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千秋一墨 仙氣吊命 4324 字 6個月前

他居心不軌。段成玉見狀走到他身側,壓低聲音威脅:“嶽丈,遠青和花瓊已不願讓你出入侯府,也不肯去將軍府拜訪你。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又針對書錦,他們可會同你斷絕關係?”

“你威脅老夫?”林玄泉不可置信地瞪著人。

“小婿不敢,小婿隻是想讓嶽丈知道我們同書錦一條心,始終護他。”說罷段成玉率先走到殿外。

林玄泉氣息不順地望了他背影幾瞬,還是不情不願地跟了出去。

眨眼間,禦書房就隻剩下景仁和蕭韞兩人。

“你不是說有良策要獻?朕倒要聽聽是何良策。”景仁憂心國事,迫不及待開口催促蕭韞。

蕭韞就勢拿出前兩日寫的折子,卻並沒有上前將折子遞上去,而是拿著折子,當著景仁的麵緩緩躬身。

瞧見蕭韞這怪異的舉動,景仁頓時心跳如擂,意識到不對勁,猛地起身往龍椅後躲。

下一刻蕭韞果然將地上的劍撿起,快步上前,舉劍就要朝景仁刺去。

他的眼眸赤紅,眼前的人明明是景仁,他卻想起了三百多年狠辣陰毒,立在城牆上衝他獰笑,揮手讓萬千箭矢對準他的君王景德。

“你不是段書錦,你是誰?!”景仁厲嗬,作勢就要叫人。

憑蕭韞的本事,他本可在景仁開口的瞬間讓他死得悄無聲息,他也確實打算這麼做。

可是當劍尖快要落到景仁脖頸上的時候,他的手忽然頓住,無論如何也前進不了一分。

耳旁忽地回響起段書錦對景仁的稱讚,他說景仁聖德賢明,心憂百姓,勵精圖治,是位明君。

而偏偏他的小錦是位心懷家國天下,一心忠君護主的忠臣。

想著這些,蕭韞混沌赤紅的眸子多了清明,他終於能看清景仁的模樣,而不是一直想起景德。

到底是不同的,即便到底是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景仁到底不是景德。

他的眼中沒有自以為偽裝得很好的算計,沒有視所有人為草芥的高高在上,也沒有令人生厭的君王的自負。

哐當一聲。

蕭韞手中的佩劍墜了地,他怔怔看著自己的手,到底釋然了。

景德對他不仁不義,他卻不能對旁人不仁不義。

昏君和明君,應該有不同的結局。

“來人!快來人護駕!”景仁不知蕭韞為何突然丟了劍,他抓住這個機會,開口急呼。

殿門霎時被撞開,段成玉和匆匆趕到宮中的寂空一起闖進來,目光緊盯著殿中的蕭韞。

景仁剛想開口讓兩人將蕭韞押住,蕭韞就忽地開口截過他話頭:“皇上之前不是問我是誰嗎,我乃三百多年前景德恨之入骨的叛將蕭韞,也是皇上口中跟在段書錦身邊的邪祟。”

“小錦說你是明君,那我便信。你若真是明君,在知曉我的身份後,定不會同我計較。”

蕭韞話音堅定,說罷他不顧在殿中的三人,坦然自若地往殿外走。

段成玉和寂空驚疑不定,擺出防備的姿態,打算隨時將蕭韞製服。

坐回龍椅的景仁喘了幾口氣,忽然閉眼揮袖,大聲道:“讓他走。”

第七十二章 自請離京

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的蕭韞翹唇,滿身輕鬆,打算離開。

經過寂空身邊時,蕭韞忽然想起什麼,停住了腳步:“三百多年前,景德身邊的那個禿驢國師同你有什麼關係?”

