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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他的。”

果然,隨著沈妄的話音落下,李老空洞的雙眼逐漸恢複清明,他長舒一口氣,眼神複雜:“我現在……感覺很不錯。”

在和青龍對視的一瞬間,李老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看穿,那個眼神如此威嚴,又如此寬厚溫柔。

它們沒有對李老造成任何傷害,隻是溫和的掃去了他這段時間的疲憊。

沈妄笑了笑:“他是龍脈,本身就代表了國運,李老你曾經為這個國家付出了很多,身為國運的化靈,它很喜歡你。”

“它送了你一場機緣,相信你以後會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聽聞這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看著那隻不斷衰弱的龍脈,他們都心情複雜。

在這種情況下,它還送了李老一次機緣……直到這個時候,眾人心裡才有了一定的實感。

這是龍脈,代表了他們國家的國運,它與華夏緊密相連,是鎮守這片大地的守護神,它滋生於這片土地,也深沉的愛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生靈,愛著華夏的每一個子民。

這一刻,再看青龍體內混亂的氣流、它那駭人截斷傷口,傷口處的清靈氣息不斷被汙染成黑色,如鮮血一般一滴滴掉在地上……

有人不忍的挪開了視線,有人眼中含淚,心疼不已,還有人口中憤憤的呢喃:“究竟是誰這麼殘忍……”

因為那一眼的對視,李老似乎格外能體會到青龍的痛苦,他深吸一口氣,問沈妄:“沈小友,你有沒有辦法幫助它?”

沈妄示意李老:“龍脈是關乎一國的國運,不會那麼輕易受損……是有人花費了數十年時間,在龍脈附近布置了一個吸取龍脈靈氣的陣法。”

順著沈妄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龍脈周圍,除了清靈純粹的龍脈靈氣,還混雜著一起顏色汙濁的線條,這些線條在青龍龐大的身軀上並不顯眼,卻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細網,將它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這是……”李老臉上的皺紋都抖了一抖,喃喃道,“它該多難受啊。”

是啊,它該多難受啊。

任是如何鐵石心腸的人,此時此刻都不免眼眶溼潤。

“沈哥,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時硯紅著眼,緊張而又期待的看著沈妄,急急忙忙的說道。

所有人都把期待的目光放在了沈妄身上。

哪怕是不喜歡他性格的特殊部門領導,也知道沈妄實力深不可測,還擁有許多神鬼莫測的本領,就連讓無數玄學界大能束手無策的古戰場他都能解決,何況現在這個龍脈問題呢。

迎著這些沉甸甸的目光,沈妄頓了頓,歎了口氣:“我能解決這個陣法,可龍脈的根本受了重創,就像人類被割斷了大動脈一樣,再怎麼救治其他傷口,大動脈這個問題無法解決,也救不了。”

如果是尋常靈脈被攔腰斬斷,早就靈氣逸散,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也就是龍脈規模遠超普通靈脈,才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但也僅止於此了。

“就連你也沒有辦法嗎?”李老難掩失望,痛惜的看著青色巨龍。

沒傷心幾秒,他很快就斂去了臉上的神情,雷利風行的說道:“沈小友,就麻煩你,把能解決的問題先解決了,儘可能幫幫它,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有辦法了。”

“時硯,把那些抓起來的犯人通通都重審一遍,看看他們龍脈的事情有沒有關聯,如果有……”李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以叛國罪,按最高刑罰論處。”

“聽春,你負責帶隊,保護好龍脈,不要讓任何人靠近,記住,是任何人!包括特殊部門的成員。”

“東亭啊,追查幕後真凶的事情,還得麻煩你……我們該去探探仙山的虛實了。”

一連串的命令下來,特殊部門的人立刻井然有序的行動起來。

沈妄見狀,挑了挑眉:不愧是老領導,沒一句廢話。

在這種事情已經走到絕路的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智,在最差的時候作出利益最大化的決定。

沈妄又提醒了一句:“龍脈受損,事關國運,最近國內可能不會太平,讓官方早點做好準備吧。”

李老眼皮跳了跳,越是憤怒,他越是冷靜:“我會聯係國防部的人。”

困住龍脈的陣法沈妄已經十分熟悉了,還是那個吸取靈力的陣法,他都不用思考,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陣法。

隻是陣法解開,龍脈也隻是抬了抬眼,整隻龍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依舊有氣無力的匍匐在地上。

在它的傷口上,依舊還在不斷逸散出靈氣。

沈妄皺著眉頭思忖了半晌,讓人準備了一些品質極好的玉石,在龍脈附近布置了一個聚靈陣,讓龍脈逸散出去的靈氣不會消失,而是停留在龍脈附近。

雖然不能治愈它,但也能稍稍減緩它衰落的速度。

不出沈妄的預料,沒過兩天,華夏國內就發生了一次六級地震,還好官方早就做好了準備,在災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前去救援,幾乎沒有什麼人員傷亡。

但在舉國關注地震的時候,帝都居然爆發了大規模的惡鬼,打得特殊部門措手不及。

這個時候,特殊部門的帝都精銳要麼在處理被抓捕的那些人,要麼在外奔波調查龍脈的事情,留守帝都的成員並不多,一時左支右絀,分身乏術。

顧家的幾人都沒有閒著,尤其是顧大夫婦,在玄學協會高層被抓、特殊部門精銳外出的情況下,暫時成了發號施令的人。

顧大帶著人追捕幾個實力高強的惡鬼,在看到它們闖入了一處彆墅時,顧大臉色越發黑沉:“不要驚擾到普通人。”

其餘幾人繃緊了神經,正要翻牆而入,就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個十分高大的黑衣男人。

男人眉宇間滿是暴躁,語氣不善的開口:“不要進來,那幾個東西我已經處理了。”

如今時局緊張,突然出現這麼一個陌生男人,一個修行者滿臉警惕:“你是何方道友?為什麼以前沒在帝都玄學界見過你?”

