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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放開他。

周明寬低聲哄她:“你先去泡腳,我去洗碗,等洗完去被窩裡說話。”

蘇秀月舍不得離開他一分鐘,不高興地說:“不行,我跟你一起洗碗一起泡腳。”

周明寬哪裡舍得她洗碗?

“那你跟在我旁邊也行。碗我來洗。”

蘇秀月拗不過他,隻得答應,全程拉著他衣角,見周明寬方便的時候,就從他身後抱著他的腰。

這個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令她越來越著迷。

終於,周明寬把一大堆碗洗了一半之後,無奈地把洗碗刷放在那裡。

“不洗了,明天再洗。”

他怕她一直跟著自己不去睡覺萬一被凍壞了,另外,也是真的想跟她好好地膩在一起。

兩人打了熱水泡了腳,立即就鑽進了被窩裡,安安依舊睡得很熟,周明寬把蘇秀月摟到自己懷裡,先是親%e5%90%bb她的眼睛,再是鼻尖,再是嘴巴,他的%e5%90%bb細細密密,很小心又帶著些溫存,%e5%90%bb得蘇秀月臉紅心跳。

但最終還是停住了,畢竟安安已經一歲半了,萬一他們做點什麼吵醒了安安可就不好了。

“秀月,明年咱就買大房子了。”周明寬跟她保證。

他這回去出差,跟胡亮兩個人一個月賺了三百塊,比在省城賺的要多不少,假如他們倆願意吃苦,明年再去外地發展幾個月,買房錢也就賺到手了。

蘇秀月也跟他保證:“嗯!明年咱就買房子!買大房子!”

她年前賺了不少,年後打算初五就開工,過年期間會有不少人大魚大肉地吃起來,到時候有減肥需求的人會更多,生意隻怕會更好。

倆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裡你儂我儂誰也舍不得睡覺。

而從他們家離開的幾個人卻是完全不同的狀態。

王彩鳳跟老黃倆人慢慢地走回去的,老黃感歎,自己一個人過年不知道過了多少次了,沒想到如今終於有了老伴兒了,忍不住感謝上蒼。

而王彩鳳更是想感謝上蒼,她這些年無依無靠,說不脆弱那是假的,可是忽然間在五十多歲的時候遇到了老黃,日子有滋有味起來,也覺得十分幸運。

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你感謝我我感謝你,笑嗬嗬地一路牽著手回了家。

而常英從蘇秀月家出去之後就急匆匆地走了,胡亮在她身後追了好久才追上,兩人都有些沉默。

半晌胡亮才開口;“我這出差一個多月,你不會把我忘了吧?”

他倆之間的關係微妙了很多,雪越來越大,常英穿著大衣,根本不夠保暖,她微微有些戰栗。

“怎麼會忘記你胡大爺?”她笑了下,繼續往前走。

常英前陣子搬家了,她用自己攢的錢租了個房子,但租房子卻直接把自己攢的錢快掏空了。

好在自己一個人住終於不用承受親戚的白眼了,常英還是覺得很舒坦的。

她腳上穿著一雙棉花做的鞋,不防水,走幾步沾了雪,雪化了鞋也就濕了,腳都快凍木了。

胡亮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很想說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吧!

可是他說不出口,這躺跟周明寬一起去外地的確多賺了些錢,但那些錢對於胡家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胡家欠的外債還有很多等著他來還,他拿什麼對一個人承諾呢?

常英走在前麵,雪花掉在臉上,化成了水,冰冰涼涼的。

胡亮從包裡掏出來一條紅圍巾,撕開包裝,直接上去幫她圍住。

“在上海買的!我看上海好多女人都圍這種圍巾,明寬給他媳婦買了一條粉色的,我給你買了條大紅的,你看看,好看吧?”

買了這條圍巾,胡亮得啃一個月乾饅頭。

常英忽然覺得脖子一暖,低頭看著那紅色的圍巾,跟雪光形成強烈的對比。

美,她已經很久沒有添置過新的東西了,不由得有些愛不釋手。

雖然說從前常家發達的時候她的前夫不知道送過她多少比這名貴好多倍的東西,可隻有這條圍巾讓她覺得那麼暖和。

常英有種想哭的欲望,她覺得,假如胡亮這個時候對自己表白的話,她一定把胡亮摁在雪地裡親。

但很可惜的是,胡亮沒有表白,他撓撓頭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常英沒說話,擠出來一個笑容,但下一秒她還是難過的要死了。

一個貪汙犯的女兒,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哪個未婚男青年會真的喜歡你?

她走著走著歎一口氣,忽然往雪地裡一趴,把胡亮嚇了一跳。

“你乾什麼?”

常英轉過臉看著他:“我要在雪地裡留下我自己的影子。證明,我活過,也幸福過。”

剛剛收到圍巾的那一刻,是她今年最幸福的一刻了。

胡亮忍不住笑了:“幼稚!”

但是下一秒,他也撲了上去,在常英旁邊的雪地上也印下一個影子,接著,他朝著茫茫無邊的雪地喊道:“我胡亮也活過!還會越活越好!”

這個時候,曹萱萱的轎車從旁邊匆匆駛過去,她靠在車後排,一直在發呆。

今年是她人生中最戲劇的一年,短短的下半年,先是被冰封,再是認識蘇秀月,減肥,複出,直到現在她再次成為省內炙手可熱的女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曹萱萱覺得自己並不是很開心。

她渴望家庭的幸福跟溫暖,但這個東西卻是她恰恰得不到的。

曹萱萱閉上眼睛,有些疲憊。

城裡頭過年沒有鄉下熱鬨,為了防止失火,城裡緊致炮竹煙花,過個年也是比較冷清的。

大部分人都是在家看春晚,初一開始走親戚。

蘇秀月跟周明寬一起去給王彩鳳,李銀霞,以及蘇有晴的爸媽都拜了年,還去蘇秀琴的婆婆家走了一趟,這個年也差不多算完了。

一年到頭,各有各的心酸,各有各的收獲。

從蘇有晴爸媽家出來之後,蘇秀月還見到了徐誌。

他在蘇有晴家樓下徘徊了好久都沒有上前,蘇秀月叫住他:“徐老師?”