寂空沒想到蕭韞明明不知道他讓景仁命段成玉去掘他棺材一事,還能想到這一層。一瞬怔愣後,他才道:“是老衲被逐出佛門的師祖。”

他一向深居慈恩寺,不願插手俗世之事,唯獨在景仁來慈恩寺燒香,請他時不時入宮祈福時應了下來。

並非是他有多看重景仁,願插手因果,護他周全。恰恰相反,他是為了解佛門留下來的因果,才隻身入了俗世。

三百多年前,慈恩寺師祖寂悟為護慈恩寺眾僧人安危,免他們被燕太宗景德砍頭的下場,不顧眾人勸阻去皇宮做了國師,日日為景德卜卦。

他卦象所顯,大將蕭韞功高蓋主,會影響身為天子的景德的氣運,或將覆國。

景德因此更加嫉恨,早早射下毒計害蕭韞殞命,燕朝也因蕭韞一死而邊疆大亂,險些滅國。

寂悟出世亂了因果,慈恩寺不留他,他見百姓顛沛流離,受儘苦厄也無顏活下去,投江溺亡。

一樁牽扯三百多年的因果,終於在他這一任慈恩寺方丈手中了結,再不虧欠蕭韞。

“天下禿驢果真一般討厭。”想到生前諸多事,蕭韞輕嗤一聲,從寂空身邊擦過。

寂空的事很快被蕭韞拋諸腦後,他滿心想的都是回到太師府後,如何同段書錦道歉,取得他原諒。

誰知禦書房剛打開,他就對上了靠著柱子的段書錦清明澈亮的眼,這一眼冰涼涼,像是用劍在蕭韞身上淩遲。

蕭韞頓時僵硬住,心躊躇不安,遲疑著不敢說話。段書錦也沒開口的打算,望了蕭韞一眼,轉身就走。

蕭韞見他毫不猶豫離開,心頓時被冰凍住。他埋頭頓在原地,像是失了主人的狼犬,不知該做些什麼。

“還愣著做什麼?不打算回付了嗎?”沒聽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段書錦到底忍不住轉頭,蹙眉瞪蕭韞。

明明被瞪了,蕭韞心間卻像含了蜜一樣暖,他忙點頭,邁開步子追了上去,像從前那樣與人並肩同行。

蕭韞本以為段書錦肯讓他跟著回家,就是不計較他騙他,背著他想要行刺景仁一事了。

誰知車馬上他想和段書錦坐在一起時,他偏偏移到另一個榻上。他不僅不同他說話,也不肯讓他牽手。

甚至到了太師府後,段書錦就自顧自進府,根本不管身後的蕭韞。

既然段書錦肯叫他回府,那他必然是會原諒他的,隻是何時才會原諒,全看他的造化。

跟著人回了府的蕭韞深覺此事不能要臉,當即便腆著臉追了上去,跟著人進了房。

“小錦,那杯茶我當時是看著你喝了的,你怎麼沒昏睡,反而出現在了皇宮。”見段書錦還是不理自己,蕭韞故意出聲挑起他的火氣。

心中有怨氣發泄出來才好,若是段書錦一直悶著,他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和人親近。

背著人坐在床榻上的段書錦果然被激怒,轉身紅著眼瞪人,%e8%83%b8膛上下起伏:“我是任你玩弄的傻子嗎。你都騙我了,我還敢喝下你的茶?”

“我就是故意假咽騙你,借著咳嗽的機會吐了。這個真相你可滿意了?”段書錦又心疼蕭韞生前的遭遇,又氣惱他騙他,他本不該同蕭韞發火的,可是蕭韞一問,他還是沒忍住借題發揮,發泄起火氣。

他猛地抱起床上的枕頭砸向蕭韞,卻忘了自己曾在枕頭下藏了東西。

哐當一聲,一把沒有刀鞘,刀刃鋒利的匕首就掉在地上,映出寒光。

段書錦神色頓時慌亂,也顧不上砸蕭韞了,直接撲身去抓地上的匕首,卻被蕭韞扼住雙手,動彈不得。

蕭韞眼神一凜,冷聲問:“這是什麼,小錦?”

段書錦不肯說話,倔強地扭過頭,不看蕭韞。

蕭韞伸出手指扼住人下頷,強硬地將他臉轉過來,手指危險地在他臉頰撫弄:“告訴我小錦,你在枕下藏匕首做什麼?”

