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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谘詢下周明寬的意見,卻發現這人似乎興致不是很高。

“這個吧,離家近,你白天方便回來看看安安。”

他語氣低沉,蘇秀月湊過去看了看:“你還在生氣嗎?”

周明寬沒說話,沉默了會才說:“秀月,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蘇秀月條件反射地問:“你要去哪兒?”

他眼神躲閃,半晌才無奈地說:“傅司令那邊出事兒了,他部下聯係我,希望我們過去一趟。但我隻要過去肯定不是幾天就能回來的。”

蘇秀月有些不解:“你,你不是早就不乾了嗎?不是徹底不乾了的嗎?”

“是,但是傅司令有事,我實在做不到不管。現在他們缺人,我作為私人感情,隻怕也要去一趟。”

旁邊安安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哭了,蘇秀月趕緊把她抱過來,晃了兩下沒晃好,周明寬接過去沒兩下哄好了。

他放低聲音:“我會儘快回來的。”

蘇秀月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深深的不舍得。

她低頭看著安安的臉,想起來兩年多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還在縣城,周明寬出任務受了傷,遠在祖國之南,她擔心地要死卻無法做什麼。

他那胳膊上現在都還有個疤。

要是周明寬出事了怎麼辦?她或許可以堅持下去,但安安會從小就沒了父親……

蘇秀月不敢多想,周明寬跟傅司令的感情她沒有過多問過,但也清楚肯定是深厚得很。

“傅司令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你過去具體是要乾什麼?明寬,以前我可以不過問你這些事情,但是現在我做不到了。”

周明寬看著蘇秀月臉上的擔心和焦急,他心裡莫名覺得安慰,蘇秀月還是在意他的。

他摸摸蘇秀月的臉:“我答應你,會照顧好自己,儘快回來。”

蘇秀月徹底無聲,她明明知道有關傅司令的事情都是機密,周明寬不可以亂說。

甚至是對她,有些東西都不能說。

她不能讓他為難。

“好,我支持你,你去吧,家裡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安安和父母我都會照顧好。”

蘇秀月眼神裡都是堅定,她從來不是那等軟弱之人,可周明寬還是覺得自己是那麼殘忍。

他衝動地說:“要不,我就不去了。我做個小人,我懦弱一點,能多陪著你和安安。”

蘇秀月苦笑:“你能做到嗎?要是不去,你這輩子都不得安生。你去吧,我都可以的。”

周明寬心痛地一把把她抱在懷裡:“我對不起你們。”

蘇秀月捶他一下:“當初跟你在一起,我就做好了準備,再說了,這世上為了大家犧牲小家的人那麼多,我不能總讓彆人犧牲,自己享受和平。我很榮幸,我也能為大局付出。”

她說這話大半也是為了安慰周明寬,也當真讓周明寬心裡舒服很多。

周明寬走的很急,單位那邊打了招呼,知道是傅司令要人,立即就放行了,把周明寬的工作都轉給了彆人。

蘇秀月沒去送他,那天早上就跟平時一樣,她抱著女兒把周明寬送到門口,周明寬低頭在她額上親一下,在安安額上親一下,就那樣出了門。

她不知道他具體是去哪裡,是去做什麼,要去到什麼時候。

屋子裡空蕩蕩的隻剩她跟暗暗,蘇秀月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呆,直到王彩鳳來了。

周明寬跟王彩鳳打過招呼,因此王彩鳳清楚自己兒子又走了。

她給蘇秀月做了早餐,輕歎一口氣:“秀月辛苦你了,明寬不是沒有打算的人,他很快會回來的。”

蘇秀月點頭,讓王彩鳳放心。

她很快也把店麵敲定了,就開在家附近兩條街之外,騎自行車五六分鐘就到了,白天不忙的時候可以回來兩三次看看安安。

店麵裝修花了大半個月,蘇秀月裡裡外外一個人忙,喬婷知道她又開店,閒的時候還跑來幫忙。

一邊幫忙,一邊跟她八卦。

說學校裡原本羨煞旁人的徐老師跟蘇老師,有孩子之後傳出來好些搞笑的事情。

徐誌惹了蘇有晴不高興,抱著兒子在實驗室門口傻站,一個一聲聲喊:“老婆回家吧。”

另一個一聲聲的喊:“媽媽媽媽!”

實驗室的人都笑,蘇有晴受不了了跑出去轟他父子倆。

還有學生說,徐誌沒人帶孩子,上著課把孩子帶過去,結果孩子尿褲子了,派了個學生把孩子送到實驗室給蘇有晴,結果蘇有晴又原路退了回來……

兩人在學校大吵一架,都指責對方當初不該追自己,都不承認當初是自己主動追的對方。

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被喬婷說的好笑得很,蘇秀月聽著卻隻有羨慕。

有個人在自己身邊雖然是吵吵鬨鬨,但總比那人不在自己身邊強。

她都不知道周明寬到底是去了哪裡,這都半個多月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她卻也不能急。

安安會叫爸爸了,每天爸爸叫個不停,但周明寬哪裡聽得到?

又過半個月,蘇秀月正式開業了,開業當天生意還不錯,這源於她之前的老客戶白玉蘭。

白玉蘭一直跟蘇秀月都有聯係,時不時地來找蘇秀月討些麵膜手膜什麼的,偶爾還拜托蘇秀月給自己做個頭部按摩。

她調養了一年多,瘦了好多,作息飲食也都正常了,對蘇秀英是一百個放心。

蘇秀月新店一開,白玉蘭就各種發動朋友來捧場。

雖然白玉蘭的痘痘都沒有了,但她還是熱心地幫蘇秀月推銷蘇秀月的祛痘膏,新店開業沒多久,祛痘膏又成了熱賣的產品。

蘇秀月自然很感激白玉蘭,要給她錢她不要,給她手膜麵膜吧,也值不了太多錢,何況白玉蘭客氣的很,拿了東西就肯定想著法子付錢,絕對不要白得的東西。

見白玉蘭如此,蘇秀月乾脆提議不如來自己店裡乾?