“你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黑衣男人冷哼一聲,“那東西沒了就是沒了,隨你愛信不信,但如果你要闖進來,就彆怪我不客氣。”

被他這語氣激怒,幾個修行者對視一眼,正要上前拿下這個可疑的家夥,顧大突然開口:“你為什麼在我們家?”

顧家資產眾多,顧大剛才就覺得這裡有些眼熟,此時突然想起來了:這不是顧二送給顧東亭的某次生日禮物就嗎?

可惜顧東亭一直住在顧家老宅,這個顧二精心為兒子準備的彆墅一直空置著,沒有派上用場。

顧大的話一出,黑衣男人和那些修行者都愣在了原地。

還是黑衣男人先反應過來:“你們家?你是顧東亭什麼人?”

“我是他大伯。”顧大沉穩的說道,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對方一圈,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皺。

“我……”黑衣男人眼珠子轉了一圈,語氣緩和不少,“我是他的朋友,既然你是他大伯,那就是一家人了。”

顧大沉默著,沒有接話。

對方也不在意顧大的冷淡,隻嘟囔著吐槽了一句:“怎麼顧家的人都這麼冷漠。”

在轉身要進門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什麼,回到告訴顧大:“現在靈氣式微,陰氣轉濃,情況不太對,建議你們不要去追那些惡鬼了,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要不了多久,世間所有靈氣都會變成陰氣,到時候你們人修……我是說你們正道修士,有一個算一個,一不小心就得走火入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修行者都是瞳孔一縮:“你在胡說什麼!陰陽平衡乃天地之道,如果隻剩陰氣,那這世間豈不是亂了套!”

“愛信不信。”黑衣男人也沒想著說服他們,隻是看在顧東亭的麵子上隨口提醒了一句而已,他看了看顧大,“你還是趕緊回家找顧東亭去吧,彆一不小心死在外麵了,我怕他找我麻煩。”

顧大也是心中巨震,好在他向來麵無表情,沒有把情緒露在外麵:“多謝提醒,但我們身後站著十幾億普通人,若是我們都逃了,他們怎麼辦。”

這句話讓黑衣男人多看了他一眼,表情很疑惑:“那些普通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顧大沉聲道,“但他們既然是華夏的公民,我們就有義務保護他們不受鬼怪侵擾,這是玄學界的責任。”

人類真奇怪,明明自己隻是個普通人,實力也算不上多麼強,居然口口聲聲就敢擔起十幾億人的責罰。黑衣男人不理解。

“請問道友怎麼稱呼?”顧大似是隨口問了一句。

“我叫從涿。”黑衣男人脫口而出,“你見了顧東亭,就說……就說讓他彆死在外麵了,還有沈妄,讓他們都彆死了。”

這一次,從涿沒有停留,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顧家主,我們現在怎麼辦?”幾個修行者麵麵相覷,他們不太信從涿的話,可現在天氣陰沉,周圍的陰氣確實越來越重了……他們不得不信了幾分。

而且這人與顧東亭、沈妄都很熟悉的樣子,幾人情不自禁的放下了警惕。

顧大沉默幾秒,堅定剛直得就如同自己的劍:“繼續剿滅惡鬼,不能讓他們傷到普通人。”

幾個修行者精神一振:“是!”

哪怕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但世界末日也不該降臨在普通人身上,至少在所有修行者死亡以前。

聽著門前的動靜,從涿偏了偏頭:“幾個隻能給我塞牙縫的小鬼都搞不定,他們就不怕死嗎。”

彆墅的院子裡,一處小小的池塘清澈又乾淨,池中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花,乍一看十分漂亮出眾,但仔細再看,就會發現它圓圓的小葉子泛著黃,精致秀雅的花苞也有氣無力的耷拉著。

從涿沒再考慮那些奇怪修行者的問題,他走到池塘邊,擔心的撫摸著泛黃的小荷葉:“小花,你感覺怎麼樣了?”

小花是九重蓮,天生聖蓮,靈氣四溢,但現在陰氣渾濁,讓它很不適應,剛才還闖進了肮臟的惡鬼,更加重了它的不適。

如今天地靈氣發生巨變,九重蓮又無處可去……從涿心裡越發擔憂。

小花努力揚了揚花苞,試圖打起精神,可惜周圍全是對它而言有毒的陰氣,它很快再次蔫噠噠垂了下去:“我……我有點難受……”

“從涿,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從涿心頭狠狠一跳:“不要胡思亂想!不過是一點陰氣而已……沈妄那不是有個空間嗎,就算全世界都是陰氣,他那個獨立小空間裡也不會變,我帶你去找他!”

當初沈妄和顧東亭出國,無法帶著他,他死活把小花留了下來,一蛟一花住著顧東亭的房,花著顧東亭的錢,過得是無比愜意,很是享受了一番