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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秀月是走著回去的,公交車實在太繞,這兒離店裡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教程,走走路還會渾身舒暢。

她沒注意身後一直跟著人,甚至周明寬騎著自行車追上來的時候,蘇秀月還沒察覺,周明寬把車子一停,一把抓過她的胳膊。

“你乾嘛!”蘇秀月警惕地掙紮。

見是周明寬,她放鬆了些,但周明寬卻依舊抓住她的胳膊,嚴肅地問:“你這胳膊怎麼回事?”

蘇秀月趕緊心虛地往回抽手,抽了半天抽不回來,她急了:“你放手……”

周明寬厲聲問:“你去哪兒了?胳膊怎麼回事?”

他倆僵持不下,忽然,三個大漢從暗處躥了上來,對著周明寬就打!

蘇秀月嚇了一跳,趕緊喊道:“你們乾什麼!憑什麼打人!”

那三人長得五大三粗,看著有些身手,毫不客氣地衝著周明寬開打,但很遺憾,周明寬一個人很快就把他們三個全部撂倒了……

“蘇小姐,我們困住他,你先走!”其中一個大漢衝蘇秀月喊。

蘇秀月目瞪口呆:“你們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說著她拿出剩下的半瓶辣椒水對著三個大男人噴,很快,三個人疼得滿地打滾。

“蘇小姐……我們是……是張秋女士派來保護你的啊……你為什麼對我們動手……”大漢們在地上打著滾一邊哭訴。

蘇秀月拿著辣椒水的瓶子,嘴角一抖,張秋暗中派人保護自己?

周明寬冷笑一聲:“你們說是來保護她的就是來保護她的?跟我去警察局!”

最終,張家來了人,證明這三個人的確是張秋派來保護蘇秀月的,這才作罷。

周明寬在警局的筆錄上簽了字,這才帶著蘇秀月離開。

天黑透了,周明寬走在前麵推著自行車,蘇秀月低頭跟在後麵,活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她悄悄抬頭看他,袖子捋起來,右肩膀上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她趕緊追上去離近了了一點才看清楚那是血!

是張秋的保鏢跟周明寬對打的時候拿磚頭砸的。

她心裡一疼,揪住他的衣角:“你……你流血了……會疼的。我們去診所吧。”

聲音又軟又低,帶著些忐忑,周明寬回過頭來,心裡氣得要死。

“我死不了。走吧。”他繼續頭也不回地推著車子朝前走。

蘇秀月的步子越來越沉,她知道他生氣,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哄,心裡反複地擔心他的傷口。

“明寬哥哥……”她拿出自己的殺手鐧,聲音跟蚊子一樣。

周明寬脊背一滯,但仍舊沒停下來,雖然腳步放緩了些。

蘇秀月咬咬唇,再次拉著他衣襟:“我們去診所好不好?”

“好不好嘛?”她厚著臉皮仰頭去看他。

周明寬直視前方,聲音冷冰冰的:“去診所乾什麼?”

“去看看你肩膀的傷,都流血了,肯定很疼。”

“哦,是嗎?我流血關你什麼事?”他諷刺道。

蘇秀月咽了口唾沫:“我要哭了。”

周明寬完全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不講理,大家不是在溝通嗎?她忽然來一句我要哭了,還怎麼溝通?

蘇秀月再次重複:“我真的要哭了。”

她停下來,拿著袖子擋住眼睛,周明寬一急,上來拉開她的手:“你哭什……”

她沒哭,眼睛裡含笑,亮晶晶的像是星星。

“我錯了。”她把自己的袖子拉起來,帶有紅痕的胳膊露出來舉到他麵前。

“我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就摔到了胳膊,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了。”

周明寬沒說話,低頭去看著她的傷。

還是不說實話,行,他心裡有數就好。

倆人去診所處理了傷口,蘇秀月摸不清周明寬到底還有沒有生氣,一直在打量他的神色,剛一進家門,她就撲到他懷裡粘著他。

“你還在生氣嗎?”

周明寬硬邦邦來一句:“不生氣了。”

這叫不生氣?蘇秀月拿手去撓他癢癢,周明寬巋然不同,她再踮腳去親他的下巴,沒反應,再親他的嘴唇,還是沒反應。

蘇秀月不服氣地再親一下,他忽然一把摟住她的腰。

“再鬨下去你會後悔。”

蘇秀月眼睛彎彎:“我不後悔。”

他喉頭一動,一把把她扛起來去了臥室,也就幾下已經寸縷不見,他單刀直入,驚得蘇秀月痛呼一聲。

“疼嗎?”

蘇秀月委屈巴巴:“疼。”

他再用力,還是在問:“疼嗎?”

已經不疼了,她跟個水做的人兒似的,臉上泛上紅暈。

一屋子狂風暴雨,蘇秀月時而覺得自己進了雲端,時而又仿佛跌入海底,她不知不覺抓得他背上紅痕片片,一場戰鬥持續了一個小時才堪堪結束,蘇秀月渾身酸疼,完全沒了力氣。

周明寬抱著她去洗了澡,再把她塞進被窩裡,蘇秀月幾乎是秒睡。

他去了陽台抽煙,默默地抽了半盒,這才去洗漱了一下回房睡覺。

第二天是周六,蘇秀月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她跳下床找到拖鞋,又出去找周明寬,客廳沒有,廚房沒有,衛生間也沒有,陽台上空空的,隻是殘留著些煙味,她低頭看看垃圾桶,裡頭至少有五六個煙頭。

他是背著自己抽了很多煙嗎?