白玉蘭的工作是在廠裡,因為她爸媽都是廠裡的領導,想著以後讓她繼承職位的。

這老領導的職位可是很穩當的,要是真能繼承下來,往後幾十年的日子不要太好過。

但看到蘇秀月大學畢業之後也沒有去找什麼鐵飯碗,而是自己做生意,生意又那麼好,白玉蘭動搖了。

她考慮了兩天,決定跟著蘇秀月乾!

這個決定受到了父母的阻撓,但白玉蘭不屈不撓地抗爭,終於取得了勝利。

自從到了蘇秀月的店裡,白玉蘭就更加奮力地出去推銷,他們店生意紅火的令人眼紅,一條街也沒見著第二家生意這麼好的!

蘇秀月心裡打算著,照這樣下去,很快就可以買第二套房了,等名下真的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那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然而沒等她攢夠錢,審計局來人了。

是審計局的領導,委婉地告訴她,原本很提拔周明寬的那個林局長下台了,因為一些不太光彩的原因,因此之前林局長改革的一些規定要重新整改一下。

其中包括一條,那就是沒有滿三年工作年限的,無法享有居住家屬院的權利。

說通俗點,就是讓蘇秀月他們搬出去現在住的房子。

王彩鳳驚了,這房子住的好好的,咋說搬就搬?

周明寬不在,這不是明擺著欺負蘇秀月孤兒寡母的嗎?

她指著領導就罵:“我兒子是替傅司令辦事去了!有本事你們找傅司令溝通!我兒子辦事還沒回來,你們就要把我媳婦孫女趕出去,哪裡有這樣的事情?”\思\兔\在\線\閱\讀\

第94章

蘇秀月沒說話,但她知道,事情不妙。

隻怕傅司令那邊也出了什麼事情,否則這邊的人就算看在傅司令的麵子上,也是不敢動周明寬的。

畢竟當初周明寬在審計局的工作都是周明寬直接給安排的。

審計局領導皮笑肉不笑地站起來:“如果你們做家屬的有意見,隻管去審計局提。製度改變不止一次,對你們有利的時候你們高高興興地享受了,那對你們不利的時候總不能說你們就不願意配合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先走了、”

他直接離開,王彩鳳氣得要死:“秀月你彆怕,我就不信這沒天理了!我兒子上班那麼辛苦,這房子說收回就收回,我去審計局鬨去!”

蘇秀月抱著安安,說話聲音也不敢太大:“媽,您還是彆去了,既然他們敢這樣做,就是說已經不在意傅司令了,我們去鬨,隻會被抓起來,到時候還給明寬添麻煩。”

王彩鳳一愣,依舊不甘心:“那這房子咱們就讓出去?”

蘇秀月早就知道,不是自己名下的房子始終都是不靠譜的,動蕩隨時可以會發生。

她低頭看著懷裡天真無邪的安安,聲音淡淡的:“搬出去,我會儘快找個房子先租下來。”

王彩鳳實際上是有些想讓蘇秀月去自己跟老黃那裡住的。

雖然那兒的房子也不大,但蘇秀月帶著安安過去也還住得下,她回去跟老黃說了下,老黃一拍大腿:“彩鳳,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就該直接叫她搬來住,要是她不願意,我就讓我另一棟房子的租客搬出去,讓秀月住進去!”

對於老黃的做法,王彩鳳很感激,她跟老黃是半路夫妻,老黃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誰知道,老黃的兒子恰好這幾天回來了,他聽說了這事兒,有些不悅。

老黃的房子裡現在在住的那一套是老黃自己的,但是另一套卻是前妻的娘家留下來的,雖然說已經歸老黃了,但要是給二婚妻子的兒子住,是誰誰也不太情願。

老黃兒子表示了,可以適當接濟蘇秀月一番,給她些錢讓她在外頭租房子住,但那房子是不能給蘇秀月住的,不然這人心隔肚皮,住著住著房子成蘇秀月的了咋辦?

這些事兒老黃沒跟王彩鳳說,怕王彩鳳不高興,他琢磨著既然兒子反對,那就讓蘇秀月帶著孩子跟自己和王彩鳳住一起好了。

他們那邊還沒決定好呢,蘇秀月已經把房子找好了,在她店後麵的小區,離得近,去店裡也方便。

李銀霞跟蘇正富前些日子因為早出晚歸的怕打擾蘇秀月跟安安休息,已經搬去了兒子那裡住,隻是白天偶爾才過來,所以蘇秀月基本上等於是自己帶安安了。

她租了個一室一廳,畢竟要省下一些房租。

搬家那天她沒有去找王彩鳳,也沒有找蘇正富跟李銀霞,畢竟他們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忙。

蘇秀月拜托喬婷幫自己抱著安安,她借了輛三輪車,一趟趟地把行李往三輪車上搬,再運到新租的地方。

因為之前以為會在這住個大半輩子,所以他們的東西很多很多,搬家的時候蘇秀月也有些心酸。

人啊,就是不能活得□□逸了,這變動說來就來。

她身板兒小,搬完家渾身腰酸背痛的,喬婷問她累不累,蘇秀月還要強打精神說不累。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