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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高跟, 最多穿個六七厘米都算是頂天了, 於是一人一妖站在一起, 據金妮說, 特彆像汪望揣著個熱水壺, 還是凹凸有致的那種熱水壺。小百合對此感到了被冒犯:“……”

但是女伴定都定下了, 好不容易選上個和汪望有過合作的女性對象, 更改是不太可能的了,隻能期望到時候走紅毯時雙方能夠默契一點,不要鬨出笑話了。

金妮和汪望說這事的時候, 汪望老是一副迷迷糊糊不在狀態中的樣子, 他總覺得汪望有事瞞著他:“你又咋了?”

汪望原本神遊天外,被金妮一掐, 精神了:“沒,沒……”

“你是不是又搞什麼幺蛾子了。”汪望現在的信譽值在金妮這兒是負數,他有些懷疑:“有什麼事情不要瞞著我, 知道不?”

汪望嘴上“嗯嗯”的應,心裡想他哪敢說啊,說了絕對會被金妮暴打成旋風榴蓮的。

秦舍對此頗有共鳴,他總感覺莫名其妙的汪望就不愛搭理他了,似乎回到了最開始那個狀態,秦舍十分委屈的同時,越挫越勇,汪望越不愛搭理他,他就越腆著臉往上湊,一來二去,就連汪望身邊的小助理都眼熟了。

對,沒錯,我們的流量汪望先生終於擁有了平生第一個生活助理,這對向來摳門到令人發指的他來說簡直是一個質般的進步,金妮為此感到十分欣慰。

剛來的小助理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據說平時家務做的不錯,為人細心體貼,善解人意,遇到突發狀況時也能波瀾不驚,解決問題,但是小助理腦內的突發狀況顯然不包括親眼看到秦舍黏著汪望不放的畫麵,這對她的人生觀造成了一定的降維打擊: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真的!

鯊帝奧品牌大秀的預熱很早就開始了,各大明星也與此同時開始了明裡暗裡的爭奇鬥豔,這是個逼格比較高的輕奢品牌,顯然在時尚圈裡,各式各樣的認領順序、官宣順序、座位排序都有一定的隱含意味,於是在官博邀請明星的不同動態底下,總是會出現令人啼笑皆非的狀況:

【小A家的嬌妻】:恭喜小A作為【第一個】品牌認證大使,全球【首位】代言人,【壓軸】出席大秀,小A牛逼!其餘野雞不要瞎摻和小心被打臉[愛心]

【小C的麻麻】:恭喜【首位】品牌認證大使小C!恭喜【唯一認證】代言人小C!實績在手笑看瘋狗罷了嘻嘻!

【汪望滴乾媽】:恭喜汪望作為全球首個榴蓮出席大秀!!!!品牌唯一認證榴蓮!!這是榴蓮史上極大的一步,但不是最後一步!!榴蓮著實牛逼i榴搞到真的了——(破音)

路人們:“……所以到底哪個是首位代言人哪個是第一大使,以及大使摯友代言人到底有什麼區彆——還有汪望的粉絲畫風怎麼這麼奇怪……?”

汪望作為當事榴蓮,也覺得她們的畫風真的有點不對勁,但是他不敢說。

他被安排的位置在第三排,算比較靠後的位置,紅毯的順序也是前不前後不後的,但是汪望已經很滿意了,畢竟有前幾次那個服裝作為前車之鑒,品牌大秀能夠放下包袱來邀請他,簡直可以算是大發慈悲了。

大秀的前天晚上,小助理和金妮正在緊張地為他挑選服裝配飾,汪望蹲在角落裡吃巧克力,吧唧吧唧了一會兒,問:“金哥,服裝師呢?”

“這是服裝師篩選過之後的。”金妮肉眼可見的有些焦慮:“那怎麼還有這麼多件啊?男人衣服不就是西裝嗎有什麼好挑的……”

小助理溫溫和和地開口:“雖然我不太懂,但是顏色不太一樣呢。”

“汪望,你自己過來——”金妮剛想讓汪望自己過來選一下,心念一轉,想到了汪望那個令人窒息的私服品位,還是把剩下來的半句話咽了回去:“……算了,我們看著選吧。”

聽到呼喚聲已經站起來的汪望真的有被冒犯到。

其實金妮說的也沒錯,比起紅毯上爭奇鬥豔的女星,男星的確比較中規中矩一些,總歸不是可以彆樣出奇的禮服,西裝而已,看上去都差不多,著實沒什麼好選的。

……但關鍵是普通人的確是這麼想的,那要是萬一時尚圈的那些人又有什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規矩要遵守呢?萬一汪望不小心穿錯了什麼東西,到時候可是要被抓著嘲半年的,那些人嘴真的不是一般的毒。

金妮選著選著,秦舍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扭過來了,開口就叫:“汪望。”

汪望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秦舍最近不知道在哪裡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未語先笑:“來找你。”

汪望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僵硬臉蛋,說出了真心話:“……你還是不要笑比較好看。”

“嗯。”秦舍啟動了蛇式理解法,自動進行過濾:“謝謝你誇我好看。”

汪望不知道說什麼好,蹭的一下又把臉掙紅了:“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哎!”金妮在一旁看了老半天,覺得自己牙都要被酸掉了:“你們說完了沒有?”

即使久經風霜,小助理的眼神還是有些恍惚,她看著眼前兩個漂亮男人冒著粉紅泡泡的場景,莫名在心底道出了充滿哲學的一句話:

唉,這世間,看男人很開心,搞男人很開心,看男人搞男人就更開心,誰看了不說一句男人真的是寶物呢?

誰又說不是呢?

