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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你變回來,今天吃多少巧克力我都不管你了。”

汪望翻滾的力度稍微減弱了一些。

金妮一看這話有用, 又開始繼續:“待會帶你去小吃街,你要吃啥都給你買,真的!”

汪望翻滾的力度又減弱了些,開始用濕漉漉的眼睛瞧他,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起來吧起來吧,”金妮再加上一把火:“下次咱不接這種事兒了,都讓你穿漂亮衣服,哥再也不剃你腿毛了。”

汪望終於停下了動作,四仰八叉坐在被子堆上,眼皮耷拉著。

沒有了濃密毛毛的遮掩,汪望敞著腿,他那根小口紅在冷風中微微發顫,秦舍癱著臉,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直到金妮也看見了,雞軀一震,頓覺自己眼睛遲早有一天會被辣瞎:“腿並上!有沒有點防範意識真是……啥都給看光了!趕緊穿衣服去。”

汪望呲溜一聲下了床,叼著衣服,邁著四條禿腿去衛生間裡換衣服了,背影十分蕭瑟。

他反正不覺得自己有啥好看的。不過想一想,雖然在場有三個男妖,但是他有一根小口紅,秦舍有兩根小口紅,金妮沒有小口紅,平均一下還是每人一根,相當於大家都有了,那就更沒什麼好看的了。

直到他出來了,吸溜著鼻子,準備順杆兒上讓金妮帶他去吃好吃的,就看見經紀人蹲在沙發上,火急火燎地打電話,那嗓門高的,想不聽見都難:“我警告你金倪!!你要是真敢跟那隻黃鼠狼精走你就死定了!!你就彆想認我這個哥了我告訴你!!!”

汪望不在狀態中:“?”

“你還敢頂嘴!!”金妮快抓狂了:“真是把你慣壞了給你搞瘋掉在這邊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給我在那等著!!看我過來不扒了你的皮丟下去涮火鍋!!”

他把手機啪的一按,剛想拎包就走,發現汪望正坐在門口眼巴巴看著他,頓時麵上有些糾結,幾秒後,金妮從手提包裡取出了幾張紅票票和巧克力,塞進了一旁安靜如雞的秦舍手裡:“小汪,哥實在有急事兒不能帶你出去了,小秦你幫忙看著點啊,就鯊釣街那邊兒,記得彆讓他吃太多臭豆腐——”“砰”一聲,門關了,隻留下清冷的室內,一汪一蛇孤獨對視。

經曆過共患難(此處存疑)的錄製過程,並且接下來還要繼續合作,汪望對秦舍的態度已經改善很多了,雖然怕還是怕,但不會那麼抗拒了,可以正常相處了。

秦舍手裡捏著那幾張紅彤彤的票票,癱著臉問:“現在就去嗎?”

汪望其實有點兒餓,他看了看天色,還是說:“一會兒天黑了再去吧。”

秦舍把票票塞進自己兜裡,說:“沒關係,不會被認出來的。”

“不是啊,”汪望用略微詫異的眼神瞧他,“好多吃的攤位天黑才開門呢。”

秦舍:“……”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是他想岔了。

汪望神態自若地從他手裡抓出來幾個巧克力,一起撕開包裝,然後扔進嘴裡,嘎吱嘎吱大嚼一通,沒一會兒又往他手裡抓,重複了兩三次,半袋子巧克力全吃完了。

汪望不知道,他再一次把爪子往這邊伸的時候,摸了個空,愣了一下,手就被秦舍包住了,頓時虎軀一震,轉頭看去:“乾、乾什麼呀。”

秦舍抓著他的手不放,一本正經道:“沒有了。”

“噢、噢……”汪望試圖把爪給抽出來,結果沒成功,不由得在心中汪汪大叫,沒有就沒有,你扒拉我乾啥!