剛剛在蘇有晴家裡,蘇秀月聽說了徐誌跟原先那個在徐家洗澡的女老師談了一陣子戀愛,把蘇有晴氣的要死,這不是明擺著打自己的臉嗎?

她再也不許徐誌看兒子,徐誌也就真的沒有去看。

蘇家也不敢服輸,很快給蘇有晴介紹了個離異男,雖然是離異的,但男方在政府部門工作,人品模樣都不錯,剛剛蘇秀月上去看見到了那男的。

對方會說會笑,比略顯木訥的徐老師是不太一樣的。

徐誌精神狀態依舊不太好,並且比之前還要更瘦了,他扶了扶眼鏡。

“你剛剛上去是不是看到了那男的?”

說實話,蘇秀月得知徐誌跟那女同事真的在一起之後,對徐誌也有了意見,這人當初鐵定是出軌了,否則人家不會在他家洗澡,離婚後倆人也不會在一起。

蘇秀月點頭:“是呀,見到了。徐老師,聽說你跟咱們學校的一位女老師也在一起了,恭喜你呀。”

徐誌尷尬一笑:“那你見到我兒子了嗎?”

蘇秀月點頭:“見到了,又長高了。徐老師,你跟蘇老師都有了新的對象了,其實都該放下了。你要是真想看孩子,去看看也沒什麼的。我見小家夥還是很想你的。”

徐誌的臉上瞬間帶了些難過:“他想我了,是嗎?”

蘇秀月不知道徐誌到底是怎麼回事,沒再跟他多說,便跟著周明寬回去了。

走到半路,周明寬忽然說了一句:“這個徐老師不正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秀月也覺得有些奇怪,就問:“你覺得他哪裡不正常?”

周明寬也說不上來,沒吭,過一會提醒蘇秀月把圍巾係緊,不要被風吹散了。

這事兒也就當時讓人覺得奇怪,很快大家就忘記了。

蘇秀月初五開的店門,顧客漸漸地多了起來,年輕好多沒來得及減肥的人都緊趕著年後來了。

店不夠大,蘇秀月沒想擴充,采用了排號製度,每天限量幾個號,排完就自動順延到第二個月。

忙碌了大半個正月,蘇秀月正月十五都沒有時間去娘家,還是讓周明寬單獨帶安安回了趟娘家看蘇正富跟李銀霞。

蘇正富兩口子帶著蘇慶山租在一處房子住著,而蘇慶業跟秦蘭則是帶著倆女兒租在旁邊的一處房子住。

兩家人依舊是賣菜為主業,姚紅在一家鞋廠上班,秦蘭身體恢複好之後也出去找了家廠子上班,兩家三個小孩都交給了李銀霞來帶。

周明寬把提前準備好的禮提了出來,另外又給李銀霞塞了錢。

李銀霞不肯要,她早就不打算再要女兒的錢了,一次次要女兒的錢這算什麼?

周明寬卻很堅持地要給她:“媽,您拿著吧,這是我的心意,您不拿著就是嫌棄少了。”

李銀霞怎麼會嫌棄少,她是年前那幾個月糊塗事做多了,心裡不得勁,總覺得對不起女兒秀月。

勉強收下了錢,李銀霞又抽空去了躺蘇秀月的店裡,把錢掏出來:“秀月。這是明寬硬塞給我的,但是媽不缺錢,這錢就還是給你,你拿著。”

說著,李銀霞把自己裝錢的袋子拿了出來,一層層扒開,把一疊錢拿給蘇秀月。

蘇秀月自然不收,李銀霞卻直接把錢放在桌上,轉身就走了。

她看著李銀霞的背影,歎歎氣,打算過幾天再去給父母買兩件新衣服穿。

這錢李銀霞是還了,但蘇家兩個兒媳婦卻不認識李銀霞還的掉。

她們是知道的,蘇秀月喜歡給父母錢,每次都很大方,不可能接受李銀霞把錢還回去的。

雖然蘇慶業先前把房子賣了,欠老大家的錢也還了,但姚紅卻總是不安心。

上一回老二家出事,婆婆二話不說把共同攢的錢拿出去還債了,都沒跟她打聲招呼。

等到了過年,大家分前幾個月的賣菜錢時,姚紅也總覺得這錢不太對,應該不會隻有這麼多的吧?

可李銀霞說了,的確就隻有這麼多,快過年那陣子整個菜市場的生意都不太好。

姚紅哪裡會信?過年正是大家囤貨的時候,咋會生意不好?

其實李銀霞也沒騙她,快過年那陣子忽然來了幾個開著卡車賣批發菜的人,那人不知道從哪裡拉到的菜,價格都很便宜,菜色也不錯,因此好多附近的居民都從他們那裡買了過年的菜。

另外,李銀霞不可能不留底,她確實從兩個兒子身上都扣了些錢,打算著留著過了年做生意做成本的。

姚紅有這個疑問,蘇慶業也有這個疑問。

他還了債務之後,手裡就沒多少錢了,但總還想著再買房子,因此格外留意自家賣菜生意的好壞。

蘇慶山神經粗,但蘇慶業神經去不粗,他每天都記賬,一段時間算下來,發現自己得來的錢不太對勁呀。

難道是他媽私下多給了大哥錢?蘇慶業越想越不舒服,心裡也起了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