蘇秀月還在皺眉,門被打開了,周明寬進來了,他手上提著早餐,看見她時晃了晃手裡的東西。

“吃飯了。”

平時周明寬基本都是早起做飯給她吃的,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出去買的早餐,蘇秀月悄悄看了他幾眼,覺得不對勁。

“你出去乾嘛了?”她試探性地問。

周明寬把早飯往桌上一放,輕笑:“打了個人。”

蘇秀月心裡仿佛漏了一拍:“你……打誰?”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夏明。”

這小子那天去威脅自己的時候,他就有些想打了,但想著和平年代還是最好不要動手的好。

但看到蘇秀月的傷,他實在不能忍,過去隨便兩句就讓夏明招了,夏明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什麼遲早不會放過那賤女人……

周明寬一拳就打了上去,很利落地把夏明收拾了一頓。

蘇秀月沒想到周明寬會直接過去打了夏明,她一口粥差點沒咽下去。

“那……你把他打成什麼樣子了?”

周明寬慢條斯理地拿起來一根油條:“估計得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

他這人力氣大的很,對男人出手向來不留餘地,蘇秀月用手指頭想也能想到了。

她沒再說話,半晌才憋出來一句:“下次不要再那樣打彆人了……萬一人家報複你……”

周明寬伸手挑挑她的劉海,無所謂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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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秋的病情漸漸好轉,她還來了幾次小鳳仙,蘇秀月給她做了按摩之後,精神狀態更好了。

張家雖然現在跟夏家錯綜複雜,但張家根底深厚,就拿常家來說,都是更偏向於張家,因此要處理夏家的事情也是很利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張秋躺在軟塌上,蘇秀月細心地給她塗抹精油,她閉著眼聲音悠閒:“那個女人坐牢了,她在下麵縣城裡的一家銀行工作,涉嫌貪汙,已經定罪了。”

這事兒似乎也是情理之中,蘇秀月沒說話,張秋睜開眼睛:“秀月,我幫你開一家診所吧,以你的技術肯定會成為名醫,怎麼樣?”

第75章

張秋是認真地發出邀請的,這也是為了答謝蘇秀月,畢竟蘇秀月真的幫了她很多。

蘇秀月沒說話,想起來曾經爺爺去世的時候跟自己說過的話。

他告訴自己,餘生不能再以醫術為生,他去的很冤,臨終時痛恨自己的一手好醫術。

爺爺唯一的傳人就是蘇秀月,而蘇秀月為了滿足爺爺的遺願,答應了他。

她行醫,絕不是為了任何利益。

“張阿姨,我不能收您的任何好處,也希望您以後就當我從來沒有幫過您。我隻開了這家小店,隻會做些按摩和美甲而已。”

張秋很不理解蘇秀月為什麼要這樣,她是鄉下出身,如今在省城也是租房子住,何必不接受的自己的饋贈?

然而蘇秀月的性子堅定,張秋最終隻能歎氣:“那好,我尊重你的意思。但我欠了你一個人情,這輩子任何時候你都可以來找我要回去。”

張秋病愈之後開始專心幫助她哥哥張穩打理生意,夏國金很快宣布破產,而夏明也一直頹廢了下去,失去了張家的寵愛,而夏家也不能再給他提供任何好處,夏明自身能力不足,自然無法再混跡於有錢人的圈子。

看著夏家的變化,劉楚夕很震驚,那天在蘇秀月麵前受到的屈辱讓她難受了很久,原本還打算跟夏明發展下去,以後總有機會再報複回來,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沒有機會了。

劉楚夕在省城待不下去了,回了縣城,她爸心疼女兒,自然隨她去了。

不知不覺五月底了,房東忽然來了一趟,說是自家侄女要來省城住一段時間,需要住在蘇秀月現在所租住的房子次臥內一個月。

這是當初租房子的時候就溝通過了的,蘇秀月也答應了。

房東的侄女兒才十九歲,說是從鄉下來省城玩玩,見見世麵,房東人還不錯,拜托蘇秀月多照顧她一點,蘇秀月自然答應。

她跟周明寬住在主臥,次臥一直也空著,短時間內讓人住一個月也沒有什麼。

蘇秀月還特意去火車站接了這個女孩子,十九歲的女孩子,比蘇秀月小了兩歲,但個頭兒卻比蘇秀月高了些,看上去性格還不錯,見著蘇秀月就拉著她的手叫姐姐。

“蘇姐姐,我叫崔小燕,我姑姑說這陣子就先跟你住了,麻煩你了!”

崔曉燕看上去並不太像土生土長的農村女孩子,一雙眼睛水靈靈的,蘇秀月還挺喜歡她,帶著她去吃了碗麵,這才把她送回到住的地方。

因為店裡還有事情,蘇秀月大致把家裡的情況跟崔曉燕說了下,就匆匆回店裡去了。

崔曉燕在次臥待了一會,又去陽台客廳都溜達了一會,對這個地方還算滿意。

她在老家待膩了,她爸才打電話跟她姑姑打了個招呼讓過來省城玩一個月。

誰不想在大城市紮根?崔曉燕說是來玩一個月,實際上也是打算在省城找個工作就安頓下來。

雖然她老家是農村的,但後來她爸去了鎮上發展,也是有能力給崔曉燕安排個相對來說比較好的工作的,隻是崔曉燕早就看不上鎮上的工作了。

她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勉強待了小半天,拿了鑰匙出去溜達去了。

住的地方離省城大學不遠,崔曉燕沒有讀過大學,自然很好奇地先去省城大學逛了一圈。

大學內到處都是意氣風發的學生抱著書,有的低頭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