像這種天氣比較涼的時候,秦舍說誇張一點,是恨不得把自己掛在汪望的褲腰帶上的,黏糊地令人發指,恨不得抓住一切能夠接觸的機會,現在就是如此,抓著汪望的手不放,指節交錯在一起,蹭來蹭去的,把汪望蹭出來一身狗皮疙瘩。

汪望忍不住要說話的時候,他才把爪子放開,泰然自若地坐在一邊,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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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快到冬季的緣故,太陽直射點接近了南回歸線,晝長變短,汪望隻感覺還沒過多久,窗外的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天黑了,附近的路燈悄然亮起,該到出門的時候了。

汪望隻穿著薄外套,十分善良地把自己的毛絨圍巾借給了秦舍。那圍巾正可謂貫徹了土到極致就是潮的設計理念,會讓人懷疑是不是一種複古時尚,但秦舍還是不發一言地把它戴上了脖子,慢吞吞對汪望道:“謝謝,我們走吧。”

“嗯。”汪望出門,在玄關穿鞋子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

他們這樣、兩妖單獨出門、吃東西逛街的,是不是就是人類所說的約會啊??

汪望回頭看秦舍,大蛇自下而上看他,顏色淺淡的薄唇僵硬地擰出一個弧度。

……算了算了,汪望覺得還是算了,約會什麼的,果然還是要和漂漂亮亮肚皮肥肥的金毛妹妹一起!

兩個妖怪這次都乖乖戴上了黑色口罩,秦舍戴著圍巾,汪望戴著毛球帽子,一路走到鯊釣路上去。

到了飯點之後,這邊就迅速熱鬨起來了,人流洶湧,路邊的小店時不時飄出一陣陣香味,汪望隔著口罩吸鼻子,幾近喜出望外:“我們去吃小排骨!”

秦舍從兜裡扯出一張紅票票,說:“好。”

他讓汪望站在原地,自己去排隊了,一列長長的隊伍中,就他突出來一個頭,特彆顯眼。有人看他身材好又帶著口罩,還以為是什麼微服私訪的明星,結果一看那土潮土潮的圍巾,一下子就把這個想法給否了。

不可能的,明星怎麼可能會帶這種東西呢?他外婆喜歡這個樣式的還差不多。

過了沒多久,秦舍捧著一袋小排骨回來了,遞給汪望:“吃。”

汪望一看,這袋小排骨肉眼可見的可以看出主人絕對偏心了,彆人打排骨的時候恨不得手抖成帕金森,秦舍手上這袋卻滿的都快從邊緣溢出來了,裡頭蒜蔥菜也不多,滿滿當當的全是肉。

秦舍彙報:“老板說肉漲價了。”

“是啊。”汪望拎著手套去抓,排骨的肉熗的軟糯,和著一股焦香,他很喜歡,吧唧吧唧吃的很歡:“最近什麼肉都漲價啦。”

秦舍不吃,秦舍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吃,眼珠子一動不動的,大晚上都能嚇著小孩兒。

汪望抬頭,才發現秦舍就站在那兒,頓時有些狗心不安,把小排骨遞了出去:“你也吃?”

秦舍點了點頭。

汪望還以為自己拿著他不好意思吃呢,就把袋子抬高了些,讓他自己拿,結果等半天沒動作,有些疑惑地向上看,才發現這蛇張著嘴老半天了,也不說話,就張著嘴,等喂。

汪望:“……”

“你自己拿!”汪望急哄哄的,“張著嘴乾什麼!”

“沒有套了。”秦舍波瀾不驚,說道:“會臟。”“……那個是手套!!你說話彆隻說一半——”汪望咕咕嘰嘰跟他爭辯,然後發現他也不吭聲了,就在那張著嘴,像是等著老母親喂飯的嗷嗷待哺的雛鳥。彆的不說,秦舍現在這樣眼睛微微眯著,乖順地張開嘴,額發鬆鬆軟軟搭著的樣子,看上去絕對十分人畜無害。

汪望還是心軟了,覺得這孩子出來啥也不懂,討口飯吃也不容易,就心不甘情不願地挑了根比較大的,放進他嘴裡。

下一秒,“哢啦”一聲,連肉帶排骨全被咬成了碎塊,秦舍快速咀嚼間,口腔裡不斷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嘎吱吱聲,然後喉嚨一動,一齊咽下去了。

汪望:“……嘔!!”

