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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明寬很想對著自己腦袋來幾拳頭,可這會兒隻能鎮定下來,去買吃的來。

蘇秀月疼得也吃不下,勉強吃了幾口烤烤紅薯,喝了些牛奶,額上汗一陣陣地流。

起初還是忍得了這疼的,沒多會兒,她就疼得想跳樓了。

明明是那麼倔強的性子,此時卻被疼痛完全打敗,窩在男人的懷裡,無助地流眼淚。

周明寬完全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能沉默地給她擦眼淚,擦到最後,他眼圈兒都紅了。

“秀月,這輩子我都欠你的!”

蘇秀月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疼得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李銀霞跟蘇正富根本看不得這樣子,出去叫醫生,接著倆人站走廊裡,都不敢再進去。

看著女兒那樣,他們心裡疼啊,活像是被刀子剜了一樣地疼……

蘇秀月疼了大半夜,終於開了三指,被送進產房,撕心裂肺地哭了好半天,順產下來一個女孩兒。

醫生抱著孩子出來:“母女平安,六斤七兩。”

周明寬歡喜地手都抖了,接過來那小孩兒,又往裡頭看,聲音哽咽:“我愛人呢?”

蘇秀月很快被推了出來,說來也奇怪,那麼巨大難以忍受的痛苦,可是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她衝爸媽和周明寬一笑,要他們放心。

這女孩兒剛生下來就很俊,腿長胳膊長,這是遺傳了周明寬,但那臉蛋兒卻活脫脫像個小蘇秀月。

原本蘇秀月就是客氣客氣想讓周明寬給寶寶取個名字,實際上她是看不上男人取的名字,還是想自己給女兒取個名字,誰知道周明寬很認真地握著她的手親了一口。

“叫她安安,這孩子真是嚇死我了,以後再也不讓你生了。我隻求你們倆都平平安安。”

蘇秀月心裡軟軟的,也提不出來反對的意見了,不過安安也挺好的。

旁邊來醫院照顧蘇秀月的王彩鳳笑了:“過不了兩年,你們鐵定還要第二個!”

李銀霞雖然也心疼女人,但兩天過去了,也踏實了許多,點點頭說:“是呀,女人都是苦,但生完之後就是忘得快,一轉眼還要生第二個。等安安長大,你倆再生個男孩,湊成個好字!”

蘇秀月沒答話,幾年後的事情她不知道,但目前她是真的不想再生了。

醫院住了三天,蘇秀月出院了,身體倒還不錯,出院那天自己走出去坐三輪車上的。

他們是一大早出院的,天氣倒也不熱,安安乖得不得了,也不哭,就老實地被姥姥李銀霞抱在懷裡。

蘇秀月一個月子過的不是很舒服,這個年代,空調是個很奢侈的東西,一般人家是不會有的,婆婆和媽媽也不準許她吹風扇,每天就隻能窩在臥室裡,也不被允許洗澡,整個人簡直都要崩潰了。

還好,她跟周明寬抱怨了幾句,周明寬立即去雪糕廠買了幾塊冰放到屋子裡,這才涼快了些。

月子第七天,周明寬又去谘詢了醫生,回來後不顧李銀霞和王彩鳳和李銀霞的嘮叨,燒了艾葉水給蘇秀月洗頭擦身子。

雖然洗的簡單,但總算爽快了些。

蘇秀月發現自己的體重掉得也快,雖然是喂母%e4%b9%b3,但有周明寬在,她基本都是按照書上的飲食來吃的,李銀霞跟王彩鳳嘮叨幾句,也不敢太逼迫她。

畢竟周明寬都說了,他媳婦開心最重要,要是媳婦跟媽媽或者嶽母吵起來,他鐵定站媳婦。

這個孩子成了一家子的寶,蘇秀月除了喂奶,其他時間都摸不到安安,不是被李銀霞抱過去,就是被王彩鳳抱過去,美其名曰讓她好好養身子。

還好,周明寬沒有一門心思撲在孩子上,每天下班了第一時間都是去看她。

安安很少哭,餓了就啊啊兩聲喂了奶立即就不哭了,平時要麼睡覺要麼睜著眼這看看那看看,小臉一天比一天粉嘟嘟的。

蘇有晴比蘇秀月月份大了約摸三個月,安安還在月子裡的時候,蘇有晴家的孩子就三個多月了,她們是抱著孩子來看蘇秀月的,瞧見安安這麼乖,蘇有晴皺眉:“這人跟人區彆咋就這麼大?我家這個簡直像個齊天大聖,每天都哭好幾回!”

