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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她在彆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中狂抹眼淚,生怕把自己的妝抹掉了。

真是的!!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啊!!

——汪望在歡呼聲中進場了,他在外頭看見了好多印著自己大頭像的海報、立牌,還有好多好多黃色係的花,和小姑娘們簇擁在一起,很好看的。

前頭的隊友們倒也不如何嫉妒,畢竟他們以後和汪望也沒有競爭關係了,隻是豔羨道:“沒想到啊……”

汪望撓著頭笑,他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見了前頭的那個隊友突出來的小肚子,圓鼓鼓的,他竟然發福了。

隊友察覺了汪望的視線,嗨呀一聲:“沒運動沒控製飲食,又吃多了點,就變這樣了……”

金妮很早就到了,這下正張羅著讓他們趕緊去搞定服化,他在前頭測試一下裝置和機器能不能正常使用,時間比較緊,再過二十幾分鐘觀眾就會被放進場了。

汪望被拎到椅子上,閉著眼睛乖乖讓人搗鼓。

很悲慘的是,由於他們這個團過於糊了,但是都說是演唱會了,雖然很不正規吧,但曲目還是要保量的。於是除了他們自己的兩首口水小破歌,更多的全是cover其他大勢男團的單曲(當然也有女團),或者最近流行的新歌,總之時長是肯定得湊整的。

順帶一提,汪望為了背這些歌詞和動作可謂絞儘腦汁,到現在袖子裡還藏著密密麻麻的小抄,金妮之前拔·出來一看,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你是用狗爪子寫的字兒吧!”

原因無他,汪望字寫得歪歪扭扭的,再擠在一團,看著著實十分傷眼。

金妮見他不說話,拋出了一個疑問:“你這一手·狗爬字,到時候給粉絲簽名怎麼辦?”

汪望噎了一下,扭著狗屁股在沙發上就地打滾:“我馬上練……”

“好了。”他想著想著,化妝師拍拍他的胳膊:“去換衣服吧。”

汪望站起來,去後台換衣服了。公司給他們準備的兩套,一套是穿在裡頭的白襯衫西服,另一套是比較寬鬆的衛衣外套(金妮覺得主要目的是為了遮某些成員的肚腩),汪望沉%e5%90%9f了一下,把白襯衫穿上了,那枚%e8%83%b8針取下來,紮在領口上,對著鏡子照了一會,覺得還行。

他把小抄又拿出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吭吭哧哧地複習,沒過一會,場外喧嘩聲驟起,觀眾們入席了,後台裡的成員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畢竟這陣仗,雖說可能對當紅偶像來說是小巫見大巫,但他們是著實頭一次見,心裡頭有些慌張。

汪望也緊張,胳膊都在抖,總感覺還沒背一會兒呢,金妮就過來了,讓他們準備一下上台。

十幾個大男人擠在舞台下的升降台上,惴惴不安的竊竊私語。

他們第一首曲目好賴是自己的歌,出道曲,也是最用心做的一首歌,比較動感,編舞是這麼安排的,前奏一響,升降台就會向上移,等到第一句歌詞出來的時候,大家要猛地一蹦上台,就會給人一種非常帥氣的感覺。

外頭的喧嘩聲仍在繼續,等到音響突然開啟時才停下。前奏響起,汪望皺了皺眉,把耳返往裡頭塞了些,感覺自己腳底下的地麵和著自己的心跳一樣,劇烈運動,七上八下……

……等等,七上八下?!!

這個場館的確很久沒使用了,竟然在第一首曲子就出岔子,還是在升降台上出問題了。隊友們急得心頭冒汗,地麵卡在自己的腰部高度附近,非常尷尬的高度,跳又跳不出去,隻得拎起話筒先跟著唱,以求緩解一下這尷尬的寂靜氛圍。

觀眾們坐在席上,屏息等待了片刻,然後發現舞台中央緩緩運動,露出了十幾個黑壓壓的頭頂。

然後就沒了。

沒了?