他又沒有食欲了!

*

兩個妖沒有任何實際性曖昧的約會過程是相當無趣的,基本上保持著秦舍買——汪望吃——秦舍買的單調循環過程,秦舍倒是一直想和汪望說話,奈何情商智商都不大高,每次都能讓剛開始融洽的氛圍瞬間冰封千裡,汪望其實內心覺得這也是一種彆樣的才能。

直到了臭豆腐攤兒,汪望才憋不住了,幾乎興奮地耳朵都要冒出來:“臭豆腐臭豆腐——”

他這次都不要秦舍排隊了,自個兒撒歡似的飛起腿就往隊伍裡擠。所幸由於這味道比較特殊,排隊的人相比之下並不是特彆多,汪望很快就排到了隊伍中間,搓著手指吞口水。

隊伍裡頭也有幫女朋友來排隊的,或者陪女朋友來排隊的,漢子們臉上露出了難以忍受的神情,互相和同命相憐的陌生兄弟們打著眼色,誰知道一瞅,隊伍旁邊立了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帶著口罩,頓時覺得此人簡直過於深謀遠慮,上去就攀談:“兄弟啊,也陪女朋友啊?你這口罩哪兒來的,真牛逼!”

秦舍轉頭看了看自來熟的男性人類,癱著臉搖搖頭。

漢子:“?咋,我說的哪錯了?你不是陪女朋友的?”§思§兔§網§

他往左邊瞅了瞅,左邊正站了個同樣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也同樣帶著口罩,頓時眼神肅然起敬:

為了這口吃的連帶著口罩都要堅持排隊,這是何等精神啊!

秦舍頓了頓,才說:“不是母的,是公的。”

漢子:“……??”

秦舍又說:“我聞不到。”

漢子:“……????”

他說完就轉回去了,隻留下漢子一臉迷茫,回頭跟女朋友講:“你看那兩個公的,搞基欸。”

女朋友:“你有病啊!”

陪她買個臭豆腐這麼不情不願的,人家就算搞基至少都這麼兢兢業業,還說個屁,沒法說了。

第二十六章 汪汪汪汪汪汪!

汪望想了一整個下午的臭豆腐終於買到了!

但是由於金妮出門之前有過叮囑, 秦舍扯著他胳膊不讓買太多,於是他隻買了委委屈屈的十份, 準備到店家的小桌子上坐著吃。

他剛坐下來, 秦舍也坐到了他對麵,問:“渴嗎?”

汪望吃的滿嘴是油:“有、有一點點……!”

“哦。”秦舍站起身來, “我去買牛奶。”

汪望一邊往嘴裡塞著臭豆腐, 一邊眼淚汪汪看著秦舍離去的高大背影,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真是用小狗之心度大蛇之腹了, 秦舍雖然不會講話, 還喜歡嚇人, 但其實本質是好的!

周邊人流喧嘩, 汪望吃了一會兒, 突然耳朵一動, 聽見了遠處傳來的些許騷亂。

那邊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兒, 人群中突然退出了一個口, 汪望把臭豆腐放下,表情凝重了些:

他聽到女孩子的尖叫聲了!

汪望立馬拔腿而去,一溜煙就到了那個空缺處, 此刻正人擠人擠人, 差點把他的鞋都擠掉了,才險險擠到最前麵去, 汪望剛抬頭一看,那一股凶猛的妖氣又衝天而起,險些把他吹個跟頭——

這場麵是不是似曾相識?

汪望的尾巴又僵硬地像根法棍麵包的同時, 包圍圈正中,那個異常的男人低吼著抬頭,他的背脊寬闊,身高看起來絕對不低於一米九,現在手裡正拎著一隻瘋狂掙紮的咯咯噠活雞,那雞脖頸上已經被咬出了一個缺口,瘋狂向外飆著血,場麵簡直慘不忍睹、血腥異常!

最關鍵的是……這個男的他沒有穿衣服!!身上就裹著破破爛爛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