哭得蘇有晴根本沒心思吃飯,奶水漸漸就沒了,徐誌心疼孩子,就花錢買奶粉和米粉給孩子吃,而蘇有晴乾脆撒開手繼續上班,做實驗,寫實驗報告,研究數據。

她根本不像個孩子媽,尿布都沒洗過幾次,倒是徐誌,努力地把工作給調得更少一些,儘量勻出來時間照顧兒子。

徐家沒有爸媽幫忙,蘇有晴的爸媽過來幫著帶孩子,見女兒這幅樣子也不滿意,但蘇有晴卻理直氣壯:“我給她掙奶粉錢有錯嗎?”

好,沒錯,徐誌忍痛抱著娃洗尿布。

看著蘇秀月家乖巧的安安,徐誌也很羨慕,自家老婆不靠譜,兒子咋也不靠譜呢!

安安滿月時,周明寬在家附近的酒店裡定了三桌,請了自己單位的同事,又請了蘇有晴一家子,再加上蘇秀月在省城的同學朋友,方桃桃,常英,喬婷等人。

安安繈褓裡被塞滿了紅包,誰逗她都笑,特彆惹人喜歡。

到場的人無一不說,沒見過性子這麼好的小孩兒,才滿月就長這麼好看,眼睛又大又圓,亮晶晶的,胖嘟嘟的臉蛋白白嫩嫩,看著就是個小美人胚子。

這話聽了蘇家人心裡自然都很高興。

蘇秀月剛出月子還要喂奶,自然不能喝酒,酒局結束,蘇家人基本都喝多了,蘇秀月抱著安安,一家人說說笑笑往回走。

才走到住的樓下,就瞧見樓下坐著倆人。

是蘇慶山跟蘇慶業,他倆瘦了不少,提著兩大袋子東西,看著有些灰頭土臉的。

這兩兄弟是算了算時間,蘇秀月差不多生了,所以才趕緊地來了。

其實分家之後都很後悔,但家分了就是分了,隻能各過各的了,不然還能咋樣?

瞧見蘇秀月懷裡抱著孩子,蘇慶業立即站起來:“秀月,你,你都出了月子了?”

蘇正富喝的不少,見著倆兒子來了,氣性上來了:“不是都分家了麼?你倆來乾啥?”

周明寬怕嶽父借著酒勁兒鬨起來,趕緊客氣地讓蘇慶山跟蘇慶業上樓,一邊安撫蘇正富。

蘇慶山跟蘇慶業分家之後早餐店的生意不是很好,開著開著把家底都賠進去了,如今還欠著不少的外債。

本身存著的打算給蘇秀月當滿月禮的錢也都沒了,無奈之下隻能從菜地裡挑些還算不錯的瓜果蔬菜裝了兩大口袋帶了過來,另外加上姚紅跟秦蘭做的小衣裳,當做給安安的一點心意。

蘇正富氣的不想搭理他們,回屋睡覺去了,王彩鳳知道這是蘇家的事情,便借口跟老黃有事要回去一趟。

蘇秀月抱著孩子來回踱步,她現在越來越喜歡安安,聞著安安身上的奶香味兒整個人都是舒坦的。

蘇家兩兄弟坐在沙發上,周明寬給他們倒茶,李銀霞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說吧,這幾個月你倆咋樣了?家裡是啥情況?”李銀霞雖然也生氣,但好歹是自己的兒子,身上掉下來的肉,更何況以後養老還是得靠兒子。

蘇慶山嘿嘿一笑,蘇慶業趕緊說:“家裡……都好,都好。”

聽這語氣就不是很好,蘇慶山低頭沒說話,李銀霞哼了一聲,蘇秀月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哥,早餐店生意咋樣?”