觀眾們:“……”

維修人員火急火燎拎著桶奔到後台來了,在底下瘋狂搗鼓,隊員們在舞台上卡著上半身,抹抹汗,就開始尬唱。

比起尬唱還要尷尬的事情是,這曲子是個舞曲,大家夥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在用抒情語調唱rap,蹦迪廳裡打軍體拳,畫風一變,看著就令人感到牙齒一陣發酸,被尬的。

隊長在上頭唱著,另一個隊員很是不尊重他,低頭就問:“好了沒好了沒?!”

“快了快了!”維修人員心急如焚,急道:“你們跳一下!”

他的本意是想讓升降台減一下重,或者是中間卡住了,看看能不能彆開,所以讓大家夥跳那麼兩下,大家夥也是非常聰明,很懂他的意思,沒有太過誇張,隻是一邊唱著,一邊上下小幅度蹦了幾下,維修人員感到——

咦。

……為什麼,光線突然被遮住了啊。頭頂有什麼東西嗎,是燈滅了嗎?斷電了還是故障?

維修人員一邊想著果真禍不單行,抬頭一瞧,下巴掉了。

草!!!

是汪望啊!!汪望!!一米八五的汪望啊!!他飛起來了啊!!!整個人到半空中了啊!!!怎麼回事啊!!

維修人員神情恍惚,心中不斷狂野咆哮:

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隊友們的頭頂啊!!有什麼理由出現在隊友們的頭頂啊!!!是怎麼出現在隊友的頭頂的啊!!你怎麼回事啊!!!他不明白啊!!!

汪望本就非常緊張,維修人員話音一落,服從性極高的他立馬繃緊了神經,屈身向上一躍!在耀眼的燈光下,黑壓壓的頭頂上,他躍起的身影像是即將進鍋的垂死掙紮草花魚,又像是馳騁天際的醜飛鼠,那定格的姿態,一手話筒一手伸直的奇妙動作,獨特的美感令人心驚,想必斷臂維納狗也不過如此了。

汪望縱身一躍,雙腳甚至超越了隊友頭頂們的高度,砰一聲笨重地落在了舞台上,頓時木地麵一陣顫唞,掉下來的木屑灑了隊友們滿臉滿頭。

他呼出一口氣,攥緊話筒,做好心理建設,終於抬頭,準備大聲唱出屬於他的歌詞——

在那一瞬間,汪望發現舞台上空無一人。

旁邊伴奏的樂手們滿臉駭然看著他,全場坐滿的觀眾悄無聲息盯著他,金妮在台下跳腳仿佛要鯊了他,汪望心中一驚,驟然低頭!

隊友們滿臉木屑,齊刷刷抬著頭看他,空洞的目光順著汪望的褲·襠投上來,和他對視了三秒後,眼神逐漸茫然。

汪望:“……!!!!”

第十八章 汪汪汪汪!

觀眾席上靜默了一瞬,驟然爆發出說話聲:

“你看見沒看見沒!!小汪怎麼跳出來了啊!其他人呢?!”

“草這個不是重點吧……你比劃一下那個高度,他這一下垂直起跳至少跳了一米二啊還是人嗎!!”

“懵了,我乍一看還以為汪飛起來了……”

汪望僵著身子站在台上,與正下方的隊友們對視著,惶恐不安地哆嗦了兩下,十分不知所措。

隊長反應過來了,唰唰兩下把腦袋上的木屑拍掉,低聲提醒他:“你繼續啊!我們一會就上來了!”

汪望趕忙拎起話筒,合著隊員們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台上蹦起來,雖說動作不是非常有美感,但是勝在一板一眼沒有出錯,也可以說是很敬業了。

但觀眾們對此很不買賬,控製不住笑成一團,還有更過分的,開始拍攝視頻: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巨C?”

“……草彆逗我了姐!!整個台上就他一個人啊C啥還給我C!!”