“是我沒有護好你,有人讓你感到威脅了?還是什麼?”の思の兔の網の

段書錦再也不能忍受眼前這人關心他,卻不知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的情況,當即便打開他的手,紅著眼,啞著聲音道:“蕭韞,你非要問得這麼清楚明白嗎?”

“你非要知道當你哄騙我,謀算如何殺了景仁時,我卻在想我們何去何從。”

“你要報你的難滅仇恨,我要忠我的賢明君主,但我又不願你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情分斷絕。所以我讓寂空進宮布下殺局,隻要你動手他便會殺你,而後我自戕去陪你。”

段書錦每說一句話,蕭韞手就顫一下,到最後他的呼吸完全亂了,猛地伸手把段書錦抱進懷中,箍得死死的,恨不得把人揉進骨血中。

“我沒有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小錦。我要你好好活著。”

“我能怎麼辦,蕭韞?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先丟下我一個人的。”段書錦聲音帶上哭腔,氣息不順,整個人都在發抖。

蕭韞察覺到他的顫意,忙伸手替人拍背緩解,卻無濟於事。

蕭韞從段書錦身前退開,仔細察看他的狀態,才驚覺段書錦顫唞不止可能是心在作祟。

他一咬牙,環顧四周,忽地看到了那把被人遺忘的匕首。他眼眸當即一亮,單膝朝段書錦跪下,手擱在他膝上,擺出臣服的姿態。

“你……你做什麼?”段書錦發著抖,想拉蕭韞起來,蕭韞卻按住他手腕,跪得端直。

“三百多年前,景德在位時,奢靡之風盛行。那些王公貴族為了昭顯自己的地位,身後往往奴隸成群。為了證明這奴隸是自己的,他們還發明了一種刑法,叫黥刑。”

“用的是尾指粗的銀針在臉上刻字,再用特色的青色染料染色,這印記便一輩子消不去。”

“小錦既然擔心我會丟下你一人,今夜不如就用這把匕首,在我身上刻下一樣的印記,以示我為你的所有物。”

蕭韞說得認真,段書錦卻是瞪大了眼,氣得臉頰通紅,不可置信罵他:“你瘋了不成?這是陋習,是恥辱,我如何能留在你身上。”

蕭韞並不理會他,而是抓著他的手撿起那把匕首,隨後緩緩轉身,伸手解開了所有衣衫,露出精壯但傷痕頗多的脊背。

“好,蕭韞。你非要留下我的印記是吧。”被逼著的段書錦發了狠,俯身一口咬在他肩頭,逐漸用力,並不鬆口。

他咬得極恨,蕭韞皮肉立馬就破開了,殷紅的鮮血順著背脊往下滾。

一直咬得腮幫子乏力酸疼,段書錦才鬆開嘴,望見了蕭韞肩頭的慘狀。

蕭韞至始至終都沒皺過一次眉,甘之如飴受傷,段書錦自己倒是先心疼上了。

他緩緩俯身親在蕭韞剛剛被他咬出來的傷口上,舌頭細細%e8%88%94%e5%90%bb,用涎液給人止血。

最初純粹的%e8%88%94舐,在段書錦看見蕭韞紅透的耳朵後變了味。

他的唇緩緩移向蕭韞的背脊,順著脊骨一路往下親%e5%90%bb,最後將手探向蕭韞的褲腰,伸手解開。

蕭韞呼吸粗重,剛想按住段書錦的手,讓他不要作亂,就聽段書錦用極為魅惑的嗓音附在他耳旁低語:“你不是說留下印記就證明你是我的人嗎?我的人就要聽我的,我要你現在要我。”

哪怕彰顯欲望的地方已經有了反應,蕭韞還是極力忍耐,甘願坐懷不亂。

但偏偏段書錦主動走到他身前,坐進他懷中,勾著他的脖頸逗人:“趙彥請我去小倌館那日,你獨自走開在樓裡閒逛,想必學了不少本事。今夜我便要試試你的功夫。”

再也頂不住段書錦頂著一張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