金妮覺得不是,金妮趕緊把汪望拽了過來,讓他自己挑個小配飾,什麼手表啊領帶夾袖扣的,汪望挑來挑去,挑來挑去,精準無比地從中分彆挑出了三個最醜的。

金妮看著閃亮亮的袖扣和閃亮亮的汪望的眼睛,感覺到了這輩子都沒辦法把孩子審美給掰正的絕望感:“……”

他轉眼一看,又有些發愁。其實最重要的該是手表才對,契合身份的腕表甚至比西服還要重要的多,但由於汪望這隻摳狗子的緣故,他是絕對不會花大錢去買表的,紗調公司的人脈有限,也沒地方去借個表來帶,要是真兩手空空去走紅毯,那就真丟人了。

金妮把這事說給汪望聽,汪望一聽也有點發愁,於是秦舍就又開始見縫插針,他道:“汪望。”

汪望:“怎麼了?”

“我有好多個。”秦舍說:“全都送給你。”

汪望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

秦舍不理會他,現場就開始擼袖子,擼開三層袖子,白皙的手腕上係著個鑽表,一看就貴的要死,金妮都要閃了眼睛:“羊上次給我帶著的,給你。”

他把汪望的手抓起來,握住手腕,然後慢吞吞把手表帶上去,摸了摸,又說:“好看的。”

汪望的臉又噌的紅了,像個被烤熟的榴蓮,還冒氣那種。

金妮:“……我忍你很久了,秦舍,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秦舍並不理會他,隻是再給汪望遞過去一個眼神,又呲溜扭著走了。

汪望看金妮氣的又要腦溢血似的,連忙安慰:“他來幫忙了……”

“我呸!”金妮到現在可算是反應過來了,這簡直黃鼠狼之心司馬昭皆知,他要是這麼沒骨氣收了秦舍的東西,他就不信金!

“……你就當做借吧,”金妮跟汪望鄭重其事道:“一定記得要還噢。”

汪望也很嚴肅地應:“嗯。”

晚上回去的時候下了小雨,汪望的褲腿有些濕了,他踏進玄關的時候,秦舍一如既往在客廳的沙發上逮他。

汪望扯了扯自己的褲腳:“不睡覺嗎?”

“不困。”秦舍睜著眼睛說瞎話,開始提意見了:“我要和你一起走紅毯。”

汪望怔了一下,有些無奈道:“哪有兩個男的一起走紅毯的呀。”

秦舍最近撒嬌起來越來越駕輕就熟了,甚至還無師自通地添加進了肢體語言,從沙發上扭下來,扯汪望的袖子:“又沒關係。”

“我和小百合已經說好了。”汪望說:“綿陽沒有給你找個女伴嗎?”

秦舍可疑地沉默了兩秒,說:“沒有。”

汪望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說謊——”

“……”隻要臉皮足夠厚,全當自己沒說過,秦舍雲淡風輕道:“我不管。”

汪望:“金哥都說好了……”

秦舍:“我不管。”∞思∞兔∞在∞線∞閱∞讀∞

汪望:“沒有這樣子賴皮的……”

秦舍:“我不管!”

汪望給他纏的沒辦法,但最後還是沒有答應:“不能這樣。”

秦舍站在他旁邊,用黑壓壓的眼睛瞅了他好久,最後十分敷衍地一點頭:“我知道了。”

汪望一聽他這種語氣說話就悚然一驚,萬般害怕秦舍又一個不滿意搞出什麼事情來,於是又強調了一遍:“你要自己走。”

秦舍:“。”

汪望:“……”

唉,算了,他儘力了,反正自己也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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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大秀那天,由於主辦方是頭一次來這個城市開展,辦的還挺有新意,明星們也都很給麵子,有的沒的來了一堆,再加上那些明明沒有邀請就為了蹭個紅毯的,一時之間熱鬨非凡起來,樹懶先生到了那邊,車都沒地方停。

汪望難得穿了好看的衣服,但是反而不太適應似的,在後座上扭來扭去:“金哥,你再看看……”

金妮已經幫他確認了將近三十遍了:“沒問題,很好,你就放心吧。”

汪望端正了坐姿,樹懶先生按照順序把車停在中間,他摸了摸自己手上在昏暗光線中布靈布靈的腕表,突然覺得有些不安:“金哥,秦舍在哪?”

金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這次大秀的紅毯不知為什麼特彆長,周圍全被媒體占滿了,不讓粉絲湊的太近,汪望以他過人的眼力,看見紅毯區域外的有一小片地方,竟然有自己的應援手幅。

……其實離得確實很遠,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因為這個應援色也不知道是誰選的,亮閃閃的熒光黃,而且彆人的手幅上麵都是各自的漂亮照片,隻有汪望的上麵不見狗影,隻有一個碩大無比的榴蓮。金妮也看到了,輕咳一聲,這樣安慰他:“抽象寫意,抽象寫意。”

汪望:“……”

絲毫沒有被安慰到。

小百合的車在他們後麵,汪望擰著脖子往後看,發現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裙子,裙擺很長。

金妮嘖嘖讚歎:“她的服裝師是偏愛保守風格嗎?我覺得偶爾也要嘗試一下新的……”

汪望不敢說話。這要是萬一穿的不保守了,把那堆青龍白虎給露出來了,那還得了。

前頭的音樂響起來了,車列開始緩緩往前移動,汪望耳朵比較敏銳,甚至能聽見遠處傳來隱隱的歡呼聲和尖叫聲,越來越近,還能聽見記者們“看這裡”“這裡”的聲音,汪望也越來越緊張了。

金妮瞅著他額頭上那個汗一直往下冒,連忙開口安撫:“你就牽著她走過去就得了,沒什麼好怕的,實在緊張大不了走快一點……”

汪望心不在焉地點頭:“嗯嗯嗯……”

車列一直向前行著,很快就到了汪望,一旁的工作人員替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