“這話屬實不妥,剩下十個人在他屁股後邊,好歹露了個頭呢,背景板也有人權啊!”

“團票演唱會慘變SOLO,我看出來了,求公司以後彆讓弟弟走這個路線,尬到我頭皮發麻……”

“這麼過分一定要發到大眼仔……”

汪望在上頭硬著頭皮尬唱了好一會兒,維修人員終於把升降台修好了,隨著這首曲子的尾奏,其餘的隊員緩緩升上舞台,終於可以露出全部身子了。

汪望夾著尾巴,幾乎喜極而泣。-思-兔-網-

接下來就是中規中矩的演唱會常規環節了,由於身高的緣故,汪望編舞一般是放在比較後邊,被擋的七七八八也就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合作的團隊不怎麼專業的緣故,負責運鏡的攝像師切換機位那叫一個米幻,隊形變幻懟臉拍,高光時刻切遠景,後邊的大屏幕上時不時出現空鏡,令人對他的業務水平很是疑惑。

畢竟舞台的鏡頭也是彌足重要的一部分,好的鏡頭錦上添花,差的鏡頭宛若鯊媽,這攝影師估計全團也就認識一個汪望,連不同part給鏡頭都能給錯人,經常前頭有人唱著,鏡頭給了後邊一個壓根沒張嘴的人,此人本來劃水的挺高興的,這下無所遁形,臉都快綠成西蘭花了。

但隨著時間的進展,觀眾們就發現了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事實——

不論什麼神奇的機位、怎樣迷離的運鏡,隻要鏡頭在哪兒,汪望的臉就朝著哪兒,兩隻眼睛仿若雷達,動若脫兔,迅速捕捉,可以說是非常努力了。

被旁邊的朋友告知的姑娘們還不相信,聚精會神對著大屏幕猛瞅,果然,不論是畫框裡隻有他一個人,還是擠在小角落,但凡鏡頭拍攝到汪望的存在,永遠隻有正臉!

永遠隻有一張傻樂著的正臉!!

不論是抒情、搖滾、爵士、甚至和著一群帶著忍辱負重神情跳女團舞的隊友們,他永遠隻有一張傻笑著的憨憨正臉。

小姑娘們不由得竊竊私語:

“這小汪怎麼跳女團舞也這麼高興……”

“真彆說,我一直以為就算是鋼鐵直男跳女團舞也是有反差萌所在的,他媽的,講實話,小汪跳的真難看。”

“……草你怎麼還押韻上了呢?”最後的最後,隨著音樂落下,成員們十分熟練地擺出了Ending隊形,有些氣喘籲籲。

就在這時,迷惑的攝影師帶著他迷惑的運鏡來了!被架設著的大型機器從側麵掠過,緩緩繞過一圈,最終停在了正麵,

在它運動的過程中,汪望心神一動,謹遵老師教誨,就是猛地一個甩頭!

咦……怎麼還在動……?

他腦袋裡一片空白,本能似的視線跟隨著鏡頭,從左到右,把腦袋以相同速率,和攝像機同頻共振,聲息相聞,像見著了肉的海龜似的,就這麼緩緩挪了過去,最終定在了大前方,給了一個燦爛的露齒笑。

觀眾們:“……”

*

Heart U男團正式解散啦!

隨著解散演唱會的落幕,這件事算是塵埃落定,隊友們各自找自己的路去了,最後一次聚餐後,汪望在公寓裡裹著毯子耍手機。

這個城市像是沒有春季和秋季,很是任性,一下子從尚且炎熱的夏天過渡到了冬季,再加上稀稀落落的幾場雨,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大街上甚至都有人已經開始穿秋褲了。

汪望像往常一樣,打開搜索框,輸入自己的名字,結果剛輸完“汪望”倆字後,後邊自動列出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題:

#汪望演唱會#

#汪望你的側臉在哪裡#

#汪望翻車SOLO大賞#

#汪望是美女#

汪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