱現,聲音大,語氣也很重,他垂目望著跪在跟前的人,厲聲吩咐道,“在這裡跪我無用,快去找!”

“是。”那暗衛忙領命要退下。

魏珩又道:“待找到了顏姑娘,爾等將功折罪。若找不到,二等提頭來見!”

“是!”那暗衛絲毫不猶豫的就立下了軍令狀。

魏珩看了他一眼,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