蘇慶業黯然地沒有說話,假裝去喝水,蘇慶山也不說話,李銀霞急了:“你倒是說說,早餐賣的咋樣?存了多少錢了?”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她跟老伴兒在城裡辛辛苦苦地賺錢攢錢,其實還是為了買房子,但他們力量也有限,還是希望兒子能一起努力的!

蘇慶業握了握拳,還是說實話了:“媽,不是我跟大哥不努力,實在是生意不好做。我們這幾個月都是賠本的,前陣子就商量了下,把店給關了……”

啥?店關了?李銀霞氣得簡直想罵人,又怕嚇到安安!

其實蘇秀月早就料到了,倆哥哥雖然不是什麼懶人,但有時候那性格並不是很適合做生意,否則年紀輕輕的何至於一直在地裡刨食?

她怕蘇秀月著急,趕緊勸:“媽,現在生意是不好做。也不怪我哥他們。哥,那你們接下來咋打算呢?”

蘇慶業跟蘇慶山根本沒有什麼打算,他們來省城,說好聽點是來看蘇秀月,但說難聽點,其實是想投靠蘇秀月。

李銀霞生怕自己兒子給女兒添了什麼麻煩,趕緊地說:“他們能有啥打算?生意做不成就繼續在家種地!反正不都分家了?秀月,你彆管他們!”

蘇慶山兩兄弟臉色難看的很,都很尷尬,但他媽說的也對,確實是分家了。

而蘇秀月並不這樣認為。

一家人是打斷血脈連著筋,何況蘇慶山跟蘇慶業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不可能就這樣不來往的,與其說不管他們了,還不如說幫一把,能把一家子團結在一起是最好的。

“媽,哥不是你親兒子嗎?您真能不管?哥也沒做啥不能原諒的事情,都是為了生活。要我說,家裡要是生意做不下去,不如來省城,租個房子,找個工作,踏踏實實地做下去。”

蘇秀月話音剛落,蘇慶山兄弟倆眼睛裡就閃起了光,其實他們來的時候,自己媳婦也是這樣囑咐的。

秀月不是狠心之人,不會不管自己親哥哥的。

李銀霞卻十分不悅:“找啥工作?租啥房子?城裡房租那麼貴,咋租得起?”

見親媽要阻止妹妹幫自己,蘇慶山急了:“媽,秀月都答應了……”

眼見著要吵起來,周明寬趕緊打岔:“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做倆菜,先吃飯再說!”

吃了飯,周明寬帶蘇慶山跟蘇慶業幫著蘇正富去收拾菜市場的攤位,蘇正富今天醉得太狠,菜市場都沒法去了。

逛了一圈菜市場,蘇慶山跟蘇慶業都很心動,假如自己也能在這兒賣菜,不知道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他們在外頭逛,蘇秀月跟李銀霞在家裡說話。

李銀霞一萬個不願意:“不是我偏袒你,你哥哥都成家了,難免有小心思,你嫂子雖說以前都聽我的話,可現在不知道聽了誰的耳邊風,鬨著要分家,我是心涼了半截,一點都不想管他們!要是你真讓他們來省城,以後還不得跟吸血蟲一樣地粘著你?”

蘇秀月看著床上熟睡的安安,給她蓋好被子,輕笑:“媽,我哥再怎麼說,還是您親兒子,雖說分了家,可您心裡不還是惦記著在省城買房嗎?買房是為啥?不還是為了小山子跟小風鈴嗎?”

李銀霞嘴硬:“我那是買了自己住,將來給你也成!”

蘇秀月沒跟她爭,隻是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樣。與其看著他倆在鄉下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不如讓大哥二哥來城裡跟著你們乾,但也要有一條,這個家還是得您當,不是說分家又合家,但這錢必須您拿著,慢慢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